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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杀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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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剧组里的人心都浮躁起来,扒着手指头算全体杀青的日子。陆遥不急,因为天气原因,她杀青杀了三天,已经被迫心如止水。
早上对戏,应该是陆遥从马上跳下来,在满是断壁残垣的城中跑,半路上被程淮拉住。结果都要跑过一条街了,也没见程淮来拉她。
回头一看,程淮站在五米远的地方喊:“你跑那么带劲干嘛!”
旁边围观的人都快笑瘫了,对讲机里传出导演的声音:“陆遥你跑慢一点,程淮追不上你。一共就几步路,她好几次差一点点就能抓到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比一个将军跑的还快这合适吗?”
程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跑得比一个将军还快这合适吗?”
陆遥又噔噔跑回去,理直气壮:“怎么的,腿长怪我啊?”
“你幼不幼稚?”程淮趁机抓住她的胳膊,抬腿踢她的屁股,然后质问:“你跑什么?”
陆遥愣住:“啊?”
“城中受损严重,被烧毁的民居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更何况不知道哪里就躲着残匪余孽,你冲这么快送死吗?”
“我……”陆遥从袖子里掏出卷成筒的剧本,“你少说了一句吧?”
“有吗?哪儿?”程淮头挨过去看,她记忆里没有问题啊。
陆遥手指给她看,趁她注意力全在台词上,曲起中指冲她的脑门狠狠一弹。
程淮脑袋一嗡,奋起反击。
因为按计划,今天陆遥就能杀青了,导演就由着两人闹,还让助理拍下来当花絮。
程淮追了两圈终于逮着了人,对着陆遥身上的痒痒肉使劲挠,挠的她笑得脸颊微红,连连求饶才罢手。
不知道是玩累了还是怎么的,陆遥再对戏时跑得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快了,轻易地被程淮拦住,然后两人在说话时被人偷袭,程淮为救她,肩膀被人刺伤。
肩上有伤,抬手举剑都费劲,程淮咬牙将那人杀死,伤口的血已经沿着手臂一滴滴落下,渗到土里。
“我从前刺你一剑,一直过意不去。此番为了救你也被人刺伤,就算是还你了。”
“要说还,也应该是我亲手拿刀砍你,这样算什么还?这次不算!”陆遥用手帕按住她的伤口,没好气地喊道:“军医!”
因为天冷,导演躲在棚里,从监视器里看完了全程后,通知准备拍下一场陆遥照顾程淮的戏。
程淮坐在床上,下半身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手上一碗白粥,吃着颇有滋味的样子。
陆遥把需要她处理的文书放到床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程淮来了一句:“这粥煮得真不错。”
“隔夜泡好的米,今早用文火慢煮了半个多时辰。”陆遥很快反应过来。
程淮诧异:“这是你做的?”
“嗯。”
程淮把碗递过去:“那再来一碗呗?”
陆遥手里被塞了一空碗,下意识地站起来往门口走,走一半回头看镜头问:“道具被吃光了要去哪弄啊?”
立刻有道爷又给盛了一碗粥过来。
“好,不要再耍了,认真了啊!”导演对着对讲机喊:“3、2、1,开始!”
——
林清玉捧着一沓文书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汇报工作:“张将军来请调令抽调军丁修筑城墙,加派巡防。”
“嗯。”独孤卿用调羹搅搅白粥,喝了一口说:“调令我写好了,在书桌上你拿去给他。”
“原府尹李常世在查点府库时被发现,但是在他身上没有发现大印,而且府库里清点出的和账面上记的有很大出入……”
独孤卿打断她:“这些事你决定就行,不用……”
“将军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事也是交由下属来决定吗?”林清玉起身,深深作揖,再开口便变了称呼:“主公。”
独孤卿一怔。
“主公好好想想吧,清玉先告退了。”
若说一开始独孤卿决定起兵反周是因时势所逼,但退了吐蕃之后接连拿下大周的几座城池,已然和周帝撕破了脸面。如今上下都改了称呼,理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免得还有人搞不清楚状况,自欺欺人。
——
总共就几句词,两人实拍一遍就过了。陆遥刚出了画外导演就送上一束花,上面插着一张卡片,写着:陆老师,杀青快乐!——乱国剧组。
“谢谢导演!”陆遥拿着卡片遮住半张脸,对着镜头笑弯了眼:“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喊陆老师哎!”
“以后会越来越多人喊你陆老师的。”导演拍拍她的肩膀,“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本职工作,说不上辛苦。再说了导演你这边结束了之后还要盯后期,还要继续忙几个月,你比我更辛苦。”
导演:“不说这些,过来大家合个影。”
到室外空地,陆遥捧着花站在C位,程淮站她左边,对着镜头微笑,嘴唇不动地说:“陆老师?”
“哎?”陆遥心情很好。
“今晚约饭吗?”
