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尘外最是甜》翛翛mm

6、过年

　　近日，整个玖岐山都喜气洋洋的，家家户户收到了顾翛亲手写的对联，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庄主一家收到了不少年货，再加上顾皓东夫妇俩回山时带了不少小孩子家玩的新奇玩意儿，从年底开始，家里人来人往的就没停过。
　　顾沐恬白日里玩的疯了，晚上便睡的熟了，也不再到顾翛房里蹲点。顾翛大松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扯开衣襟，想想不用了？再穿好，半晌，又扯开，往身上瞧去，看着似乎，好像真的白皙细腻了些？这小毛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那又如何？大男人要白皙细腻作甚？
　　顾翛摇了摇头，还是将衣服穿了回去。
　　今日小年，明日怕是又要玩疯了吧？也不知道今年守夜，小丫头能坚持到几时？

　　第二天，顾家一家起了个大早。顾翛一早便带着妹妹去将洛姨和唐恒易接了来。
　　唐恒易无父无母，每年都是在顾家过的。洛姨深居简出，独自一人甚少与人来往，却格外疼爱顾沐恬。顾沐恬不知洛姨为何名，来自何方？只知天底下没有她不会烧的菜，顾沐恬的手艺大半是她教的。
　　一如既往的，兄妹俩只接到了唐恒易。
　　不过没关系，顾沐恬猜到洛姨不会跟着过来一起过年，早早便准备好自己亲手包的饺子带了去。两盘饺子换来一包沉甸甸的压岁钱。顾沐恬乐的眉开眼笑。
　　顾翛无语地摇了摇头。
　　顾沐恬看在眼里，不过她不计较。哥哥只是面上瞧着不怎么好相处，其实早早地已经把新年礼物给了自己。
　　就在几天前，向来不怎么注重仪表的顾翛，竟然送了顾沐恬一身雪白透亮的貂皮制的披风。送的时候也甚为尴尬：“前些天，害你生病，这个送你，赔罪。”
　　顾沐恬受宠若惊，心知此物珍贵不易得，也不知哥哥费了多大劲才打来的。当下大言不惭道：过年要给哥哥弄个烤全羊！
　　你送我一身貂，我还你一只羊。
　　很和谐？
　　顾沐恬向洛姨讨了烤全羊的方子，请马朵爹爹宰了一头羊，大刀阔斧在院门外摆好了架势。
　　烤全羊不比平常顾沐恬做菜，整一头血淋淋的，顾沐恬瞧着恶心，不愿多碰。可都答应了哥哥要给他做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能赶鸭子上架，把顾翛推上前来。顾沐恬负责远远地站着指挥，顾翛负责把马朵爹处理好的羊架起来，烤火顾沐恬也是不会的，一样得顾翛来，最后顾沐恬只负责在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时候给翻个个儿，再上点作料。
　　顾翛：……
　　到底算是谁做的？
　　“哥哥，别那么计较，好吃就行了！”
　　因着烤全羊被架在了院门外，顾家的年夜饭也被挪到了院门外，香气引来了不少人，虽冷，却热闹的很！
　　吃着吃着，不少人家将年夜饭直接搬到了顾家院门外，山里上上下下几十户人家都跑过来凑起热闹，就连整日里阴沉着一张脸的顾皓东眉眼也舒展开来。
　　耿兮兮对顾沐恬的烤全羊赞不绝口：“甜甜手艺真是好！就是太辛苦了。娘亲可舍不得你这么吃苦。”
　　顾沐恬甜甜一笑：“娘我不苦，我可开心着呢！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干，都让我哥干的。”
　　顾翛心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耿兮兮难得一脸赞同，似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甜甜啊，你既这么喜欢做菜，娘也不拦着你，以后啊，你就让你哥给你买菜，洗菜，切菜，都准备好以后你再下锅。啊？”
　　对此提议，马朵一百个赞同：甜甜手艺好，但舍不得她受累，如此，甚好。
　　“耿姨，你太聪明了！”顾翛听不下去，扯下大半个羊腿，拉着唐恒易一边吃去了，不予女子计较。
　　主要是计较不过。
　　唐恒易慢条斯理地撕着养肉吃，瞧着斗嘴、打趣，吃饭、喝酒的众人，心中安宁。
　　便是父母双亡如何？便是体弱多病又如何？
　　真是，如此，甚好。
　　如果可以，一辈子如此，才好。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时？
　　一丝黯然闪过，很快被唐恒易掩了下去。
　　有几日，算几日吧。

