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又如何》纪雨尘

5、第五章

　　“新学期开学已经大半个月了，我感觉你们还都不在状态。还没从假期的松弛中调节过来。这样可不行，在学校里就要以学习为主。你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只有学习好了，你们将来才有好的出路。你们看到学校门口录象厅的那些小混子了吧？你们如果不好好学将来就得跟他们一样，20来岁连个工作都找不着.....”我坐在下面看着班主任一张一合的嘴。听着她拿录象厅那些人拿反面教材批评着我们。这样的对比班主任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可最近听她这么说我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因为，联海也在那些人之中。我心里对老师有说不出的反感和抵触。
　　“好了我也说了这么多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最后，我要说一下咱们学校组织篮球队的事。体育老师已经把咱们班人选的名单交给我了。我现在呢~宣布一下”班主任朝下面看了一眼。接着，拿起了讲台上的一张纸看着念了起来。
　　当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楞了一下。篮球我的确喜欢打，但是我个子不高没想到会被选中。
　　“好了以上这些人放学以后在操场上集合等李老师给你们安排。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你们不能因为练篮球把学习给耽误了”
　　这节课的班会终于告下段落了。
　　胜利在后面拽我的衣服，我懒懒的回了头“干吗？”
　　“嘿嘿，篮球队也有你哎！”胜利那高兴劲好象我得了什么大荣誉似的。
　　我苦着脸叹了口气“恩”接着，我转过头开始收拾书包。
　　“哎？怎么了？你咋不高兴呢？你不是最喜欢打篮球的吗？”胜利又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也不搭理他继续收拾书包。
　　胜利着急了绕过来趴在我桌子上看着我的脸问我“你怎么了？”
　　“哎！能怎么啊？逗你玩呢~我没事！~”我逞强的笑了笑。
　　“真没事？”
　　“真没事~”我努力露出一张轻松的笑脸
　　等胜利也收拾完了书包，我们俩背着书包一起出了教室。
　　操场上早就有不少被选中的同学聚成了一小堆。
　　很快李老师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手里的网兜里拎着几个篮球从教学楼里出来了。
　　“集合”
　　我们自觉的开始站队。胜利在不远处的花坛边坐着，旁边放着我们俩的书包。
　　体育老师开始给我们讲今后的训练时间，篮球队的规则。最后，他讲到了我最担心的问题交钱。每个人要交20块的队服钱，还要自己准备好适合打篮球的运动鞋。
　　讲话完毕之后。因为是第一天我们有很多同学都穿着皮鞋。所以，李老师说从下周二开始训练。
　　因为那天刚好赶上是星期六。
　　回去的路上我没精打采的，胜利的精神头也不足“饿了吧？”
　　“啊？”胜利楞楞的抬头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没..没饿”
　　“那怎么了？好象不高兴？”我脚下一直踢着一块小石头，从学校门口一直踢到了我们家胡同口。
　　“正洋~你说咱们怎么这么穷呢？”胜利皱着一张小胖脸看着我。
　　我胸闷的叹了一口气“是呀~没办法”
　　“那这篮球队你还？......”胜利关切的看着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参不参加能怎么的？以前没参加我不是也活的挺好吗？要是喜欢玩，咱俩就跟你们家邻居陈叔借篮球。赶礼拜天咱们到学校操场可劲玩去”
　　胜利听完有些释然的笑了。不过，很快他的脸又皱起来了“可是...就跟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啊？其实...其实，我知道你喜欢参加篮球队。你们家....你们家”胜利迟疑的看着我。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哪有那个闲钱啊！我妈最近两天腿疼，都没舍得去医院看看呢”
　　我们俩低着头闷闷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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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一大早胜利就在我们家大门口喊我。
　　“哎？怎么这么早啊？”我手里拿着半个馒头。脖子上挂着书包就跑出来了。
　　“呵呵~有好事”胜利神秘兮兮的说
　　“啥好事？对了，你昨天怎么没来找我呢？去你家，你也没在家。去哪玩去了？”说完我把馒头叼在嘴里，低头开始系大衣的扣子。这大衣年头太长了，有几个扣子丢了，我妈又给我从新找的样式差不多的缝上的。可是跟扣眼不那么合适，系起来挺费劲的。
　　“呵呵~我昨天找咱们班李永一玩去了”胜利两手拽着身上斜挎着的书包带笑着跟我说。
　　“李永一？你找他玩什么？”我跟李永一打过架。那小子在我们班挺霸道的老喜欢欺负人。
　　“其实...其实不是我找他玩了，是...是他找我”胜利支吾的说着。眼睛还小心的看着我。
　　我感觉到其中有问题。李永一在班级里最喜欢欺负胜利。因为他胖就老拿他开玩笑捉弄他。上次跟他打架，也是因为他欺负胜利才干起来的。
　　“他找你干什么？”
　　“找我...找我，正洋先说好了，我跟你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啊！”胜利停下了脚步看着我。
　　我皱了下眉，低头掰了块馒头扔嘴里“行~说吧”
　　“就是...就是”胜利边措着辞边有些紧张的抓着头发
　　我耐心的等着他说。不过，我感觉的出来这事情保证跟我有关。
　　“哎！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胜利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李永一昨天到我们家来找我。叫我跟他出去玩，开始的时候我不想去。后来他说秦正洋参加篮球队是不是没有队服钱和篮球鞋啊？我听他这么说就说干他什么事啊？他说他可以想办法帮你。我一听就动心了，后来就跟他去了他家的小卖店”
　　我不动声色的听着。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李永一不会那么大公无私的要拿钱帮我。我想听的是我这个穷小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找上门来要帮我。
