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笔记》慕四不易

44、《法苑笔记》第四十四章

　　在谷正宇说话间，李坤指挥着东辉集团公司食堂的几个工作人员往南城区法院的汽车上搬运了九个箱子。在搬运最后一箱时，李坤特意大声说：“这个红箱子是给秦院长的。”皇甫新城见秦季章院长没有说什么，也就装着没有看见。既然谷正宇说是土特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皇甫新城还是相信谷正宇做人做事分寸的。更何况，院里一把手在场，也轮不到自己说什么！
　　回到家里，李雪萍打开皇甫新城带回来的箱子，里面是两瓶五粮液酒、两条精品江滨牌香烟、四条石头湖里的石头鱼，以及两斤上好的南城毛尖茶叶。“皇甫，这一箱礼品可是价值不少钱呢！”李雪萍是江滨市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平时见到的礼品也是不少，她说这些礼品价值不低，看来这次东辉集团公司还真花了不少钱。

　　十一月六日，是一九九三年全国在职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日子。皇甫新城报考的是西北政法学院的民法学专业。考试分两天即六日\七日进行，第一天考两门，上午考政治，下午考法律【一】。第二天考两门，上午考法律【二】，下午考英语。
　　六日上午八点皇甫新城来到了设在江滨师范学院的考场，按照准考证上的号码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上午考试的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看看时间还早，皇甫新城便在校园里转悠着。
　　江滨师范学院是东江省省属院校，他的前身是三十年代初设立的江滨女子大学。江滨师范学院的本部在江滨市的云南西路，这处校园是江滨师范学院的一个学院。位于云南西路的江滨师范学院本部的建筑以民国时期的为主，绿化搞得非常好。整个校园环境比这边的漂亮多了。
　　在校园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皇甫新城回到了考场，在座位上刚刚坐定，见韩斌也走了进来。韩斌刚开始并没有发现皇甫新城，等她坐到位置上，回头张望时才发现坐在座位上的皇甫新城：“皇甫，没有想到我们在一个考场。”话语中有着惊喜的味道。
　　“很正常，我俩报名时可是前后脚。怎么样，我有不懂你的提醒一下？”
　　韩斌知道皇甫新城在说笑，因为他们俩的位置是隔了两张课桌：“要帮忙也是你帮我啊。”
　　上午的政治科目题量比较大，而且论述题比较多，皇甫新城做完全部题目时刚刚好考试结束的时间到了。走出考场韩斌赶了上来：“怎么样，皇甫，我是题目都没有做完。这老师是怎么出的题目，也是太多了。”韩斌抱怨着。
　　“我只是刚刚做完，检查的时间没有了。应该说今年的政治题目的难度不大，但题量确实是大了点。”皇甫新城也是觉得今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试卷题量太大。如果刚开始不掌握好节奏，到后面还真是来不及。
　　“中午不回去了，校外就有一个小饭店，我们一起吃个饭？”韩斌邀请道。
　　“好啊，我还没有和韩审单独吃过饭呢，这个机会我要把握。今天我请客！”皇甫新城笑着应道。
　　跟着韩斌走出校园转了一个弯，两人来到一个名为校园小吃部的小饭店，饭店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正是饭点时间，饭店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有不少人是今天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考生。两人找了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韩审，你看今天吃点什么？”
　　“我可不会客气啊，就吃一碗排骨面吧。”韩斌笑着说道。
　　“好，服务员给我们来两碗排骨面，每碗面上加两个鸡蛋。”皇甫新城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韩审，鸡蛋里面的营养成分对记忆力有好处。”皇甫新城对韩斌说道。
