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缘·gl》顾上位

38、第三十八章

　　“夫人送礼，我自是不拒绝，只不过…这双儿姑娘又不是什么物件，怎么能送来送去？说不得双儿不愿意去呢，而且我还是更喜欢物质些的…”十一说着，看了双儿一眼。

　　“双儿你可愿意跟着恩公去？”庄夫人说完，双儿就低下了头。

　　“三少奶叫我服侍，自然要听三少奶的吩咐”她细声回着。

　　“那你自己愿不愿？这路上还会遇见危险，你若是…”十一言明道。

　　“我不怕危险”双儿摇了摇头。

　　“双儿姑娘，你只回了我第二句话”十一笑道。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相公对我庄家有大恩，夫人叫我服侍公子，我自然是愿意的”双儿道。

　　“双儿，你拜过公子，以后你就是秦公子的人了”庄夫人道。

　　双儿悄悄扭头，看了眼在一旁掰手指的十一，抿了抿唇，似乎要说什么。

　　“秦公子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已扬名天下，你好好服侍相公，他答应了待你好的”庄夫人抚摸她头发，温声说着。

　　“是”双儿深吸一口气，向她盈盈一拜。

　　“别客气！”十一见此事已定下，若自己拒绝，倒是落了人家面子，只得上前扶她起来。

　　“一路珍重，未亡人恕不远送了”庄夫人说完，又看向双儿。

　　“双儿，你出此门后，便不是庄家的人了，此后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一概和旧主无涉，你如在外面胡闹，我庄家可不能庇护你”说这句话，神色之间甚是郑重。

　　说完，见双儿点头，庄夫人又向十一行礼，走了进去。

　　眼见窗纸上透光，天渐渐亮了。

　　两人走出大门，天已大亮，一晚大雨将山林间树木洗得青翠欲滴。但山间溪水湍急，到处都是水声。

　　双儿坐在马上，不住的回头望去。

　　十一并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却觉，自己与双儿似乎同病相怜。

　　自己被酒鬼卖进宫去当太监，双儿被送给她当奴隶…

　　不过十一自认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对自己真心的人，自己却是不会辜负。

　　“双儿，你们庄家那么多人，是因为什么被鳌拜给害死的”十一想了想，问道。

　　“三少奶奶说，那叫做‘文字狱’，我们大少爷是读书人，学问好得很，他瞎了眼睛之后，做了一部书，书里有骂满州人的话…”。

　　“了不起，双儿，你家三少爷瞎了眼睛还会做书写文章？”十一只觉得惊奇。

　　“是旁人代笔，三少爷念的…不过老太太常说，世道不对，还是不识字的好，我们住在一起的这几家人家，每一位遭难的老爷少爷个个都是学士才子，没一个的文章不是天下闻名的”。

　　“可就因为做文章，这才做出祸事来，不过三少奶说，满州鞑子不许我们汉人读书做文章，我们偏偏要读，偏偏要做，才不让鞑子称心如意呢”双儿说着，却是一脸认真。

　　“我们大少爷做的那部书，叫做什么《明史》，书里头有骂满清人的话，被人拿了书去向鳌拜告发，事情一闹大，害死了好几百人”说到这，双儿不由语气低落。

　　“今鳌拜已死，也算是为逝者们报仇了”十一安慰道。

　　“以后叫我十一吧，别唤公子了”。

　　…………

　　两人骑马行出数里，来到一个市集，两人找了家饭馆，便下马进去。

　　不过中途双儿一直不肯落座，说要服侍她用膳，十一不得不态度强硬的让她坐下。

　　“双儿，你我能一道出行，便是有缘，在我心里，我拿你当朋友，而不是奴仆，主仆是走不远的，而朋友却能”见双儿还是有一些拘束，十一不由说着。

　　双儿不由的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着她，毕竟从未有人与她如此说过。

　　“在进宫前，我只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我们两人，本身就没什么不同，是对等的”。

