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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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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有修为,可镜一格外喜欢自己动手的感觉,院落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由他们亲手打扫过的,家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由他们亲手挑选的。
收拾好后,两人牵着手去外头吃了饭。小街小巷上烟火气浓厚,两旁的行人来来往往,谈天说地,热闹非凡。
镜一也牵着白榆的手小声与他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夜里,床帐之中,镜一懒洋洋地靠在白榆怀里,被他摆弄着头发:“天界会如何处罚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她回头亲了他一口,“他们没办法把我怎么样的。”
若是能,她早就受罚了,而不是需要用白榆来逼着她回去。
她心中一凛,正色起来:“你好好的就行,我怕他们找不到办法,会从你这里下手。”
不过按理来说也不会如此,白榆把魔界管得很好,一直安安分分的,除非他们吃饱了撑的,才会拿他的性命做赌注。
“他们无非就是怕我用神力做不好的事,我也知道神不能有偏好是有理的,但...”她转过身对,面对他在他两腿之间盘腿坐着,“但我可以不要神力,却不能没有你。”
白榆摸了摸她的脸,郑重道:“不管你有没有神力,我都喜欢你,即使你没了神力,我也保证以后不会欺负你,辜负你。”
镜一扬了扬唇,脸上有点小得意:“我才不怕呢,你不是已经将命交到我的手上了吗?”
她朝他逼近,鼻尖与他相抵,低声威胁:“你要是敢辜负我,我会毫不犹豫将那颗珠子捏碎,然后再自尽。”
他嘴角带了些笑意:“我辜负你,你为何还要自尽。”
“你若辜负我,我当然恨你,可是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
白榆的嘴角沉了下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他不想劝她,因为没了她,他也没有办法一个人苟活,即使是他在以为她已经爱上了别人时。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手不安分起来,他没有阻止,哑着嗓子问:“做什么?”
镜一脸色有点红,垂眸看了一眼,低下头去,伸出舌尖...
“喵!”白榆惊得变回了猫,浑身炸毛,在屋子里乱窜,将架子屏风都撞得摔倒在了地面上。
镜一迷茫地转头,目光随着他窜动,喃喃道:“不喜欢这样吗?”
“喵喵喵喵喵!”白榆叫完,才发觉自己会说人话,他披散着发光着脚,穿了一身中衣站在屋中,头上的耳朵忍不住折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犹犹豫豫道:“不是不喜欢,是太诧异了。”
说罢,他朝她大步走去,掀起她的裙摆,埋头下去。
镜一有一瞬的失神,感觉脑子里有大朵烟花炸开,她咬着唇,轻轻将他推开,看着他嫣润的唇,忍不住红透了脸,眼睫也不停地轻颤着。
“这种事,我来就好,你不用这样。”白榆轻轻抱着她,脑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
方才的刺激太大,镜一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说什么好,任由他摆弄。
她双手不自觉地揉捏着他的耳朵,在一瞬间的绽放过后,终于有了回答:“你可以的,我也可以,我没有勉强自己。”
“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就好了,不用你做别的。”他侧抱着她,头靠在她肩上,两只毛绒绒的耳朵抵着她。
镜一说不过他,不再劝:“好,那你下次如果想了,可以跟我说。”
他眼下布满淡淡的红晕:“知道了。要摸尾巴吗?”
说着,他大大的,像鸡毛掸子一样的尾巴变了出来,在身后轻轻摇晃。
镜一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他的尾巴不撒手。
“我的原型要是别的东西,你还会喜欢我吗?”白榆突发奇想,人就是这样,想要更多更纯粹的爱。
“那要看是什么了,如果是蛇,我虽然有点害怕,但那是你,我勉强能接受,但如果是...”她撑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是那种虫子,是不是有点过于恶心了?”
