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逝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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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束楚从指缝里看屏幕上的脸，方予厌被骂了两声笨蛋，还是亲了之后又被骂一声，已经恼羞成怒的撇过了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镜头。
“笨鱼，回去睡觉吧。”周束楚拿着手机继续往前走。
“那你呢？”方予厌也没回头。
“我绕着西沙街荔北路走一圈儿我就回去。”周束楚说，“你现在回去，我还能陪你到睡着。”
“我睡着很慢，你就是加上酒吧街我也不一定睡得着。”方予厌说。
周束楚笑了一声，显然没把这句话放心上，“你回去吧，真的，能睡着的。都已经一点多了，明早坐车很累的。”
方予厌皱了皱眉，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转过去往回走。
“好啦，你这条小笨鱼不要在外面感冒了，我又不能照顾你，那就该我睡不着了。”周束楚笑眯眯的说。
方予厌轻咳了一声，“你能不能收收你那恶心的称呼。”
“笨鱼可是限定款，”周束楚不以为意，“过了今晚可没有再叫的时候了。”
虽然知道理由可能不是什么正经话，但是方予厌还是下意识问：“为什么？”
“今晚天时地利人和啊，”周束楚感慨说，“也就是咱俩这么几天没见，然后还半夜没有其他人在，你才这样笨笨的跟我谈恋爱。其他时候你都端得很，一点也不笨。”
“就你会谈，”方予厌红了半边脸，咬牙瞪了他一眼，“夏时秋说我俩恶心全是在骂你。”
“是是是，”周束楚张口就来，“我负责恶心，你负责开心，不错。”
谁开心了……
方予厌围巾下挡着的嘴动了动，闭上了。
确实……挺开心的。
感觉每次和周束楚说些不着调的话都觉得头晕乎乎的，没什么理智，谈不上清醒。
大概……他这就是恋爱脑吧。
回到酒店楼下，周束楚说：“等会你就别说话了，带着耳机进屋躺下睡觉。”
“那你呢？”方予厌按下电梯楼层。
“你别管我呀，我就在耳机里跟你说小话呗，好几天没见了我老多话要说。”周束楚说。
方予厌说：“但那样我也不能回你。”
“不用你回我，哪次闲唠嗑你不是闭着嘴听我说的。”周束楚说，“视频不要挂啊，让我看着你睡。”
电梯开了门，方予厌没再说话。
进屋之后他也没有开灯，窸窸窣窣的脱掉毛巾外衣，回到床上给手机插上电源，就找个角度让手机立起来，能排到他的脸。
周束楚在一个路灯下停住了，“晚安。”
方予厌侧着面对着手机，闭上眼睛，“晚安。”
烟花已经没有零点时候多了，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些零散的在放。
那些方予厌都不太听得清了，因为枕头边没挂断的电话，有周束楚的声音。
他没说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音量特别轻，听起来很温柔。
方予厌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很快就真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是方澜来敲门喊他起床，方予厌揉着眼睛喊了一声全是回应方澜。
方澜停下动作回去收拾东西，方予厌才坐起来起床。
拿手机的时候才发现电话一直没挂，画面那边是睡着的周束楚，一通视频打了七个多小时。
不过现在方予厌醒了，收拾洗漱拖了半个小时，到出门的时候就不得不挂了。
他对着屏幕小声的说了一句：“早安。”
然后挂断了视频。
上了车之后方予厌打了个哈欠，方澜看他一眼，“昨晚很晚睡？”
方予厌心里一激灵，清醒不少，“……习惯了，失眠。”
方澜皱了皱眉，“太严重就去看医生啊，睡眠质量很重要的。”
“嗯，我知道。”方予厌点点头。
“如果不是这两天车票难抢，我可能都要让你自己回去了，”方澜叹了口气，“初三送你回家之后妈妈就走了，这半年可能也没什么空回来。不过一口气做多点儿，暑假休个长的，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方澜要提前走，其实方予厌心底里是高兴的，但这实在是不应该，于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过有了之后的盼头，这三天路程就好过很多。初三中午方澜的车开到远安小区门前，她连家也不进了，把行李都给了方予厌，就开车走了。
方予厌在原地看了看两个行李箱，犹豫了一下是给周束楚打个电话，还是直接去敲他家的门更惊喜。
最后决定直接敲门见面更好，就拖着行李箱回去了。
只是他刚把行李箱拉出电梯，周束楚家的门就开了，露出后面周束楚的身影。