　　“双儿，我知你会功夫，若只当个丫鬟岂不可惜？我们便作朋友吧”。

　　双儿似是听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双儿尝尝，这家的东西还不错！”十一见状，笑着夹了菜放到她碗里。

　　“嗯”双儿回过神来，笑着拿起筷子吃着。

　　简单的吃完饭后，十一也懒得走了，带着双儿进了城，寻了一间客栈便住下。

　　洗漱过后，十一并未入睡，只穿了件长衫，扎着松松的小辫坐在了窗台上。

　　“公子，糖葫芦吃不吃？两文钱一串！”。

　　听着楼下小贩吆喝的声音，十一不由的记起当初方怡给她的糖葫芦。

　　旁人只当她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权势滔天，要什么有什么。

　　可她却救不回娘，也寻不回苏姑娘，更留不住怡儿姐姐…

　　十一苦恼的抓了抓前额，心情郁闷的换了身衣裳，打算出去走走。

　　“十一，你要出去？”恰巧双儿端着东西推开门，就看见穿戴整齐正的她。

　　“双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十一说着。

　　“好啊！”双儿眼前一亮，显然是很欢喜。

　　待双儿换了身衣裳后，两人便下了楼去。

　　此地很是热闹，两边都是卖各种各样东西的小贩，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的，不过今夜的行人，却大多都戴着面具。

　　两人转了圈，最后停在了一个面具摊前。

　　“瞧，双儿，这兔子可真的栩栩如生啊”十一指着一个面具道。

　　　“十一，这是狐狸”双儿回道。

　　“哈哈，我知道，这个猫也不错”十一又指向一个面具。

　　“这个好像是…狗？”双儿略显迟疑道。

　　十一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开口，救怕再认错了。

　　“这面具没有一样的吗？”看着摊上各式各样的面具，没有一个重复的，双儿不由的好奇。

　　　“两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摊子笑道。

　　“对，我们二人途径此地”十一说着。

　　　“今日是圣佳节，而圣佳节又称姻缘节，那些未出阁的少女，都会在这天，出来游玩，而这面具，大部分是为那些不愿抛头露面的姑娘家们准备的”。

　　“这摊上的面具，都是由外商统一买来的，每副面具都是独一个的，后来又有外商备了五副是一对的面具”。

　　“这五套面具会被分到个个摊位上，若是一对男女能在面具分散开的情况下，还能戴到同一对面具，那便是天定姻缘啊！”摊主一脸热切的讲述着。

　　“那…有这样的一对人吗？”双儿好奇道。

　　“没有，能在这上千副面具里，寻到一对面具的机会，很是罕见”摊主说着，不由摇头。

　　毕竟是图个吉利，也没人会大费周章的去买下全部的面具来。

　　“不过每年，却有不少的有情人，锲而不舍的在面具摊上寻找相同的面具”。

　　听到这，十一不由的来了兴趣，在摊位上挑了个半脸面具。

　　面具以黑为底色，红色为纹，略掺金色，从面具边缘慢慢蔓延，构出一副奇特的画来。

　　“双儿，你也挑一副面具，我们来凑个趣，看看能不能找到与我们面具一样的”十一跃跃欲试着说着。

　　“好啊！”双儿也来了兴趣，当即拿起一个萨满的面具来。

　　付钱后，两人戴上了面具。

　　“不论找不找得到，一个时辰后在这回合”十一道。

　　“好啊”。

　　两人笑着分开来。

　　双儿自幼在庄家长大，很少会有这般有趣的日子过，如今与十一打赌，自然是兴致勃勃。

　　她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面具摊，企图找到个与自己面具一样的。

　　不过这些面具摊主们，倒是不怎么看好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公子。

　　虽说是面具有五副一对的，可他们却不能保障今年的商贩有没有买来一样的…

　　且每年都有不少的富家公子哥们为博美人一笑，出钱包下大半的面具。

　　　“你这姑娘，怎么能偷我的东西呢！”。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人！”。

　　就在双儿努力寻找面具时，却听见前方传来叫嚷声。

　　双儿好奇的挤过去，却看见了对峙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