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冰淇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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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为妻子拉下裙子背后的拉链，习惯性的顺手为她摩挲脊椎，听她呼噜呼噜发出满意的声音。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无奈的问她。
“那孩子看起来像是会自残的样子啊。”
她理所应当的回答，转头时眼睛冷冷的，软稠的焦糖上结了一层冷硬的壳。
“怀刀一样。”
这让他哑然失笑，又一次——独属于夫妻之间，两只蝴蝶相互触碰的触角，颤颤的，不必多说其他话语，相通的心意在风中传讯。
“惠子……”他慨叹的整理她的头发，忍不住凑上去吻在她的眼睛。
是深埋于灵魂、契合的半身之慰藉。
她歪了下头，盯着他。
“小心啊林太郎，这样有才能的孩子，如果稍微握不住柄，会连主人一起刺伤。”
……
……
……
太宰治另一只手试图去攥女人的手，但还没等他碰上去，她的手就松开了。
“母亲~干什么啦~”
他垂下的睫毛卷着乌云，声音却新出生的小鸟一样甜蜜。
她自顾自的坐回去，重新拿起叉子叉炸虾。
“小孩子多吃饭才行。”
强硬的转变话题，好像刚才的举动不存在一样。
森医生扶额，尝试说一点软话缓解开始紧张的气氛，他摁住她的手，把芹菜堆到她碗里。
“明天下午孩子们就差不多要走了，上午要去游乐园玩吗？惠子。”
她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闪闪发光起来：
“好耶！我要吃香蕉船！”
“明天是星期一吧，母亲不需要工作吗？”
太宰只能自己把绷带缠回来，他打量着和蔬菜斗智斗勇的她，忍耐桌子下小矮子狂踩他的脚。
“唔？”她立刻找到不吃芹菜的借口，摆了摆手：“让杏子把工作推到明天吧，毕竟可是有香蕉船啊。”
“这样啊，母亲是自由职业者吧？真让人羡慕啊。”
忍，蛞蝓别踩了！！
她又盯了他一下，缓慢的眨眼，那种被兽类凝视的感觉又来了。
“摄影师。”
这次是森先生回答的。
他安抚的拉着她的手，看向太宰时带了些在阴影中作为首领的威严。
“惠子是非常有名的摄影师，家里还有几副获奖的作品。可以带他们看吗？惠子？”
他轻声问。
可能是不太爱带小孩——总之她反感的皱了皱眉，一口吃掉最后一只虾尾巴。
“随便啦。”
……
于是餐后活动变成了瞻仰母亲的大作，她本人倒是滴溜溜跑到楼上去，一副懒得再和他接触的样子。
太宰看着被悬挂起的动物照片。
盘旋的秃鹫、攀爬的花豹、飞渡的羚羊、落日与广袤草原。
以及几乎贴脸拍摄，口齿浸血、吞咬内脏的狮。
“了不起啊，首领。”
他不常叫这个称呼，也不该在这里叫这个称呼，但他凝视了几副非洲草原的辽阔与动物几乎穿透镜头、扑面而来的野性相片后，说出这句话。
作品是人思想的载体。
不屈的意志，危险中的跋涉，摔得粉身碎骨，也要跳跃悬崖求知的傲慢雄心。
共同焚烧这来自非洲大草原礼赞过的灵魂，那孑然璀璨的，扎根于泥土，大笑着纵情高歌。
【所以才有这么强的动物性】
这类动物摄影通常需要摄影师与动物进行长时间的接触，更何况最后一张几乎就是在雌狮进食时贴脸照的，哪怕是同类，在吃饭时被打扰的话凶猛的肉食者都会选择立刻攻击，可身为人类的她现在还好胳膊好腿的站着。
【怎么做到的？被真正的动物认同为首领】
才会抢食时不受到群体中低等成员的攻击。
簌簌。
她从楼上蹑手蹑脚下来，即使穿着鞋跟高细的尖头鞋却如踩着肉垫一般，几乎不发出声音。
【啊，不是来找我们的。】
偷偷翻到冰箱前面，一头栽进雪糕柜，毛茸茸的发尾带着冷藏室幽冷的蓝光一颤一颤。
“……吃饭后不许立刻就吃冰淇淋！加百惠！”
被森医生拉过去严格的批评，嘴里还嚼着一点奶油渍，丧气的垂着脑袋。