接过工作人员的本子签上名,又和人合了照后,陆遥才回答:“不约了,我今晚班机回北京。”
程淮:“这么急?你回去还有工作?”
“没有工作。机票是早两天就买好的,本来还打算杀青之后留下来玩两天,谁知道拖到今天才杀青啊。”陆遥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自拍,挽着程淮胳膊:“回北京约呗,来笑一个。”
程淮给她一个假笑。
陆遥看她笑得不情不愿,说:“还想用这张照片发微博的,我还是去找官博小哥要张剧照好了。”
程淮连忙抓住她:“来来,再来一张,这次绝对好看,童叟无欺。”
“畔!”陆遥叫来助理,把手机给她:“帮我们拍张照。”
程淮揽着她的肩膀,竖了两根手指比个耶,食指正好戳到了陆遥的脸颊上,乍一看好像在卖萌。
陆遥用和剧组合影的照片和这张照片一起发了微博——
“剧组民工杀青,下一个工作——迎接新年!撒花!”
过一会看到一条有趣的评论,是程淮的粉丝写的:“来偷图,顺便希望小姐姐转问一下程淮女士什么时候能营业,我们在冷宫里面寂寞死了。”
陆遥把评论拿给程淮看。
程淮直接用她的账号回那条评论:“昨天骑马,手机从裤兜里掉出来摔烂了,以后缘见吧。”
陆遥看到回复,问:“你昨天手机没坏到烂的地步吧?”
“你不懂,她们每次都这样,每次催我发自拍,然后回回嫌我自拍没他拍好看,我已经看穿她们了。物以稀为贵,等到我一直不发微博她们就知道我自拍有多珍贵了。”
“那我得救救你冷宫里的粉丝。”陆遥拍了张她的照片回了评论。
程淮没拦着她,翘着腿问:“陆老师今天心情很好嘛?”
“阴阳怪气。”陆遥坐在她旁边,用肩膀顶顶她:“哎呦,等过几天你回北京,我请你吃火锅?或者日料?要不随便你挑,时间地点吃什么,都你定。”
程淮一脸嫌弃地推走她:“回酒店收拾你行李去吧!”
——
行李早就开始收拾了,本来一个箱子进的组,走的时候多出来六七个箱子,这还是她竭力克制的结果,不然不控制买买买就会有十几个箱子带回家。
因为离组时东西多是常态,公司又派了两个男助理来帮她。所以下飞机时,陆遥斜挎着一个包,推着一个箱子,上面还搭了一个特大号的旅行袋,其余的全让别人来。
“陆遥!陆遥!”
有接机的粉丝迎上她。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家吗?”陆遥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晚上又冷又不安全,下次不要等在这了。”
“我们穿的多,不冷。”粉丝一边拍视频一边跟着她走,留下了一定的距离,也不挤着她,“陆遥你戴这个红帽子好看。”
陆遥把针织帽往下拉了拉,不好意思地说:“没来得及洗头发,所以嘿嘿嘿……”
“啊啊啊——好可爱!”有粉丝激动地喊。
陆遥囧了下,没洗头发有什么好可爱的。
“陆遥你的东西好多啊,你是把家搬到剧组了嘛?”
“已经算少的了!在酒店住了五个多月,等上戏或者休息的时候就会刷刷手机买点东西嘛,而且我中间已经丢了一些东西了。”
“拍了这么久会不会很累啊?”粉丝手里一提袋子想要给她:“上次看你进医院了,我们本来打算去探班给你送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但是剧组没同意。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可以寄给你啊。”
“还好,也不是很累,就是想休息一阵,这几年一直在拍戏,就没停下来。探班么,剧组赶进度,管的比较严,没有安排粉丝探班。”陆遥没接袋子,问:“这什么?吃的?你们自己留着吃吧,我在剧组已经胖了,一进组必胖。”
粉丝:“不胖,看不出来胖了。”
“我穿了这么多都能让你们看出来胖了那还得了?”陆遥推着箱子站在门口,看这一群女生,发愁道:“你们怎么回去?一起来的吗?我安排辆车送你们?小畔过来。”
叫来小畔,让她统计一下人数,租了一辆车,让一个男助理开车送她们回家。
等看着一个个上了车离开,陆遥才进了自己的车里,和小畔说:“以后机票还是订白天的吧。”
小畔:“姐,你要是对媒体有对粉丝十分之一的态度,那些笔杆子也不会说你高冷不好亲近了。”
“这能一样吗?”陆遥有些累了,阖着眼说:“和媒体那是工作关系,当然要以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他们。我能和粉丝唠嗑闲聊,但是我能和媒体唠吗?”
小畔反问:“那为什么不能和媒体唠呢?”
“……唠不来。”陆遥顿了顿又说:“唠什么唠!都被闻天麟的东北话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