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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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琛端着茶轻轻抿上一口，茶香味品了许久才慢慢开口道：“你今天来是有何事？”
王荃笑了笑，他今天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来之前心痒痒见某个人而已，他掀开衣袍坐在姜琛面前道：“前些日子王某听说姜小姐和离，既然姜家与七殿下毫无关系，为何还要借兵？你可知道万一陛下苏醒，后果可是什么？与宸王殿下对着干，下场又是什么。”
姜琛放下茶杯，看了他许久，最后深深地叹息一声道：“王荃，你放弃吧，我是不会掺和两王之间夺嫡的事，我借兵是与嘉王暂时合作。”
王荃自来到大漠，一直在拉拢姜琛，与他一同在宸王手下办事，可惜姜琛太过执拗，也许是在京城吃过一次亏的原因，不敢轻易下局，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有了软肋，身后站着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连累她们，他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两人沉默许久，最终姜琛嗅了半天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又闻了闻身上的衣袍道：“不是我身上的，倒像是你身上....”
王荃蹙着眉毛，抬起胳膊闻了闻道：“是桂花香膏的味道，怎么了？”
姜琛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他道：“你涂了多少？太呛了，你快离我远一点，别沾我身上了。”姜琛以为王荃突然来都尉府找他，是有什么要事，说来说去半天，都是一些无聊的小事，又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整齐，军营的日子苦闷了些，所以大多都是龙阳之好的人，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不是看上我了吧！所以抹了香膏来见我？”
姜琛立刻站起来道：“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王荃脸黑如锅盖，姜琛这人哪里都好，唯独太自恋，太过于自以为是，他今日抹香膏本是来见某个人，却被无情地赶了出来，本来心情不佳，还要被误会有龙阳之好，当即不爽，张口想要辩解道：“谁说的，我分明……”想当初在京城时，他也是体面的文雅之人，无论府何处，都熏得有让人心情愉悦的香味。
姜琛依旧捏着鼻子道：“你就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成家吧，成日跟着宸王做事，还不如为自己而活。”
王荃道：“你听我……”
姜琛道：“我懂你，回头要是遇到什么良家少女，给你介绍介绍回家娶老婆。”
王荃：“……”
姜琛神秘兮兮地问道：“难道已经有心慕的人了？是哪家的女子？”见王荃有些脸红，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此刻他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仿佛村头无聊好奇八卦的婆娘。
王荃脑中浮现一位，笑起来甜甜，大大杏眼的女子，想笑却又强耸拉着嘴角，不敢上扬。他背过身子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让我说？并……撮合我们？”
姜琛道：“当然，我定会说到做到。”随后拿起面前的香茶，一饮而尽，含在口中来回品味。
王荃听了这话，心里千斤万斤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当初担心自己的心思被人揣摩出来，千辛万苦地藏着掖着。如今又有了人来给他做了保证，还猜出他的心思，又惊又喜，他这也算千年铁树开花，难得一见。
王荃欲言又止，脖子像是被人攥住似得，艰难地说道：“我.........我心喜易水。”
姜琛刚往嘴里塞个点心，还未品出个门道，听了他的话，一激动，点心噎在喉咙里，往嘴里猛灌一大壶茶水，才缓过来身。
“你说什么？!”
王荃这么大年纪第一次情窦初开，免不了脸皮薄点，见姜琛反应，人生第一次红了脸，只不过心里有些没底，慢吞吞地说道：“我....我说...易水，你撮合撮合我们，反正...她也和那个嘉王断了关系，不如跟了我...”