“嗨——嗨——”
无精打采的点头。
又抬头发现他们三个，眼睛滴溜一转，明显有了坏主意。
“带孩子们出去散步啦散步，很有必要，很健康，对吧~”
森先生嘴角一抽，也想出来了好主意。
“没错，我们出去吧惠子。”
但把她的零钱袋紧紧握在手里了。
虽然最后还是大家一起去公园健康的饭后散步，括号拖着某个因为钱被收走买不了想吃的冰淇淋而失望到几乎的掉成黑白色号的人影括号完，但总之大家还是很有和谐家庭氛围的一起欣赏了晚秋叶子掉的灰突突的树和蔫巴巴的花们。
“母亲，”超良心中也犹豫了很久还是凑过去，小声的问某个看起来头发都垂下去的人：“要不然我请你吃冰淇淋……？”
她刷的抬起头，眼睛布灵布灵发亮，矜持的抿了抿嘴角，随后用不到两秒的时间表达迟疑，立刻小小声的回答：
“可以吗！”
很聪明的捂住嘴唯恐前面被爱丽丝缠着买小蛋糕的森先生听见。
“可以。”中也也抿着嘴笑了下，他靠近最近一个冰淇淋车——虽然不知道这个破公园为什么还有冰淇淋车，但他顺利带了两根甜筒回来。
“谢谢你！”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中也蹲在灌木丛旁边偷吃。
……一副完全没意识到让第一次见面的继子拿自己的零花钱上贡冰淇淋是多恶劣的行为一样。
“哎呀小狗中也怎么不给主人也”
于是太宰凑上去，他原本想吓他们两个一跳，尤其想看看母狮子被惊吓的时候的反应，但他刚从灌木丛上探出个头，就被背对着他的女士机警的直接掀过来。
砰——
发出了后脑勺着地很大一声。
“唔、呃、林太郎，孩子突然摔倒了，我扶他一下！”
她也被她掀倒的东西吓了一跳，但她的第一反应是立马把剩下的甜筒全部塞嘴里熟练的毁灭物证，然后一边在他手臂上的绷带蹭奶油一边装模作样但竭力以一个能挡住没吃完的小矮子的姿势，一步三回头的扶他起来。
眼看森鸥外没注意到这边——太宰治认为森鸥外是故意不看这边，她噼里啪啦帮他拍了几下身上的灰，敷衍的好像在抖衣服：
“嗯嗯没事吧？坚强一点忍忍吧。”
转头又给还在吃冰淇淋蛋卷的中也使眼色。
这种注意力被剥夺的感觉让太宰感到微妙一点不爽，他歪歪腻腻的：
“母亲真偏心~只偏心中也~”
“嗯嗯真棒真坚强。”
完全答非所问，连他说什么都没听，两只耳朵一只用来听森先生的动态，一只用来催促蛞蝓赶紧吃完。
“咳、咳”等中也咳嗽着把最后一点冰淇淋吃到嘴里，她拍了拍身上的口袋，发现一张面巾纸都没有，估计纸巾湿巾全在森先生身上负重。
才发现刚刚被用来顺手擦手指的他。
太宰治：……
“好孩子啊，真贴心。”
她一边夸赞着，一边用他根本拒绝不了的力气薅下几根他手腕上的绷带递给小矮子擦嘴，小矮子更是露出噗噗忍不住笑和恶心的表情，犹豫擦不擦。
森医生隐隐观察到她把冰淇淋吃完了，才开始叫她，重新拉住她的手，队伍变成了父母带孩子的小鸭子游大桥造型。
她和中也的关系比鸭子被红烧了的升温速度还要快，太宰听见她趁她把森医生指使着去给她买章鱼烧的时候偷偷和中也说
“要练习啊……这样……然后整个……比较快。”
被传授这种莫名其妙的偷吃冰淇淋秘诀的中也：？
“啊？好的……好的……”
她这次主动揉了揉他夕阳尾焰一般的褚红头发，亲近的贴近了一点：
“很有用的！ 这可是我和混蛋悟总结出独门绝技，好好掌握吧！”
简直像在传授什么不为人知的世界真理一样。
中原中也看着仅仅因为一只冰淇淋就变得允许他靠近的大猫，她更加亲切的揽住他的肩膀，脉脉余晖填满她的睫毛，辽阔又美丽的棕黄色瞳孔洋溢着一种橙子、红薯和烤栗子的温暖气息。
“是个神爱着一样的好孩子呢……下一次，告诉你其他的秘诀吧！”
偷吃的秘诀吗？
他忍不住失笑，又在秋日叶子掉的光秃秃的树下，感受到被遮蔽不住的阳光的、宽广垂爱下的热。
让他钻蓝的眼片刻远离了被同伴推下的森白海潮。
“好呀，母亲。”
最后只是轻轻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冰淇淋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