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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 把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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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是越临渊的声音,他已经站了起来,依旧扶着那条伤臂,面容更加憔悴了。
“今日,是我与秦公子切磋武功。是我技不如人!你们不得为难秦公子。”
“庄主……”
秦雁回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脸颊发烫。今日之事是他太过鲁莽,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越临渊的伤竟然是真的。
“越庄主!”秦雁回行礼道:“今日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当奉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杀死尊夫人的并不是沈红叶。”
“哼!”越临云冷哼一声,抬剑指着秦雁回道:“傻子才会信你!”
“临云,不得无礼!”越临渊强笑道:“愿闻其详。”
“长兄……”越临云很不甘心的收了剑,狠狠地瞪了秦雁回一眼。
“因为薛鹤是他杀的。”秦雁回道。
“原来如此……”越临渊若有所思。
“那在下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秦雁回道。
越临渊道:“既然你我误会已经解除,秦公子不妨就住一晚吧!”
“长兄……你还留他?!”
“多谢越庄主好意!在下不便叨扰。”
秦雁回已经翻身上马,李霁云也驾马跟在秦雁回身边。
“今日多有得罪。我们来日再见!”秦雁回拱手道。
越临渊没再挽留,只是微笑着回礼。待秦李二人的马已经消失在月色之中,越临云这才问道。
“长兄,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吗?害死长嫂的仇人不是沈红叶那狗贼?!”
越临渊反问到:“你信吗?”
“我……”这还真问住了越临云,他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秦雁回的。可他也不愿意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枉杀一个人,那样和杀人凶手又何区别?何况那样的话害死他长嫂的真凶不就逍遥法外?
越临渊抚了抚他的头顶:“临云你记住,武林中人的话都只能信一半。面对疑惑只有自己动手查出来的真相,才可以相信。”
“是。长兄我懂了。”越临云点头。
越临渊看了看天:“天都快亮了。我们赶紧回去歇息吧!”
“嗯!”
秦雁回与李霁云两人两马,飞驰在夜色中。秦雁回若有所思。越临渊的伤是真伤,那条手臂千真万确是断了的。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秦雁回侧眸看了一眼李霁云,发现他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霁云。你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啊!”李霁云似乎是刚刚惊醒:“属下无能,端倪是没看出来。可有一点……属下想不明白。”
秦雁回道:“哦?说来听听。”
李霁云道:“自家庄主被人逼成那样,弟子们却没有一个上前相护。当然,这可以解释成他们遵从庄主吩咐,没有越临渊的示意,他们不敢上前。可是……越临云中途冲上来了。”
“弟子们没拦住……”秦雁回摸了摸下巴:“可是那越临渊明明吩咐了要拦住越临云,弟子们没拦住还站在原地不动,这就很奇怪了……”
“对!”李霁云点了点头:“属下正是这一点想不通。而且我看那越临渊护在幼弟身前……他明明可以……有千万种方式去挡,可他偏偏把伤臂送了上来……”
秦雁回道:“也许他当时只是情急。人在情急之下,想不出太多花样。”
李霁云道:“话虽如此……但属下总觉得他不像。啊!属下也说不清,总是觉得此人非比寻常。他继任揽月庄主的时候,只有他幼弟现在这么大。”
秦雁回再次陷入沉思。越临渊,看来我小觑你了……
南平,肃亲王府。
肖建辰的即位大典安排在六月十五,也就是五天之后。薛宁弈与肖建辰少年时有一些交情,自是要提前了几天来的。
这一夜残月之下,二人相聚湖中凉亭,对酒当歌,叙叙旧时情谊。
肖建辰天生就带着一种贵气,眉眼如同雕刻一般。今年二十有六正直壮年,生的高大健硕,一袭紫金衣袍衬得他更是威风凛凛。
而薛宁弈依旧是一身白袍,衣摆和袖口一共绣着七十七朵雪花暗纹的飞雪连天袍。佩剑—断情挂于腰间,一把纸扇就放在桌上。
肖建辰举起酒盅,对着薛宁弈道:“薛兄,薛阁主!我们多久没见了?你当真是让本世子刮目相看!”
他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丝毫不会掩盖心中的欲望。他的眼神犹如猛虎,他看着薛宁弈就如同看着一只稚兔。
“呵……”薛宁弈冷哼了一声,举起酒盅回敬:“世子过誉了。我薛宁弈有何了不起,不过是继承了家父留下的产业罢了!”
话中意义肖建辰怎会不懂?他肖建辰又何尝不是继承了亲爹?
