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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什么都不给 ...
当桑槿把最后一个字打完时,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看着屏幕上“全文完”三个字,只觉得喉咙干得能冒烟。她摸了摸额头,直挺挺往床上一趟。
好累,好想死,她只是个恰饭的,文赶完了怎么倒还要死不活的……
她仿佛是条被捉到岸上的鱼,顶着烈日暴晒,怎么努力也翻不了身,索性自暴自弃躺平等死。眼前的一切像是沾上了雾,朦朦胧胧,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电脑屏幕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跟着消失了。
淦!她好像忘存了!
桑槿很小的时候被人忽悠,说是一些功力深厚的作者能写出有灵气的作品,这种灵气积攒到一定地步,可以让笔下的人物“活”起来,极具灵异色彩的是,这种“活”不是个形容词,而是个动词,还是个物理意义上的。
那位大神描述非常生动形象,仿佛他就是从书里穿来的人一样,忽悠之术如此娴熟,也不怪年幼的桑槿被深深洗脑,从而踏上创作这条不归路。说多了都是泪啊,没键盘的时代就手写,有电脑后一有时间就敲来敲去,简直比赶活的工人都积极。
说来也是神奇,她写文章几乎没怎么卡,从来都是一泻千里,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被人骂写得跟屎一样。
她这人心理防线约等于没有,第一次被骂哭得那是一个惨,沉寂一段时间后便学着按照读者给的建议安排后续行文,骂是骂少了,但总觉得文有崩坏的趋势,毕竟一个泥巴被不同的人捏来捏去,五官多少会有些割裂感。
偏偏她是个菜鸟,没有捕捉到这违和感的来源,强打着精神把文赶完了,完是完了,偏偏这关头她发烧,也记不清存没存了。
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豪放的喷嚏,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一片苍茫之地,如果不是太冷,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云近得跟大地连在了一块,地也是白的,像是一片镜子里映射出的两面,对仗十分工整,比她这个强迫症患者都要严谨。
“我这是……发烧烧死了?”她抬起冰凉的脚底板,摸了摸上面沾着的雪,又看了看自己单薄的睡衣,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嘶……上辈子我发烧烧死,勉强算……算热死的,所以这辈子干脆多给我点雪凉快凉快?可是我嘶……我为什么还穿着上辈子的睡衣啊……这也太变态了吧。”
毕竟她的睡衣可是夏季的T恤搭短裤,还是海绵宝宝印花式儿的。
她扯了扯衣服下摆,与海绵宝宝那两颗闪亮的大门牙相顾无言。
雪越来越大,她全身又开始发热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浸在辣椒水里一般。她缩着脖子,脑子一抽竟然想找片雪就地一埋取个暖,人刚准备蹲下去,就瞥到一双非常突兀的黑色鞋子,她顺着抬头往上看,直晃晃和一双伏在狐皮帽下的眼睛对上,不自觉心头狠狠一颤。她必须得为自己澄清一下,这完全是与大脑毫不相干的反应,她阅览男明星万千,不可能因为这一眼而狠狠动心。
“你谁?”她刚问出口便打了一个打喷嚏,双眼泛红地盯着那人的狐皮大衣,眼里的炽热简直都要把雪山融了。
那人一身黑,披了一身狐皮大裘,却不显累赘,反而有种恰到好处的松弛感。他高出缩着的她大半个头,占据身高优势也只是短短看了眼,便把目光放在远处,而后不咸不淡道:“这话该问你才是。”
“嘶——”桑槿简直是要成冰块了,眼巴巴道:“能不能借我身大衣穿穿。”
“此山一年四季俱被白雪覆盖,你上山前不知道?”他嗤笑一声,“没有武功,穿得如此单薄就敢上来,等着冻死吧。”
桑槿一咯噔,眨了眨眼睛,仔仔细细观察他,试探着问道:“这儿不是长白山?”
虽然脑洞开得过于大了,但有人趁着她昏死过去潜入家中将她引入一场离谱的棋局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吧?至少比穿越来得可靠啊!
那人无言地盯着她,转身而过时,还是破天荒多说了一句,“此山名为泸垣。”
“站住!”桑槿这会儿脑子已经冻出了冰渣,完全没想起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只想着不能让这鲜活的火炉子就这么从眼前溜走,赶紧喊住他。
他根本不吃这套,反而走得更快,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身无寸铁马上就要冻死的丫头而已,生死与他何干。
“楚昀!”
