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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受受大着肚叽出现啦 ...

  •     11.

      H镇,一个和往常一样平静的春日下午,渐渐回升的气温给这个安逸的城市平添了几分慵懒。饭点已经过去,路上偶有一两个行人路过这条街道,只有春日的风在这里穿梭着,与挂在商家门口的风铃打着清脆的招呼。

      一家不大的炸鸡店里,摆放着几套桌椅。店面虽然有些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因为店铺在临街的十字路口,便铺了层玻璃增大空间和视野,即使今天是个阴天,店铺里还挺亮堂。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一袋外卖被放在柜台上。随即一阵椅子摩擦地砖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从角落旁的桌后站起来。

      似乎等时间有些长了,柜台前的那个长发打扮却身量高挑的女人伸出手,又在呼叫铃上“叮叮”按了两下。

      “来了。”一个温柔低沉的男声传来。

      女人把身体靠在柜台上,用一只手托着半边脸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在慢步走过来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着。

      男人身材高大,四肢健壮,可他身形却有些过分的臃肿,身前挺着一个很大的肚子。尤其是这几天天气暖和起来后,他换上的薄外套几乎包不住他身前高高隆起的腹部。女人观察到他的侧面,那肚子已经将男人轻薄的毛衫顶了出来,露在过小的外套外边,显出一道结实沉坠的弧度。有时女人甚至看到他凸起的肚脐。

      但是男人本就十分高大,比一般人要高出好几个头,在人群中是最扎眼的那个。这个肚子相对他而言,似乎也不显得异常夸张与拖累,只是与他消瘦的面庞和四肢十分地不匹配。

      而男人的动作也日渐迟缓。一个多月前女人刚刚见到他时,他的步伐还算矫健有力,但现在男人有几次扶着腰、腆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时,女人生怕他马上要滑倒在刚刚拖过的地砖上。

      最近店里也收到了几个送餐不及时的投诉。男人低着头面有愧色,说自己可以出钱补偿,被成岩这个傻瓜一口回绝了。

      等男人走到面前,去看外卖单上的地址时,女人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从一旁的托盘里摸过一颗陈皮糖递给男人,担心他又在路上低血糖晕倒过去。

      “谢谢……”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映衬着他高大强壮的身材,让人不由地生出强烈的安全感和依恋感。

      女人摇了摇手,转身去了后厨。她转过身时,男人的目光快速在她的喉间过了过。

      等成悦送完外卖从楼里出来时,外头已经开出了太阳。他迎着春日的暖光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尽管已经在极力控制着,但成悦还是忍不住想去扶着腰挺起肚子、八着脚晃晃悠悠地走回去。

      低头看了眼自己挺在外套外头的肚子,偶尔一阵冷风吹过,肚脐和腹下还是凉飕飕的。他怕冻着小珍珠,不由地伸手捂住了前腹。

      腹肌的形状已经差不多完全消失,原本还算明显的人鱼线这个月也已经沦陷。现在他的肚子松软肥大,快比一般中年男人的啤酒肚还要大一些,腹部和臀部也充盈了许多脂肪,为的就是给小珍珠造一个温暖的巢穴。

      他的身体早已和紧实这俩字没了关系——并且成悦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腹部发紧。上一回高烧引起的宫缩让成悦数次从昏睡中疼醒,他那时以为是谁压住了他的腹部,后来才发现是他的肚子硬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他的小珍珠应该比他还要难受。一个脆弱的、尚未发育成熟的胎儿受到这样残酷的挤压,被迫要过早地离开他的身体……

      还好,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小珍珠还在他腹中安稳地蜷缩着,这会儿她可能在睡觉。成悦走在一段坡度挺大的下坡路上,腹部发出的轻颤都没把她吵醒。

      同时成悦也有一些苦恼,已经七个多月了,没几天就满八个月。因为老宅已经荒废多年,四叔让他在成岩这边借住,没想到成岩也有了伴侣。而且成悦发现成岩的老婆总是在偷偷观察他。

      也对,他的肚子已经大得让人无法忽视,连行动都有些不便。前几天他送外卖回来,在店门口晕倒了,后来成岩就不许他去送外卖。如果成悦昏倒在路上,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但他不能在成岩这儿白吃白住,毕竟成岩两口子在小镇上操持这么一家小店,收入也就够两人安心生活。之后成悦只是在午后订单少的时间送个几单,剩下的时候要么帮忙打包食物,要么在店里收拾收拾桌子。

      可他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小珍珠不久就要出生,他得早些准备起来。

      等红绿灯的时候,街口那家小卖部的小孙女又坐在门口玩她的小金鱼。她见到成悦,咧开嘴朝他笑着,亲切地叫着:“大肚子叔叔。”

      “你今天怎么不上幼儿园?”成悦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小脑袋,给她递去一颗陈皮糖。他甚至不敢用力,眼前这个小家伙对他来说脆弱得就像一颗刚刚出生的小鸡蛋。

