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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想成为最强灭却师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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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六层楼的建筑构成的街区里，向前延伸的红色屋顶就像一块块积木一样，不整齐、却十分有序地排列着。远处，零星几座高起来的塔楼成为了视野的中心，在蓝天的映衬下，充满魅力。当然，几十年前的大战留下的残骸也有不少，配合远处那方奇妙的二十层高楼，让人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古代还是现代。
和镜野市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建筑仿佛都拥有生命，在呼吸，在互相吐露今日的心情。那是镜野市里由战后紧急复兴堆积出的方盒子居民楼所无法替代的跃动感。
“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黑崎先生问。
我慢慢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
“我喜欢这里。谢谢你，师父。”
“有什么麻烦的话就来找我，不过我也不是随时都在楼下，必要的时候拨电话簿上的第一个号码。就这样——”
他挥了挥手，就拉开门，打算下楼了。
但他还什么情报都没告诉我。
“等一下！”
我出声叫住了他。
“嗯？”
“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对于我的疑问，他似乎有点不理解。
“做什么？是指？”
我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是说，我们总不能一直干等着死神放弃调查吧？”
我可是抛弃了家人逃到这里来的。为了尽早回到那个地方，应该要付出一些努力才对。而且，这里说是灭却师的欧洲总部，我却对这里一无所知。黑崎先生根本没有一一给我解说的意思。他看上去神色匆匆，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眼下你最需要的……是冷静。”他说。
我更加迷惑了：“什么意思？”
冷静？
他是在怀疑我刚刚离开家乡，还没法用平常心对待眼前的一切吗？
我眨了眨眼。
“浮躁的人是没办法学进去新东西的，这还用我说吗？”黑崎先生背过身，道，“在你接受现状之前，花点时间调节一下心情，还有，学会习惯在这里的生活，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当恶人，但是片桐君，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话？”
“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回过头时，已经换上了最正经的表情，以证明自己不是在说笑，“你可能会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地方，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
“……”
我的心情，果然还是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但是，即使如此，在听到黑崎先生亲口说出这句话时，我还是觉得心里稍微有点抽痛。
和多数年轻人一样的是，我乐于接受新的事物，乐于享受新的世界里那些奇妙的经历。但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我对自己的过去抱有沉重的责任心。
这一点，也是在我得知杏要自杀的时刻，才猛然发觉的。
我无法对家人的事坐视不理。
而且这次，我甚至没来得及告诉父母我的去向。
他们该有多担心呐。
黑崎先生调整了一下脖子的角度，然后对我挤出了一个微笑。
“第一个月的房租我先交了，后面的部分就需要你自己努力咯，那么，回头见。”
“房租？等一下，住在这里要交房租的吗？”
我往前踏了一步。
“当然咯，你以为呢？”
说完，他就沿着陡峭的楼梯往楼下走掉了。
根本就一点也不听别人说的话！
“啊……还真是乱来啊……师父……”
在他走后，我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关上了房间的门。现在的时间还很早，在飞机上我也睡了一觉，外加自己又是初来乍到，面对陌生的幻觉，我几乎感觉不到倦意。不如干脆趁这个机会下去看看公共空间的情况好了——我这样想。
于是我细细擦干净了鼻梁上的眼镜，重新打开了房门。
楼梯塔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这里可真像个秘密基地啊……
哇！墙角那个东西是蜘蛛网吗？好大！都快有一米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下挪动，生怕惊吓到了什么不知名的生物，把自己卷进奇怪的烂摊子里去。
就这样往下走了一两分钟，在即将来到三楼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栋建筑里第一个活着的人类。
——哦，我刚刚是不是把黑崎先生给排除在外了……算啦，这不重要。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少年，他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大，身上穿着的黑色背带裤和白衬衫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侦探小说里的故事。少年的头发长到了耳廓，是浅浅的蓝色，十分惊人。
“咦……”
更惊人的是，他的手上也有一条灭却师的手链。
“唔？”
注意到我好奇的目光，少年抬起头来望着我，表情有点冷淡。
“那个手链……”我还是决定找他搭话一下试试，“你也是灭却师吗？”
“什么啊。”他却以天经地义的语气回答我，“这栋楼里住的不都是灭却师么。”
“诶？是吗！我都不知道！”
黑崎先生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还以为只是寄住在某个与灭却师有关的宗教团体的活动地点里呢！原来这里的人都是灭却师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点浮夸，少年微微眯起了眼。
“哈比·特兰斯，我的名字。”他扶正了一下肩上的背包，问，“你呢？新搬来的？”
“是啊，我叫片桐柚，住在楼上的701号室。今天刚刚到。”
我尽力对他摆出了友好的微笑。
“日本人？”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和黑崎先生一起来的那个对吧？”
他居然还知道黑崎先生！
“你认识他啊！”我有点吃惊。
“再怎么说他也是无形帝国的重要人士，脑子里有个印象总是好的。”哈比努了努嘴，“对了，浴室的打扫是轮流的，上周正好搬走了一个女生，我想你可以替她的班。顺序表贴在浴室的镜子上，应该一眼就能看到，所以我就不带你过去了。其他的没什么了，祝你能尽快从这里出去，片桐。”
他说了一长串的话，我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他给我的新信息。
然后，我就发现我没听懂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啊？从这里出去？为什么？”
哈比的面部表情无比无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搬进来了吗？”
不仅是无奈，还有点不耐烦。
我在心里默默地骂了黑崎先生一百遍。谁让他完全都不给我科普一下这里的状况！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随后，我重新抬起头来，正对着他。
“……对不起，黑崎先生完全没给我解释。能请你告诉我一下吗？”
虽然哈比显得有点不高兴，但他还是很爽快地解释了一通：“当然是无形帝国的测试啊，测试！通过了的话就可以住去新世界城了。不过，在那之前就放弃的人也不少，上周搬走的那位女生就是。连续三次落败，估计已经消磨掉全部的信心了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大概是在同情那个落败而归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