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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偷走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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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范铭在房间内又计划了一阵,之后俩人在餐厅迎接到了张总,饭桌上大家交谈甚欢。
这位张总是位可以正常沟通的人,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件天大的好事。在职场上丁木南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是很有钱,却目中无人,甚至听不懂人话,连最起码的正常沟通都无法进行,有时候人一旦自我起来,更像是一只井底之蛙。对付这种人的方式就是不要叫醒他们,让他们继续沉醉,头顶的大石头早晚有一天会砸向他们。没人能富有一辈子,也不可能一直走运,拥有的权利和关系网早晚都有用尽的时候,所以做人还是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
酒一杯一杯下肚,自己的头开始犯晕,但神志是清醒的,他不喜欢喝醉,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但酒桌文化又无法逃避。
最后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范铭的□□之下,两人成功的拿下了订单。其实凭公司的实力,按正常套路来说基本十拿九稳,只是你永远猜不透人心,丁木南很怕碰到听不懂人话的大老板,自己好像没本事应对那样的人。
说范铭□□是因为张总老婆一眼相中他,觉得他一表人才,硬是要把自己家的侄女介绍给范铭,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乐意也要乐意。这个帅气的家伙好像真是走到哪里都是抢手货,这种差事就交给他好了,他应该很自豪,自己也不嫉妒,更愿意拍掌叫好。
晚点上大约十点多,饭局才算结束,自己的酒劲儿开始上头,整个人晕晕沉沉,眼前的事物开始漂浮。
范铭的酒量比自己好不少,他状态依旧,还硬拉着自己来到酒店泳池旁的烛光派对。
他兴奋地又点了两杯卡慕,说这算大获全胜,要好好庆祝一番。
自己瘫坐在泳池附近的沙发上,向他摆摆手,“我他妈已经多了,你丫还让我喝。”
“这叫庆功宴!”范铭岔开两条腿,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酒吞下肚后,他又将桌上的酒杯举到自己面前,“来呀……我的战友,祝咱们俩继续相亲相爱,大杀四方。”
“滚……我他妈头疼,让我歇会儿。”自己眼圈泛红,双目无神,好似随时都可以闭眼睡过去。
范铭不情愿地将酒放回桌上,摇摇头抱怨,“你这年龄见长,怎么酒量一点都不见长。”
他看了看周边跳舞的辣妹,转头对自己坏笑,“那你歇会儿,我先去撩个妹。”
“快滚!”
他站起身,抖了抖裤子,抚平衬衫,迈开他的渣男步伐走进派对中央。
自己有时真羡慕范铭的活力,他每天好似精力充沛,既有时间健身,又可以去跟妹子约会,晚上可能还要为妹子加个夜班,结果却还有时间参与工作的事情。自己真是由衷的佩服他,自己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里,根本不可能还有体力去运动,或做些别的事情。
丁木南仍旧瘫在沙发上,醉意并没有好转,甚至还更晕了,看任何事物都有些重影。他耷拉着眼皮,望着眼前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们,一下困意就来了,可如果要睡还不如踏踏实实回房间睡,他硬撑起眼皮,瞪大双眼站起身。
一瞬间,自己眼前又出现了她的画面,她仍旧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嘴上涂着浓浓的红唇,身穿一件与她口红十分搭配的红色吊带低胸连衣长裙。
她面带迷人微笑,正站在舞池中扭着臀部翩翩起舞。
这画面好似真实又好似是自己凭空幻想出的,丁木南的醉意令他分辨不出此时的状况,他摇了下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重影渐渐消失,她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眼中的画面还有范铭,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出现了……
眼下自己就像是吃了什么解酒药,瞬间就清醒了,困意全无。既然是真的,自己这次不会再让她凭空消失,一定要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烛光和灯光下,她似乎比上午更美,她婀娜的曲线、背部和手臂的肌肉线条、脸上露出的神秘微笑,她的所有对自己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自己并不是什么热血青年,擅长对谁一见钟情,可见到她,仿佛真的变成了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想靠近她、想触碰她。
丁木南又坐回沙发上,准备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些,一会与她交流时才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他双手握拳撑着下巴,眼中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他脑中开始幻想一会儿要怎么去与她搭讪,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如果她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可怎么办?可上午和此时她身边都只有她一人,所以她还是单身吧?想到她有可能并不是单身,心中便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难得遇到一位令自己发疯的女人,老天能不能眷顾自己一下,祈祷她是单身。
此时,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走向她,丁木南瞳孔放大,忙坐起身,整个颈椎顺着腰开始僵硬。
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与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之后那男人垂着嘴离开了。所以也是一位迷恋她的搭讪者吗?一会儿她会不会也像拒绝这个男人一样拒绝自己?
之后视线里都是她的背影,她再也没有转过身。
她踏出步子缓缓离开了舞池,自己立刻站起身,如像她身后的尾巴,静静地跟她在后面。
此时,自己清醒多了,清醒到自己坚信绝对不会让她走丢。
她的步伐很轻、很缓慢,像个只会在夜间出没,没有任何情绪的优美幽灵。
丁木南尾随她到沙滩,此时沙滩上一片漆黑,只有靠着远处的灯光才能看清楚几米内的路况。
她停了一下,脱下脚下的鞋子,接着又继续迎着海面前行。
自己也脱下皮鞋,随她往更深的地方走。
海水没过她脚面,接着没过她的小腿和裙摆,可即便这样也没有阻止她继续前行的步伐。
丁木南不懂她在做什么?她想游泳?好像并不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自己开始为她担忧。
此刻,海水已经淹没她的大腿,这个深度令她的步伐开始吃力,但也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丁木南开始不淡定了,好似明白她要做什么?她或许要……自杀?
