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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二百二十四章 行前 ...

  •   许是人口少的缘故,又或许是魔法部有一套神秘的、可以涵盖一片土地上所有巫师身份信息的魔法在运作,总之,英国魔法部对于本国巫师的身份管理并不严格。

      英国巫师们没有什么统一的身份认证方式,更别提护照或者签证了,这使得巫师的跨国旅行简单极了——披上你的长袍,拿好你的魔杖,前往指定地点填个表格,之后使用几次门钥匙,等你双脚在地上踩实了,你就已经到达另一个国度了。

      不巧的是,对于未满十七岁的小巫师们来说,跨国旅行还得满足两个于一部分人而言非常麻烦的条件:拥有一份监护人确认书,以及一名同行的成年巫师。

      泰勒显然不在那“一部分人”之中,因此在七月剩下的时间里,她为美国之行做的最大准备就是从威廉那里学习美式英语——要想做个合格的小偷,至少不能因为口音太过明显而被人记住。

      七月末,泰勒在猫头鹰邮局花了足足比平常贵五倍的邮费,才成功把生日礼物寄给被西里斯带去冰岛避暑的哈利。哈利一周后给她寄回一沓色彩绚烂的极光照片,酸得她连夜写了封长信,向格兰特夫妇控诉自己没有体验过长途旅行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塞缪尔很快回了信,在信中详细地论证了在英国境内看见极光的可能性,却闭口不提一家三口出国度假的事,气得泰勒没再回信。

      八月上旬,泰勒收到赫敏的来信,得知她和父母去了地中海度假,最近正忙着欣赏风情万种的意大利男人。她读了信羡慕不已,又想起了极少带她出门旅游的格兰特夫妇。

      几天后她回了趟家,简单收拾了去美国要带的行李,顺便为家庭出国游的可能性和格兰特夫妇争辩了一番。抗议无果,泰勒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父母两人一个比一个宅。

      拎着行李郁闷地回到学校,泰勒从图书馆中找出一张世界地图,找找常年受风暴侵扰的冰岛,看看长得像一只靴子的意大利,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大洋彼岸的美洲。

      不需要一对爱旅游的父母,待她挣了钱,成了年,只要魔杖在手边,世界各地,想去哪里都不是问题。

      从包里翻出他们的产品“鱼记”,泰勒把它放在书架上,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

      “保佑我发财吧,”她在心中祈祷,“保佑我这次赚的钱可以还清贷款,可以塞满钱包,可以让我买得起一个一千加隆的空间箱子。”

      然而在鱼记正式发售之前,泰勒却获得了一笔伴随着一个坏消息的意外之财。

      八月十号,出发前三天时,德拉科突然断联了。

      自“共轭约会”模式因威廉和金妮的恋情破裂而被迫中断后,泰勒和德拉科大部分的约会时间都转到了双面镜上。他们闲时能聊上数个小时,忙时只会简单地说几句,但不论时间长短,每天都会至少联系一次。

      但八月十号这天,德拉科一整天都没有主动和她联系,泰勒在镜子这头喊了他好几次,还尝试了通信羊皮纸,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到了晚上,当德拉科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时,她终于坐不住了。她写了个字条,冲去猫头鹰塔,捉住正忙着社交的毛线团,打算尝试最后一种可以联系他的办法。可等她把字条缠在它的腿上绑好,准备将它放走时,她又犹豫了。

      毛线团对她粗暴地把它抓来工作,却没给它带任何加班费——美味的猫头鹰饼干这一行为非常地不满。它见她绑好了信件却又迟迟不松手,便低头狠狠地啄了她两下,而后从她手中挣开,扑扇着翅膀向禁林的方向飞去。

      “等等!”泰勒回过神来,扑到窗边冲着毛线团的背影大喊。她的猫头鹰很通人性,它听到她的声音,转身来了个漂亮的滑翔,落在禁林边一棵松树的尖顶上,既不往前飞,也不回来,就那样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左腿上还绑着她那张仓促之间写下的纸条。

      泰勒跑出猫头鹰塔,来到毛线团落脚的树下,仰头恳求它,“下来吧,你不用去送信了。”

      它调了个头,屁股冲着她,向她投下一颗鸟屎炸弹,万幸,这枚白色的生化武器被松树的枝桠拦了下来,没落泰勒身上。

      “求你了!”泰勒自知理亏,不计较它的报复行为,站得远了些,双手拢作喇叭状向上喊,“下来吧,我给你买最贵的猫头鹰零食!”

      它把头转回来,屈尊看了她一眼。

      “买十包!够你吃一年的!”

      它歪歪头。

      泰勒于是伸出双手,用手指给它示意“十”是多少。

      它这下满意了,一展翅膀,带着她的字条滑翔下来,准确地落在她肩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亲昵地啄了啄她的耳朵。

      泰勒没心情和它嬉闹,敷衍地摸摸它的羽毛,把字条取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而后把毛线团又送回了猫头鹰塔。

      “明天一大早我就邮购猫头鹰零食,”走之前她这样对毛线团保证,“不用你飞,我花钱找别的猫头鹰。”

      小猫头鹰的心情转阴为晴,却没有人用甜点为空头支票安抚泰勒。泰勒揣着字条走回宿舍,将它丢进垃圾桶中,而后按部就班地做起了自己的事。

      “和平年代,他遇不到什么危险,”她这样劝说着自己,“多给他一些时间,至少再等一晚。”

