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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岐山会新首领(7) ...

  •   那边的伏特加感到莫名其妙,这边的百合护士更加心疼少年,而事件中心的南门矢野对此全然不知。

      他迅速地换好衣服,然后来到收费处结账。

      “诶,你就是昨晚收过来那个吃吐血的小孩是吧!”护士看着单据上的名字,和之前听到的八卦对上了印象。

      “嗯。”南门矢野尴尬应道。

      “那你——”

      “麻烦快点,我还有急事。”南门矢野眼疾口快地打断护士,知道不礼貌的他又附上一个笑容。

      “好吧好吧,年轻人脸皮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护士还是没有克制住八卦的欲望。

      “你是被从哪送来的呀?”

      “夜市。”南门矢野乖巧答道。

      “哦,那呀。哪家店那么好吃都让你吃成这样了?”护士眉眼带笑,故意打趣着眼前这个皮薄的少年。

      提起店铺,南门矢野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昨晚事发突然,好多东西都没在意。不过他记得早上那个叫初空川的少年来找他时,职业上写着——

      “鹤古烧烤。”

      护士原本紊而不乱的操作霎时停下了,但很快就又继续进行着,若不是南门矢野一直注视着估计也会错过。

      护士接着问南门矢野些有的没的,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南门矢野也一一回答着无关紧要的问题,默默在心里盘算护士的异常。

      一套流程下来,南门矢野的出院手续办好准备离去,身后的护士叫住了他。

      “等一下!”

      “还有事吗?”南门矢野转头问道。

      护士的表情一下变得很纠结。她凝起的双眉、张开闭合却不发声的红唇以及缓缓摩擦,南门矢野将这些都看在眼底。

      “鹤古烧烤”,有什么问题让她这么纠结?

      脑海里浮现少年在袅袅炊烟中摆弄烧烤,白烟模糊了他的轮廓,少了白日的戾气,多了几分柔和。

      南门矢野可不会忘记,少年震慑众人的凶戾模样,打人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见是个老手。那么,一个涉黑的少年如何让这位护士闻声色变的呢?

      南门矢野心里有了答案,他表情冷淡,对少年涉黑的身份没有一丝在意。毕竟,抛开异世来客的身份不谈,他现在可是本世界最大黑色组织的成员,比少年高了好几个level。

      怎么可能忌惮一个高利贷的呢?

      “你能不能不要为难那家烧烤摊?”

      南门矢野:啊??

      “那家烧烤摊的少年是个苦命人。”护士继续说道,“单亲家庭,原来的老板娘被查出了癌症,治疗需要花费大量的钱,房产也卖了出去,还是不见好。”

      护士见南门矢野停下来认真听,也将故事娓娓道来:“那个少年也是个有孝心的,坚决不肯放弃治疗,为此还放弃了学业专门打工赚钱。”

      讲到这里,护士不无可惜地叹道:“据说啊,他的成绩是能上京大的。”

      护士的眼里划过一抹惋惜,看向神色不明的南门矢野:“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为难他好吗?”

      感受到护士深切恳求的南门矢野额头隐隐作痛,一时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自己之前还是别人眼中的小可怜,现在突然变成为难别人的坏人。

      他看起来像那种讹人钱财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确实给那个少年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一想到看似强大的少年其实是个坚忍有孝心的好孩子……南门矢野就良心作痛。

      他居然还有良心。

      “系统,你们世界这么贴近现实的吗?路人居然还有自己的故事线。”

      系统:【这个世界在逐渐演化,世界的诞生虽然是因为主角,但是世界里不同的人也会一步步具有生命色彩。】

      系统的声音恍若失真般缥缈,却有带着庄重的警示:【宿主,它从不是您主观认识上的树木到人的转化,而是婴儿长大成人的过程。】

      【您所看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都是由能量构成的,也就是你们人类俗说的生命力。】

      “这样啊。”

      南门矢野略显沉默地站在原地思考,护士也没有打扰,收费处逐渐来了排队的人,耳边传来脚步声、老人的声音、小孩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聚拢于他的四周像一个巨大的环绕音响。他扫过人群,或行色匆匆、或步履蹒跚、或蹦蹦跳……所有鲜活的一切,在此刻,南门矢野对于这个正在成长的世界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他重新老老实实地排到了末尾,时间飞快流逝,南门矢野重新在护士面前站定。

      “那个初空川的母亲,医药费还要多少?”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电子音:【宿主,您这是在?】

      面对护士疑惑不解的眼神,南门矢野脸上保持微笑,对脑海里的系统回道:“日行一善,很奇怪?”

