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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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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蓝忘机头脑清醒,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魏无羡既然主动送上来,他只有满心欢喜全盘接受的心思,不同于上次酒醉,魏无羡刚含着热茶印上蓝忘机的唇时,蓝忘机便微微张开口,清香茶水顺着魏无羡的舌尖,渡进蓝忘机的口中,蓝忘机紧吸着魏无羡的舌尖,茶水的香气在口中弥漫,果然香甜。
蓝忘机本就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从小他是吃蓝家药膳长大的,年少逢乱必出时,也多次去各地游历,对于美食一类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可茶水再甜,也甜不过主动向蓝忘机送上亲吻的魏无羡,许是因为眼下此刻,命定之人在怀,蓝忘机竟生出了一种此生别无所求,只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的愿望。
慢慢地,蓝忘机便在这局势中变被动为主动,手环上魏无羡的双肩,将人轻轻压在桌案上,他既想把魏无羡整个人掌控在这一方狭小的、只在蓝忘机怀里的空间,又不想把全部的重量压在魏无羡身上,只好边亲吻,边掌控好自己的身体。
魏无羡却很不满足,使劲往蓝忘机的怀里贴,而蓝忘机却又顾虑魏无羡被压在桌上,索性他直接将魏无羡抱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向旁边的大床上走。
虽说魏无羡现在做魂体,已经做的习惯又自在,但怎么说他也是成年男子的身量,一下被蓝忘机悬空抱起来,双脚被迫离地,和自己主动飘起来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是以他只好双腿紧环上蓝忘机的腰,如此一来,魏无羡整个魂体的重量就全部转移到蓝忘机的身上,这个姿势,使他们俩贴的更近,魏无羡忍不住往蓝忘机的某处捞了一把。
蓝忘机见此,轻咬了下魏无羡的唇,魏无羡嘶了一声,故作不高兴,皱着眉头看向蓝忘机,道:“蓝湛,你干嘛!接吻的时候,怎么能不专心呢?”
蓝忘机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还在金鳞台。”
魏无羡笑了笑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隔音符,啪的甩到墙上,道:“好了,这下咱们怎么闹,外面的人也听不见,而我们却能听到外面人的响声。反正今天我们也送师姐出嫁了,正事办完了,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那,蓝湛,继续呀~”
蓝忘机没有说话,而是将魏无羡轻轻抱到床上,随后他刚伸出手准备扯下魏无羡的抹额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韵笛鬼君...韵笛鬼君的客房是在这边吗?”
本来蓝忘机就顾虑不是在自己家亲热,这下有外人直接喊魏无羡的名字,他也就失了继续做下去的心思。魏无羡扶额,眉拧到一起,微怒道:“这人....谁啊?到底会不会看场合看气氛?天都快黑了,跑到特意给咱俩安排的客房外面,喊我做什么?!”
蓝忘机道:“无妨,此人特意来寻你,许有急事。”
魏无羡道:“唉,蓝湛,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适合出去见人?”
蓝忘机红着耳朵,默不作声地替魏无羡整理衣襟,又伸出手摸向魏无羡的后脑,确认抹额的结系的还算紧,这才一边摩挲着上面的云纹,一边放开了魏无羡。
他这点小心思,被魏无羡看在眼里,魏无羡伸出手腕,朝着蓝忘机扬了扬:“蓝湛你想摸的话,咱们牵手的时候,你不有的是机会摸个够?”
蓝忘机红着耳朵,起身道:“魏婴,先出去看看。”
魏无羡倏地坐起来,在蓝忘机的脸上吧唧一口:“知道蓝湛你脸皮薄,不逗你了。”
魏无羡刚去打开门,就见门外站着另一个,身着金星雪浪袍的金氏子弟。
不是白日里见过的,和蓝曦臣结拜了的那位敛芳尊,魏无羡敢确定,他记忆里是真没这号人物,同是金家人,这位和金子轩、金光瑶完全不一样,此人肤色微黑,相貌也半点都不出众,方才在宴席上喝酒的时候,魏无羡也没见过他说什么话。
金子勋见了魏无羡,犹如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他扑上去想抓魏无羡,却扑了个空,但嘴里还是激动的不行,道:“魏公子...魏公子...韵笛鬼君...救命,请救救我!!”
魏无羡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找上来?还都是求他救命帮忙的?
你都叫我鬼君了,难道还指望鬼君能救人命?
见金子勋激动的都要站不住,魏无羡本来想扶他一下,却发现许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和这人不仅不亲近,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因而他是完全碰不到金子勋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位金公子?你先不要激动,魏某人素日里与你并无太多往来,也没修过什么医术,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蓝忘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见金子勋并不能触碰到魏无羡,暗自舒了一口气。
金子勋见蓝忘机也在,不知道为何心突然定了下来,他能下定决心,来找魏无羡求助,真的是逼不得已。
无论岐山温氏是否存在,如今的玄门百家中,除了魏无羡根本没人懂鬼道术法,金子勋最近因为身染恶咒,私底下不知道寻了过少医师,可对方听都没听过。
金子勋自射日之征初期就因负伤在后方养着,虽然也听金子轩提起魏无羡其人,还听金子轩说过魏无羡的好话,可一想到魏无羡在射日之征战场上,是以开鬼门纵鬼杀人,这手段,再加上魏无羡如今为魂体、号鬼君,谁听了不害怕?谁敢单独来找他?
可今日魏无羡突然出现在堂弟的婚宴上,不仅以蓝家人的形象现于人前,身穿姑苏蓝氏的家袍,发冠上还有卷云纹,就连额间和手腕处,也系着蓝家抹额。
蓝家抹额是什么含义?约束自我啊!
