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脸

87、消磨时间

　　海南附属高中篮球馆内，那副常胜旌旗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浓紫鲜艳，黄色字体夺目。我悠悠踱进来，阿牧果然按照约定的那样在场边等我。他依旧穿着西装校服，正在观摩空荡荡篮球馆里唯一剩下的一位运动员练习。

　　这是个高挑却一点也不强壮的清秀高二少年，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汗湿的运动背心紧紧贴着胸背，疲倦之极但眼神明亮无比。

　　他站在三分线外，前臂后臂角度标准，手掌与前臂也是九十度，姿势稳定，右手稳托，左手轻扶，下肢与腰部连动发力，手腕甩出，好！

　　球应声落入篮网中。

　　阿牧报着数，“第四百八十六个。”

　　阿神累得弯下腰，手撑在膝头喘息了好半天，才继续重复刚才的投篮姿势----果然每天练习五百个三分球，在这样的高强度训练下，一年，他也成了几乎百投百中的神投手。

　　“第五百个。”

　　我啪啪啪地鼓掌。阿神腼腆地笑了笑，“泽北前辈晚上好，请多多指教。”

　　“你已经投得很准了，休息休息吧，注意补充水份。如果不介意，下次可以尝试在面对防守的时候，外线投篮。找人来防守。”

　　阿牧笑了，“如果泽北能出手就好了，机会难得会是阿神很好的锻炼机会。对了，你们饿了吗？我请你们吃晚餐吧。”

　　阿神去更衣室换衣服，我惦记着还有取得他贴身球衣的附加任务。但现在开口要？怎么都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是搞好关系，等海南打完某场比赛，再找机会交换球衣吧。

　　初夏海边的风凉爽宜人，漫步在海滨小道上的人很多，我手插裤兜悠悠闲闲，忽然瞧见迎面走近一对年轻情侣，他们男俊女俏，手挽手亲密无间。我出神看着，乱糟糟地想，靠得住吗？没准哪天就一拍两散了呢！爱情这玩意不是很靠得住，呵。

　　“泽北？”

　　“啊？”我差点撞上阿牧的背，失态失态。

　　他停在一家小餐馆的门前，指着招牌：“就这吧，我说今晚大家有口福了。看，招牌每日限量发售的盖饭还有。”

　　“哦。好。”我胡乱点头应付。

　　阿牧作为东道主，招待我们吃了这附近海边有名的“小沙丁鱼鲑鱼子盖饭”。新鲜捕捞的银白色小鱼，橙红的鲑鱼子，浇酱油，拌入生鸡蛋，风味独特。我们一边吃，阿牧一边随意聊起今年的各组情况。阿神听得聚精会神，显然十分信任阿牧的判断力。

　　“传统强队加新贵。如果没有大意外，四强与去年比不会有变化，还是熟悉的四支队伍打一轮。湘北陵南毋庸置疑都比去年更强。我十分期待今年的循环赛。”

　　“清田也很盼望与湘北，尤其是流川枫交手。”阿神微笑着加了句，灯光下，他眼睛清澄发亮。

　　“他想得今年的新人王。所以把流川看成对手。”

　　“其实流川这个人，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我感慨地说，“他一心都是超越。超越能引起他注意的对手。清田大概能引起他的兴趣吧。不过，矮了流川差不多十厘米，清田得拼命跳才行，比如他灌篮，要像一只在树枝间吱哇大叫着抢果实，能跳到最高处一把摘下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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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表情就像我说了个冷笑话。我说完才了悟，把篮球运动最震撼的灌篮比喻成猴子跳高摘果子，是不太好。

　　阿牧咳了咳，“对了，去年那个红头发的观众，叫樱木是吧？他也加入了湘北球队，泽北，你感觉他怎样？”

　　“和清田类似，但比他先天条件更棒。”我想了想，用赞美这项运动的词汇实话实说道，“他是一颗还未琢磨的钻石原石。他的未来，可能达到前人未达的程度，是最高处闪耀的篮球明星。”

