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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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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季弘听见“咕咚”一声,那是自己响亮的咽口水声。
他全身肌肉都因为林彦的话而紧绷起来。
“林……林哥,你醉糊涂了,快别闹了,让我起来吧。”
他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双手被交叉扣在背后,动弹不得。
他也纳闷,明明这人身板那么瘦弱,怎么这时候力气却大得跟头牛似的。
林彦晃了晃脑袋,头脑依旧不清醒,但行动却比平时更加麻利。
季弘听见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悉索声,下意识回头去看,正好看见林彦将颈间领带抽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纤细的锁骨,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让他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
注意到他在看,林彦忽然笑了一下,手指灵活翻动起来,几个眨眼间,那领带已经变成了一个松松的活结。
季弘还来不及反应,那个结已经套上了他的双手,身后人用力一扯其中一角,便迅速收紧,勒住皮肉。
不知道他这一手从哪儿学的,那活结看着不怎么牢实,却越挣越紧。
季弘有点慌了,“林哥!你要再这样兄弟我可不乐意了!”
林彦走到他身前,蹲下身,两人视线齐平,四目相对。
季弘一对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弱了气势,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
林彦笑吟吟地问:“怎么了季弘,为什么不看着我?”
两人隔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季弘脸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古龙水的醇厚的香味扑鼻而来,熏得人有些昏沉。
季弘垂下头,盯着地板,粗声粗气道:“林哥你就别逗我了,赶紧把我松开吧,待会我真生气了,可不让着你了。”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姿势,自己面前这样一个好看又诱惑的男人……不对!他在想些什么呢?林哥可是个男人!男人!
什么好看什么诱惑,那都是形容盘靓条顺的辣妹的,怎么安在一个男人身上。
季弘有些别扭地弓着身子,双膝朝里挪了挪。
“哦?生气?”林彦挑挑眉,站起身,只穿着袜子的脚踩了下去,稍加力道,语气中带了点暧昧,“是这里生气了吗?”
“你*了。”林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季弘的脸充血涨红,梗着脖子吼道:“林彦!”
他慌不择路地起身逃了。
林彦看着咚一声被关上的浴室门,转身在房子里转悠起来,不一会儿,视线便定格在客厅的一大串钥匙上。
(八)
季弘靠在浴室门上,两只手臂青筋暴突,急得满头大汗。
他已经和手上那个结斗争了半个小时了,还是他妈的解不开,浴室里也没什么锋利的东西可以磨一磨。
再这么下去,他就要膀胱爆炸了!
人有三急,林彦这混蛋捆哪儿不好偏偏把他手给捆死了,这下裤腰带都解不开,总不能尿裤子里吧!
正在这紧急关头,一声轻响传入他耳中,“咔。”
季弘一愣,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像是在开门?
紧接着又是相同的几声,间隙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哗啦声。
这下他明白过来了,这是外面那人在找开门的钥匙呢。
外面换钥匙的频率十分稳定,显示出某人胸有成竹的心情。
季弘也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喜是忧。
算了,就让他进来给自己把结解开吧,膀胱要紧。
于是他主动打开了门。
拿着一大串钥匙的林彦和他对视两秒,满意地点点头:“听话了,挺好。”
说着便丢开钥匙往他身上扑来,这一下猝不及防,带得两人都跌倒在地。
季弘吃痛地“嘶”一声,骂道:“你他妈干啥呢!别发疯了!快给我把这破领带弄开,老子要撒尿!”
林彦笑容愈发瘆人,从兜里掏出一副银闪闪的东西,跨擦两下把季弘脚也给扣紧了。
“没事,待会有机会让你撒。”
“不是,你他妈要干什么?这是啥?!赶紧给老子松开!”
“等会就舒服了啊,乖。”
“草!你住手!我可没有那种嗜好!”
“不好意思,我有。”
(九)
林彦技巧不错,圈内公认。
但季弘可不这么觉得,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折断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也火辣辣地疼,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对不起,季弘,昨晚我有点不太清醒,没伤到你吧?”林彦端着碗粥到床前,诚挚地道歉。
昨晚他看上了一人,和烧鸡店小老板一样,膀大腰圆,肌肉壮硕,唯一的缺点是长得有些凶残,不如小老板阳光青春。
本打算下手,却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抽了根对方给的烟。
他心存顾虑,只抽了两口就丢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幸亏小兔崽子机灵,见势不对就把他往外拖,还直接拖到小老板家了。
回去一定要给这娃发红包。他心下暗忖。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安抚人。
季弘的脸色很不好看,嗓音也沙哑粗噶:“艹都艹了,这时候来装好人?”