      “今天我不要和同学玩,我要玩小鱼~”

      成悦弯下腰来,双手托住他的肚子,温柔地说:“你可以带小鱼去上幼儿园。给你的同学看看你的小鱼。”

      小女孩抬起头恍然大悟似的看着他,张着小嘴巴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鱼缸跑进屋去,叫着:“爷爷我要去上幼儿园——”

      成悦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心中暖暖的,嘴边忍不住扬起了笑容。他慢慢直起身体,尽管动作已经很慢,但眼前还是有些发晕。成悦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春日的光自背后将他照得暖暖的,可不知何时他发现自己又出了一身汗,身上顿时又凉飕飕的。

      还是回去换件外套吧。成悦拢了拢腰围过小的外套,加快脚步朝着成岩的小店走去。

      他刚刚要推门进去,隔着玻璃门就看见成岩老婆在跟成岩打手语。成岩老婆叫做小冬,此时她的双手在自己腰前比划了几下,然后扯着成岩的胳膊开始疯狂晃荡,她那一头长发也在腰后柔软地摇晃起来。

      好像是在撒娇?而那比划动作的意思是……

      成悦正想离开,没想到这时候有客人光临。门口的感应铃传出“欢迎光临”的声响,让成岩两口子立刻转过头来。

      成悦跟着客人走进店去,他低着头微微红着脸,尽量不让成岩夫妻俩看出他刚刚看到了一些“夫妻情趣”。而成岩夫妻也立刻分开,一个走向柜台,一个走向后厨。

      成悦怀着孕,当然也看懂了刚刚小冬的动作。估计是他俩准备要个孩子。

      成悦这才明白小冬为什么总是偷偷地观察他,而目光大多聚焦在他的肚子上。起初他以为是好奇,后来那次数过于频繁,甚至一度让成悦怀疑是嫌弃。现在看来……据说他们在一起也五六年了,是该要个孩子,就看成岩有没有那本事了。

      夜里,成悦依旧在床上失眠着,而成岩夫妻就睡在前头的房里,两房中间隔着个过道和卫生间。半夜里成悦总要起来上几趟厕所,自然会听到成岩房里露出的一些声响。但今晚的动静格外剧烈,在成悦上厕所的时候他还听到里头传来很响的扑通一声。

      成悦抖了抖,赶紧提起裤子,墙壁的隔音不是很好,里头又传来断断续续的碰撞声。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冲马桶的时候,听觉敏锐的成悦发现成岩房里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拳脚打斗声。

      成悦愣住了,而他立刻反应过来,果断按下了冲水键,瞬间冲灭了隔壁的声响。

      应该没事了。成悦扶着肚子从厕所里出来,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就听到身后的门咔地一声打开,随即一阵脚步声冲了出来。

      成悦回头看去,只见小冬微偻着背、面色阴沉地冲下了楼,脚步声那叫一个震天响,都快把楼下炸鸡店震塌了。

      成悦叹了口气,走进成岩的房间,见他正头盖着被子在装死睡觉。

      “呃,阿岩,弟妹她下楼去了。夜里冷……”

      成岩一把掀开被子,满是哭腔道:“让她冻死好了!她冻死了,我他妈就服她硬气!”

      尽管房里没开灯,透着月光成悦也看到了成岩满鼻涕满眼泪的脸……

      成悦只能下楼去,刚刚转过弯来,他就看见小冬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抽烟。小冬看见成悦,立马把腿放下,还扯了扯自己粉色的睡裙,但烟哪能丢啊?

      成悦微微笑了笑,说:“弟妹,你去我房间睡吧。我夜里睡不着,在这儿坐会儿。”

      小冬下意识看了眼成悦的肚子,又赶忙收回目光,摆了摆手转过头去,索性点起了烟。可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起身走进厨房把烟丢了。然后她轻手轻脚地,迈着小碎步走过成悦身旁,知道成悦看不懂手语,于是朝他比了个走路的手势,挥动着小手示意成悦快上楼去。

      这一切都在成悦的观察之中。

      “你总是低着头,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小冬愣了愣,不自觉把手搭上自己的喉咙,随即又放了下来,依旧低着头笑着冲成悦点了点头。

      “你去吧,阿岩在楼上等你。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成悦扶着腰走到桌旁艰难地坐下,拿起香烟盒看了看,转头对小冬说:“如果想要孩子,还是先把这戒了吧。”

      小冬的脸微微红了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粉扑扑的小脸透出一阵轻柔的美丽。

      因为小冬实在过于美丽,成悦又瞧了瞧她的喉部,又一次确认过后,他才说:“以后我还是叫你小冬吧。”

      小冬睁着圆圆的眼睛,先是神情无辜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她的神色慢慢归于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丝的严肃,开口说了声:“好。”

      哈哈原来已经年后了大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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