　　一顿年夜饭自下午起吃了有小三个时辰，便是架着火，饭菜也早已凉透，却影响不了大家的好心情。

　　酒足饭饱，各家各户都一一道别，各自回家守岁去了。
　　马朵爹喝大了，被顾皓东喊人抬去了厢房休息，没人管她，自然也赖在顾家不肯走。
　　顾沐恬指使着顾翛带好家伙去对面山头上放烟火。
　　顾沐恬不知爹娘如此高频率的下山都是去干什么的，没人告诉她，她也不愿意多问，总归每次回来都能给她带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自然，一般是不会去考虑顾翛的喜好的。不过也有碰巧兄妹俩喜好一致的时候，比方说这烟火。因而两人早早的就商量好了吃完年夜饭一起去山顶上找个空旷的地方赏烟火。
　　顾沐恬一边指挥，一边尾巴似的紧跟着顾翛，拽着顾翛衣服一角不松手，随着顾翛的频率时快时慢，十分有默契。
　　眼见着顾翛将东西准备齐全，顾沐恬开工了：“哥哥，好哥哥？我走不动……”
　　顾翛瞄了她一眼，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定，悠悠开口：“有多好？”
　　顾沐恬接的顺口且敞亮：“长得好！功夫好！脾气好！对我好！”
　　话音未落，顾翛开怀一笑，一手提起烟火，一手搂住顾沐恬往胸前一揽：“走咯！哥哥带你飞！”
　　顾沐恬低呼一声，忙不迭抱紧顾翛，一脑袋埋进他怀里，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缩了缩脖子，心里又激动又畅快又紧张，很快适应了这样的“飞行”。适应了以后顾沐恬就开始不老实了，脑袋从顾翛怀里探出来，愉悦地吸了口新鲜空气，想放声大喊，不想被顾翛发现及时制止了：“你要是敢在我耳朵边喊，我就把你扔下去。”
　　顾沐恬识相地闭嘴，一颗躁动的心依然无处安放，一边东张西望的，一边问：“哥哥，你能不能永远这样带我飞啊？”
　　顾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你再长大些，我就提不动你了。”
　　“我长大你不是也长大呢嘛！你不带我飞就教我飞，你选？”
　　“你太懒，学不会的。”
　　“哥哥，好哥哥。带吧带吧，带我飞吧。”
　　说着顾沐恬便习惯性地扭着顾翛的身体开始撒起娇来。
　　“你再动就掉下去了！”
　　说完顾翛忽的提速一下窜上了一棵树，后又猛地俯冲下来，如此循环往复，弄得顾沐恬一阵晕头转向，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这边被无视的马朵和唐恒易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没有人影儿了。马朵还沉浸在顾沐恬对顾翛的夸赞中无法自拔，对顾沐恬为了一点点小恩小惠昧着良心的行为颇为不赞同，唐恒易则是淡定地扶了扶衣裳，回身准备进房，打算听到声响再出来，烟火声那么大，反正在远处看也是一样的。
　　“诶诶诶，你去哪儿？”马朵见唐恒易身形一动，立马回神。
　　“回房。”
　　“大过年的一个人在房里待着干嘛？咱俩都是被无视的人，谁也别嫌弃谁。走走走我带你去。”说完压根不管唐恒易愿不愿意，扯过披风将他捂了个严严实实，一把搂住抬脚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