“是我的错,”林彦将粥碗放到床头柜,摸了摸他额头,体温还正常,瞬间放下心来,“没发烧就好。”
昨晚他疯到半夜,好不容易泄了药劲,回过神来,季弘已经被玩得昏了过去,浑身都是青紫的勒痕和淤痕,样子相当凄惨。
嗯,虽然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但那场景确实勾得他有些蠢蠢欲动……
当然,他还不至于那么禽兽,反应过来便着手给对方清理,又顶着困意出门买了一堆药,怕他被自己伤着,发炎生病。
季弘压根不想搭理他,趴躺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一脸生无可恋。
林彦也不奢求他能给自己好脸色,只劝道:“喝点粥吧,我刚煮的,不吃早饭伤胃。”
“不需要,你赶紧走就是最好的,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季弘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
林彦沉默片刻,道:“好,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喝粥,药我给你搽了,待会中午你记得再搽一回。”
说完便爽快地走了,房间里除了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没有一丝他来过的痕迹。
季弘转过头,盯着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粥,眼睛莫名有点酸涩。
(十)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季弘当作没听到,放大了电视音量。
这几天林彦天天过来“问候”他,送了一堆生活日用品还有补品过来,说是给他补补身体。
最可恨的是里面竟然有一篮红鸡蛋!季弘看到时恨不得把林彦当成鸡蛋直接捏碎。
这是嘲笑吗?这是嘲笑吧!
季弘越想越气,门外那人按门铃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吵得人心烦意乱。
“有完没完了还?给脸不要脸是吧!”他一拍大腿,跺着脚开了门。
门外的娇艳女人被吓得后退一步,惊诧道:“季弘,你这是怎么了?”
季弘也愣了愣,掩饰性地抓抓头发,问道:“你来干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茵抚了抚鬓发,将微卷的头发勾到而后,道:“我看完亲戚了,要走了,临走前过来跟你道个别。”
“哦。”季弘干巴巴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柳茵的眼神里带一点儿期待的亮光。
季弘犹豫道:“还是别了吧,不太方便。”
“有女朋友了?”女人透过他往屋里看去,神情略有些失望。
“这个跟你也没关系,你既然要走了,那也别耽搁时间了……”季弘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柳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相信这么冷酷的话会从他口里说出来。
以往的季弘都是温暖的,每次拒绝人都会窘迫得手足无措。即便她一次一次转身离开,他也始终敞开怀抱,毫无芥蒂地包容她。
怎么才一年,就变了呢?
“这位小姐,您走错门了吗?”一道温和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尴尬。
季弘不想承认,但在听到林彦声音那一刻,他确实松了一口气。
柳茵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个身材修长的儒雅青年,看看他又看看季弘:“季弘,这是你朋友?”
季弘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两分钟有效期的朋友,等把柳茵轰走他们继续当回陌生人。
林彦奇怪地看了一眼季弘,道:“亲爱的,我知道你害羞,不过还是应该向这位小姐解释清楚才对,以免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柳茵呆住了,“什……什么?”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小姐你好,我是季弘的伴侣,敝姓林,单名一个彦字。”
话毕,林彦笑吟吟地推着季弘进屋,盛情邀请道:“你是季弘的老同学吧,他跟我提起过,快进来喝杯茶,不好意思下班晚了,没来得及招待。”
季弘肠子都要悔青了,暗自踩了他好几脚,林彦面不改色,只当是小情.趣。
柳茵已经完完全全石化了,闻言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告辞:“那个,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开车,先走了。”
林彦瞥见她通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泪珠,满意地笑了。
“太可惜了,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家玩。”
(十一)
柳茵一走,季弘便发作了,“林彦你有毛病啊?我跟你什么时候有那种关系?”
林彦既然进了门就不会轻易走,直接走进厨房,撩起袖子洗锅,用行动为自己赎罪。
季弘叽里呱啦说半天他也没反应,最后真急了,上手拖他,林彦才无奈道:“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要太操劳,晚饭就让我做吧,做完我就走,真的。”
季弘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行,你现在就出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别再纠缠我。”
“我以后不纠缠你,做完这顿饭我就走,再过几天我找到房子了就搬家,再也不会烦你了。”
“真的?”季弘半信半疑。
“真的。”
林彦垂下眼眸,眼下青黑,唇边冒出的胡茬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很疲惫。
想着对方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每天下班还过来讨骂,季弘莫名有点心虚,赶人的话就在嘴边,还是没能说得出口,只能悻悻地转身,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脑子里却不断重复着林彦的话。
他过几天就要搬走?这可真是太好了,再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门口了,也不会有人天天晚上十一二点点外卖,让他不得不延迟打烊时间了,更不会有人一天到晚惦记着他的屁股了。
真是可喜可贺。
林彦说到做到,做完三菜一汤,便提着公文包离开了,没有往常的死缠烂打和絮絮叨叨,取而代之的是一句简短的“再见”。
听在季弘耳里像是“再也不见”。
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十二)
距离那个荒唐的晚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季弘果然没有再看见过林彦。
他那个小外甥也没有出现过,应该是一起搬走了。
季弘的烧鸡店在短暂的歇业之后再次开门,周围的街坊都来关心他出什么事了,他只能笑着打哈哈,说自己家里有点儿事,回老家了。
“哎呀,原来你回老家了啊,怪不得那个后生伙老是来找你找不见人呢,你该早点跟人家讲嘛。”旁边卖肠粉的老板娘恍然道。
季弘明白过来她在说谁,笑容僵了僵,“啊,我忘记了。”
“我看到他给你家提了好多补品嘞,我猜是你亲戚吧,是吧?他走的时候还来我们店吃了肠粉嘞,还带了个小男孩,好像是他外甥还是什么的……”
季弘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有说去哪儿吗?”