白榆被她嫌弃的表情逗笑了:“我也觉得,算了,不想那么多,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你最喜欢的模样了。”
“对,就是我最喜欢的模样。”镜一躺下身去,非得按着他侧卧着背对着自己,抱住他毛绒绒的尾巴。
他有些不满道:“一一,我想看着你。”
镜一又揉搓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尾巴,叫他翻过身来抱住他:“好喜欢白榆。”
“我也好喜欢镜一。”白榆与她额头相帖,带着笑意看她,“一一,我们结为道侣好不好?”
在修真界成为道侣是要结契的,有了这个契,所有人都会知道对方有道侣,不会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来。
白榆现在还是有点担心她不会同意,可他却听见她脱口而出:“好。”
随后就见她躺平在空中结了契,牵着他的手往契上安了手印,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以后阿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即使在那段她并不爱他的时间,即使是在那段她抛弃他的时间,他也只是她一个人的。
但是他不在意了,也不计较了,只要她现在在自己身边就好。
“阿榆,相公。”她喃喃两声,埋进了他怀里,“我太迟钝了些。”
“不怪你。”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只是受过太多伤了,所以才会这样,他已经不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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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人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有了结果,叶洮找到了镜一,与她商议了一番。
镜一静静捋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在下界待着,就要封锁我原本的神力,但我又得在月圆之夜回到天界去掌管潮汐?等我任职的时候,可以暂时将我力量解开?”
叶洮点点头:“是这样的。”
月神就这一个,那也只能这样了,况且考虑到她经历的特殊性确因天界失职导致的,众人对于这个做法倒也没什么意见。
“天神知晓你不会回天界去封印,便叫我带来法器帮你封印。”
“这样甚好,那你封吧。”镜一上前一步。
叶洮手中拿了一个像是钟一样的法器,震出层层声波,声波化为钟的模样,将镜一的神力封印起来了。
封印的同时,镜一身上的祥和之气消失,那些平静下来的心绪开始蠢蠢欲动。
白榆似是看出了她的变化,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一一,别害怕,有我在。”
波动的心绪被他柔和的语气抚平,镜一回握住他的手,露出点点笑意。
一旁的叶洮看得有点牙酸,连忙打断:“没有静心池池,没有静心诀,你恐怕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平和了。”
镜一愣了一下,看向白榆。
“没关系的。”有他在,不会让她生气伤心,也不会因为她生气而不耐烦。
叶洮看了两人一眼:“二位保重,在下先走一步。”
镜一与白榆目送叶洮离开,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她叹了口气:“虽然可以留在这儿了,可惜我还是没有办法生育。”
“一一想要个孩子?”白榆看着她。
她反问:“不是你想要一个小猫猫吗?”
白榆扶额笑了一下:“生下来的又不会是本体,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而且我都可以,有也行,没有也行。”
从前想要是因为想与她有更深的连接,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她会留下了,自然没有那种执念了,有和没有他都能接受。
“原来是这样。”
他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给她梳上两个麻花辫,从袖中摸出几个发饰戴在她的头上,发饰的造型是一朵朵紫色的小花。
镜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紫花成了精,她指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发:“你什么买的这些小玩意儿?”
“很久之前。”
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他亲手做的这些小花,他在脑中想象过很多次,戴在她的头上会是怎样,现在他看到了,和他想象中一样好看。
“穿这个好不好?”
镜一扭头看去,见他手中拿了一件十分花哨的衣裳,与她从前的打扮完全不一样,她刚要与他说笑,脸色沉了下来。
她摸着那件衣裳,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你从前是不是有过什么长得与我很像的人。”
想法一出,她脑补出很多戏份来,怪不得他会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在透过她看别人吧。她一想到他爱着别人,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没有,只有你一个。”白榆抬手要给她擦泪,却被她躲开。
她站起身来,将头上的发饰全都摘了下来,朝外跑去。
白榆阻拦不住,立即去追,他紧紧抱住她:“真的没有别人,我发誓。”
“你骗人,没有别人,你为什么突然让我穿这么花里胡哨的衣裳?你就是借着我怀念别人!”镜一回眸,眼中带泪,恶狠狠地瞪着他。
白榆叹息一声:“你不记得了,我们早就见过,在魔界之中,那时你穿得就是这样的彩衣。那几日恰逢月圆之夜,你强行把我按倒了,说你是仙界来的,会对我负责,回来找我,可我等了许多年,都没等来你。”
镜一愣在原地,她还做过这么过分的事吗?