不出所料,看到对方僵直的背影,桑槿僵硬的嘴角缓了缓,想来她是真要死了,不然也不会忽地回光返照记起这关键的一节来。
她果然没猜错,早知道是个熟人,就直接喊名字了。
下一秒,元祈转过身,极为冷静地注视着她。桑槿与他对峙着,就在他聚力打算直接断掉她颈动脉时,对方先一步出脚,采用手脚齐上的招式,直直跌入他怀里,拼命把他的大裘往身后拢,要是力气再大些,他身上穿着的外袍应许也能抢来。
她老眼昏花但不忘画饼:“我可以帮你,我一出生就是来帮你的,我是为你而来的……”
斗篷下凝聚内力的手掌蓦地僵住,少女的身体隔着厚重的衣物贴着他的胳膊,像是浸了水的棉花,又软又冰凉。他静静观察着怀里的人,桑槿小脸通红双眼紧闭,眉头硬得能结出霜,一层又一层的风雪打在她脸上,更添几分要死不活的羸弱感。雪花仿佛知道她昏死过去,更加肆无忌惮拍在她身上,妄图把她永久定格在这一刻。
元祈探了探鼻息,确认她还活着后,眼神流转,刚要掐她脖给她最后一击,手刚贴上去,就想到她说的那句“我可以帮你”。
他勾起唇,轻蔑摇摇头,也不知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说出这句话,且不论是真是假,他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无论真心假意。
就在他即将加大力气时,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
他松开手,一手将人压在大裘后,一边漫不经心望过去,只见漫天飞雪中一位白衣女子从前方而来,她带着一顶极其宽大的浅色纱帽,单手压低帽檐,轻纱飞舞,衬得风雪更乱,另外一只手则杵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十分吃力朝他这边挪动。
在这风雪之地还穿着如此宽大的衣裙,没摔出几个大包都是雪的怜悯,也不知她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还是假的。
元祈刚要转身仔细瞧瞧哪儿来的白无常,却被来人制止。
“你还是先别乱动了,你怀里那人快要没命了。”白衣女子掀开帽上的白纱,露出清冷纯澈的一双眼,从腰间挂着的锦囊里摸了摸,翻出一块小木牌,“我是落渺阁落音,此番是听从师命,前来寻找师父故人之子。”
元祈没再动,接过她抛过来的木牌,轻得紧且带有暗香,拂去上面的雪,果然是落渺阁三个大字。
“有何故交?”
“师父只让我带一句诗,昼月无声歌寂寥,对饮浊酒仰天笑。”落音说完这句诗后还自我肯定般点点头,似乎是心安于没记错词。而后偏了偏头,对晕过去的桑槿多有留意,提醒道:“她快冻死了。”
“你要救她?”元祈明白过来,放下几分警惕,轻笑一声,没急着介绍自己,而是说道:“她举止疯癫,又奇装异服,难保不是揣着其他心思。”
落音试着靠近,三两下脱掉防风的大裘,想也不想就披了上去,张口就找了个不成熟的借口:“她衣服上的图案看着傻里傻气的,咧着大牙笑得很开心,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之人能喜欢的,况且她没多少气力了,救下也无妨。”
元祈瞥了眼桑槿衣服上那个明黄色的人物,默默无言,头一次这么赞同他人的话,也就随她去了。
落渺阁地处天烛山,和泸垣山相隔数百里。落音远道而来,虽未透露来意,但手执落渺阁木牌,且能准确无误说出当年楚昀父亲楚大师在昼县与一位江湖游医夜谈对饮的诗句,比起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来路不明的桑槿,显然有头有脸的落音更值得信任。
桑槿这次冻得不轻,意识迷迷糊糊的,烧了几天几夜,落音本打算把她放到山下的村镇里再跟元祈一同赶路的。
没想到这几日大雪封路,桑槿又醒得恰到好处,刚好卡在他们启程前夜,苏醒后擤着鼻涕仰天长啸,先说自己无父无母苦瓜成精,又感慨好不容易碰上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救世菩萨,好说歹说要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死活要跟着。软磨硬泡让落音答应后,又再度昏睡过去,时机把握之绝,连元祈都恨不得拍案叫绝。
自那次昏睡过去之后,桑槿的每一天都过得异常快,火烧得让她经常分不清现实梦境,醒来的好几次也都是在寒风呼啸的马车内,她想把自己裹紧,却怎么都摸不到熟悉的被子。
开机重启后到达的都是一样的地图,再怎么迟钝也该认命了,她是真的掉到自己胡编乱造的小说里来了,且这个题材在某个众所周知的绿色网站上有一个严谨的专题——穿书。更为致命的是,她是身穿!稍有疏忽就死翘翘的那种!