      泰勒等待的结果在第二天清晨被两只猫头鹰分批送了过来,一只为她带来一袋金币,不多,约有三百加隆;另一只为她带来一封来自德拉科的信。

      ……

      致泰勒:

      抱歉,在消失了一天后以这样的方式联系你。将这件事当面说出口有点困难,所以我不得不选择了写信。

      在一开始向你保证我能够和你一同去美国时,我的计划是找布雷斯打掩护,让我的父母签下同意书。

      布雷斯小时候总被他的母亲带着各处旅游,他家又是一脉相承地善于交际,所以他有不少异国的好友,虽不算非常亲近,但当他旅行至他们城市时总会招待一二。布雷斯十四岁时扎比尼夫人再婚,不再有时间带他四处游玩。作为补偿,他被允许由一名助理陪伴着,前往那些有他的朋友在的城市旅行。那之后他便经常利用暑假去各地出游。

      读到这里你大概已经能够猜出我原本的计划,布雷斯独自旅行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只要告诉我父母布雷斯邀请我一同旅行,他们便没什么理由怀疑。恰好今年布雷斯也的确要出国旅行,虽然不是去美国,但在他的配合下,“我和他一同出行”会是个完美的理由。

      可不知怎么,我父亲总是将签字的事情一拖再拖,或许他早有怀疑吧。就在昨天,他终于识破了我的谎言,把我禁了足,并告诉我他绝不会在那张单子上签字,放任我追随着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去美国。

      布雷斯发誓他没有告密,我目前还没找到是谁泄露了消息。

      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很重视,对监护人签字审核很严,我无法造假一份签名,现在看来也没办法搞到真的了,所以,非常抱歉,我很期待这趟旅行,我知道你也很期待,但是我去不了了。

      我讨厌被禁足,我也讨厌他们的态度。

      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反抗的话,等待我的不止是禁足。

      我昨晚想了想,发现好消息是,除了禁足,他们也最多在金钱上为难我了。所以为了后续的抗争,我先服了个软,告诉他们我会和你分手,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把我这学期剩下的零花钱打包寄走了。

      这些钱不多,但节省些的话也应该够我未来两年的生活费用了,你收到后请替我保管一下,想花也可以,但至少给我留个五十加隆——我算过,这是在不用二手的前提下,两年的最低开销。

      他们的禁足措施还是挺严的,我目前还没找到能够逃跑的漏洞,但我总能找到的。

      祝我好运吧。

      再次致歉,

      德拉科

      另,为了让他们相信我这封信是来提分手的,别给我回信,也先别联系我,等你从美国回来再说。

      又及:祝美国之行愉快!

      ……

      不对劲,很不对劲。

      泰勒将这封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久到引起了早餐桌上的其他人的注意。威廉看过来,试探地询问了两句,泰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草草地结束了早餐,抓着信和钱袋窜回了宿舍。

      尽管她也很希望在美国的旅行能有德拉科一起作伴,但她也很清楚,这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骗过父母出国旅行,怎么想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是以不对劲的不是这个坏消息,而是这封信的语气。

      德拉科不是一个习惯将情绪隐藏起来的人,他得个新扫帚能笑个两天,比赛失利了能安静个三天;他也不是个逻辑混乱的人,他平时讲起事情来条理清晰,各科论文也能拿到不错的分数。

      但看看这封信吧,情绪、逻辑都不对劲,信中所述算得上一件大事,他用的语言却诡异地平静,仿佛在写一份不该有任何主观感受的报告;在叙述方面也是避重就轻,完全没有必要提及的布雷斯的经历写得详细,而计划被父母发现后发生了什么,他如何被禁足,又为何会觉得事情严重到会被断掉资金链等部分却是一笔带过。

      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态度,临行前三天的爽约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可他的歉意只很表面地在信的中间和结尾出现过两次,尽管泰勒知道这不完全是他的过错,但她仍为这样的态度而感到不舒服——提出能和她一起去美国的是他,现在轻飘飘地告诉她去不了的也是他,在这样的事情面前,简简单单的几句抱歉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还有信末尾的“别联系我”,马尔福夫妇是把他禁足了,又不是把他关阿兹卡班了,通不了书信还有双面镜,再不济还有通信羊皮纸,他们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监视他,为什么不能联系?

      单是综合以上几点,泰勒会觉得这是分手的前兆,可他寄来的这三百多加隆又是什么意思?真让她替他暂时保管?还是传说中的分手费?分手费总不至于还有零有整的吧。

      给他多一点信任,抛去分手的可能性再看看,前几种奇怪之处还有另一种解读方式:他计划了些什么事,暂时不想告诉她,而和他计划中的事情对比起来,爽约已经不算大事了。

      这件事会是什么?结合他寄来的钱袋不难猜,马尔福夫妇的“暴力执政”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现在大概唯一在想的就是怎么反抗回去,所以才要找禁足的漏洞,所以才要提前把剩下的零花钱寄走。

      泰勒把信收起来,心情复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将事情捋一捋,他之前和父母吵架是因为他谈的女朋友是她,现在被禁足也是因为他要和她一起去美国,怎么看这些事情都是和她有关的,甚至是因她而起的;而现在他要为此抗议了,按理说抗议也是为了不接受马尔福夫妇让他们分手的要求,但他的抗议计划似乎一点都不想让她参与,甚至抗议的第一步还要先牺牲一下她的心情——既不让联系,道歉还很敷衍。

      一件因她而起的事,却发展到和她摆在同一架天平的两端,需别人衡量取舍的程度了。

      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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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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