　　因为灯光，阿牧眼角的总裁痣在黝黑的皮肤上分外醒目，他缓缓点头，“我对今年的湘北也越来越有兴趣了。不过泽北，这个前人，难道也指你吗？我认为你去NBA打球会对整个联盟造成地震。你是后辈们难以超越的先行者。”

　　哦。差点说漏了。我要不英年早逝，要不是著名留级生，不会有那种未来。

　　我赶紧描补，笑着说我忘了把自己也算进去。哈哈尴笑——“对了阿牧，你看的C组比赛怎么样？”

　　他恍然无察我的强行转换话题，回答道：“C组第一场比赛，是一个叫绿风的新私立国际学校篮球队对桂工，绿风学校甚至招揽了一个美国学生，实力不俗大胜桂工。”

　　“这所学校去年好像没见过。”阿神好奇地说。

　　阿牧侃侃而谈，“是的。我下午还遇上了观战的花形和藤真，听他们说，这支学校篮球队今年才成立，费劲从各地挖人。藤真他们不是很看得上这种没有底蕴的新学校。”

　　“翔阳，很不一般吗？”

　　“当然，翔阳是有超过一百年历史的名校，又叫完美淑女绅士的摇篮，东京的名门很喜欢报考。”

　　唉，名门，完美的淑女……我又出神了。那女生是三井家给他安排的正式交往可结婚对象吧。缓释他对我的那种迷恋心思。效果可喜。但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喜欢一个可以和他打球……不，起码是可以看懂他最爱的运动的人吧？

　　就这点，我不满意他新女友。

　　“酱油！”

　　阿神惊呼，我发现自己又倒多了，晶莹的米饭被染得浓酱赤黑——肯定很咸，还能吃吗？

　　阿牧看着我沉默，安慰道：“再点一份吧，对了，泽北，今天B组情况怎样？湘北有观战吗？”

　　“嗯，我看的那场，一个叫武园的学校胜出。比赛过程实在是平平无奇。”我咀嚼着剩下的沙丁鱼，没滋没味地说谎道，“我没留意湘北的人在不在。他们的第一场八进四的比赛，要周四才开赛啊。可能赤木队长宁愿抓紧时间特训吧。“

　　阿牧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真遗憾，湘北的赤木作为队长，应该多观摩可能的对手，而不是在学校篮球馆里大喊称霸全国。”

　　呃，其实赤木在这点上还真尽责了。我又不能推翻自己刚刚说的话----“哈，也许他们在，只是我没看见呢。”

　　“我明白了。”阿牧笑了笑，又加了一个生鸡蛋在饭里，搅拌均匀，“泽北，接下来这几天留在海南怎么样？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模拟训练以及，一起去对各组的比赛展开观察。”

　　“没问题。”我满不在乎地说。

　　第二天我明白了海南的“模拟训练”是什么意思，以及，阿牧确实找我找对了。教练高头力布置的两队阵容，A队以阿牧阿神清田为主力，B队则选择了队中防守最好的三个人，加上中锋高砂，打防守反击战术。但这套战术，还欠缺了一个大核心，他必须有传球视野，有大局观，进攻防守都彪悍。看上去是不是很眼熟？

　　对，B队在模仿陵南的打法，而我，是最好的仙道角色扮演者。高头力教练笑得连连扇着折扇，“来，泽北！不用客气，让我看看阿牧他们能有怎样的发挥！”