他看见方予厌眼睛一闪，没看见方澜在身边，就冲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方予厌被他扑的踉跄了一步。
“在客厅能听见电梯声，再加上行李箱轮子的声音，很容易就猜到是你回来了啊。”周束楚把他手里的行李箱接过去，“我盼着这声音很久了。”
方予厌一时不知道是该心软还是夸他耳力好，只能先和他一起回家放东西。
进门的时候周束楚多住了，“对了。”
他转身回去，提了个袋子出来。
没等方予厌问是什么，他就递了过来，“这是赵叔过来送的东西，你不在家他放在了门口，我想着你还有两天才回来，我就给他提进去先放着了。”
方予厌接过袋子，“有说什么吗？”
周束楚摇了摇头，“我没见到他，是听见电梯声出来看了一眼，正好是他下去的电梯。所以只看见了礼物，没看见人。”
方予厌看了看纸袋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拜年礼物。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之前说过不再来送东西，除了祭日联系不上他来找他，赵鸣也确实再没来过。
这会儿也许是有事吧，方予厌想着等会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周束楚撑着玄关柜没进门，“今晚在我家吃？阿姨不回来了吗？”
方予厌点点头，“她又去工作了，说是暑假再回来带我旅游。”
短短一句话先是高兴再是失望。
周束楚泄了劲儿，最后决定还是活在当下，当即道：“行，今晚吃什么？”
方予厌想了想大年三十他拍的那张年夜饭照片，“……那个酿青椒好像很久没吃了。”
“好说，我等会弄。”周束楚笑起来。
方予厌也笑了笑，“那你先回去？我给赵叔回个电话再过去找你，然后一起去买菜吧。”
“行。”周束楚捏了一把他的脸，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扑回来在方予厌嘴上占了个便宜，这才彻底满意的回去了。
方予厌心跳猛的快了一阵，好半天才平复下去，后知后觉的感慨，幸好当时方澜说要装监控的时候，他以就他一个人还经常在周束楚家没有必要的理由拒绝了。
不然方澜打开监控就直接出柜了。
方予厌叹了口气，可是他也不想制止周束楚这样的随性。
简单把行李箱的东西安置回去，方予厌才拿起手机给赵鸣打电话。
赵鸣接通的很快：“喂，小鱼？”
“是我赵叔，”方予厌说，“您来了？怎么没跟我打个电话？”
赵鸣叹了口气，“也是一时兴起，去了也觉得不合适，大过年的，嫂子肯定在家。幸好没碰上你们，也不想打扰，就没再跟你联系。”
方予厌沉默了一会儿，“没别的事情吗？我妈她今天离开江城了，如果有事儿，可以跟我说。”
赵鸣这会儿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才说：“我要调去省里了，年后就不在江城警队了。以后于队的墓，我也没法再隔三差五的去扫，我就想……还是跟你说一声，可以的话……就，多去看看。”
方予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也默然半晌。
而赵鸣可能是觉得反正都开口了，不如全都说了，又说：“小鱼，走之前，我能和你一起再去看看于队吗？祭日的那天，也没能跟你一起站在做于队跟前。我答应照顾好你和嫂子，不论现在是好是坏，我都想能给他一个交代。”
这些要求其实都不难。
只是事关于洲，方予厌的脑子就和生了锈一样转的很慢。
他回话的速度慢到赵鸣都要以为他要拒绝了。
正要开口说算了的时候，方予厌答应了。
“可以。”方予厌说，“初几合适？”
赵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又连忙道：“都可以！看你方便，不讲究！”
方予厌低着头，“行，那这两天确认好时间地址，我给你发信息。”
赵鸣连声答应，这通电话才算是结束了。
方予厌吸了一口气，关上门推开周束楚给他留的门，屋里只有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周束楚，方予厌就走过去扑倒在他身上。
难得见他主动，周束楚愣了一下。感觉他情绪不对，抱着人拍了拍，小心的问：“怎么了？出事了？”
方予厌的头埋在周束楚颈窝，过了一会儿，他说：“赵叔调岗了，他说要和我去墓园看我爸。”
“你不想去？”周束楚轻声说。
方予厌蹭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很奇怪，要和他一起站在那儿。这样约定了，总觉得过去是有什么任务似得。”
周束楚顺了顺他的背，“我陪你去呗，到时候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真的吗？”方予厌手撑着沙发，支起上半身，看着周束楚。
周束楚和他对视：“真的。和上次一样。”
方予厌就笑了，“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