姜琛道：“你想的美！这么久了原来你小子觊觎我妹妹！”
王荃微微侧头躲闪过去突然飞过去的异物，见他出尔反尔厉声道：“那又怎样？她都已经与别人和离，我为何不能去追求，况且难道你让她就这样孤独终老，为那个禽兽守一辈子身？”
姜琛指着王荃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因为和离大病一场，你不要胡闹好不好？”他真是一时糊涂了，这几年老爱撮合别人，真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王荃一本正经道：“正是她现在和离，我才要一鼓作气地追求。”
“你……你……”
姜琛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他自然是没办法亲眼看妹妹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但是他也无法接受与王荃在一起，王荃是什么人？他是宸王殿下的狗腿子，宸王决定什么，他王荃连个屁都不敢放，况且哪有下人跟主子抢女人，也不知王荃抽了那根筋。
他还是大意了，竟从没注意过，平时觉得王荃品行不端喜欢翻墙角就算了，没想到自家的白菜，日日夜夜被外面的野猪直勾勾地惦记在心里。
但突然想起晌午妹妹的反应，大概易水心里还狠着王荃，姜琛自然是没办法把王荃捆起来，但他若是过不了易水心里，也是白搭。
想了片刻，姜琛豁然开朗，他淡淡道：“你喜欢易水，那也得她同意了才行，还有你头上的主子，要是知道你娶了他惦记的人，他不得把你脑袋给削了。”
王荃攥紧手指，姜琛所言极是，他的确不能，他与嘉王在姜易水眼里已经成了罪大恶极之人，甚至有可能还不如嘉王，他从到大活得自在，从未与别人比较过，吃穿住行样样不差，不往下比，也不往上比。第一次他竟觉得有些狼狈，原来自己都是被人包庇，才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到头来，是自己的身份不配。
王荃苦笑几声，留下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嘉王能做的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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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荃气冲冲地回到军营，把身上的大氅放在衣架上，侍从见他有些不对劲便询问道：“头儿，可是有什么不顺心？今天烤了羊肉，要不要吃点？”
王荃坐在榻上回道：“没胃口，不吃！”
侍从无声地退了出去，他走向书桌上面全是与宸王来往的书信。
他猛地一愣，连忙喊道：“盛风！”
有影子突然走过来问道：“大人？”
王荃道：“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急报？现在京城是什么情况？”
盛风迟疑了片刻回道：“不太乐观，只能打听到现在陛下那边，有好转的迹象，皇后也被囚禁在宫里不能与外面通信。”
王荃蹙眉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传言陛下病危是假的？”又道：“张桉他们人呢？”
盛风道：“属下见张桉他们已经抵达京城，不过有肖将军在，即使宸王失败了，也能拉嘉王下水。”
王荃称赞道：“你做的不错。”嘉王用一道圣旨就想来大漠借兵，谁知那圣旨是真是假。
盛风欲言又止道：“属下……还用不用继续跟踪张桉等人？”
“不用了。”随即将书信展开道：“先下去吧。”
盛风点点头。
王荃拆开书信，扫了一眼后，将书信放在火烛，待燃成灰烬后，才松了口气。
他食指敲着桌子，坐到了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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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这几日寻来许多话本子，想着小姐在房里这几日肯定闷坏了，从前住在一个院子里时，就见她手不离书。
姜易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从床上爬出来，结果一个王荃又把她吓回去缩到屋里头，忍不感叹自己也真是倒霉，到那里都能碰见。
姜福右手提着食盒，左手掀开门帘，探着个小脑袋喊道：“姑姑！”
姜易水立马将手中的话本子合上，藏在被子里，小角千叮万嘱咐不要让姜福看到，说是他正学字认字的年纪，不能误入了歧途。
姜福挠了挠脑袋问道：“姑姑，刚才在干什么？”
姜易水晒笑，见他手里提着点心，眼睛微微一亮，捏了捏他软软的脸蛋道：“今天又给姑姑送什么好吃的？”
姜福举着胳膊，小肉手抓着食盒回道：“这是娘刚做的雪酥，说是要我贿赂姑姑。”说完嘻嘻一笑。
“贿赂？”她又把姜福抱在腿上，吧唧亲了他一口脸蛋问道：“说吧！要贿赂我点什么？”
姜福晃着两条小腿想了半天道：“嗯……姑姑能不能陪我出去玩。”
姜易水前后瞧了瞧，跟在姜福身边的人，问道：“今天你娘亲不在吗？”
姜福叹一口气道：“娘亲今日有事要忙，不能陪我，说是骑射之类她不懂，要我来找姑姑你。”
姜易水忍不住啊了一声，想起之前在狩猎场的笑话，她那时没丢人就罢了，现在还要带小孩出去，道：“恐怕你这个买卖要做不成了。”
姜福疑问道：“为什么？”又哼一声道：“姑姑怎么说话不算话？亏我把娘亲做得最好吃的雪酥给姑姑吃。”
姜易水为难的看着他，原来大家都知道她会骑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