他迈开双腿向她跑去,她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跑到她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人停在自己面前。
被自己拉住瞬间,她身子向自己倾斜,脸也本能地看向自己。
她双眼不是标准美女那样的双眼皮,而是看着像单眼皮的内双,她左眼下长了一颗泪痣,为她的容貌增添了一份神秘。
眼前的这个女人模样令丁木南想到一个人物,妲己。
那种骨子里带着的魅惑想让自己为她醉生梦死。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令自己对她的迷恋又增加了些。
丁木南痴痴地望着她,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因为他确信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哭了,尽管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哭了,双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泪水已经从脸颊一直滑落到胸口,所以说她哭了很久?
此情此景令丁木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一直傻傻地望着她,手依旧拉着她的胳膊。这种距离,手贴着她的肌肤,好似一下就与她近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触碰到了她。
她仍然在哭,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周边空无一人,伴着海浪声,和远处传来的音乐,两个陌生人闭着口,只安安静静地相互对视。
俩人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两分钟,下一个画面是她突然扑向自己,撞进自己怀中,她柔软的身体就趴在自己身前。
眼前这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丁木南僵在原地,这瞬间心跳加快、血压飙升,好似随时都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晕过去。
她紧紧贴着自己,双手环抱在自己腰间,这么近的距离,丁木南很怕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对于自己这个年龄来说会很丢脸。
她迷人的卷发就在自己嘴下,他垂下头就能闻到她发丝上散发的淡淡香气,真想亲上一口。
她个子很高,自己身高有183,她也只比自己矮半头,这个高度和身材堪称完美。
与她相识相遇好像就是冥冥中的一段缘分,因为她的琴声注意到她,又因为怕她掉进海里,所以她扑进自己怀中,这一切都妙不可言。
被她这样抱了一阵,自己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如回应一般缓缓搂住她。可自己的动作倒像是吵醒了她,她忙抬起身,后退了两步,与自己保持了些距离。
“抱歉……我刚刚有点晕。”她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向自己解释。
她的声音如她的人一样,温柔妩媚,好听极了。
“哦,我怕你掉进海里,所以想赶快拉住你。”
丁木南话一落,一个巨浪突然袭卷而来,打在俩人的胸前,海水浸湿了俩人的衣服,就连头发和脸上也未能幸免。
眼前,她整条连衣裙都湿透,裙子贴着她的肌肤,甚至可以看到她内衣的颜色,这画面太过诱人,导致自己浮想联翩,脑中一下就乱了,视线忙定格在她脸上,他很怕被她发现什么,最终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流氓。
“天哪!”她大笑了一声,然后拉起自己胳膊往岸边走。
想到双方如此狼狈,自己也随她一起笑起来。
她拉着自己走到两人的鞋边,然后收回手,笑得如一个小女孩般看着自己,“对不起,害你湿身了。”
丁木南低头从上到下地看看自己,接着向她摇摇头,“没事,湿身反倒更凉快。”
她弯着嘴角,擦擦她自己脸上的水滴,又甩甩她那一头卷发,最后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
她很自然地伸出手,举到自己脸颊前,用手帮自己擦擦脸上的海水。
这一秒发生的事情自己从未经历过,好似突然酒劲儿又来了,头脑发晕,但自己明白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他从没幻想过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并在一天内可以离她这么近,俩人彼此触碰对方,这么快的剧情自己从没想过,也没经历过。
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自然,可自己却很僵硬,笑地像个白痴,尽管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她收回手后,蹲下身子,拿起她的鞋。
丁木南也照做,蹲下身子,拾起鞋子。
她向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向泳池方向走。
她此时状态很美好,刚刚忧郁的模样没有了,导致自己都忘了她或许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丁木南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计划着要怎么留住她,再留个联系方式。
随她走到泳池附近,一下就来了灵感。
“要不要去喝一杯?”丁木南追上她问。
她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拿着鞋,诧异地看向自己,“咱们此时这个样子吗?”
想到彼此湿身状态,他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简直弱爆了,可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她走过泳池派对,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蠢蠢地跟着她。
“丁木南!”范铭在身后喊了一声。
自己与她都转头看向范铭。
“过来呀。”他边说边跑向自己。
“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她笑着向自己道别。
还没来得及挽留她,自己便被范铭纠缠住。
他跑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自己,“卧槽,你丫干什么去了?怎么浑身都湿了?”
自己左右为难,眉头紧锁,又看看已经走远的另一个她,随即喊了一句,“先不跟你说了,有事打电话!”
话一落,自己向她的背影飞奔而去。
范铭一脸懵地站在原地,“你丫疯了吧。”
丁木南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身边,他害怕她会再次消失,现在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自己定不会再让上午的事情发生。
自己平时完全不运动,这才跑几步居然会喘,真是蛮丢人的。
“嗨!”自己气喘吁吁地叫住她。
此时她已经走到酒店走廊,她转身看向自己,“还有事儿?”
所以要怎么说?自己此时显得笨手笨脚,眼神漂浮不定,不停用咽口水的方式来缓解他的紧张。
见自己不说话,她又“嘿”了一声。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其实我上午在咖啡厅就见过你,你的琴声特别好听,我当时就想要你的联系方式,结果我接了个电话你就消失了。刚刚我在泳池又看到你,我就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丢。”
丁木南一气呵成地说出了一连串大实话,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这样说对不对?所以……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幼稚了?
他光着双脚站在原地,紧张地握紧鞋子,好像手上的发力并不会被别人发现,可自己说出来的话和表情,还是将自己内心的紧张感狠狠暴露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回,嘴角平平,自己猜不透她是什么心情?还是她要告诉自己她有男朋友?
仿佛在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答案,他完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再一次祈祷她是单身,然后能顺利留给自己一个联系方式。
她张开嘴,双唇颤动,仿佛马上要解开谜底。
“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