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回归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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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番门口
“浅草大人，走吧。”朽木露琪亚崇敬地看着仍旧懒散随性的浅草瞳，向门卫颔首示意后两人一起步入十三番本番。浅草大人身上的灵压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前天晚上她在房间里都感觉到千叶院里那醇厚强大的灵压。早在十多年前蓝染队长就说过浅草前辈早已经达到副队长的级别，现在看来，只怕有过而无不及了。
“嗨，嗨。”懒洋洋地跟在露琪亚后面，看着她那双星星眼就觉得好玩呐，不知道她老哥星星眼的时候怎样……突然想到昨天拉面店发生的事情，蓦地红了脸的浅草瞳甩甩头，将刚刚那些都丢到虚圈去。
“露琪亚，你后面是新来队员么？对，就是你，过来拿这堆资料去给清音三席，等下回来还有事给你做，十三番是给你磨磨蹭蹭的地方么。”一个恶声恶气的男人叫住跟在露琪亚后面慢悠悠一看就觉得在摸鱼打混的浅草瞳，不客气地把一堆资料往她身上塞。尸魂界是个等级非常森严的地方，级别高的人才可以走在最前，自海燕事件过后已经十五年十三番下位席官都换了几拨，刚刚晋升的席官自然不认得走在普通死神队员露琪亚身后的浅草瞳，刚好被前辈们叫去跑腿的某人在看到比他还悠闲的‘新人’后，便将火都撒到她身上了。
“居里十七席，她……”露琪亚看到某个不怕死的家伙还准备恐吓他眼中的新队员，再看看仍旧一脸懒懒散散没睡醒表情的浅草大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凡是得罪过浅草前辈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上次五十里两兄妹血淋淋教训还令人记忆犹新呐。
“抱歉哦，我要去见浮竹队长，没有空呐。”无辜地眨眨眼，咧开灿烂地有些耀眼的笑容，浅草瞳不动声色地把资料还给某个连说话都用吼的肌肉男，这个新席官长得还真是难看呐，整个人就跟颗大土豆差不多，怎么尸魂界要到副队长级别以上的才有帅哥呢。认真地捏了捏下巴，这个问题值得研究。
“你说什么！这是你对长官应有的态度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就你这菜鸟就想见队长，浮竹队长一年我们都见不到一面，你以为你是谁！”
“露琪亚，浮竹队长病加重了么。”柳眉不觉蹙起，浅草瞳转身问了问一旁的露琪亚，老好人队长之前虽然小病不断，身体还不算太差，但那个土豆的话却令人不太乐观。
“这个，”露琪亚眼神一黯，“自从海燕大人过世之后，浮竹队长病情便一直反复加重，不见好转。”作为当年也在场的她，对那个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海燕大人逝世，无论如何也觉得难以释怀。如果那时候她可以强一点，也许就不用让海燕大人受那么多的痛苦，也不用让浅草前辈受那么重的伤，昏迷了整整十五年。
“都过去了，海燕把心留给了同伴，你应该替他高兴的。”嘴巴微抽了下，浅草瞳将某只死燕子的名言用来安慰对真相一无所知的露琪亚，有些叹息的摸着她的头，很多东西，还是没有办法改变。
“可恶，你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席官大人，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深浅了，新人！”被人完全无视的土豆君彻底暴走，准备给新来不识好歹的女人一点教训。
“缚道之一，塞。”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正当居里错愕地望向那名新人竟能用一个最为简单的鬼道便让他这十七席动弹不得时，眼前娇小身影一晃，等他再看清楚时，一把银色斩魄刀驾在离他喉咙不足一公分处，寒芒毕露。
“长得那么丑，嗓门又那么大，你真的应该庆幸你不是一只虚呐。”她一直对没有美感的东西没有什么耐性，看着都觉得胃口不化。
“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席官，你……”有些发毛地看着眼前一脸唾弃却笑意不减的女孩，感觉比恶魔还要恐怖，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他刚刚居然连她什么时候出刀都不知道，十三番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存在吗。
“到底怎么回事，谁在外面乱用鬼道，知不知……浅草，你回来啦！”惊喜的女声未落，一条人影已经扑到浅草瞳身上，清音看着许久不见的队友，想到十五年前的一切，有些哽咽。
