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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祭龙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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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漏穿上一身祭祀服,脸上戴着龙面具,“等下我需要做什么?”
湖蓝女子露出某个角度最好看的笑颜:“等你上台前告诉你。”
白漏上台前仔细听着她说话,怕自己出乱子,又自己再理了下这个故事加深印象。
故事源于海拉山,人们为纪念海拉龙神,设此习俗,沿传至今:天地大旱,妖魔为祸,民不聊生,百鬼夜行,上天不理人间疾苦,这时一条蛟在百里赤地的河床里升龙了,它踏五彩祥云,为百姓驱走鬼邪,腾云驾雾,降下大雨。
因为紧张,白漏手上锥子吧嗒掉地上,他搂着自己身上七层八层的衣脚走一下绊一下。
老妇人啼笑皆非的帮他引方向:“唉呀,这儿呢,这边。”
龙王手持锥子,这样看还真有一点那味了,玉树临风,人模人样,洛姜坐下面寥寥几人中。故事怎么样没多少人会听,毕竟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总得强留下来捧场,但今日不同,白漏揭下龙王面具,
“哇啊啊……今年的是谁家扮的?这公子好生清朗俊秀啊……”
“我感觉他就是我想象中的龙王了,我下一年绝对不要被抽中了。”
白漏在乐鼓声里当然听不到。
他衣摆绊下差点摔滚,松口气。
主持:“好,下一环节,鞭妖!”
白漏惊悚地干在那里。
洛姜不知情况,但也知道如果白漏知情里面有鞭妖这一环节,是无论无何也不会磕磕绊绊的做完这些祭祀礼节。所以湖蓝女子是故意没说完。
主持给了他一根鞭子,只有手指粗,他看在眼里却是铁链粗的。
下面人沸腾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龙王确实帅,二方面是情节很适合耍帅,勾得人心痒痒,忍不住喊出来。
“打啊!打他!”
“打!使劲打!”
白漏接了过去。
主持以为他抖是因为紧张:“也不是真打,你就往那空地上抽做做样子。”
白漏点头:“嗯。”
他挥出第一鞭,有些虚飘飘,他挥出第二鞭,劲力浑厚……破空声把人们心中积愤一并抽空,地上那人叫得越惨心中越是泄恨痛快,似乎连着自己也被洗涤般更加圣洁。
“我什么都不要,但这孩子您让他陪在我身边。”
“就是不给你怎样?”龙王直接掐死。
“不要……十九!”母亲来抢夺儿子,那个两只龙角的父亲把他丢开,将母亲摔在地下,随手抄起了一根鞭子抽过去,同时白漏手一抖,闭眼都是那血腥一幕。
他们说,柔蓝骨人是妖孽,所以他们从舌头到心肝都是不正常的。娘不是柔蓝骨人,只不过是怀了一个柔蓝骨。河伯仙因为冲裂了转生台的原因,他带一半柔蓝骨血投胎,出生时天现蓝鸟异象,是为:大凶。他们说他携怨出生,复仇生命之母,是为其灭国毁世之毒子。
生命之母生出毁天灭世之子,他的母亲明明是个普通凡人,做不得你们口中的神,凭什么,凭什么要被你们以育邪出世惩罚?
白漏眼中血丝,把地面打得砖碎瓦裂,’妖邪’早就被他吓得跑了,主持跑了,喝彩人跑了。白漏捏着的鞭把上全是血浆,洇红了下面一段绳鞭。
你们说角落阴影是什么?大概就是黑暗曾留给的最深印象,再让他循环往复。
他累了。
白漏:“洛郎,我想回客栈。”
洛姜扶住他肩:“好。”
白漏眼睛还是迷糊迷糊的,睡眼惺忪,他昨晚洗过,衣服没穿好,地上有碎酒罐。
白漏:“罐子从哪里来?窗外?”
