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风月灵楼锁中妖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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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鸯消失，叶冰无从追问，只得独自一人再此徘徊寻找她所说的线索。
这座宫殿给叶冰的压迫感很强，从角落吹进来的风发出的尖锐哀嚎，刺的叶冰神经一跳一跳的。
或许他应该休息，只可惜待在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他始终没有办法静下心。
“砰！”
重物落地的响声从上方传来，叶冰猛然抬头。
他耳朵灵敏捕捉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是刀剑破空的声响，叶冰立刻冲上楼去，他手握剑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了上去。
此刻的墨桦镜正被人吊着脖子，扇子掉落在床下，房间在一轮交锋后一团乱，墨桦镜双目红亮，瞳孔中妖光四溢，周身妖气弥漫，脸颊上显现出了几片金色鳞片。
叶冰拔剑相攻，吊住墨桦镜的人全身被黑气缠绕，看不清容貌，遮掩住了真身。
叶冰一剑挥向黑气人，嗅了嗅空气中的潮湿味。
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潮味儿，当年妖龙袭击过后，风月关水源匮乏，极乐国覆灭之后就更没有来处了，哪来的潮味儿？
黑气迷绕的人不愿过多纠缠，几个回合闪身将墨玉的脖子直接扭断便想溜，而叶冰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剑捅进黑气人的脑袋中。
捅进去的那一刻，叶冰就发现了不对劲，手感不对，他感觉到自己没有捅到任何东西。
黑气人甩手扔掉墨桦镜，瞬间消散，房间恢复安静。
墨桦镜的尸体无力坠落，叶冰快步上前查看，没气了。
叶冰嘴唇抖了抖，本想帮他合上双眼，谁知手还没碰到脸，墨桦镜猛然一个惊起，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双手摁住头硬生生将被折断的头扭了回来。
叶冰：……
墨桦镜歪了歪头，清雅的面孔浮现笑意，他眉眼弯弯问道：“叶兄，你不惊讶我为何没死吗？”
叶冰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惊讶，你不会死的。”
“哦，这是为何？难不成叶兄知晓我究竟是什么”墨桦镜拍了拍他的肩膀，撑起身问。
叶冰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墨桦镜也没多问，既然对方不想透露，又何必问。
“你知道他为什么袭击我吗？我不知道呀。”墨桦镜自言自语的回答，他脸上的金色鳞片还未消退，但他并不在意的跟着叶冰。
刚刚那番没头没尾的袭击，叶冰也不想太早下定论，决定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兄要去哪？”墨桦镜忙问。
“离开这。”叶冰答。
“不行！还不能离开！”墨桦镜忽然紧张了起来，伸手拉着叶冰的袖子。
“为何？”叶冰转头瞟向他。
“我感觉有问题，不信你看殿门，明明进来时没关上，现在又关上了，这又没起什么风，这么重的大门根本吹不惯，肯定是人为的门关上，就是不要我们出去，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况且呢，黑衣人身上怨气极重，肯定杀了不少人，并且外面现在有多冷你知道的，玄龟方的气候与环境有多怪你不知道吗？有的地区还一会儿下雪一会儿极热，一出去就是用死能死透的那种！”
墨桦镜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叶冰也深知沙墓海的不平凡，特别是玄龟方的天气和环境，极不稳定变幻莫测，现在又是晚上，连土生土长的玄龟方人都不会乱出门。
“谁知道那黑衣人想做什么，你刚才可是被他直接扭断了头，即便你现在没有死，留在这里也很危险。”叶冰说。
“能怎么办，叶兄可有闻到吗？有潮味。”墨桦镜笑而诡异的说。
“味道很大，还有臭霉味。”叶冰说。
白天这座宫殿还有风，味道很淡，寻常闻不见，但晚上风月关是狂风乱作的，大门紧闭，散不掉味便能闻着，在风月关中有潮味儿，根本就是奇迹，只有在少数温度不太低空气潮湿的地方才能闻到。
墨桦镜疑惑道：“臭，有吗？我闻不到。”
叶冰边看向一边道：“我能闻到，太熟悉了，因为是烂肉腐臭的味道，风月关不算是荒凉，过客虽少但也不是没有，这更像是烂肉堆，和我当初吐出来的一样。”他越说越确定。
“吐，你吐什么？”墨桦镜假好奇的问。
“你当我吃坏肚子吧。”叶冰开始探索四周。
“叶兄可真是见外了。”墨桦镜无奈一笑。
逛了两圈后，叶冰倏地发疯般从窗口跳了出去，就在他跳出去的一瞬间，他又从那边窗户落了进来。
“结界，我们出不去了。”叶冰原地坐下，一副放弃的模样。
“这是什么结界，我还没见过。”墨桦镜走到窗边左看右看。