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两耳光,那个死基佬去哪儿了关他屁事!
老板娘想了想,突然拍掌道:“啊!想起来了,说啥去M市啥的,不对啊小季,那不是你亲戚吗,你应该知道吧。”
“呃,因为我跟他也很久没联系了,所以……”
原来是去M市了吗?倒是走得挺干脆的,去个这么远的地方。
季弘有些恍惚地想着。
有人来买烧鸡,他赶紧忙碌起来,将那点儿奇怪的失落死死压进心底。
不知又过去多久,季弘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见过那个人了。
那个清雅又俊秀的青年,平时总是温和地笑,身上带着古龙水的香味,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眯眼,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对每个人都礼貌客气。
私底下也会说几句粗话,爽朗地大笑,跟他一块儿喝廉价啤酒——尽管这经历只有一次。
如果林彦没有那样的毛病就好了,如果他没对自己有那种心思就好了。
季弘总是这样想。
但是那人情.动时迷离的眼神又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还有汗珠从下巴滑落,顺势滴落到自己胸膛,最后会入两人身体相接处。
暧昧又腌臜。
季弘还是按着林彦在时的时间打烊,却再也没收到过半夜的外卖订单。
没人像他那样神经病,凌晨还能塞下一整只鸡。
(十三)
八月过了,马上又是九月的秋老虎。
天气依旧炎热。
又是一月一度的业主大会,这次是讨论给走廊窗户加装护栏的事。
季弘又穿了件背心,露出了唬人的花臂纹身,周围一如既往的冷清。
没人搭理他,他也尴尬得不想跟人搭讪。
狭小的办公室里,破烂的风扇尽职尽责地转着,嘎吱嘎吱响个没完。
季弘拿个破杂志狂扇风,才勉强没那么热。
真是熟悉的场景。
两三个月前,他就是在这儿认识了那个人。
不过现在,不会有人……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他热昏了头的幻觉。
季弘僵硬地扭头,看向身边已经自动自觉落座的青年,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走了吗?不是远远地跑到M市去了吗?是他热出幻觉了吧?是吧?
“业主大会是我们每个业主表达意见的重要场合,我不能来吗?”
“你不是去M市了吗?”季弘心跳快得吓人。
“对啊,我现在回来了。”林彦一脸坦然。
“那你之前说什么离开,再也不烦我?”
“哦,那个,”林彦想起来了,“我现在是在参加业主大会,是正经事,没烦你吧。”
季弘讪讪的,“没有。”
他渐渐平静下来,心跳却还是很快,不时偷觑林彦神色,对方却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的PPT,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是真的对他没兴趣了吧。
不知怎么的,季弘反而有点失望。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贱。
(十四)
林彦下班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公司又开始忙了,他也恢复到了工作状态,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夜店都没空去。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看着门口拎着餐盒的男人,他眼睛不由亮了亮,不过神情倒还平静:“季弘?有什么事吗?”
季弘憋红了脸,像鼓足了多大勇气似的,把餐盒往他手里一塞,粗声粗气地说:“宵夜。”
塞完就跑了。
林彦追上去,在他家门口把人给拦住了,“我记得我没点过外卖,你送错了。”
季弘脖子都红了,眼睛盯着地上,小声说:“我送你的。”
“嗯?送我?”林彦疑惑地看看手里的餐盒。
“对!就是我送你的!”季弘似乎被他冷淡的反应刺激到了,低着头说:“除了这点东西我也没啥可送你的了。”
毕竟他只是个小烧鸡店的老板。
长得一般,还黑,人又糙得很,忙起来两三天不洗澡,整天剁烧鸡一身肉腥味儿,油腻腻的——是了,他啥都比不上林彦,或者说街上随便拉个男人都比他强。
林彦皱了皱眉,刨根问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叫我别纠缠的是你,现在跑来送烧鸡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店里卖不完的,不是特意给你留的!”季弘咬了咬牙,觉得有些难堪。
林彦脸色阴沉下来,“什么?”
