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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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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正要跑,就听到常秋偕悲痛欲绝的说,“我还以为那酒被我弄丢了!”
木灵:“……”这下心虚了,她若是跑了就有些过分了。
她试着扶他起来,但他一动不动,木灵只好蹲下身和他视线平齐,见他要磕头连忙扶住他脑袋,解释道,“我以为那酒只有我知道。”
“是二爷临终前告诉我的,他要我一定要看好那酒,说是老祖宗埋的,谁都不许动。”常秋偕哭的十分委屈,说话都哽咽了,喘了口气继续哭诉,“我日日都去看,昨日去看土松了,我还以为我看丢了,无颜面对二爷了!”
木灵只恨自己馋酒,更恨自己为何非要去挖那酒,还得如今说不清楚。
眼见他倒完酒的苦水,还想哭嚎其他的,一把年纪了委屈的跟小孩没糖似的,连忙制止住他,“小偕,你听我说!”
她这一喊,常秋偕愣住了不说,她也愣住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去,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不过是替奇木门送请帖而已,并非常家祖上,这其中一定是哪里有了误会。”
常秋偕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沟壑全是眼泪。
木灵觉得他好歹是常青的爹,怎么着也比常青见过些世面,以为他是没听懂,于是耐着性子再解释,“我只是恰好送请帖而已,我不是常家祖辈,你可听明白了?”
“老祖宗!”常秋偕一嗓子险些将木灵嚎晕过去,他不是没听懂压根就没听,继续哭丧着脸,“老祖宗,您为何不认常家啊!是在怪吾辈没有振兴常家,让常家败落吗?”
木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破罐子破摔了,盘腿坐在他面前,听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大概就是常家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有他们多盼望老祖宗的归来。
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着他说累了,才插话,郑重其事的解释,“我不是你们老祖宗,乔文谦是骗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护我周全。”
“所以,你们要找老祖宗得去找乔文谦要。”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常秋偕。
“老祖宗?”常秋偕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也没见到人影更委屈了,想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如今是一家之主了,连忙站起身来,把眼泪擦干净。
他看着手中的请帖,想了许多事情,最终将请帖压在书下,着急忙慌的去找人。
木灵一溜烟就奔回了院子,静修见她跑的头发都乱了,像是在躲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看向她身后又什么都没有。
见她气喘吁吁,静修倒水递给她,“怎么?”
木灵喝了口水冷静一下,才给他大致说了一下情况,然后总结道,“常家都这么听不懂话吗?”
前有常青后有常秋偕,要是再来一个她要崩溃了,所以赶紧跑吧。
“好。”
静修起身,木灵抬手拉住他就走,才走到院门口就遇到了常秋洺。
难得见他身边没有狐狸,手上捧着的是“坛经”,面带微笑的走来,行礼后询问,“二位要出门吗?”
木灵:“嗯,去看看淮云城的夜色。”
常秋洺:“不如吃了晚饭再去,我为二位引路,刚好我有一题想同二位探讨。”
木灵:“我们不修禅。”
常秋洺:“无妨,二位修为在我之上,所悟也……”
“小闵。”
常秋偕来了,木灵心一沉,莫名紧张起来,静修也感觉到了,不着痕迹的站往前些。
常秋偕先是朝着他们行过礼,而后略微严肃的对常秋洺说,“可不许对贵客无礼。”
常秋洺解释,“大哥,我没有,我是想向二位请教佛经。”
“贵客都说不修禅了,你何必强人所难。”
木灵等着他们说完,最后的结果是常秋洺赔礼道歉然后离开,他一走木灵更慌了,生怕常秋偕又来哭嚎。
“刚才是晚辈失礼了,还望前辈见谅。”常秋偕郑重其事的行了大礼,木灵被他刚才那哭嚎的架势弄得心有余悸,已经不敢扶他了,还微微再往静修后面躲一些。
常秋偕直起身来,解释道,“前辈既说是误会,许是晚辈弄错了,稍后就休书问乔兄事由,惊扰前辈,晚辈知错。”
闻言,木灵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静修身后出来些,敷衍的朝他抬了抬手,“言重了,前辈不敢当,你知道是误会就好。”
常秋偕:“晚辈已略备薄酒,还望前辈赏脸。”
“不用。”木灵摆手,看他又要说道,就改口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喜欢人多,你将酒菜送到院子里就行。”
“好。”
于是,她在常秋偕的注视下,和静修原路回了院子里。
“哎!”木灵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纷纷落下梨花,心情惆怅看美景都觉得凄凉,“你知道这世上有几个活百年的人?”
