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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那些年 ...

  •   《那些年》文件夹里有108张照片。
      沈溪风的问题,娄时月没有回答。

      俞伏划开最后一段聊天记录,“应该不是,群里卖的都是裸照,娄油画那个文件夹里的照片都是日常照。”

      “不过……他确实有找人买过照片。”

      俞伏说:“通讯软件里有一个网名叫做‘东边一只草’的网友,看头像应该是个男人。”

      “前天晚上8点09分,网友说:‘上次问的那件事,这边有人可以给你低价。’然后隔了一个多小时,娄油画回复说:‘暂时不用,有需要再联系。’”

      “再然后就是昨天早上,网友说:‘一张200已经是最低价了,你再考虑考虑。’然后娄油画没有回复。”

      俞伏说完,停顿了两秒,问娄时月:“所以你之前是有找过这个群里的人去买照片的对吧?”

      “行吧,我承认。”

      娄时月双手一摆,说:“我之前鬼迷心窍确实有在群里面问过,请人去拍这类照片要花多少钱?”

      “当时也是这个网友,他跟我说他那边有专业的人士,一张收我300块,如果有质量问题可以退款。”

      沈溪风望过来的视线里带着鄙视,娄时月苦笑着说:“我当时觉得贵了,就拒绝了。也没想到他过了大半个月又联系我,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梁迩冷哼了一声,“败类。”

      杜不绝对娄时月翻白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娄时月乖乖的挨了骂,叹气道:“是的,我就是个败类,我不是个人。”

      “这就是败类了……”俞伏慢悠悠的滑手机,仰起头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那接下来的就更不是人了。”

      “床缝里找到一张购物小票,时间是前天晚上的7点36分,买的物品是迷迷香。”

      沈溪风疑惑的抬头:“迷迷香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

      李貌举手说:“因为宿舍有时候会闹老鼠,所以小卖部也有卖迷迷香,这个东西的香味道很淡,混着食物放在墙角,老鼠吃了就能晕。”

      “李貌说的是日常用法,”俞伏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和迷迷香塞在一块的纸条。”

      “这是一个‘睡得好’的说明书。”
      沈溪风摊开纸条念道:“睡得好,立志为失眠人士打造一片净土,你有睡不着的困扰吗,只需一片,就能解决烦恼。”

      “后面有个提示,”他翻看着,说:“请注意:‘不能和迷迷香共同使用,可能会出现昏睡现象,昏睡时长十小时起步’。”

      看完的说明书被顺手递给梁迩,沈溪风看着娄时月问:“你买这个东西是打算给那个女孩用吗?”

      “我来帮他回答。”俞伏放出在抽屉里翻到的“睡得好”的照片:“他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

      “计划写在他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就是照片上这个蓝色的笔记本……计划开始是先把这个女孩约出来,以吃饭的名义带她去西餐厅,在红酒里加入‘迷迷香’和‘睡得好’混合起来的粉末。”

      那一页写的很完整的计划,被拍得十分清晰,俞伏特意放大了屏幕。

      “他计划是等人昏睡之后直接带去酒店,生米煮成熟饭。”

      俞伏话音刚落,杜不绝就“呸”了一声:“禽兽。”

      那张说明书被摊开在桌面,沈溪风捏着手说:“看样子喜欢这个女孩子很久了,怎么忍心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暗恋成魔吧,”娄时月说:“脑子不够清醒,从高中开始我喜欢她整整四年了,看她谈过三任男友,有吵有闹,说实话,她那几个前任都没有我对她好。”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娄时月笑了几声,单手撑着头,反问道:“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会对她很好。”

      沈溪风盯着他,眼底情绪不明:“你对她的喜欢是建立在伤害上的,这是自私的占有,满足的只有你的贪欲,并没有明面上说出来的那么高尚。”

      娄时月侧着脸,躲过沈溪风直视过来的眼神,“那就当我是自私的吧,不过这个计划我并没有实施。”

      俞伏点头说:“确实,这个计划被他打了个问号,边上写着‘她拒绝了我’,所以应该是女方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这个计划就临时搁浅了。”

      沈溪风伸出手:“之前那张‘睡得好’的照片给我再看一眼。”

      俞伏把手机递过去,沈溪风放大照片看了好一会,突然询问:“它上面写着一盒八片,你有没有打开看过里面还剩几片?”

      俞伏说:“少了两片,里面只剩下六片。”

      他拿回手机,放出最后一张图:“那两片被磨成了粉,和迷迷香混在了一起,用纸巾包了三层,放在了衣柜里外套口袋里。”

      “娄油画那里就这些证据。”俞伏退出投屏,回到椅子上:“下一位谁讲?”