洛姜收拾白漏乱扔的鞋袜:“嗯,他们说你掉了锥子不是好兆头……”洛姜稍停顿,淡淡把一个现代版式的内裤收进包里,动作语气自然,“还乱了庙会,会招来龙王怪罪,不欢迎你,要你滚。又说你我昨日庙会上举动像是男女间才做之事,有违常理。我看你一直睡不实就把他们吓走了,会不会太阵仗了?”
洛姜的阵仗,无非就是用法力或炁场把他们震慑走了。
白漏没注意他那,洛姜拿着袜子臭得一胆裂,“不会,使劲吓,吓死他们。我老子怪不怪罪我还不知道?有违常理,不就是差个公认吗?莫太在意,他们说不完的。”
嘴上归嘴上轻松,他感浑身酸痛,应该是昨天把韧带和肌肉组织伤了,他嚯哧下胳膊,“真爽。诶,我那我一沓袜子呢?”
洛姜把他捞回去,袜子就在床下,“不用袜子,我抱着你回去都行。”
白漏:“哪里用抱,我那袜子还没穿完一圈呢。”
洛姜抵住,两人靠很近:“昨天有人踢门。”
白漏的脑洞:“白无常踢门?”
洛姜:“嗯。”
原来这里有些活动是来源生活。
白漏:“那你没好奇去看?”
洛姜苦笑。
白漏自知:“我明白,我知道了,我思过。”
他作势要起来,洛姜将他打横抱起回家,“我那圈袜子……”
白漏在床上晃晃脚,看着笑容一百的洛姜,“总觉有些过受体贴。似乎……感觉挺好。”
他们要先把桃木棺查完。
女子打开门。
白漏备好借口:“姑娘,上次我们好像落下……”
女子:“公子,求您帮帮我妹妹。”
白漏一惊,快步进屋内,小珠儿已经躺在床上,但从面色看很正常,仅像睡着了。
白漏:“完。”
麻烦了。
“门外那些符咒是不是扯了?”
女子摇头:“东家的东西我们不会乱动,但公子所说的符咒我们从来时便没看到啊。”
白漏与洛姜对视一眼,出了院子。
院子大门一道很显眼的黄符在那里,周围由红线包裹三圈,上有铜钱。
白漏疑惑:“你看不到?”
女子摇头。
这就更疑惑了。
他和洛姜能看到,她看不到,这里也没有隐匿痕迹,什么鬼?
虽桃木棺那座坟被他挪了位,但周围坟都是对着这屋,这么大的宅院低价租售事出反常,她们还搬来住,这姑娘真是胆大,但也合理,有句老话不是说不知者无畏么?白漏现在脑子跟团乱麻一样,逻辑跟猜想完全被打乱了。
白漏:“我需要些东西,请姑娘尽快帮我准备来。”
女子:“公子只管吩咐。”
女子行色匆匆走了,白漏变了个声色:“她撒谎。”
“她说她看不见,昨天小丫头为什么扯了段在翻花绳?她想搅混我。”
洛姜:“可想出破解法?”
白漏抱头,造作道:“哇……我脑子全乱的。”
买回来的东西还差一样。
女子眼睛有些躲闪:“公子要的砒/霜掌柜不肯卖我。”
白漏:“我记得份量在允许之内。”
女子:“可能他不肯卖我。”
白漏:“姑娘面善,恶棍淫贼去恐会不卖。姑娘是在我救人时防我害人?”
女子:“我不是……”
白漏:“是姑娘诚心相求,应者适尽力而为。”
她心态崩了:“公子……抱歉……是我坏了事,我再去取。”
白漏拉住她,直到她坐椅旁平静下来,“这一味我刚好有剩。方才惊吓姑娘了。”
女子挤出赶上架的笑。
白漏点燃了香炉,他又在搞幺蛾子,“姑娘,请把你手伸出来。”
女子:“公子,我以前所观,皆不用此啊?”
白漏答:“引鬼进门厄运缠身,强行做法易遭反噬,孩子心境不比成人,我借姑娘手足情义将附身冤鬼渡进你身驱除,效果更甚。”
女子本来就是用亲情套大个,事到如今,她骑虎难下。
槐枝搭桥,恶鬼经走经脉发出阵阵恸哭,恐有十余人,白漏只能靠猜测,这些或许是路过的书生或是除妖道士。
“啊……我死得冤啊……”
“我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些她听着无甚反应。
直到一个温柔男子声音,“西山,你嫁了谁?”
