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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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时语塞。
根本想不出什么可以说服倾奇者的话，灌鸡汤向来张口就来的你在真正面对问题时反而只能僵持着开不了口。
“……我们一起进去。”倾奇者抓住了你一时的空白，拉住你的手就跟着往里钻。
他固执的时候你根本就说服不了他，而任何下意识可能会脱口而出的重话都会让你对他的态度更加心虚。
炉心并不是记忆里游戏展现的破败景象，里面甚至有可供工作人员行走的狭窄走廊。
你被倾奇者拉着往更深处走，越往深处，在炉心内部溢出来的雷元素就越浓。
倾奇者并没有表现出不适，但你已经开始觉得有些闷气和烦躁，因为强烈的元素力让你体内的魔神开始活跃了起来。
祂在你大脑里叽叽喳喳，感叹着过去祂的辉煌。你被闹得浑身不舒服，可一想到之后还要拜托祂帮你解决炉心问题，你就只能忍着。
高浓度元素力对人类也有影响，身体素质强如旅行者也会在雷废水里持续掉血，更别说总是莫名其妙生病的你。只是有魔神在你身体里支撑着，你才没有直接倒地失去意识。
但更深处的压迫感还是让你开始有些不适了。
所幸你们已经走到了目的地。
你很难想象在这里工作的人要如何忍受似乎直接把空气的颜色都影响成紫黑色的元素力，更别说这里面还有祟神残骸。
用来冶炼钢铁的材料是晶化骨髓，而晶化骨髓生长在已死魔神奥罗巴斯的残骸之上。这祟神残余肯定也很大。
你的目的是通过身体里的那个家伙解决掉囤积在炉心里的魔神残念，用祂的话说就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什么是消灭不了的。
你仍然对这套理论保有质疑，旅行者能够完成神樱大祓，除了他本身力量强大，还有就是他拥有净化的力量。特瓦林的毒血就是通过旅行者净化的。
两人的沉默终究还是被这翻涌的魔神怨念中打破，“接下来要怎么做？”倾奇者开口问道。
你动了动手腕，挣脱了他拉住你的手，“……接下来，我要让祂出来帮我解决问题……”所以你才不想让倾奇者和你一起啊，这么重要的事在和他辩论的时候偏偏没有想起来。
“你待会儿站远一点。”你自己也懊恼没有一开始用这个理由让倾奇者远离你，但是现在让他走也来得及，“一会儿力量太强大有可能会波及到你。要不然你先出去？我把污秽净化后就出来找你。”
倾奇者只是说，“我担心你。”
“只是觉得，万一，如果，之后出来的那个人不是你怎么办？”他对这件事一直怀有恐惧，他没有帮上什么忙，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带路。
你们两个就算是商量也完全没有商量出什么有用的解决办法，最后你咬牙说一定要在多托雷带你离开稻妻之前试一试能不能利用身体里的魔神把炉心问题彻底解决。
倾奇者在这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在所有人为了踏鞴砂更加美好的未来努力的时候，他只能作为旁观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他什么都做不到。
“那如果，出来的真的不是我呢？”你看着他，浓郁的雷元素将空气都渲染成了紫色，人偶白皙的脸被紫晕映得神色不明，“你会把我带回来吗？”
倾奇者立刻回答，“一定会的。”
抓在他另一只手中的风元素神之眼在他回答后爆发出耀眼的光，风将围绕在你们两人身上的紫晕吹散，你们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那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要把我带回来。”
你把自己带的一大堆药剂塞给倾奇者，“这样……在我掌握权柄之后，我就自由了。”
“那个契机成功了的话，我就可以掌握祂呢？”贴脸开大后你不甘示弱地瞪着多托雷，“等我彻底掌握了祂的力量，我一定杀了你。”
多托雷对你的威胁表示无所谓，就算在这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切片存在，“你能做到的话，我求之不得。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你可以把那个人偶也一起带走，说不定以后他会成为我们的同志。”
“……我也不是非要杀了你。”见到多托雷对你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在逞强发出暴论后你更多的是无力和退缩。
“我也不是非要杀你。”你又说了一次。
“我一定会去解决炉心的问题，我确实不懂你创造的那些发明，也不懂什么高深的元素理论，祟神研究。但是我一定会去解决炉心问题。”你最后鼓起勇气，“我一定会掌握祂的权柄，我一定能做到。”
