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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低语 ...


  •   恶魔总是不在地狱的,是在人间,在你耳边,在你心里。嘘,别听。

      ——

      第一个任务结束了,可是超蝙们心情都还波动起伏着。

      他们一时间无法平静面对【不义蝙蝙】和【不义超超】。尤其是【不义超超】现在还用着【不义蝙蝙的身体】。

      复杂纠结的心情冲击着其他超蝙们的神经,被灼烧到一定程度是会感到凉意的,而这份幻觉的凉意从神经透进大脑,又好像坠入心脏。在他们的心脏上摔碎,留下一地的带着火苗的冰块。

      “你们旁观了,就以为知晓了吗?你们以为你们参与了,你们真的明白了吗?

      你们不明白,你们只是从我们身上找你们自己的影子。然后自我带入而已。

      你们在悲叹什么?可怜什么?你们有资格吗?”【不义超超】问。

      他收敛起所有的暴/虐与狂气,没有嘲讽,没有笑意。平静冷淡得和之前其他人见到的仿佛不是一个【不义超超】。

      可是这个模样又与之前任务中超蝙们见过的那个没有暴/虐只有冰冷的【不义超超】相呼应了。

      在任务中,其他人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错乱的感觉。

      从表面或者深入一点说,【不义超超】和【不义蝙蝙】之间,就是【不义蝙蝙】在拯救【不义超超】的一个过程。但是,偶尔显现的,【不义蝙蝙】的异样,又让他们难以忽视。

      【不义蝙蝙】固然是个英雄,是个殉道者。在拯救【不义超超】、拯救世界的过程中,【不义蝙蝙】的所有行为其他超人们和蝙蝠侠们处于己身会有所不赞同,但只站在【不义超超】【不义蝙蝙】的立场,【不义蝙蝙】已经无可挑剔。

      【不义蝙蝙】已经将自己燃烧殆尽,再多的指摘已经无法质控。

      就像【不义超超】说的,他们只是旁观,他们也没有资格。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因为【不义蝙蝙】“拯救世界”的行为就忽视——在【不义超超】还不是不义之前,【不义蝙蝙】与【不义超超】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绝对不是【蓝超超】或者蓝超人与他们的蝙蝠侠那样“正常”的关系。【不义超超】【不义蝙蝙】他们与不义超人和不义蝙蝠甚至都是不同的,并不仅仅是后来的各种选择的问题。

      【不义蝙蝙】的怪异总是会零星闪现:他对【不义超超】的绝对控制欲、】不义超超】身上不自觉的表现出的【不义蝙蝙】的行为模式、【不义超超】对【不义蝙蝙】的过分偏执、【不义蝙蝙】对他一定能限制【不义超超】的自信……

      很多细节都在说,在不义世界成为不义之前,【不义超超】与【不义蝙蝙】的关系就是不太正常的。甚至是扭曲的。【不义超超】对【不义蝙蝙】的顺从,几乎是没有底线的顺从。

      其他人毫不怀疑,如果换位,是【不义蝙蝙】要统治世界,要高压政策,【不义超超】没有黑化。【不义超超】绝对是没有任何反对行为就坚定站在【不义蝙蝙】那边。

      就是【不义超超】成为不义以后,他也是固执的寻求【不义蝙蝙】的认同,仿佛【不义蝙蝙】认同他才是被认可,其他都不行。

      可是这一点,又和之前他表现的顺从性产生冲突,如果【不义超超】真的对【不义蝙蝙】那么顺从,为什么会与【不义蝙蝙】产生争执呢?【不义超超】明显的有自己的想法,死倔不回头。

      矛盾的表现让超蝙们不解。

      然而或许,有一个答案,超蝙们他们潜意识都不会去想的答案,可以解释。

      统治世界这个想法,用强权政治给世界带来正确的这个想法,是【不义蝙蝙】的。

      是【不义蝙蝙】对【不义超超】说的,是【不义蝙蝙】曾经表露过的心思,但是又没去实施的的一个想法。

      【不义超超】他身上【不义蝙蝙】的烙印,从来不是在身体上,是在心灵,在精神,在灵魂。

      他身体里盛放的,到底是他自己,还是融合着另一个人的光与暗生长的人偶呢?
      他的意志,是他自己的意志,还是浸泡在月光里,汲取太阳背阴的碎片呢?
      他的疯狂不是自己的,他的狂怒不是自己的,他的冷静和空白才是自己的。

      他不应该遇到【不义蝙蝙】,因为他是一个不全的超人。他本来布鲁斯·韦恩在幼年就死了。但世界还是需要蝙蝠侠的,所以布鲁斯·韦恩又活了,所以世界最终还是拥有了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

      如果当初死在意外里的是【灰蝙蝙】,【不义超超】会有怎样一个蝙蝠侠呢?其实或许并不会好,因为【灰蝙蝙】的灵魂与精神里已经有了一个超人。【不义超超】取代不了灰蝙蝙心里那个唯一“奇迹”,永远的、挚爱的恒星。

      可是【不义蝙蝙】是【白超超】又好吗?即使【白超超】他忘记自己曾经是超人,可是“领主超人”的霸道本性让【白超超】即使变成蝙蝠侠也在【不义超超】身上留下浓重的另一个超人的痕迹。

      他会像他,无比的像他。因为他是一个完整得过分的超人,会让一个看着他的、不全的超人,越长越像他。

      可怕的是【白超超】是愤怒的恒星,翻涌着太阳黑子,他的怒火冰冷,却无法止歇。他在愤怒中从蓝色制服的超人变成黑白制服的领主,即使他在更糟糕之前“止步”。但是……

      一个有自毁倾向的超人,一个已经内在已经疯了的超人。注定他投影出来的完整,也会走上影子主人的老路。甚至更加过分,更加崩坏。

      因为无法承纳这份没有源头的愤怒和冰冷。稚嫩的氪星人不理解。当他真的理解了,他已经摔碎了。

      ——“你属于这个星球吗?你属于这个世界吗?你应该出现吗?不,你不属于这个星球,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出现。”

      ——“你不是人类,不是源自地球的任何一个物种。你被母星诅咒,与其他任何都格格不入。”

      ——“你在找什么?认同?当然,当然可以找到,只要你愿意伪装,什么认同找不到呢?”

      ——“不伪装?世界上没有谁是不伪装的。没必要感到负担,也不会痛苦。”

      ——“即使死亡也会复活,你是奇迹,还是怪物?”

      ——“如果神真的降临人间,得到的不是感恩和崇拜,是怀疑和贪婪。但没关系,你不是神。可是你被当做神。”

      ——“能不能不要一边对我微笑一边伤害我?能不能不要在我拥抱的时候把氪石捅进我的心脏?能不能不要崇拜我时畏惧我,感谢时憎恨我?

      能不能,就简单的,感谢?”

      ——“求求你们,别再逼我。我已经,没有可以被再刺一刀的地方了。”

      ……

      “活着的,有理智的,总是双面的。你总是对的,布鲁斯。太阳……也是会毁灭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或许我的下一秒,就是死亡。”

      但是没关系,在太阳黑子吞噬太阳之前,太阳会照耀大地的。

      世界上没有恶魔,也没有坏人。世界上全是恶魔,也全都是坏人。

      正反前后黑白,不,实际上,是灰。

      听着,是谁在说话,是我自己。是谁在问我,是我自己。是什么恶魔在我耳边低语?是我,自己。

      还剩多少时间?还有多少信任?回头。这份怒火是冷却的,还是稍作等待?

      是的,它先冷却,他死了。然后,在新的人身上,燃烧起来。直到,他真的燃烧殆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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