肖建辰只是淡淡一笑,举这杯晃晃悠悠的朝薛宁弈走去:“继承祖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像听雪阁那样盘根错节如此复杂。呃!所以本世子特别佩服薛兄……”
肖建辰已经来到薛宁弈跟前,仰首饮尽杯中酒,他看着薛宁弈,又觉得不够看,想要看个清楚,摇摇晃晃的想要勾起人的下颚,就想他在青楼楚管经常做的一样。
“薛兄真不愧是世佳公子排名第一,这张脸本世子总是看不够……”
“世子喝醉了。”
薛宁弈“砰!”的一声打开折扇,挡住了肖建辰的手。肖建辰倒也识趣,薛宁弈都不用手去挡他明显是不想与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肖建辰撤回了手,又生出一记来。
“等一等薛兄,可否给我看看你的扇子。”
说着肖建辰就去钳薛宁弈拿扇子的手。薛宁弈又怎会让他得手?两指一弹,手腕儿一错,扇子的位置没变,只是执扇的手移到了一边。肖建辰扑了个空,只得老老实实的拿住了扇子。
“世子请看吧!”薛宁弈笑道。
肖建辰将扇子拿在手里正反两面都敲了一遍:“你们听雪阁真有意思,衣服要穿白的绣着雪花暗纹,佩剑也是一水儿的白色剑鞘,就连扇子上的画的都是雪景。不过……你这扇面倒是与众不同!别人的雪景都是红梅傲雪,你的是枫叶……”
“啪!”
薛宁弈将酒盅放在桌上,淡笑道:“折扇这等俗物自然入不了世子的眼。薛某斗胆揣测世子喜好,为世子准备了一份无法在大典当日拿出来的小礼物。”
“什么礼物?哈哈哈……薛兄特意为我准备了礼物?!哈哈哈!是什么?快让我看看。”
薛宁弈淡淡一笑,抬手示意:“那么就请世子先回座位。”
肖建辰回到座位,顺手带走了薛宁弈了扇子。
薛宁弈摇了摇头,一把扇子,算了!
“啪!啪!啪!”薛宁弈击掌三下,便有属下人赶着五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走上凉亭。他们个个穿红着绿,头戴簪花,唇红齿白,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脂粉香气。
薛宁弈笑到:“这些都是楼里刚刚教养成的。还没放出去过,干净的很!不知合不合世子的意?”
肖建辰笑得有些僵硬,谁不知道听雪阁是个什么样的门派?薛宁弈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人来是什么意思?这其中会不会安插了探子?一个,还是都是?
见肖建辰迟迟没有答话,薛宁弈问道:“怎么?这几个倌儿竟然没有一个能入世子的眼吗?”
肖建辰笑道:“薛兄有所不知,本世子一向都是宁缺毋滥。陪床的有一个也就够了,不必左拥右抱。不过既然薛兄如此好意,本世子就留下一人好了……”
薛宁弈道:“呵……那就请世子挑个喜欢的吧!”
“好。”
肖建辰走下座位,在五个倌儿面前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一个身着白衣的倌儿面前,抬起其下颚。侧眸看着薛宁弈戏虐道:“我看就他吧!和幼年时的薛兄一样是个清秀佳人,美人坯子。哈哈哈哈哈……”
“……”薛宁弈没有答话,他强忍怒火,酒盅里的酒都差点洒出来。
肖建辰已经将人领回了座位,抱人入怀:“童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倌儿连忙回答:“回世子殿下的话,奴叫……”
“从今天起你就叫宁儿吧!”肖建辰得意地笑着,还不忘瞟了薛宁弈一眼。
薛宁弈只是淡淡道:“既然世子已经选好。那其他人也就没用了……来人!”
薛宁弈一声令下,不知从何地窜出了两名听雪阁弟子:“阁主有何吩咐!”
薛宁弈甩了一眼那剩下的四个倌儿,道:“拖到王府外,杀了!”
“是!”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诶诶诶!等一下!”肖建辰好像意识到自己玩的有点儿大,薛宁弈不能拿他怎么样,就只好杀自己养的小倌儿出气。他还不想就这么和薛宁弈翻脸。
“哦?”薛宁弈示意属下人停手,侧眸看着肖建辰:“世子还有吩咐?”
“都是难得的美人,杀了也太可惜了。本世子留下便是。”肖建辰道。
“如此甚好。”薛宁弈点了点头,又对那几个已经泣不成声的小倌儿道:“以后跟着世子,好好伺候,不得生事!还不快点感谢世子的不杀之恩?”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薛宁弈突然站了起来,拱手道:“今日天色已晚。世子又有佳人相伴,薛某就不打扰了。我们来日方长。”
肖建辰也没有再多挽留。
“好。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