季弘抖了抖,又重复一遍:“我说这是剩的,不要的,给你就当施舍……”
“真的吗?”
“真的。”
“那你哭什么?”林彦无奈地伸手,抹去他脸上热烫的泪水。
季弘愈发羞耻,仿佛被脱光了衣服游街示众般,胡乱擦了擦脸,吼道:“关你他妈屁事!”
林彦凑近了些,季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彦于是又近了些,季弘后背抵在门上,无处可退了。
“你……你干嘛?”季弘不明所以。
林彦说:“你头低下来点。”
季弘的心漏跳了一拍,乖乖地低下了头。
“再低点。”
他于是又矮了矮身子。
林彦摁着他脑袋,结结实实亲了上去,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季弘呆楞着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呼吸都忘了,差点被憋死。
林彦一放开,他便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以后多练练。”林彦拍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季弘好半晌才缓过来,问他:“跟谁练?”
林彦扬起标志性的微笑,此刻带了点威胁的意味,“当然是我,难道你还有其他练习对象?上次那个女人?”
季弘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她都结婚了。”
“你很遗憾?”
“是有一点……”
林彦听不下去了,老实人过于老实,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开口,还是直接堵住嘴算了。
(十五)
两人住到了一起。
出乎意料的,这是季弘主动提出来的。
“你确定要让我住进你家?我先声明,你这可是引狼入室。”林彦咽了咽口水,表面正经,内心已经开始荡漾了。
“嗯,林哥你不嫌弃的话,我在家里卤烧鸡,有时候味道有点大……”季弘挠挠脑袋。
“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
两人和好了,还一跃成了男朋友,坐实了在柳茵面前说的伴侣身份。
但是谁都没跟谁表过白。
季弘是不好意思说那么肉麻的话。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青年的仰慕和崇拜就变了质,后来的那一段时间,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本来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去的,没想到会发展成那样,两人也就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了。
不过,林彦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却不敢猜度。
他那么受欢迎,又总是一副对所有人好的态度。
万一问出口,却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那不就是自取其辱,还不如过一天算一天,享受当前短暂的快乐。
他就是这么想的,至于以后,那就等以后再说。
林彦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搬进了季弘家,真真正正地过起了伴侣生活。
他很忙,总是加班。
季弘也要顾店里,两个人碰面的时间其实不多,聚少离多。
林彦觉得这样不太行。
小老板笑容太勾人,万一哪天两人冷淡了,他又勾到别的人了,那自己岂不是没肉吃了。
于是他递了辞呈,选择了一家离家更近的公司。
这下二人世界的时间就大大增多了,不过季弘老拿这事说他,“那家薪酬待遇不是挺好的,也是你喜欢的工作,怎么说辞就辞了?”
林彦也不太好说是自己没自信留住他,这太有损他的形象了,只能说:“加班太多,老吃外卖,我在那儿继续干下去迟早猝死。”
这招很有效,后来季弘就不再提了,他确实也心疼林彦的身体。
不过这样林彦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要搞个什么东西把小老板捆住才行。
便挑了个做生意的淡季,又请了几天假,硬拉着小老板关门出去旅游。
是出国游,还挺远——荷兰。
两个大男人去看了花展,鲜艳的郁金香开得优雅端庄,格外迷人。
到了人不多的僻静处,一条小河潺潺而过,周围幽静又清凉。
季弘看见一种紫色的小花朵,觉得新奇,凑过去摸摸花瓣,准备回头跟林彦说句什么,就见青年从兜里摸出了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问:“季弘,我觉得还是得有点仪式感,你说是不?”
季弘大脑宕机:“啊。”
“所以你愿意跟我结为伴侣吗?咱俩待会就去教堂,再办个结婚证,以后在一块儿过日子,有条件就领养个娃,没条件就互相给对方养老,死了也葬一块儿,你……愿意吗?”
季弘飘飘忽忽地伸出手,抖着嘴唇说:“我愿意,我太愿意了。”
他心里满满的,有些酸涩,更多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幸福。
在这片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里,所有的花都开放了,过去的遗憾和对未来的忐忑,也被绚烂的色彩一点一点填满。
林彦把自己那枚也戴上,两人十指相扣,银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
“不对,我好像忘了一句。”走到一半,林彦突然说。
季弘疑惑:“什么?”
“我爱你。”亲爱的小老板。
END
拉线完结,撒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最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