“隔界，由北方寒山临九药老与南方鲛人一族根据古法所研，一开始只是让外人进不去里面，以防有人进去不该去的地盘，后被百药谷谷主白缘经过改良，成了一种只进不出的结界，鲛人一族又改良成了祭界，共有一种用法，初始是隔界，后是迷界，再后是绝界。”叶冰挠了挠头发，掉出几只小白米虫，病好了衣服没换之前的虫子还在。
他又说：“很少会有人知道，我也是曾经陪同…一个故人去百药谷的时候他和我讲的。”
说罢，叶冰望向墨桦镜。
墨桦镜叹息的摇了摇头，“世间的法术居然变得如此没用了，明明开阻界便好了，哪儿这么多事儿？”
叶冰沉默片刻，回答道：“阻界是一千年前就失传的法术结界，恐怕也只有临九药老那样的人物才会知晓吧，不过有传闻唯一的残章在鲛人一族那，祖界需要太多妖力与灵力，现在来说太难了，虽说修仙未陨落，但盛世已过去，很多大法术都没了，妖界还好说，人界已经开始消亡了，冥界和其它二界一直没什么联系，保持的传统与冥术很多，算是目前最厉害的。”
“陨落了？你们干什么吃的，自己老祖宗传下来的居然嫌麻烦，但凡练的人多了还会失传吗？我们当初再麻烦都练了，不然哪来的盛世，现在的小鬼真的是。”墨桦镜气呼呼的骂道，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们现在的人一点都不知道法术的宝贵，要多去挖掘多去修炼才行，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自从金罗殿的机关术在沙墓海普及之后，你们一个个都忘了自己的祖祖辈辈在修仙这条路上费了多大力气了吗？”
叶冰勾了勾嘴角，问：“你活了多久？现在这么弱。”
“别小看我，我活了好久，若是因为这不是我真身，我真身可厉害了。”墨桦镜自信的说，好不神气，“你要是见到我当年的风采，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灵楼中妖，半神道，金瞳墨玉。”叶冰神色冷静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墨玉收起了嬉皮笑脸，却依旧温声道：“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是的？如果不包括我刚刚说的那些活了很久和真身的话。”
叶冰呼了口气，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眸子里不自觉，流露出悲伤，却转瞬即逝。
他说：“你脸上给我的是证据，妖气更是证据，你真身妖力尽散，快陨了吧？刚刚被袭击时，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击。”
“那怎么可能不会是我没有反应过来呢？”墨桦镜盯着他。
“活了几千年的大妖居然连人类的攻击都反应不过来了吗？是你根本用不了吧，一旦使用妖力真身便会显现，你也会回元。我说的对吗？为什么我的病好了，你治的。为什么破不了结界，你弱了。为什么跟着我我不知道，但你现在的处境，真身的处境一定不好吧？”叶冰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墨桦镜倚靠在墙上，“我一直很好奇，你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故人，第一次见面…我们什么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呢？”
二人默然对视，墨桦镜在等叶冰回答，叶冰在思考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说实话。
“和你说了你会信吗？如果我和你说，就像你现在这样，你曾经把自己的灵魂剥离，我们相遇相伴，共同游荡江湖，你信吗？”叶冰低下头去，他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我会信的，”墨桦镜说，“因为我的灵魂在你的身体里，所以我会信的。”
叶冰捂住胸口，他狠狠的抓住领口“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很久很久，我独自在世间游荡，染上这个瘟。病后我怕我会死，但是我答应过你，我会找到你，我会解放你，所以我便撑了下来。”
“你在我的眼前破碎，你把你的灵魂碎片交给我，这是我百年间的念想，你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这么说会显得很奇怪，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已经找了你很久了，我会解放你的，把你从的冰冷的灵楼中带出。”
“你说过，你想离开的。”
叶冰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块玉佩，那是曾经墨桦镜交给他的灵魂碎片，他将灵魂碎片放置在这枚玉佩中，只为了有朝一日再相见时能够还与他，只不过这玉佩背后的愿望，不能实现了。
“还你。”叶冰扔给他，“这是属于你的，我有在好好保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风月灵楼锁中妖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