“浅草你回来啦，你都不知道这十五年我和浮竹队长一直为你的伤势牵肠挂肚啊。”十三番另一宝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仙太郎爽朗的大嗓门比他的人还要早到。
“可恶！明明是我比较关心浅草的！浅草，你不知道我和浮竹队长这十五年一直都在担心你的伤势！”
“喂女人，不要学我的话，明明是我关心多一点的！”
“你这个臭男人，明明是我比较关心浅草！”
眼看两个大声公几十年不变地开始互吼，完全无视她这名他们口中最为关心的人，早已习惯的浅草瞳懒洋洋地收回自家斩魄刀，有些无奈地打断骂战正酣的两人，“那个，我想见下浮竹队长。”再留在这里她的耳朵就要挂了。
“浅草，队长现在在雨乾堂休养。”说到自家超好人的队长，清音有些低落。
“知道了，不会打扰他太久的，放心吧。嘛，你们继续吧。”终归还是要礼貌性跟两位副官报备下，达到目的的浅草瞳马上挥挥手瞬步离开高分贝区。
“你这个女人，整天就会学我，我和浮竹队长才是最合拍的！”想到他在这里的‘正事’，仙太郎即刻朝反应稍迟的清音吼起来。
“胡说！我跟浮竹队长才是最合拍的！”
“请问……”有些弱弱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被彻底无视的居里含泪站在那里，哭丧着声打断两人的对吼，“请问两位大人……”
“干嘛！”两个不爽的大喇叭同时瞪向被浅草瞳用入门鬼道绑得动弹不得的居里。
“那个、那位大人是谁？”他学乖了，看清音和仙太郎三席对她如此客气的样子，那个人在十三番的地位绝对不低，他好像惹到不能惹的人了啊。
“她你都不认识，你死定了，她就是浅草七席，十三番的最强席官，如果不是她不愿意，二十年前就被其他番挖走做副队长了。”清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脸色变绿的居里，浅草对于敢得罪她的人下手多狠他们这些人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自从她当上七席之后便再没有人敢挑战她这个席位，跟七席比起来，在她之前的四、五、六席反而要更容易争取些。席位固然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得过他们自己的小命。
“不是吧！”嘴唇有些发白的居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浅草瞳离开的方向，那个十五年前杀死十三番被虚吞噬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在她所出任务中一直保持手下死神零死亡率，最强席官浅草瞳，居然这样子给自己得罪了。
想起刚刚她那番话，居里额头冷汗潺潺流下。
“露琪亚，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浅草瞳朝仍旧有些低落的露琪亚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在意海燕的事情吧。
“是，浅草大人。”朝浅草瞳躬身行了一礼，露琪亚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浮竹队长，我回来了。”带着浅笑走进雨乾堂，却发现浮竹躺在席子上，脸色红得吓人。
“浅草……”转过头来对刚刚归队的部下缓缓一笑，头上还压着冰袋的浮竹十四郎憔悴得让人很怕他就这么翘辫子了。
“队长，你没事吧。”看到都快挂的浮竹队长还勉强着要坐起来，浅草瞳赶快上前准备扶他坐好。
“紫盾。”弹弹手指，淡紫色结界即刻罩住整个雨乾堂，恢复原貌的千叶，在浮竹略带讶异的注视下平放在他额前的右掌溢出纯净厚重的蓝光，很快他便感觉轻松了很多。
“浅草，麻烦你了。”虽然脸色仍旧苍白，却比之前好上许多的浮竹，朝再度恢复浅草瞳状态的她含笑道谢，接过她刚刚泡好的热茶。他病得如此严重，她也不过用了两刻钟，便抑制了他的病情，而且灵力明显提升不少，看来这十五年，朽木队长将她照顾得很好。
“队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带着笑意向他颔首，浅草瞳略带担忧地看着浮竹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的熊猫眼，“队长没有请卯之花队长看过么。”在她未昏迷之前，浮竹的身体并未像现在这般孱弱，似有所悟般，浅草瞳双眸微微黯了黯，是海燕的离开么。
“老毛病了，不用在意。”仿佛看穿浅草的心事般，浮竹朝自家部下安抚一笑，“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只是辛苦你了，浅草。”意有所指的浮竹看着眼前跟刚刚千叶形态相差甚远的浅草瞳，隐晦地告知海燕在现世过得很好。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何与她交往甚密的白哉和海燕，也从来不像修兵一样叫她小瞳了。浅草千叶，是她未曾入朽木宅前的名字，他们两人从一开始，便知晓千叶的伪装，只不过她不愿恢复之前，他们也不会点明罢了。
“没什么，只是给队长添麻烦了。”私用穿界门可不是小事，还要串通卯之花烈队长作弊，对着海燕两人的义骸做出死亡鉴定，大概那次浮竹队长要欠下卯之花队长很大的人情。
