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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遇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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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遇故人
近来,夏眠眠来芙蓉园找李怀臻较为频繁,风轻扬都很乐意将他推出去会夏眠眠。反正他都说了他不会爱任何人,那么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她就是这么一个“大方”的人。
在府上闷了太久,她委实想出去散步。她可才是个十岁的小娃娃,太繁重的学业对她来说总归太苛刻了。
偷偷换上普通人家的衣服,风轻扬再度单独跑到相府的一个角落,从这个角落爬树出去,不料刚爬到墙头,又看见李怀臻站在墙外等她。
这次心里有准备没有再摔下去,她轻快地跳落。李怀臻轻松地环抱住她,问:“这次主子又想去哪里?”
“臻臻,我这次想去逛集市,近日听说今天集市中来了许多异域的人,在卖很多异域来的稀奇玩意。”
京城的集市统一在城东。风轻扬发现今天的集市尤为热闹,有卖丝绸扇子,狐狸面具、七彩琉璃杯,葡萄酿的美酒,还有万花筒、望远镜这类西洋玩意,稀罕物品应有尽有应接不暇。
风轻扬给李怀臻和自己各选了一只白狐狸面具,她将面具推到头顶半戴着,手里拿着个万花筒把玩。
集市格外热闹,不光光是因为在卖异域的东西,还有异域的表演,如印度人吹葫芦丝舞蛇,东岛国的神乐表演,高丽人的歌舞,西域来的魔术等。
风轻扬快活地看魔术,此时台上正在表演大变活人的表演,一个人进入一个容器后拿块蓝布遮住,等布再一次揭开时里面原本的人就不见了,再将布盖上,等又一次揭开那人又变回来了,就是这样的表演。
表演魔术的是个穿着古怪的中年男子,道:“接下来谁愿意来试试?”
风轻扬第一个举手:“我。”
李怀臻谨慎道:“主子不可,以防危险。”
风轻扬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好想玩,道:“臻臻,这不是有你吗?你说过不会让我有事的,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很难保证一定能在人多纷乱的地方保护她。举手的人有很多,表演魔术的男子刚好指着她道:“就你了,你上来。”
风轻扬对他说:“就这一次。”
李怀臻想阻止却没法子,护卫怎么能够阻止主子,而且她和其他女孩不同,从小没什么娱乐,难得有这么一次娱乐的机会。
看着她钻进了魔术表演的大笼子里,笼子上有块布遮住了她。
表演开始后,风轻扬脚下的木板打开了,她掉了下去,原来下面别有洞天,地上有把凳子。底下昏暗,原以为就她一人,这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威胁道:“别说话。”
声音清朗,像是个小少年的声音。
她现在是个普通民女的穿着打扮,应该不会遭人绑架才对。来者没有伤害她,风轻扬渐渐镇定,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任何叫喊声。
魔术师第一次将蓝布掀开后,笼子里没有一个人。李怀臻已有些惴惴不安,等蓝布盖上再掀开时,笼子里站着一个跟风轻扬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但不是风轻扬,魔术师道:“这次表演的是大变活人。”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李怀臻第一时间飞上台,问魔术师:“刚才进去的那个少女呢?”
魔术师道:“应该在后台,你去找找看。”
风轻扬被身后的少年带到这又带到那,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她是无语凝噎,决定听天由命或者智取逃生。
小少年将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才松开了她,她立马躲得远远的,指着他说:“怎么哪哪都有你?”
小少年就是御君临,风轻扬刚想到城东集市就是敌国暗探的大本营,她心里琢磨着该将他们这些敌国暗探都揭露了,以后也就没有她爹叛国这桩子的事了。御君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然三年前,你为何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将我赶出府呢?”
风轻扬有点慌:“你还有其他身份,我怎么会知道?”
“你再说一遍。”御君临有些危险地向她靠近。
他们属于不同国家,是对立关系,风轻扬觉得在这里被他弄死就不值得了,道:“你等一下。就算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又如何?你这种神出鬼没的家伙,还担心被人揭露吗?”
御君临脸上的凶容转为微笑:“大小姐,我就猜你知道,大小姐如此聪明,今天来了这里,还会不知道这里就是敌国暗探的大本营吗?我今日也并非要对大小姐做什么,只是来与你协商的。”
能在魔术表演时和魔术师等人合作得天衣无缝轻易将她给绑走,对集市里圈圈绕绕的路尤为熟悉,甚至了解其中的密道,这就足以证明这是个敌国暗探的大本营了。她皱眉:“协商什么?”