　　开场。海南即打快攻。

　　我抢断，耸耸肩，开始模仿起仙道的动作。前方清田直逼过来想阻拦，我以一记熟练的跨下换手运球，开启突破过人上篮的节奏。

　　面对阿牧，我娴熟背打，因为仙道爱传球那我也学他，让别人投篮吧！省事省力，反正都不用看，凭脚步我就知道谁在什么位置：我向左转头，阿牧以为我要左突！

　　相反，手却朝右边一拨—-无球跑动等在那的海南队员自己都没料到，居然接到了我的传球。

　　他反应过来，立即中投——不中！抢篮板！

　　我一看高砂及另一位球员武藤正的动作及弹跳高度，就知道今年海南这一项虽然不弱，但对战县里中锋强悍的队伍，比如湘北，就不行了，甚至篮板也会被陵南爆掉。不过这种事高头力肯定清楚，他还是信任神奈川第一人牧带动全局的能力。

　　我接到高砂传球，随意后撤，投了个三分。难度平平无奇，别人倒看了兴奋。

　　打着打着，我觉得无聊，乘交换球权阿牧在底线发球的时机，跑到阿神身边，“hi！不如就现在，练习面对防守投三分吧？”

　　“好，好的。”清秀少年眼睛一亮！点头。

　　海南因为有阿牧这种王牌球员，至少能吸引对方两个人的包夹盯防，因此，阿牧突破分球，传给空位外线投三分这种明星战术在这之前一直是海南的最强得分点。但在去年全国大赛，阿牧被我和深津包得传不出球已经证明这个打法有缺陷，现在，我又从另一端尝试破解----

　　紧紧贴防阿神，高举手臂进行无犯规身体对抗来消耗他的体力是第一步。

　　我绕前，双腿弯曲压低重心依靠住阿神，却又冲阿牧招了招手，他会意，一记高空吊传。我也不起跳，任由阿神接到了这一球。他落地，我再度贴身，放低重心，外侧手伸展，内侧手则与阿神发生肢体接触——对三分球准备启动动作熟悉之极的我，根本不给阿神发起的空间。他的节奏，脚步都有些乱了。

　　我又特意后退半步，阿神见到机会，起跳出手----球还刚离手，预判出他投篮方式以及弧线轨迹的我已经起跳，伸展手臂，手掌一拨！盖了一个大帽。

　　阿神喘着气，表情满满佩服。瞧，打击外线三分球，就让投手没有投篮空间，让他接不到，或者直接盖帽就行了，一般来说，盖帽还能破坏投手自信及投篮手感呢。

　　阿神在之后，果然命中率下降。我带领的B队，开始追分。海南即使是替补阵容，好些位置也比普通球队强太多。

　　A队清田对我展开紧逼贴防。

　　正好，接下来我又随意演示了一次无解三分进攻：在接到传球的下一秒，虽然我身边有清田，他也没有防守失位，但我一个俯身，再突然爆发拉高，强行起跳！他还傻站着----没反应过来。

　　这是比普通后仰幅度更大的干拔跳投，射程极远----篮球通过发力的手腕，被手指拨出，高速旋转着落入篮筐正中，整过程无懈可击。

　　替补席上有个矮小的球员惊叹着跳了起来。我看了他一眼----呃，真的是很矮啊。估计这就是那位宫益吧，也是海南的三分球射手。不得不说，高头力教练，很会训练队员。

　　赛后，高头力他又一次赞扬了我的控球弹跳爆发力等，同时坦言：“泽北是真正的天才，不过，阿神他们的身体素质，是练不出最后这种无解三分投篮的。我们海南还是稳打稳扎按照既定的投篮方式，配合得分吧。哈哈，只希望在全国大赛决赛圈能晚一点碰到山王工业。”

　　“过奖了，在这里和海南打球我也觉得很愉快。多谢大家指教。”这么说着客套话的我实际只是找个非湘北辐射范围内消磨时间——阿牧其实算主动收留了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我呢。

　　在藤泽呆了三天，神奈川预选赛的小组赛也都先后决出了八强。海南将在周日的秋叶台体育馆打一路冲来的三浦台。同一场馆B组湘北和武园也将决出胜负。而下午的两组，则是陵南对武里高中，传统世家翔阳对看不上的新贵绿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