　　“原来啊~李永一前两天在走廊里不小心撞了一下1班的高森。高森上去就踢了他一脚。他你也知道平时就爱打架。就跟高森干起来了。高森你也认识，他那个头哪是李永一的对手啊！最后他被李永一给打了。可谁成想人家高森认识社会上的人。放学以后找来了北道那边的混混把李永一给狠揍了一顿。打完还撂下话了以后每周都来收拾他一顿”胜利说完这话停下了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哦”胜利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他吧你也看着了，这两天满脑袋都缠着纱布来上的学。他这回是真害怕了。那高森找来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是北道那边的老大小光。李永一说那人说到就能做到。要是每个礼拜都这么挨打，他要不就的转学或者退学了。所以...所以”胜利挠着眉毛看着我“所以，他想叫你找海哥出面帮他把那帮人摆平了”
　　我听完吸着气把头转到一边“那你答应他了？”
　　“没有，没有”胜利赶紧摇头。
　　“行~没答应就行。以后他来找你别搭理他”
　　“那队服钱？...”胜利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胜利我是挺想买套队服进篮球队的。但，这样来的钱我不要。胜利你也记住了这钱咱不能要！知道吗？”
　　“哦”胜利点了点头。
　　“行了咱走吧！”我搂着胜利的肩膀往学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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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上学我就去了体育组的办公室把我的情况跟李老师说了。
　　学校毕竟不是慈善机构，李老师听完表示理解说接下来陆续还要交一些费用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不能参加篮球队了。
　　虽然心里有点不受。不过，这样也好。给自己减下了一个负担吧~
　　在我正长舒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高森带着他们班的几个男生拦住了我。
　　“秦正洋吧？”高森比我要壮一些，个头跟我差不多。现在正抬着下巴满眼不屑的看着我呢！
　　“恩”我冷淡的答了一声。
　　“跟我们出去一趟咱俩唠唠吧！”听着像是在征求。其实，他的手已经抓上我的领口。
　　我有些恼火的打掉了他的手“别拽我”
　　“哎呀？还挺倔的呢？”高森眯着眼睛看着我，紧抿的嘴表示着他想要动手。
　　“我也不认识你，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有点不耐烦的说，李永一那事我根本没有答应。自知应该也没得罪过高森的。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不是答应要帮李永一找人打我吗？”高森说着话用手拍着我的脸，下手的力量虽然不重。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侮辱。
　　我抬手拦开他的手推了他一下“谁告诉你的？根本就没那么回事。我告诉你，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帮什么李永一李永二的。我就这么一堆一块的你看看我能打的过谁啊？”
　　高森不屑的笑了笑“你是打不过，可你不是认识联海吗？”
　　我撇了下嘴笑了笑“认识他是认识。不过，我不可能去找他来帮我打架。更别说帮别人了”
　　“行~这是你说的啊！你说话可的算数！我朋友要是来打李永一你可不能帮忙啊！”
　　“他又不是我家亲戚，我凭什么帮他啊？”我不耐的白了高森一眼。
　　高森扯着嘴笑了笑“行！说过的话记住了就行”就这样他带着两个跟班同学转身走了。
　　我回到教室再一次的跟胜利确认了他到底有没有答应过帮李永一。胜利很肯定的告诉我没有，并且在我说过不搭理他以后。胜利就再跟他说清楚了，也没再跟他讲过话。
　　这时候，李永一头上缠着纱布进来了。满脸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毛病，不但没觉得被人打了挂彩是丢人事。反而还觉得挺光荣的带着满脑袋的纱布到处乱晃。
　　你烦他，他还往上凑合过来了。
　　“哎！正洋~我这次可全指着你了。我可跟高森说了，我李永一不怕他。到时候，他的人敢来我就叫秦正洋找联海来对付他！”他说的心安理得。我可坐不住了。
　　“不是~你弄明白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帮你的？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是啊~我那天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正洋不参合这事！”胜利也站了起来。
　　“呵~是吗？那可能我记性不太好。反正我跟他们这么说了”李永一一脸的欠揍样。我真狠不得给他两拳。
　　“说了就说了，高森刚才也找过我了。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我绝对不会找联海帮我打架的。更不会找他去帮别人打架”我不屑的白了一眼李永一。
　　“你？”李永一显然没想到我已经跟高森碰过面了“哎~正洋~你说咱们都是一个班的。老让他们一班的欺负多没面子啊？你这次就帮帮我吧~！你自己开条件，你说你想要啥吧？篮球鞋？还是钱？”李永家是做小买卖的有点小钱。不过，还没富裕到可以让他这样神气活现的地步。
　　“我什么也不要。我跟高森也说了，我不会找联海帮忙的”我坐下来拿出一本书随便的翻看着。明显的不想再搭理他。
　　谁知道他跟个赖皮似的趴在了我桌子上,两手拱拳满脸讨好的样子“正洋啊~你就帮帮我吧！”
　　完全没有他以前叫我小穷鬼或者穷光蛋的样了。
　　“你也别墨迹了，我也跟你说清楚了。这事我帮不了，也不能帮。你别再说了，我想看会书”
　　“切~看书？....行~秦正洋你等着”李永一气急败坏的转身走了。
　　“正洋~”胜利担心的拽了我一下
　　我转过头看着胜利说“看着了吧！这就是十足的小人。以后这种人见了就绕道走”
　　“恩！我知道了，那他会不会？”
　　“都这样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无奈转过头继续翻书。其实心里却不如表面那么平静。李永一是十足的小人，老人常说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
　　这天下午李永一都没来上课。各科目的老师已经对李永一这个害群之马不抱什么希望了。老师连问都懒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