“我这里有你父亲给我的亲笔书信。大小姐,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自己父亲就是个勾结外党的大臣。都做到宰相这个位置了,竟然对权力还这么渴望。你说,若你将我揭露了,我会不会将你父亲也揭露?”御君临手中执着一封素笺。
有谁会嫌自己的钱多的吗?对她爹这种高官来说,对权力有渴望应该是正常心。不过她爹真的叛国了吗?罪证不是捏造的吗?风轻扬急了,说:“把信给我。”这可是叛国的罪证,不能让他人看见。
御君临就是怎么都不肯给她,道:“这样的信,我这里有好多,你抢走一封也没用。现在大小姐是否能乖乖跟我合作?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违背你心意的事情。”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却不承想她竟然被人给威胁了,既不能拿到罪证,又必须按照他所说的做,若她爹真的有心叛国,她就算拿到了这封信也于事无补。未来这种东西会更多。她爹是因为不信任她,不相信她能当上太子妃为他争取到权利,方才要与武国合作吗?
“你先给我看一下这封信,我才能选择是否真的能够相信你。”
御君临坦然地将信给她。
信封外写着“武国二皇子亲启”,风轻扬急急忙忙地拆开信来看,发现上面的字的确都是她父亲亲笔书写,她时常出入书房,不可能连父亲的笔迹都认不出来。
信中描述父亲想与他们这些敌国暗探合作,词真意切,真不像是造假的。
御君临又说:“现在大小姐还想将我与其他人都揭露吗?”
风轻扬冷瞥了他一眼,现在她还有得选吗?不过她仍是不示弱的,将信还给御君临后道:“小御,你别想威胁我,否则大不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御君临道:“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威胁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甩开了你那个武功高超的护卫,能不能好好陪我逛逛集市?”
“谁要与你逛集市?”风轻扬说完要走,打算去找李怀臻。
御君临拦住她,在自己胸口的衣物处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贝壳制成的哨子,哨子上拴着一根红色挂绳,说:“每次都是我主动来找你,有这个你以后想找我就能找得着。”将哨子塞进她手中。
风轻扬记得这个哨子是他专门用来召唤其他暗探用的,习武之人气息绵长,吹出来的哨子声音都与其他人不同,方才能召唤隐藏在集市中的暗探,但是像她这种普通人……能召唤他总觉得不科学,估计是这个哨子由什么特殊材质所制,音质与其他的不同。
风轻扬收好哨子,想自己说不定哪天真会用到它。自己掌握主动权总比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中要好。
两人正打算出巷子,一青衣少年握着剑走了进来。
御君临一看见他就道:“怎么哪哪都有你?”这话是模仿风轻扬说的。
“明明我都安排了人特意将你引开。”
李怀臻淡淡道:“欲盖弥彰。”这些年他将京城的路记得很熟,几乎没有哪条路是他不清楚的。
风轻扬大喜,拍了拍御君临的肩,以长者之态道:“你这算是棋逢对手了。”说罢走到李怀臻面前。
御君临伸手想拉她,一把锋利的剑刺在他面前,知道自己不是李怀臻的对手,他手持投降状,无奈地看着她和李怀臻走进热闹的街道。
集市中,李怀臻道:“主子本该在被劫时大叫,我来救你也能更快。”
风轻扬道:“我被劫,你觉得我还能叫得出声?”
“我看他并不想杀主子,而主子不该与他处得太近。”
她能猜到御君临的身份,其实李怀臻一样也能。若能不与御君临处得近,她高兴都要高兴坏了,可惜现在她和御君临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更是坐同一条船,他若死他们全家都得陪葬。知道现在很多剧情都在提前发展,她冒不起这个风险。
“今夜的事不要与其他人说。你主子我胆子小,惶恐怕死。”
“……”
风轻扬回府以后,就单独去找她老爹,她这个丞相老爹对她倒是挺好,常常训斥风轻名却很少训斥她,近年来也很少训斥风轻名了,风轻扬完全当他就是自己亲爹。
风轻扬趴在她爹的书桌案头道:“爹,我上次说过我一定当成太子妃,替你争来半壁江山的事情,您还记得吗?女儿那不是开玩笑。”
风鹤立道:“当然记得,知道你不是开玩笑。轻扬你前段时间在皇宫中博得了皇上和皇后等人的欢心,为父都知道。”
风轻扬欢喜:“那您应该知道我要当太子妃的话就不是说着玩的,您女儿我是真心的。”
风鹤立觉得他女儿是话里有话,问:“轻扬,你是不是还想与父亲说些其他什么?”
风轻扬害怕说出心里话,但在这个慈爱的父亲面前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却也不敢说得太明显,只道:“爹,你在官场上应该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不会遇到这种人,明明官职已经很大了,却会选择与敌国暗探合作,那种人是不是就是叛国?”
风鹤立皱起眉头,道:“也或许是权宜之计。说到叛国还为时尚早。”
“什么权宜之计?”
风鹤立道:“丫头,你不去当官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近年发现你似乎比名儿更适合当官。你哥就是文采比你好些罢了。”
风轻扬道:“哪有。爹,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权宜之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