      “反正伏特加给了我那么多钱。”南门矢野默默补充道。

      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光球置身于此。这就是系统的本体,而一片黑暗就是南门矢野的思维空间。

      系统一开始就告诉过南门矢野,系统负责发布任务并监督宿主完成,但它没有告诉南门矢野的是,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系统会严格监控宿主的想法,以此在宿主做出不可逆伤害前及时制止。

      这也是之前系统愿意将世界发展线交于宿主的原因之一。

      但也不是每一个想法都会被系统检测到,人的大脑构成极其复杂,部分短促的想法或被大脑隐藏的想法都不在系统的检测范围之内。

      此刻的它处于宿主的脑海中,宿主的每一个思绪都会漂浮在黑暗中。而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缓缓亮起一条白色亮光的布条,无风而起,浮现在系统面前。

      布条上闪烁着几个大字:

      他那么可怜……我还……我真该死啊……

      系统冰冷的蓝光闪烁几下,又重恢复平静。

      目前,07号宿主尚未出现破坏任务的心理,仍在继续观察中——

      -------------------------------------

      “嗯,我知道了,你多加小心。”

      “咔嚓——咔”门口一阵短暂的声响。

      诸伏景光对电话的一端说了什么后挂断了,他谨慎地持着枪缓步走出卧室,等看清大厅后又把枪收回兜里。

      “你去哪了?”诸伏景光一双蓝眸望向一夜未归的南门矢野。

      “嗯。”南门矢野来到沙发坐下,口中发出喟叹,一双银眸看上去淡漠又嚣张。

      “我去哪,你有资格过问吗?”

      “别等你死了,组织怪到我头上。”诸伏景光不客气地回怼道,眼睛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南门矢野的装扮:衣服鞋子没换,且干净没有泥土,没有出市区;头发凌乱未经梳洗,是仓促赶回;脸色憔悴,嘴唇发白,一副刚刚病愈的样子……

      “你生病了?”

      南门矢野:“……关你什么事。”

      南门矢野将手臂抬起挡住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可这实在没有任何上级的威严,诸伏景光看着他这样,像极了被猜中秘密、赌气藏起来的幼稚鬼,一瞬间居然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也对,本来就是个孩子。诸伏景光默默地想。

      南门矢野蒙了头没一会就听到逐渐走开的脚步声,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舒适的环境让他渐生睡意,虽然在医院睡了一夜,但毕竟刚刚病愈,身体还在恢复。没一会就意识消减……

      等南门矢野再醒来,是被开门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去,是诸伏景光提着一个袋子,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看了没一会,就看见在一片模糊中,诸伏景光目标明确地向他走过来。

      “醒了?刚好来吃饭。”

      南门矢野:?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桌子上摆放好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香气扑鼻的汤。

      他抬头看向诸伏景光,对方也同样望着他,手里的碗筷还抬了一下,示意他接过去。

      南门矢野:……

      南门矢野顺从地拿起碗筷,筷子夹起一道菜试探地放进嘴里,余光瞄向面板没有变化才放心地吃了起来。一旁的诸伏景光注视了他一会就起身离开。

      “你不吃?”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哦。”

      诸伏景光说完就继续开门离开,在他走出门的一刻,屋内再次传来少年的声音:

      “现在很危险,没事的话最好就待在这里。”

      诸伏景光转身看向少年,少年低着头夹菜。他吃得很快,却不粗鲁,一举一动都有种莫名的好看。

      “什么意思?”诸伏景光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少年。

      饭菜都很清淡,但味道却意外的好,尤其是汤,每一口喝下去都感觉更舒适轻松。

      南门矢野用纸擦干嘴角,眉眼低垂,不露一丝情绪。他没有回答诸伏景光的问题,而是突然岔了一句话:

      “你和安室透关系很好?”

      听到这话的诸伏景光却有一瞬间的紧绷,不明显,但他的眼神略微变暗。少年抬头望向他,银色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嚣张,仿佛洞察了人心的一切。

      气氛逐渐凝聚,谁也没有说明一切的想法。两个人,互相试探,却都留有余地。南门矢野是因为没有逼对方的必要,这样吓吓诸伏景光,只是为了更好掌控。

      而诸伏景光……他看着少年嚣张的样子,头发却仍旧凌乱。明明一再提醒自己这个少年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手上必定沾染无数鲜血,但身为警察的责任感让他还是难以将对方当罪犯对待。就像刚刚的饭,一边说自己是为了感化对方套取情报,一边找到厨房做了一顿清淡的饭。

      毫无疑问的是,当听到少年的提醒时,诸伏景光内心是高兴的,这意味着少年不是和组织的人一样冷血无情、嗜杀成性,可少年下一句话就将他一盆冷水浇灭。他注视着少年,那份自始至终的冷漠像是在说他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最终诸伏景光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上径直走进卧室,留南门矢野一个人在客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岐山会新首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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