　　吃完面条才十二点钟，两人又回到了校园，下午的考试时间是二点钟，看看时间还早，皇甫新城和韩斌两人在校园内散步以消磨时间。想着孙红岩说韩斌的事，皇甫新城就转头看了看她。在皇甫新城的印象中，韩斌是一个通情达理、很守本分的人，虽然比自己小了五六岁，但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相当成熟。
　　“皇甫，你们经济审判庭挺忙的吧？”稍等了一会，还没有等皇甫新城说话，韩斌又接着说道：“要不我也调到你们经济审判庭去？”韩斌知道皇甫新城在秦季章眼中的分量，调个审判员进经济审判庭应该还不是难题。
　　经济审判庭因为东辉集团公司和金晟集团公司的案件确实有些忙不过来，皇甫新城正想着向院里要人，但他还真没有想到韩斌，不是因为韩斌的业务能力，而是考虑到经济审判庭要经常出差，女同志可能不是很方便，已经把陈雪蓉调进来了，再进一个女同志是不是合适？因为经常出差在外，庭里的案件办案进度就跟不上，现在韩斌主动提出调到经济审判庭，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另外皇甫新城想着是不是请求院里把孙红岩提拔为助理审判员，孙红岩已经到法院工作了三年多了，业务能力也够了，但这样一来经济审判庭又没有了书记员。“经济审判庭的外地出差任务太多，你们女同志不方便，你和陈雪蓉主要集中精力在听里开庭办案，可以吗？”
　　“没有问题，在法院大家都认为经济审判庭实惠多、有好处。说实话我要求到经济审判庭主要是想学习办理经济纠纷案件，在法院刑、民、经这三个庭都要走一走，业务才能全面、熟练。刑事审判庭、民事审判庭我都干过了，经济审判庭还没有机会。如果你愿意，就和秦院长说一下。”韩斌一边说一边看着皇甫新城的脸色，好像在判断他的诚意。
　　“行，星期一一上班我就向秦院长汇报，不过不知秦院长对你是否另有安排。”他也不能打包票，人事权可是领导的专属，自己作为庭长只能就工作需要提出建议。皇甫新城走了几步看了韩斌一眼：“对了，韩审，你上次报考研究生报的是哪家大学，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同学？”
　　“我报的是华中师范大学政法学院，你呢？”韩斌说道。
　　“那我没有这个荣幸了，我报考的是西北政法学院。”皇甫新城笑着答道，言语中似有一些遗憾。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皇甫新城和韩斌一起回到了考场。下午的考试科目是法律【一】。按照考试大纲，法律【一】是实体法，法律【二】是程序法。
　　两天考下来，皇甫新城自己感觉政治和英语考得还是不错的，估计政治能得九十分左右，英语应该有九十五分，法律【一】考得没有法律【二】好。看来自己的软肋还是实体法。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二十日，今天从区委传来消息：区委书记张丕伦升任江滨市政协副主席了，南城区委书记由区长王大来担任，区委常委、组织部长黄虎成升任常务副区长、代理区长职务。
　　张丕伦今年五十五岁，到副厅级的江滨市政协副主席位置上还能干上五年。虽然市政协副主席是退居二线的虚职，但级别升到了副厅，应该能够满意了。要知道多少处级干部被卡在了处级岗位上，从处级到厅级的升迁是十分之一还不到的概率。
　　王大来这次能就地转为区委书记可是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前一段时间就有传说临江县的县长要调到南城区任区委书记。县长王大来就地升任书记，以他的年龄来看以后或许还有上升的机会。王大来今年五十周岁，在区委书记的任上只要有政绩，上面再适当有人照应，升到副厅级的岗位是大概率事件。在从政的路上年龄就是宝，年轻三五岁就是不同的档次。
　　黄虎成比王大来小五岁，省属的金晟集团公司的副总是副厅级，下到南城区任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就是副处职，以副厅级到基层区县任副处职，明显属于高级别下挂低职务，这是组织上培养重用干部的通常模式。现在也就一年就升了区长，看来再提副厅职，不会是什么遥远的事了。其前途当不可限量。

　　结束在职研究生入学考试的第二天皇甫新城就到秦季章的办公室去汇报工作，临结束时，皇甫新城提出经济审判庭最近案件多人手不够。秦季章看着皇甫新城笑着问道：“是不是看中哪个人了？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