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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白白,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去上学啊,不然你会迟到的。”
      睡梦中,白穷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似乎还有什么声音。
      这声音有点耳熟,裹挟着几丝的温柔。
      他仔细一品,品出不对劲来,这不他亲妈的声音嘛?!
      可他妈不早就死了吗?
      难不成诈尸了?!
      老两口三十得子,捧在手心里,差点没把白穷宠翻天。待白穷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业,老两口也乐得逍遥。他们家本身不愁钱,夫妻俩闲得无聊,就开始计划出国旅行,白穷举双手双脚支持。从此以后,白妈妈的朋友圈唰唰唰翻下来,都是夫妻两人在国外看风景的合照。每次回国,他们都会带回一箱子明信片和其他纪念品。
      两人活得十分自在,幸福了半辈子,只可惜运气还是差了点,某次出国旅游,他俩乘坐的那架飞机发生意外了事故,他们也就这么从白穷的生命里离开!
      偶尔思亲情切,白穷就会跑到阁楼,将那一箱子尘封的纪念品打开,这些都是他爸妈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给他的,也算睹物思人。
      人生老病死是常律,躲得过英年早逝,也躲不过寿终正寝,抛浮名虚利,叹相聚别离,最幸不过赤身嚎哭而来,裹尸含笑而去,执手是心上人。他爸妈也算是幸运,能遇到对的人,相伴走完这辈子,就连死也是共赴的黄泉路。
      这番悠久的回忆险些将白穷感动坏,未曾想他刚一睁眼,冷不防瞧见自家好久不见的老母亲,正带笑望着自己。
      卧槽,是活的!
      白穷被惊出一身冷汗:“你是谁?”
      “白白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谁,我当然是你的妈咪啊,”白妈比他还懵逼,抱着他惊呼道,“我的天!宝贝儿子,你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睡懵了啊?连你亲妈都不认识了?”
      白穷瞧着他妈的模样,眼角的皱纹虽说是藏也藏不住,但却也没那么老。
      看面相,估计此刻他妈的年纪也就在四五十岁左右?
      怎么回事,莫不是一场白日梦,让他重回当年,只为空欢喜一场?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是他妈来接他了?
      想了想,白穷毫不客气掐了掐自己手腕的嫩肉,反正眼前这一切一定是假的,他只需要将自己从这场美梦里掐醒就好。可只未曾想这疼实实在在,他白嫩的手腕迅速攀上一丝红晕。
      他直接愣住了,宛如心肌梗塞当场去世,嘴里蹦不出半个字。
      真……真重生了?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
      白妈见白穷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连带着双眼无神,瞪得跟两颗死鱼珠。
      她顿时慌了神,连忙抓住他的手臂,使劲摇晃,急切地问,“白白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哪里不舒服?”她又晃了晃他的手,追问道,“你快告诉妈妈,难不成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快说,谁欺负你。要真是有人欺负你,妈妈铁定到班主任那里给你说理去,要是班主任不管,我就闹到校长哪里去,实在不行妈妈就去报警,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妈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别闷在心里,你这样傻愣着不说话,妈妈看了既着急又心疼。”
      “妈,我没事。”白穷后知后觉地回答,他就是太惊讶了而已。
      手臂传来的疼痛太过真实,这让白穷明白,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不是做梦。难不成真回到了从前。
      这般离奇的事情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白穷忍不住从白妈的双臂里挣脱开来,小脑袋扭了扭看向四周,瞪大眼睛感慨道,这是多么的熟悉啊!
      原本是白花花的墙壁,此刻却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壁纸,其中有一张如果白穷没记错的话,那是他高中时最喜欢的男星的海报。
      真、真回来了?白穷的身子忍不住颤抖,望向他妈,脸上泪水滂沱,心里是止不住的震惊和窃喜。这么多年不见,只能面对冷冰冰的石墓焚香祭拜,望着纪念品睹物思人,他终究还是惦记在心的。
      他与爸妈之间并没有什么较大的遗憾。
      他爸妈宠他爱他一切要求都满足他,小霸王的脾气就这样被惯出来,幸而他三观还算正,大学糊里糊涂选了医科,懂得治病救人的乐趣之后,脾气也开始扭转,变得出乎意料的温和。
      等工作挣钱,他也极其孝顺,每个月没少往家里寄钱,每周还要到菜市场买菜,拎条鱼回家给爸妈炖汤喝。
      邻居街坊,没一个说他不孝顺的。
      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他妈总是念叨:“妈知道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开放,追求自由,可你就算不想要个孩子,总也要有个伴陪着你啊。你自己孤单一个人,渴了,饿了,生病了怎么办?妈会心疼你的。”
      无数次被催促,白穷也很无奈啊,只能干瘪瘪回道:“渴了我自己倒水喝,饿了我自己下厨,病了也不怕,我自己就是医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妈,你就放心吧。”
      他妈一听这敷衍的话说得头头是道,禁不住苦笑,差点没被他气得喘不上气来。自己孩子这般好,怎么就讨不到媳妇呢?