“到了那时，我就自由了。”
“我期待着那一天。”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等那一天到来，我就放你自由。”
倾奇者终于从你眼前退开，但并没有离开太远，他就在不远处守着炉心，准备应对你所说的那个可能。
你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很难说清楚到底是如何见到祂的，也许是什么说不上来的意识空间，比起之前灵魂被祂抓着暴揍只觉得周围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这一次你感觉到你真的踩在了水里，抬头便是所谓神明端坐在王座之上。
祂的王座是由各种各样的武器堆砌而成，为了彰显祂的地位，王座被垒得高高的，底座是无数外翻堆叠的利刃。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这时候，祂就没扯什么吾啊，汝啊之类的说法了，祂很高兴，「上来吧，上来获得我的权柄。」
你抬头看不清祂的容貌，但能够看清面前各种武器堆出来的王座完全不是人能够爬的样子，而且在祂说了让你上去之后，王座的高度似乎又拔高了许多。
小时候你看童话是不能想象公主为了解救哥哥攀爬的刀山究竟长什么样，现在是彻底看清了。
刀刃外翻，将锋利显露在外，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
你没有犹豫，咬牙伸手握住了刀刃。
并不是很痛，甚至你爬上去都没花太多时间。在意识空间里，无论度过多久，对外界来说也许只是一瞬。
你终于和祂面对面。
祂似乎与你长得一样，因为你目前是祂的容器。只是相同的外貌下，截然不同的神态将你与祂分得很干净。
也许是因为祂是由无数碎片拼凑出来的完整体，明显的疤痕显露在祂表现出来的皮肤上，并不是脆弱可怜的破布娃娃，而是通过尸块缝出来的科学怪人——恶心至极。
「哼，怎么？嫌我很恶心？」祂冷笑起来，抬手掐住你的脸，奚落你的处境，「你现在和我一样呢。不，你比我还惨，现在还要来求我获取力量。」
“……说那么多做什么？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应该告诉我，接下来做什么。”你没心思和祂吵架，现在少说点话说不定之后苏醒能更有力气些。
「切。」祂无趣地松开掐你的手。
明明死亡却又被人从黑暗中硬生生拼凑出来的魔神并不爱人，残渣的恨与怨造就的只能是堕落的神明。
祂从来没对你有过什么好态度，在还没有意识之前，碎片侵蚀着你；而在祂苏醒后，祂折磨着你。
祂当然想直接把你那奇怪的灵魂吞掉取而代之，但是尝试了无数次后堕落之神不得不承认某人在你身上做的保险很全面。
灵魂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可每一次都能在保险里重新恢复，看着真是让祂火大。
祂的手捅穿了你的胸膛，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祂想要的那个。
「啧，真是做的全面。」祂撤回手，「不行啊，你什么都没有。我就算有权柄，我也用不出来力量。」
“什么意思？”你捂住刚刚被捅个对穿的身体部位，有些困惑。
关于祂的权柄，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在祂苏醒之后，你的大脑中自然而然地了解到祂权柄的展现——似乎是肉身变为武器，总之是需要人作为祭品的。更加细致的要求祂不会告诉你，而你也没有掌握祂的权柄，就不会更清楚。
「你被掏空了，我能拿出来什么？」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是说，你打算就只被我用这么一次？」
“……一次？”
「我可不会让你就这样坏掉。啧，外面那个家伙，把他叫过来。」祂意有所指，「我用他来解决问题。」
你拒绝，”如果我可以被使用，就用我。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倾奇者。”
「……伤害？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哦？你有资格拒绝我吗？」祂对你的拒绝感到好笑，「算了，和你说再多都没用。」
「你已经走到我面前了。」
「你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神明缓慢地崩解成碎片，缝起来的尸块一沓又一沓地落在刀锋王座上，黑色的液体在脚边织成一张网彻底将你笼罩。
与此同时，倾奇者听到你说，“喂，外面的人偶，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