“我不记得了。”她讷讷道。
“没有别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我也敢保证我没有认错人。”白榆顿了顿,“我早与你说过,我见过你的,你腰间的那颗痣我不会看错的,每次我亲了它,你都会浑身紧绷...”
镜一连忙捂着他的嘴,慌忙道:“你别说了。”
他挪开她的手,连连保证:“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现在可以信我了吗?我真的只有你一个。”
她撇了撇嘴,挣脱他的怀抱,白了他一眼:“暂且相信你了,不过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我怎么会那么坏呢?”
他立即接话:“是是是,一一怎么会那么坏呢?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听他的语气,镜一有些心虚了,白榆说的事她不记得了,但鉴于她以前犯过的事儿...她伸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我相信你了。”
白榆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并没有和她生气,低着头在她耳旁悄声道:“亲了那颗小痣后,你真的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言语也越来越放肆,温热的气息还不停喷在她的耳边,叫她立即红了脸,往他身上拍了一巴掌,恼羞成怒:“不许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握住打自己的那只手,牵着她往回走,“头发都乱了,相公再给你重新梳好。”
这一回,镜一很配合,换上了那件彩衣,让他梳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还挺顺眼。
梳好头后,她站起身来,转了两圈,自然垂落的麻花辫和大大的裙摆一起转起来,她看了一眼裙子,又看向白榆:“和从前像不像?”
“像。”像极了,像到他以为他们中间并未发生这么多,她直接回来找他了。
他大步上前,从腿弯处将她抱了起来,引得她一阵惊呼:“啊!去哪儿?”
“带你去放纸鸢。”他手中变出一个风筝,牵着她朝外跑去。
秋高气爽,郊外的河边都是游客,抬头看去,天上飘各种各样的风筝,镜一指挥着白榆:“再放高些,唉呀唉呀,还是我来吧。”
她接过风筝线,摇着竹轮,让风筝飞得更高。
白榆没有说话,看向了一旁的河流,识海之中传来一道声音:“她现在看着很开心,我一直想往上飞,好站在她身边,却没想到她愿意降落。”
“她说她不恨你了,也放下过去了。”白榆如实告知,他能知道镜一的消息,多亏了戈玉,是被贬的戈玉告诉他,镜一快要下界巡查,他才能与镜一重归于好。
戈玉听到这话,心中并没有觉得安慰,反而更想哭了,不恨了,心里连他的一丝位置都不会再有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他往后再也不能修炼了,永远都只是一尾鱼,随着河水奔波,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
“不必多礼。”白榆垂下眼眸,若不是他知晓戈玉再也修炼不了了,他也不会放心他来见镜一。
他正要与戈玉告别,听到了一旁镜一的招呼声:“相公,你在哪儿做什么呢?”
“她在找我了,我要先走了,你多保重。”他语气真诚。
“好,照顾好她。”戈玉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多余,暗自叹息一声,随水飘远了。
白榆没再看他,转身朝镜一走去:“怎么了,一一。”
镜一摆了摆手:“没怎么了,就是刚刚没看到你。”
“累不累?要不要喝水?”白榆给她擦了擦汗,扶着她去草地上坐下,从灵袋中拎出一个水袋,“你想喝的菊花酿。”
她接过水袋,仰头猛得喝了一口,畅快道:“味道真好。”
一阵微风拂来,将她身上的燥热之意带走,她枕臂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又看了看白榆,笑道:“阿榆,晚上想去听曲儿。”
“好,想去哪儿听?”他将她手臂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我们家前面那条大道上的,上次路过就想进去看看了。”
“好,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我都会陪着你。”
余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无论艰难困苦,白榆一直会守候着镜一,即便地老天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