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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你会不会讨厌我给你安排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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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你跑一趟，把这些资料都给打印出来。”
刚记完工单后屏幕又弹出来一个客户的咨询，陈惠子暗暗咬了咬牙：“嗯。”
陈昭云走过去，看到陈惠子电脑屏幕新弹出的会话。
“这个你转给何凤吧。”
“又是我！好吧好吧，你去吧。”
何凤一早上也是被旺季乱七八糟的单烦着，但看到陈惠子有些苦逼的脸，她挥手：“去吧去吧，交给我。”
离开前，陈惠子还听到何凤念叨年会那一套房子的事。
她不想待会被逮住撒谎，于是加快了步伐。
站在打印机面前，她紧张的神经自动放松下来。
以前从来没有过觉得幸福的时候，现在站在打印机前，她总算了解到什么是幸福。
机器发出怪物一般的声音，她只需望着前方，发呆等着所有的文件打印出来。
“你怎么能放方云鸽子呢？”
“我没有，我说好了下次再见。”
听着声音，陈惠子慢慢转向隔壁的消防通道。
耳朵凑近了点，那声音更为真切。
“好，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妈，我们回家说好吗？”
“百威啊，你也别嫌我烦，我也想回家和你谈啊，可是你最近都不回家，我可不得来这里找你了。”
“那......让我先准备开个会，我答应您，晚上回去。”
咔哒一声。
陈惠子立刻低头。
打印机上显示只剩最后一页。
等到机器停了，她立刻抽出热乎的纸张。
“哎哟......”
陈惠子伸手去扶差点要摔着的宋佳韵，她另一只手没有护住所有的纸张。
一摞白纸散落一地，心立刻被什么吊起。
“谢谢啊。”
宋佳韵把手抽离，转头看向宋百威：“那今晚见，可不许再鸽我了。”
“呃，嗯，好。”
宋佳韵走了几步，宋百威立刻看向陈惠子所在的方向。
她正蹲着捡纸张。
陈惠子的动作极快，整好纸张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百威想开口，但看到自己母亲的背影，他忍了忍。
犹豫了几秒，他大步迈向陈惠子走的路，在拐入不被人看见的角落时，他拉住了陈惠子。
“你做什么？”
眼见宋百威握着自己的手腕，陈惠子扯了下自己的手臂，没能抽开自己的手。
“你都听到了？”
“你先放开我再说。”
宋百威吞咽了下自己的喉咙，缓慢松开刚刚握住的手腕。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宋百威一脸懵：“什么意思？”
“你母亲不是要你去相亲吗？你可别再和昨晚一样鸽人家了。”
“没有。”
陈惠子抱紧怀里的纸张：“没有什么？”
宋百威的眉逐渐呈倒八状：“我没有相亲。”
“哦？那刚刚你和你母亲的约定是什么？”
陈惠子戏谑的声音惹得他难受。
他张开嘴，陈惠子抬起一只手，要他不必开口。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正如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陈惠子转头，脚步比刚刚更坚定。
这一次，身后的人再也没拉住她。
回到办公室，何凤整个人已经暴躁起来。
看到陈惠子落座，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要顶不住了，公司真是死抠，单这么多，人这么少，有毒吧。”
“你说是吧？”
见陈惠子没有开口，何凤又问了句。
陈惠子微微点了个头，脸上挂起了客套的笑容。
她很少做这样的动作，这一次扯动的幅度有点大，一时间她觉得有些怪异。
好在何凤大大咧咧，也没怎么注意她的表情。
“我可和你说，今晚势必要加班了，就看这公司的单量，啧啧啧。”
陈惠子原以为加班的事还轮不到自己一个新人，却没想快下班的时候主管一句话：“加班是福报啊，这说明公司业绩好，你们也才有工作。好好干着吧，年底我给你们申请加工资。”
主管走后，何凤翻了个白眼，凑到陈惠子耳边：“你知道这工资怎么加的吗？”
陈惠子摇头。
“也就一百，加在你全勤里面，美其名曰加工资，实则看你敢不敢迟到。”
小时候没什么经历，看到进进出出高楼大厦的白领，陈惠子也想象过自己成为其中一员的骄傲。
可如今就是华灯初上，自己还在办公室苦逼。
记完最后一个工单，她有点受不住，抬起了头。
“该走了，惠子。”
“好，我关个电脑。”
“关什么关，明天照样开着，你晚来待会还得被主管说踩点到不能按时开电脑，就这么开着吧。公司榨取我们的剩余价值，你也不必为它心疼。”
走出办公楼，何凤拿出手机：“你怎么回去？”
“你怎么回去？”
“我啊，打车，现在这个时间公司可以报销的。你也打车吧。”
“好。”
陈惠子拿出手机。
“我车来了，先走了，明天见哈。”
陈惠子点头，挥手目送她离开。
这会儿楼上还有数间办公室亮着，陈惠子找了个没有闭路监控的地方。
闭上眼，她回溯小屋的位置。
呼呼的风声先窜进她的耳朵，她睁开眼，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哟，姑娘挺美的啊。”
恶心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嫌弃往后退了两步。
伸手，她欲消除这个人的记忆。
“哟，手挺滑的。”
嘭。
她还未出手，一记拳头就结结实实砸在对方的脸上。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夜里，他的眼睛就如明亮的星一样，干净而美丽。
“跟我来。”
他的声音低沉。
爵士乐吧。
她和宋百威两个人并肩坐着。
“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在楼下准备找你的时候，看到你去了个角落，所以就追溯你走了。你现在连定位都没法定准了？”
陈惠子眼睛微微眯起。
“嗯？”
咖啡的香气上来，她轻轻嗅了嗅，才感觉大脑紧绷的神经稍微缓和了些。
“可能是上班累了，脑子不好使。”
爵士乐自由的音符一点点钻进她的耳朵。
她看着宋百威，发现对方欲言又止。
抿了一口黑咖，她放下。
“说吧，想说什么？”
“你会不会讨厌我给你安排的这个工作？”
陈惠子安静的每一秒都能轻易扯动他的心。
就在他有点难受的时候，她开口解救：“没有，谢谢你为了我着想，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