“……那是我该做的。”浮竹略略停顿了下，还是将那时候的真相吞回肚子里。看样子白哉并没有向浅草提及那晚是他请来卯之花队长，也没有点破她的伪装。
“听露琪亚说，这十五年都是白哉在照顾你。”话语刚落，便看到他原本一脸懒散表情的部下双颊染上绯色，浮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是、不是……额，我是说，我们、我和朽木只是朋友而已。”在自家老好人队长面前有些狼狈地越描越黑，浅草瞳一想到某人，便想到昨天那个无厘头的吻，双颊越发感到滚烫。说到这个，直到昨天晚上大脑总算重新开始运转的她才想明白朽木大贵族前天晚上跟她说的那句话的潜台词。
“在你吃住都无法解决之前，不需要考虑还钱的问题。”朽木大当家的这句话潜台词是，如果你已经有钱离开朽木宅回番队，吃住自理的话，那么在离开之前请一次性结清内室修缮的欠账和利息，外带他大当家这十五年的劳务费，在此之前，在她没有偿还能力，仍需在朽木宅寄宿期间，负责攒钱就好，其余一概不用多理。
恩，有点像把小猪养胖了再下刀的感觉。她该欣慰他朽木白哉不愧是朽木族最强当家，连理财都那么英明么。
“既然都已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浅草，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么。”忍住笑意，明白白哉必定有所行动的浮竹，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脸懊恼表情的浅草瞳，老好人潜质开始泛滥，打算帮忙推一推进度。
“……队长，如果那样回去了，不是连朋友都不是了么。”知道自家队长所指为何，浅草瞳微楞之后，丢出了这句话，笑得有些无奈。一旦发现浅草瞳便是千叶，也许她会被他讨厌吧，以为她一直在耍他。而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去寻找答案么。”在十五年前知道她真正身份那一刻，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海燕为何坚持要招她入十三番，又为什么特地在那次向他要求派浅草到六番去。
“既然已经发生，就不需要答案，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现在这个身份，我也过得很好，所以没有必要改变。”缓缓放下茶杯，浅草瞳望入那双包容似海的黑眸，微微一笑。
如果已经淡忘了那一切，不再喜欢朽木白哉的话，又何必需要借助浅草瞳的伪装。始终不愿接受那时白哉类似背叛的行径，所以宁可将自己剔除在白哉在意的可能之外，狼狈地逃避着么。
否则以千叶能辅助前当家执掌朽木族三十年的聪慧，怎会无法猜出白哉照顾她十五年背后的真正含义。只不过对于白哉，不愿带有怨恨，只能将一切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以浅草瞳的身份活下去吧，不要将自己隔绝在所有可能之外，你的人生应该继续下去，我希望我的部下，能够快乐。”这也是海燕的愿望。
“我知道了，队长。”细细咀嚼着浮竹的话，浅草瞳勾起一抹笑意，朝自家老好人队长躬身行礼。不要将自己隔绝在所有可能之外，继续自己的人生么。
望着天上优哉游哉自由自在的白云，归队第一天即刻融入角色，开始摸鱼打混的浅草瞳，在探望完浮竹老好人后，便习惯性地翘班逛瀞灵廷大街了。
继续自己的人生，浮竹队长是想告诉她，舍弃了过去，不应该舍弃未来，将自己隔绝在任何可能之外么。望着纯净得不带一点杂质的蓝天和淡淡的白云，浅草瞳缓缓勾起一抹笑，的确，无论千叶也好，浅草瞳也好，都不应该静止自己的命运轨迹前进，无论是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人总需要前进，积极面对自己的命运，而不是逃避。
“阿拉，这不是小浅草么，好久不见呢。”另一处阳光下，银紫短发在阳光下有些炫目，三番素白的队长羽织随清风微微扬起，熟悉中带了些许陌生的关西腔，仍是那上扬得有些恶质的弧度，仿佛偶遇般，在空旷的瀞灵廷大街另一处拐角，不期而遇。
相隔十五年对她来说不过一场梦的时间，但看到市丸银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沧桑。很多很多年前，在他们仍然幼小的时候，曾经一起肆无忌惮地在流魂街乱逛乱闯，一起吃遍流魂街大街小巷的美食，一起惹祸一起落跑，只是到了最后，他们两人的位置却如现在这般，立于十字路口，有着各自前进的方向。
“好久不见，市丸队长。”看着仍旧一脸坏笑的市丸银，浅草瞳咧嘴一笑，一如很多年前在流魂街两人准备做坏事般，心照不宣。
只不过这次，他们不是伙伴，而是对手。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回归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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