再想想今日婚宴上,魏无羡同蓝忘机形影不离的样子,摆明了是被蓝家人控制的好好的,就连魏无羡去找听学同窗聂怀桑,还要请示蓝忘机的意见,对着蓝忘机好一个哄。
那这在金子勋看来,没准可以抱着一点点希望试一试。
想到这里,又见魏无羡的态度并没有很恶劣,更不像之前家中门生所言,魏无羡一言不发就大开鬼门,金子勋突然开始脱起了自己的金星雪浪袍。
魏无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啊?你找我来给你救命,为什么你还要脱衣服啊??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蓝忘机,就见蓝忘机浅色的眼睛里也装满疑惑,于是他道:“那个...我说,金公子,您有话好好讲话,能不能不要动不动脱衣服?您也清楚,蓝湛是个什么脾气,他这还在旁边看着呢?您要不,用说的,别用脱的,您这一脱,对谁都不太好,您说是不是?嗯?”
金子勋见蓝忘机眼神略有不善,再加上金鳞台不比姑苏,入夜后若真要在外面,把衣服都脱掉,露出上半身,还真挺冷的。除此之外,如今姑苏蓝氏上有蓝启仁,下有泽芜君含光君韵笛鬼君,呃,他若今日真的惹了面前这位,怕是堂弟金子轩都要找他讨个说法。
无法,金子勋虽然脱了外袍,可只露出了一只手臂。
魏无羡只瞧了一眼,就皱着眉啧啧出声,不为别的,只见原本应该完好的手臂上,充满了大小数十个坑洞,不仅如此,这每一个洞,都正滋滋往外冒着黑气,看着确实让人恶心。
想到蓝忘机喜洁,魏无羡不由得看向蓝忘机的脸色,道:“额,蓝湛,这怪恶心的...要不你别看了?”
蓝忘机道:“无妨。”
而这一切在金子勋看来,则更是坐实了,韵笛鬼君果然是处处受制于含光君,今日有含光君在一旁作证,魏无羡是没有办法对自己使诈的!
魏无羡皱眉道:“金公子,先说好,虽然我现在是魂体,也修鬼道,但我和你无冤无仇,回来之后一直在含光君身边,受他看管,可没时间研究这些咒人的东西。姑苏蓝氏云梦江氏皆可以为我作证,当然了,你若是认为我们两家是勾结在一起替我作伪,那我没话说,你去找别人。”
金子勋急道:“魏公子既然有韵笛鬼君之名,自然也应该知道这术法为谁所下,我只求您能替我找出下咒之人,解了我这咒术,我...我必有重谢!”
魏无羡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一个空白符篆,朝着金子勋身上其中一个正冒黑气的疮口扔了过去,蓝忘机和金子勋不明所以,都站在一旁看着,符篆贴到金子勋的身上时,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魏无羡抱着手臂,道:“这个符篆,可采集你身上疮口流出的怨气,既然你是被人下咒,此符纸能从你的伤口上,找出施咒人的蛛丝马迹,至于这点疼,你且就先忍着吧。”
金子勋痛的眼冒泪花,连连点头,只见符篆上,渐渐流出几缕污黑的瘀血,不消片刻便将整张符篆染了个透,随后疮口上的怨气逐渐包围在那符篆上。魏无羡见此,将符篆收悬于半空,并未用手直接触碰它,道:“追本溯源,你这咒名为千疮百孔,你身上的坑洞,疮口冒出的怨气,都会渐渐腐蚀你的身体。若想解咒,你要么找出背后施咒之人,让其撤咒,要么,就将其杀掉。”
金子勋道:“若,我一直找不到.....那我到时候会怎么样?”
魏无羡道:“假以时日,你这疮口遍布全身,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不过我这符篆,同寻常带灵力探查的符篆不一样,它上面既有我的鬼道术法,还沾了你疮口的怨气和鲜血。既有人下咒,自然施咒人身上也会有术法的痕迹,你如今,跟着这符篆,它自会带你寻得下咒之人。”
金子勋半信半疑:“这符篆,当真如此管用?如果它在半路受到损坏,那我是不是还要再来向您求张新的?”
好家伙,这连尊称都用上了。
魏无羡眉间尽是疲色,如今他还在养魂期,今日从早忙到晚,累的床都没沾几次。他先将这口哈欠忍了回去,半贴在蓝忘机身上,道:“你当我做的符篆是什么?这么容易坏?现在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可都在试用我新作的各类符篆、招阴符、风邪盘、传音符什么的,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那你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蓝湛,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得来个方法,怎样也要拼命一试,金子勋见符篆已经动了起来,连忙向蓝忘机和魏无羡道了声谢,刚准备跑,魏无羡道:“啊,这符篆看着还挺活跃的,金公子你运气挺好的啊,这说明,下咒之人看来离你不远,没准他今日,也来参加我师姐的婚宴了....”
还未等魏无羡把话说完,金子勋就跟着符篆飞快的跑了出去。
待周围终于没有人了,魏无羡歪靠在蓝忘机身上,终是打了个哈欠:“蓝湛...我好困,今日一天怎么这么累啊...”
蓝忘机抱紧魏无羡,在他耳边柔声道:“累了,那便休息。”
魏无羡窝在蓝忘机怀里点点头,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别的人,安静地任由蓝忘机抄起魏无羡的膝弯,抱着魏无羡进了客房,关上房门。
唉,金鳞台这地方,睡得就是没有静室的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