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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猫化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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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冴变成猫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以猫的形态出现在他与和辉在东京的住所门口。
他拥有的不过是身上的皮毛。
天道和辉听见门外有些动静,并未去开门,而是打开电脑查看门外监控。原来是只虎斑暹罗在抓门。
暹罗猫是很亲人的品种,出现在自家门口大概是迷路了。只是这只猫的动作有些奇怪,似乎是生病了,在抓门的时候无法正常控制自己的身体,挠一会就会摔倒。
毛发干净,但身上看起来却没有任何身份标识。
天道和辉没有管,也没有关上监控,继续在做账目预算。
不知过了多久,等天道和辉再抬头去看电脑的时候,猫咪已经试图在够窗台了。自家的窗台不高,这只猫却跳不上来,频频撞到墙面又摔下来。等天道和辉数到第六次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糸师冴在外面闹腾了很久,不轻不重地摔了几次,倒也还能坚持。他原以为家里是没人的,直到冰冷的雨滴打在自己身上,一只伞遮住了他的视线。
“——”糸师冴意识到来人,喉咙中发出的却是喵喵的声音,他没敢扑过去。他在家而且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所以这把伞是他善意的极限。和辉从不会主动伸手,怜曾经想养宠物,却被他拒绝了,理由是掉毛和照顾都很麻烦。糸师冴知道,麻烦从来不是天道和辉拒绝的真正理由,他就是单纯的没兴趣。
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很痛苦,糸师冴又对着天道和辉叫了几声,依旧很遗憾,没能挽留他离去的步伐。
并非真正的猫咪,糸师冴深知自己无法独自生存,还不如留在原地祈祷奇迹。直到一双手把即将失去意识的他了抱起来,是放学回家的怜。
糸师冴温顺地躺在女儿怀里,被吹风机吹得睁不开眼也没出声喵一句。
糸师怜夸着好乖,然后准备拿些吃的。
安静趴在餐桌下面的时候,糸师冴听见了脚步声,是天道和辉。生存被威胁的恐惧此刻压过了对爱人的信任,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会变成猫。
糸师怜拿着吃的过来时,看见原本温顺的猫咪弓起身体进入应激状态就很不解,然后试探性地把碗放在离他不远的地上。
糸师冴盯着天道和辉,发现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才慢慢走到女儿身边。
在他低头准备进食的时候,天道和辉开口了,“猫不能喝纯牛奶,最好也不要喂蛋白。”
糸师冴看着碗里的饭僵住了,他打了个喷嚏,干呕了一下,肚子这时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
“怜,我来吧,你先回房间洗澡然后把碰过猫的衣物都洗了。”天道和辉从女儿手中接过了碗盘,只在猫面前的空盘子里留了蛋黄。
然后糸师冴就在等天道和辉做饭的途中,被蛋黄噎住了,他试图跳上桌子去够水杯。
失败。
好在天道和辉准备得很快,清水和打碎的熟鸡胸肉糜摆在了糸师冴面前。顾不上挑剔食物的味道和口感,糸师冴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最后一口,糸师冴听见天道和辉开口了,他问,“糸师冴,喝海带汤吗。”
糸师冴愣住了,他抬起头想去看天道和辉的表情,可猫咪的视野范围太矮,他害怕是自己的幻听,有些不知所措地踩着自己的尾巴。
很快,他被戴着手套的天道和辉抱了起来,餐桌上放了一排罐子,糸师冴推了推他常喝的盐昆布茶,然后用爪子抓烂了上面贴着自己名字的标签。
天道和辉给他跪下了。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猜测,天道和辉觉得是自己太想糸师冴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可这只暹罗猫不但不粘人还有点怕他,并且会对他说的话做出反应,像是能听懂一样。
这荒谬的现实。
糸师怜洗好澡想看看猫咪,却发现家里就剩下她自己。门上贴着纸条,意思是天道和辉带猫去医院了,晚饭她自己看着办。糸师怜看着窗外的大雨和家里餐桌旁没收拾的东西,摸不着头脑。
糸师冴在宠物医院享受了拍片彩超喂药驱虫修甲洗浴的一系列检查和处理,在陪同的途中天道和辉顶着工作人员的白眼拒绝了三次成年宠物猫绝育的套餐推荐。
终于结束,躺在猫包里被天道和辉提回家的时候,糸师冴已经精力见底累到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糸师冴发现自己在卧室,但是却在床头柜上的猫窝里,而天道和辉躺在床上。
“……”糸师冴想,哪怕知道是自己,和辉也把自己当成猫来对待吗。
AO
被窝里会长出猫吗?3
因为天道和辉对小动物没有特殊喜好,再加上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一直在费心劳力地养女儿,所以家里是不可能养宠物的。
半梦半醒间,他思索了一会手心毛茸茸的触感是怎么回事,然而还没等意识完全清醒,他手里的东西就动了起来,惊得他下意识握紧,耳边也传来了他人吃痛的惊呼声。
在意识到自己唇部被咬了一口后,天道和辉彻底清醒了。
什么情况?梦中梦?