还恰好是掉在了男女主初遇的第一章!让她当搅屎棍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虽说这部小说的感情线宛如嚼烂了的口香糖,但官配岂是她一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角色可以搅乱的。以她给自己定下的机智过人的人设,很显然是推动男主成就千古霸业的军师或者智囊啊,摆清自己定位后,她便心安理得接着躺了,在开启正式剧情之前,着重爱护自己的身体,生怕落下什么病根耽误她苟到大结局回家。
这一躺,就躺到了天烛山。
天烛山地形复杂,烟雾缭绕,毒虫野兽遍地都是,山下有不少小村落,能上得来的除了以卖药为生的村民外,几乎就是那些飞禽走兽了。可哪怕是老道的采药人,最多也只能抵达半山腰,再往上便是密不透风的毒瘴气和毒阵了,因此桑槿连半山腰都没躺到,就下来走路了。
桑槿望着自己略显臃肿的大长袄和被落音简单盘起的发髻,嘟嘟囔囔:“早知道就把这破山的防御值写低点的……”
落音走在她身侧,风大吹得她帽纱摇摇欲坠,她注意力全在帽纱上了,还以为桑槿抱怨衣服难看,便说道:“再忍忍吧,等上去了就可以换新的了。我也是浅浅扫了眼你的身形找掌柜拿的一套,据说是最厚的了,看着倒还算合身,丑是丑了些,可也暖和。”
桑槿没想到还有人搭话,讪笑道:“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夸这山呢,这山……长得真巍峨啊,一看就很不好爬。”
“那就好。”落音依旧耳背,吃力地听了半晌也只听到大半风声,只好草草结束对话。
“……”唯一算得上耳聪目明的元祈沉默片刻,嘴边的疑问在看到落音吃力摆弄桑槿碎发的刹那绕了个弯,默默留在了肚里。
桑槿四肢充血,稍加动弹都显臃肿,再加上雪地湿滑,三步有两步不是歪向元祈就是倒向落音,险些给人压雪地里。元祈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第三次把她扒开后终于忍不住道:“再撞过来就直接把你埋土里。”
桑槿知晓他脾气,眼见他是真不耐烦了,赶紧往落音那儿靠了靠,低声道:“音姐姐,他恐吓我!”
落音一脸茫然转过头,关切道:“怎么了?鞋子湿了?”
“不论是读唇语的功夫,还是耳力,我都比音姑娘好上几分。”元祈咬牙,“再敢告状我就来真的。”
桑槿老实缩着脑袋做人,每每脚麻或者踩松后的第一选择都是直接扑到雪地里,没一会儿的功夫,浑身便沾了不少雪。落音力气小,拽不住,最多只能减缓桑槿摔倒的时间,来回折腾四五次。
眼瞧着风雪又大了不少,元祈终于忍不住了,从背着的包裹里扯下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毫不客气地绕了桑槿两圈,威胁道:“我拽着你,踩我踩过的地方,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桑槿也是意识到给人添麻烦了,哪儿敢多言,忙点头答应,谄媚道:“不敢不敢。”
元祈看了她灿烂的笑容,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牵着绳子走前边去了。他每一步都踩得非常稳,落音也拽着绳子加入进来,三人就这么走了大半日才到达半山腰。落音找到一块防风坡,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把玉壶里倒出几颗蜜色药丸,亲眼盯着他们吃下去后,才顺着这块坡往下走。
元祈以为她要下山,犹豫着问道:“方向是不是反了?”
落音摆摆手,示意他们跟上来。
桑槿吃力地跟上,见他还站在原地,摇了摇腰间的绳,也不知何时多了个胆子,取笑道:“是不是不敢?”
元祈冷哼一声,大步走上前,抢在她前面。经过时还刻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给她吓得一踉跄,颤巍巍半蹲下才保持平衡。
桑槿长舒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毕竟这样鲜活且略显幼稚的元祈可是限定,趁他还算能相处的时候赶紧适应,以后的日子才叫难熬。
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发文了?
这篇改了三版,一直不满意,越往后拖越难发出来,坚定了一把,不想让它胎死腹中,最后还是选择发出来了
写的不好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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