女子抽手,惊魂未定,她稍后不耐烦的问:“可以了吗?”
白漏当自己没听到那句西山,“嗯,七七八八,你再把这砒霜吃下就差不多了。”
西山:“你玩儿我呢?”
白漏取出一根银针,没有半点迟疑扎进女孩穴位,她眼睛猛地睁开,转向西山。
程西山低骂,“该死。”
“小珠儿不是你亲妹妹吧?”白漏拔针,那双怨气极深的眼跟随合上,“程西山,不解释一下吗?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冤鬼。”
“你借引渡除鬼诈我?”程西山甩甩手腕,瞪两个人,“有证据吗?”
白漏:“没有。只有猜测。”
“你布下几口棺材将那些鬼折磨得怨气冲天,再把小珠儿封了做饵,将她身体连上外面桃木棺,来的道士和修士救人被小珠儿反噬大伤,也不知被你藏去哪儿。见到了刚刚那些杀孽吗?罪孽深重终害己,我本以为你会过段时间才有动作,是什么在赶着你?”
西山当然不会说:“见鬼了。老娘这几天隐疾发作,还要来应付你们。”
西山定睛看两人,忽然笑了:“你们侠士惯会说为民除害,你旁边这位道士不也怨魂缠身犯有杀孽?拿起你的剑——捅了他啊?!”
程西山声音有摄人心魂作用,稍不注意就会中招,左方树木屋瓦也受到震荡被掀起半厘,白漏没反应,就像刮过脑门的一阵风,平静客观的说:“他活着,远比不负责任的死了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否则那些冤鬼永不得超生。”
程西山收回邪术,顶着一个无责点问他:“你想做抓我去官府,你有证据吗?”
这个女子同以往所遇都不同,她实力附加力两个都弱鸡,弱到他只要稍微抬手她就立刻能从耳朵边消失。但白漏没证据,全是猜想,送到官府那里她最终也只会判成:一个会几招邪术的黄毛丫头走了歪路。
这局面可谓是小国一通咬,大国下不了脚。
一颗炸弹就能把它摊成饼的小国偏偏咬人逞凶乱叫乱吠,大国根基稳固却因牵扯顾虑颇多,束手束脚。所以有时高官大腕也会怕那文盲流痞,你跟他讲什么理?根本讲不了理。
仙官若乱杀凡人,这罪行可比什么盗取天书,逆天改命严重太多了。
洛姜:“你说没证据?”
西山一顿,似乎猜到了什么,昨天没让他们进来,是因为刚杀死一个人,痕迹还没处理。他们不做纠缠离开真是自己混了过去,还是在后跟踪?
洛姜拿出块碎布,他一拿就拿了要命的,没办法,她摆了太————多花瓣,直男洛姜就算瞎也被注意到,“你杀人不就是想把他救回来?只他的尸体找出来,一具尸体也够你偿命了。”
西山:“你们……非要逼我吗?”
洛姜松语气:“这位道友死于非命,寿命未至,尸身保存完好,按理说可以重回阳间。”
西山哼:“我当是什么好主意?他若死了我陪他去便是,他若魂魄被锁住,我跟上白死又有何用?朋友,你懂什么是伸手不见五指吗?”
洛姜正在神思,白漏拉他指尖,“先去看道友吧,现在她听不进去。”
白漏看着那黑莲座:“程西山,话先说这里,我帮他解封,你救人。”
白漏往四位各丢出一道符完成整套阵,干净麻利的转至地府,府邸收到主归的信息,所以洛姜成了红艺术品,白漏是被红光射及的旁件。
程西山凶恶全不在,震惊的打量周围和红衣洛姜,及白漏,不过更像装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到现在也没看到道士山有一个成仙的,有一个像他这样又有金气又有黑气还有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