      等白妈知道他是同性恋,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
      久到白妈捶胸顿足,也不敢埋怨白穷迟迟不告诉他,只是心里泛起一股狠狠的心疼。
      这傻孩子到底是如何瞒了这么久,还瞒得滴水不漏,是不是自己也没认清自己的心,还是一直活在痛苦里面。
      白妈骂他糊涂,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病,怎么藏着掖着还不让她知道。
      后来白妈四处托关系寻人相亲,相的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她早就不盼自己的儿子能延续后代了,她只是希望白穷能找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谁曾想那人会来得这么晚,白妈和白爸进了坟墓,终究无缘相见。
      此刻白穷忽地顿悟,这次的重生而来,大约就是为了让他来弥补这份遗憾的吧,他立即破涕为笑,这变脸速度惊呆了他妈。
      “宝贝,你怎么又笑了啊?”白妈忧心忡忡,不会是傻了吧。她左手一伸,将手心往白穷额头搁了片刻,随后喃喃自语,“这也没发烧啊,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呢?”
      白穷咧嘴一笑,喊道,“妈,我的亲妈诶!”
      这一声妈叫得感人肺腑,绝对是白穷此时此刻最想说的话,可这在白妈听来颇为滑稽,
      她当他是在撒娇,无奈地点了点这小滑头的额头,只当是这孩子中二病犯了,想赖床。
      不省心的孩子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赖床呢!她提溜起白穷的衣领,虚势地威胁道,“快起来,大清早发什么疯,小心我收拾你这小子!”
      白妈哪里舍得收拾白穷,不过是说说罢了。
      要说这话以前听得白穷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白穷摸了摸耳朵,偷笑了一下。如今乍一听,还挺亲切的。
      这可是他妈,生他养他的亲妈诶!
      亲妈的叨唠那能是唠叨嘛?那是爱的魔咒!
      白穷心里不知有多欢喜,乖巧地点头,“妈,你别气啊,我不闹了。”说罢,他迅速跳下床,像只小猴子似的蹦向厕所,白妈在背后喊了他几声,也没喊住。
      也别怪白穷莽撞,他此刻内心的激动难以想象,身体里充斥了久违的活力。他想跑到厕所的镜子前一探究竟,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白妈望着他仓促的背影,总觉得这宝贝疙瘩今天状态不对。莫不是学校里真有什么人欺负他?
      当父母的总归是不放心,尤其是白妈这种爱子心切的人,她连忙下楼和白爸商量此事。
      沙发上,白爸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翻看报纸,听完白妈描述的情节,也觉得不对,眉头紧蹙担忧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问题,这孩子肯定在学校发生了点什么事。”
      白爸向来也疼爱孩子,要不然年少时的白穷不会是那种嚣张的性子。只是后来当了外科医生,握着手术刀救人一命,学会了凡事要不急不躁。
      白妈如鲠在喉,怎么都放心不下,“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我打电话去问问他们班主任?”白爸一向最听媳妇的话,自然要询问他的意见。
      白妈忙不迭点头,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问问,说不定这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只是没敢跟我们说。”
      很快,白穷的班主任就接了电话。
      不问不知道,这一问还真品出点不对劲。
      班主任在电话那头含糊不清,似乎想隐藏些什么。
      白爸好歹也是个商人,商场里摸爬滚打,听习惯了别人的搪塞之言。
      听着班主任的语气,他知道此事不同寻常,原本还算平和的声音瞬间严厉起来,活像他才是班主任般,“老师,我不知道我家小白到底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对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隐瞒,如果你的隐瞒导致我们对他现目前的情况了解不够,从而错过了开导他的最佳时机,对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影响,我是会向学校方面投诉你的。”
      原本想搪塞一通的班主任听罢,顿时暴跳如雷,“白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好,可你知不知道你家白穷在学校做了什么好事!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给人家女同学递情书,被我撞见了,竟然当着我的面将那封情书吞下去,还说什么我没证据,不能随意诬陷他。你们当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自己成绩一塌糊涂不说,还想拉其他同学下水。你知道你儿子递情书的那位女同学是谁吗?她可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名,看来你们儿子还真是野心不小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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