      娄时月推开椅子,站着说:“我来吧,先讲一下案发现场。”

      他迅速连上投屏,说:“推开门是两张床,因为死者室友请了三天假,所以最近几天都是死者一个人住的。书桌上放着半瓶矿泉水,是小卖部常卖的那种,椅子上搭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就是死者今天穿的那件。”

      “外套口袋里有小卖部的票据,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和一瓶矿泉水。时间是下午的3点08分,应该是刚帮我搬完宿舍就去小卖部了。”

      说到这,梁迩突然开口:“人家帮你搬了东西,你连瓶水都不请人家喝。”
      他“啧”了一声,“太过分了。”

      娄时月:……

      “我补充一下,”沈溪风突然开口:“从浴室到床边有一串水痕,我趴在地上观察了很久,拿死者放在浴缸边上的拖鞋比对过,确认是那双拖鞋留下的痕迹。”

      “不过……”

      沈溪风停了两秒,说:“死者的尸体在浴缸里,整个浴室地板上的水都带着血迹……但房间里留下的水迹是干净的。”

      “这里有问题,”俞伏开口说:“如果你们进去的时候看见拖鞋放在浴缸外面,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死者自己穿进去洗澡的,那么房间外的水迹就很难解释。”

      沈溪风想了想,说道:“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凶手在杀了人后,把死者放在浴缸里,然后穿着死者的拖鞋,从浴室走到房间里画画。完成画后,离开前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把拖鞋放在了浴缸边上。”

      “要不然就是死者自己先进浴室,准备洗澡,然后因为某些事情中途出来过一趟,留下了这道水痕。”

      娄时月捏着手机站在最前方,摇着头:“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凶手穿着拖鞋进了浴室,出来就只能是光着脚……光着脚从浴室走到房间,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

      “这问题现在解不出来……”娄时月说:“我说一下墙上的那幅画吧。”

      手机拍出来的画很惊艳,惨白的墙壁上是鲜红的一朵蒲公英,光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来,画这幅画的人技艺高超,从下笔到最后收笔都很干净利落。

      娄时月说:“在浴室洗手池台面上发现了两罐红颜料,其中一罐是打开的,还剩下不到1/3。凶手拿着这罐红颜料混了死者的血液,画了那幅画。”

      那个颜料就是平时放在油画教室里公用的颜料,沈溪风多瞧了两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记得教室里有明文规定,油画颜料只能在教室内使用,如果有学生需要使用颜料,是要写申请然后才能发放下来的。”

      “我找到了申请单。”

      娄时月说:“在他书桌的抽屉里,已经签名通过了。”

      “我说一下死者的伤口……我和沈学长一起查看的,死者身上除了喉咙的那个刀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刀毙命的。”

      杜不绝问:“那这样是不是可以排除我们两个女生?”

      这话说完,四个男的全部都往那边看,杜不绝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死者一个大男人,我觉得女孩应该没那么大的力气。”

      “那可不一定。”娄时月反驳道:“刚刚俞雕塑说在我衣柜里发现了迷香香的混合物,拍出来的只有一袋,但其实我准备了两袋。”

      “其中一袋在搬宿舍的时候掉了,我在楼梯间找过没找到……”娄时月翻着照片,说:“迷迷香有一种很淡的香味,如果是人不小心沾到那衣服上就会留下这个味道,但如果是喝了下去的话,嘴巴里的味道会很浓。”

      “死者的嘴里有非常浓的迷迷香味。”

      视线从杜不绝脸上滑过,娄时月笑了笑,说:“中了药的死者会昏昏入睡,就算是女生也可以很轻易的制服。”

      “另外……在死者的枕头下面找到了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备注是刘老板打过来的,从8点05分开始,每隔五分钟打一个,但是都没有接。”

      “不知道是死者故意不想接,还是说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从下午的4点开始,死者一直在疯狂的给一个叫‘初夏’的人打电话,一直打一直打,连着打了有20多通,但对方一直没接。”

      “在信息里,他也在源源不断的给这个 ‘初夏’发信息。”

      放大信息照片的页面,“信息的内容大概就是问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还记不记得晚上的事情?”

      娄时月敲着电视机,重点放在最后一句话上,“7点20分死者说:‘刘老板已经等你很久了,加价了20%,不要闹了,快点回来’,然后对方依然是没有回复的,不过信息到这里就截止了。”

      沈溪风看着电视说:“那基本可以确定信息里说的这个刘老板,和给死者打了三个未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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