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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庭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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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景后的小别院,还停留着雨后的清香,小栋的中式小庭院下搭了一张不太应景的欧式雕花伞棚,伞下一双悠闲的长腿显眼的搭在边上的石墩上,在这略带奢靡的庭院里,一身穿着比乞丐还磕碜的少女拿过白石桌上拿起小卖部三块钱的冰红茶,开始细品。
‘童小姐,我总觉着这事还是该查查’管家有些嫌弃的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摇着塑料瓶里的饮料,继续道‘我觉着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收件人是她,身份证上信息也对的上,给她就给她呗’说着她拢了拢身上的某知名包包道‘我不稀罕,再说,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房’说着摆摆手轻笑道‘洒洒水啦,就当做爱心资助了,走’
‘好的,快来帮小姐搬东西’管家招呼道,突然一个搬运工绊倒一块凸起的东西,一个踉跄,这可给管家吓了一大跳,扑上去就是一顿说‘都小心点,这都是小姐收藏的古董,别摔坏了’
‘诶呦,都搬稳点!’管家擦着汗,虚扶着块头极大的一纸箱,生怕一下就给打翻了,那他的职业生涯也算再见了。
‘给你,签一下吧’刚刚还在洒洒水的小姐,趾高气扬的坐在边上将纸推到阮柒边上,有些不甘的抱肘道‘别愣着了,白嫖一套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
阮柒起身,随手拿起笔随意的签上字,就将笔撂在桌上,继续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上的信,眼底浮出一丝喜悦,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她冷着眸子,像即将融化的冰面,镇定的喝着冰红茶。
童小姐收起合同,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犯了个白眼高傲的走了,一身名牌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庭院的大门。
阮柒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的大白眼,只是放下信件,伸着懒腰走出了大棚,看着这阵仗仗,不得不说——有钱真好!
阮柒是个穷学生,平时吃饭都只吃一顿,喝水要刷卡,那就不喝,渴的要死了才勉强喝一点,要不是同学接济,估计早就上新闻了。
谁都想不到,在一个雨夜,命运还是眷顾她了,管家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桥洞地下赶虫子,那时她是连学都上不起了,父母畏罪逃走了,无奈只能找到最干净的桥洞,本来还想着顶会不会漏水,结果就被告知有人给她留房了,还是带院的,说什么‘物归原主’什么‘租客以为房东死了,就擅自挂卖’
这可给阮柒高兴坏了,还以为是她那赌鬼父亲良心大发泄,为她早早买了房,就在她还在自我悔改的时候,一份信递了上来,是陌生的字体,开头却是她自己的名字?
什么意思?自己给自己买了套房?可是她明明记着她没买过,再说哪来的钱买?
她仔细的思考着,但现在人已经站她面前准备送房了,得抓住。
在生活面前谁会拒绝一个突如其来的富贵,面对询问,她也表现默认态度,经过几天的核实,这房也确实是阮柒的,她心安理得的住了进去,却始终觉得内心无比恐慌。
当她踏进庭院的时候
果然,贫穷限制想象,一生没见过庭院的她还以为两室一厅就是最高配置,险些惊掉下巴的她,听到铁栅栏的开门声,她拿起斥巨资买的冰红茶,安静的坐在边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棚下面,尽量表现出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进来的人却没一个正眼,好像她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掀起什么波澜,大家都不在乎她,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乞丐会买这样的房。
‘您看,信息全登记好了,这是庭园的所有钥匙,您拿好’中介的人递完钥匙紧跟在童小姐的后面,等一切搬完已经是晚上了,她拿起这封来自5年前的信,有些疑惑的想研究一下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但由于从未住过这种宅子,搞半天找不到开关,估计当初为了美观,开关都给藏起来了,这可难办了,趁天还没完全暗下来。
她快速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台灯,她陌生的摸索着台灯的开关,终于找到了按钮,台灯被打开
‘啪嗒’
漆黑的房间终于有了点微弱的灯光,她抽出本子,昏暗的灯光下,字迹被照亮,是当初给她看的房产证,看半天始终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在她想算了,有住就不错的时候,房屋被敲响,急促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慌,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大型落地钟‘嘀嗒’的发着声响,安静的诡异
——‘咚咚咚’
又来了...
阮柒屏住呼吸憋见边上的铁锹,听着作响的门,抄过铁锹慢慢移向门前,沉寂的气氛又来了。
‘又停了?’冷汗随着愈发强烈的风声流下,那种黑暗中的未知让阮柒不安的摸索着,恍惚间,她摸到了桌上的一角,书本被手指挂到了地上
‘嘶’阮柒几乎跌倒的扶在桌上蹲下,捂住嘴巴不敢动弹,倒不是书本而是
————此时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只手,推开了窗户。
我锁窗了吧?我好像锁了吧?
不受控制的脑子此时疯狂运转,几乎疯了似的死死看着桌脚下窗户下的那片月光,空荡荡的。
‘闹鬼了?不会吧’阮柒拿起铁锹,咬紧牙关冲上去。
什么?...什么都没有?
阮柒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松了口气,看着被敲开的锁松了口气,默默顺了顺气道‘看来是遭贼了,也是,早上那么大阵仗应该都知道主人家搬走了吧’
她反手就要将窗户关上,就突然瞳孔紧缩,脑海闪过刚刚窗前的画面。
‘没有脚印?’
庭院的外围是花园,也就是说是泥土,昨天刚下过雨,刚被雨水浸湿的泥土还未干,人走过应当会留下脚印,显然,刚刚关窗的时候,地上什么都没有,排除此人从外打开,那只能是....
这人,不,不一定是人,此刻它,就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
‘艹’阮柒排除一切可能性,看向房屋的梁柱,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光线只有原先的书桌那一块,那么....
‘咚咚咚’
什么!?
阮柒看向不远处的门口,恐惧的压迫感随着节奏和黑暗的加持下变得蹊跷。
这到底是个什么房子!?为什么前主人对它只字不提,还是说,这个东西专门就是冲着她来的?
‘所以...’阮柒紧张的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漆黑的房间,听着焦躁的敲门声,抽搐道‘该进,还是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