天道和辉看着视野中用刘海遮住额头、明显处于少年状态的糸师冴,一时间陷入沉思没了进一步动作。
“天道和辉。”糸师冴穿着一件宽松的槿紫色连体睡衣,面无表情地喊他,那对长在头顶、与发色相近的兽耳动了动,原本被捏痛的尾巴从衣服下摆探了出来,轻轻拍打着床面。
天道和辉被打断了思考,上下打量了半天,迟疑着伸手拨动了系在糸师冴颈间的铃铛——是能响的。
如果这就是现实的话。
虽然这种未敢设想过的福利是很刺激,但是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更让他慌张,他顾不得时差,捞起手机给本应在国外的糸师冴打电话。
“哦,那是我。”安静地听完天道和辉的描述,电话那边糸师冴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又冷淡的,“怀着怜的时候,我的确以这种状态见过现在的你。”
“比起怀孕,不过是有猫耳和尾巴这种程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反正都是我,随你喜欢。”
孕期的身体负担重,对精神的消磨也大,等到七个月时,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被迫“断粮”的糸师冴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耳朵和尾巴的幻化了。因平时两人□□都是和辉主动的,年少时期的羞耻心阻碍了他向恋人袒露真相的机会,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别的解决方法。
未来恋人的容貌更胜一筹,身体也在他会欣赏的范围。只是……怎么成年状态的天道和辉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冷淡了的样子,一丝笑容都没有展露。他是在给谁打电话?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下面还是自己的名字吗?
“小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眼看着糸师冴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天道和辉的视线落在他有明显隆起幅度的腹部,他刚刚的确没有注意到这点。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冴好像是有心事的模样,情绪更是波动明显,问了几次都没有回复,他便以为是孕期不适亦或是对手术不安,原来答案在这里。
“……我们现在感情不好?”天道和辉对他改了称呼,是因为现在他年少吗?面对未来的恋人,糸师冴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心中所想。
“怎么会,我一直深爱着你。”天道和辉亲吻着年少模样爱人的额发,既然可以随他高兴,那么抱抱摸摸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在等天道和辉洗漱和做饭时,糸师冴好奇地观察着未来的家。喊了几次吃饭都没有回应,天道和辉悄声走近,从后面揽住了在看照片墙的糸师冴,爱人的尾巴顺着主人的心意,亲密又自然地卷上他的手臂,“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不在家吗?”
“怜今年和现在的你一样大,上的私立中学,前两天毕业旅行去了。”天道和辉解释,“她也最爱冴了。”
“怜?”糸师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微微瞪圆了双眼,“这是她的名字?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谁起的?”
“是你起的。”天道和辉不解,之前他也想过女儿的名字,只是冴似乎对此早有了主意,而他一向尊重爱人的意见。
“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糸师冴喃喃道,随后冷静下来,再看一眼天道和辉的表情,就是完全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给女儿起这个名,蠢得够呛——那自己有什么羞耻的。
“小冴,你真的要选择现在的我吗?”天道和辉牵起糸师冴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虽然我不介意ntr过去的自己,但你明白,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和过去的我开口,一样可以得到。”
“……我和他天天见面,这种事情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年少的糸师冴皱起了眉,“明明是男性却怀了孩子,如今显怀这么明显,和辉又不喜欢猫,和这种模样的我□□,会觉得恶心吧。”
“……”怎么可能,天道和辉心想,无论冴如何,他只会觉得自己爱得不够。
经验丰富经验的成年人到底是不一样AO3,这对于身体偏冷感、在此之前还需要侍奉的糸师冴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也是神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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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和辉挠了几下糸师冴的尾根,糸师冴喉咙中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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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冴侧躺在天道和辉怀里,()
“这才到哪……”天道和辉笑了笑,又拨弄了一下糸师冴系在颈间的铃铛,“小冴,谢谢你选择我。”
“和辉,”糸师冴犹豫了一会,转身抱住未来的恋人,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猫耳垂下呈机翼状微向后撇,“我生下怜后……按计划去西班牙踢球了吗?”
“没有什么会是你的阻碍,怜一直以自己的姓氏为荣。”天道和辉揉捏着糸师冴的尾巴,尽管当年冴什么都没说,却不可能什么都没考虑过,可他仍坚定地走到了这里。
最关心的事情得到了答案,糸师冴又问,“西班牙离日本很远,你去找过我吗?”
“能见你一面,多远我都会去。”天道和辉补充道,“不过前几年带着怜实在走不开也没办法经常去。”
“这样也行。”糸师冴抬起头将吻落在天道和辉的唇角,坐了起来,指挥天道和辉去给自己拿衣服,面上恢复了往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愉悦,“今天发生的一切算做你陪我的奖励,等下你把眼睛闭上,我要回去了。”
“奖励挺短暂的。”天道和辉完全不觉得可惜,手脚利落地帮糸师冴穿好,“留下的麻烦倒是不少,起码这次睡过的被褥都得换。你刚刚走过的地方没掉毛吧?”
“……”糸师冴在恋人闭眼后果断抬腿给了他一脚,心想天道和辉怎么现在还敢故意惹自己生气,未来的自己脾气难道挺好?
糸师冴在夜色的陪伴下凭着直觉等来了天道和辉。
“来找我做什么?”糸师冴面带倦意地打开公寓门,寒意从爱人的怀抱里钻进他的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冷颤,不悦地开口,“不是说了随你喜欢,还是嫌那个会掉毛。”
“小冴没什么不好,多谢款待。”天道和辉脱掉了外套再次拥抱糸师冴,“我只是想你了。”
话是这么说,如今的糸师冴想起来当年的事多少明白天道和辉在分别时为什么会故意惹自己生气,他竟然会担心年少时的自己更喜欢他。
怎么可能呢,是同为少年的天道和辉赤诚的爱,给予糸师冴选择生下女儿并为她取名为“怜”的勇气。
至于面前这个……
糸师冴哼了一声,拍开天道和辉扣住自己胯骨的手,调整呼吸后夺回了亲吻的主导权。自从允许他在自己身上纹了名字,()。
一生一次的体验,天道和辉从糸师冴这里得到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