静修给她斟酒,认真的思索一下才回答,“书上记载,有三人。”
木灵给她数了出来,“行纪检,逍遥道宗,灵台山,”
一个不差。
木灵无奈的喝了口酒,她其实没多想活。
“我们一会就走。”
“好。”
木灵没什么胃口,等静修吃了些后才走,走前还是决定去和常秋偕打声招呼,毕竟这两天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告而别太没礼貌。
问过后,知道了人在书房。
“老祖宗对我可好了!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老祖宗的?”
两人才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常青的话,许是他们修为高,所以无人察觉,所以才能听到下面的话。
常秋偕愠怒,揪着他耳朵训斥,“你这逆子竟敢瞒我!”
常青:“爹!我答应老祖宗了,虽然你是我爹,但是老祖宗最大啊!”
木灵很是欣慰,这小子还有点义气。
常秋偕恨铁不成钢,放开他耳朵,试探性的询问,“老祖宗可说过喜欢你?”
“喜欢啊!”
“可有说过带你回奇木门?”
“有啊!”
“混账东西!”常秋偕勃然大怒,吓得常青一阵发愣,他咬着牙低声说,“是不是你听错了,有或许是误解了老祖宗的意思!”
常青拍着胸脯保证,“没有,老祖宗亲口许诺的,我不可能听错的。”
“滚!给老子滚!”
常青被赶出书房,木灵施法隐藏了她与静修的身影,等他离开后再离书房近一些,主要是她好奇,为什么常秋偕突然生这么大气。
“爹,怎么办?”
没想到里面还有个人,木灵探头看,是常枫。
常秋偕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只求老祖宗念在情分,放过常青。”
木灵感觉旁边有一道灼灼视线,回头与他对视,一脸无辜。
常枫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眉头紧皱,询问道,“那些被老祖宗选中的子弟,真的都没有下落了吗?”
“哎!”常秋偕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木灵:“……”
静修直勾勾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解释。
看来当面告别难免尴尬,木灵捏了道符纸送去,就带着静修先离开了。
一路上静修也没有主动问,只是时不时就盯着她看,那眼神意味深长,哪有平时静默如水的和尚样子,弄得木灵抓心挠肝。
影儿和面具人身上有禁制,只需施法就能召唤回来,将人找到后,木灵让面具人租辆马车,在月光下出了淮云城。
一辆马车里没有一个正常人,反正也是夜晚,他们就施法驱马,都坐在车内休息。
静修那灼灼目光还是没有消减,木灵存心不想解释,扭头问面具人,“你叫什么?”
“你管我……”
“小!”
“上官尤!”
木灵瞥了一眼影儿,见她低头娇羞,嫌弃的看着上官尤的面具脸,“我还以为什么别人听不得的名字,不能说呢。”
“哼。”上官尤冷扭过头去。
木灵笑了笑,回头和静修对视,目光澄澈,硬是将他看移开了目光才肯罢休。
静修:“我到外吹吹风。”
影儿小心翼翼的询问,“仙子,我们是要去妖市吗?”
木灵:“嗯,若此次能顺利找到人,我就放了你们。”
“多谢仙子。”
木灵摇了摇头,闭目养神,任由手腕发凉,头靠在车壁上,想着就笑了。
手腕越来越凉,看来外面的人吹凉了。
木灵也不再逗他了,掀开扯车帘,坐到他旁边,春日夜晚的风很凉,她早已不惧风寒了,看静修也神色如常,想必也是。
“事情并非那样的。”她开口解释,也没有多说,“等去了奇木门你就知道了。”
静修并不是不信她,只是多想了些其他的,便把自己圈进了死局一般,越想越觉得乱,更是在想,为何自己要多想。
“呐。”
木灵递给他一壶酒,是给常秋偕送请帖后,听他哭诉完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回院子的路上就给顺了几坛酒。
静修接过,酒气在风中散开,时而清单时而浓烈,。
木灵看他修长的手端着坛子,喉咙翻滚,睫毛颤动,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念头冒出来,她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多一个心愿。
“你下山有想过还俗吗?”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