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二十章 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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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升按照庄一如的交代，一遍又一遍重复看向远处，头半个小时，只要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精神力上，就没办法看清远一点的地方，这种情况在她偶然一次看清之后，渐渐开始有了改善。
亦升和庄一如在天桥上站了两个小时，从灰蒙蒙凉爽的清晨一直待到太阳高高挂起，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亦升也渐渐琢磨到一点门道。
她先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精神力的运转，情况，想要睁眼时，精神力顺着她脑部的穴窍涌至眼眶。
随即，她双眼一睁，数百米开外的飞鸟都能被她的视线清晰捕捉。
她发现流入双眼的精神力越多，她能看得就越清晰，但是这种清晰程度是有上限的，超过一定的限度，多余的精神力就会被浪费。
不断的尝试让她渐渐找到了运用精神力的法门，也琢磨到利用精神力看向远处时，消耗的最高的阈值。
一开始她不得要领，尝试几次就头晕目眩，每当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庄一如就扶了扶她的肩膀，然后的状态立即就调整过来，亦升觉得非常神奇。
后来慢慢的，她发现庄一如每次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时，就有一股纯粹的精神力钻进她的身体，填入她的大脑，精神力匮乏的大脑得到补充，很快就恢复过来。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在运用精神力的过程中造成了大量浪费，于是自主调整，尝试控制只抽取一小部分用于辅助双眼视物。
此后一连三个小时，她都在重复做一件事，不停地朝远处看。
庄一如从烟盒里拿出今天上午的第五支烟，她待在这里无所事事，陆竹生领着那一帮子小动物不知道去哪个犄角旮旯里玩耍去了，亦升又将心神全部放在修行上，她没什么事做，只好抽烟解闷。
眼看着太阳趴到脑袋盯上，庄一如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叫亦升暂停修习，停下来去吃点东西。
就在此时，亦升蓦地惊呼起来。
庄一如凝眉朝她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只半米左右大小的小花豹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腾跃跳上大货车的车背，然后在货车从天桥下穿过的时候，跃上天桥的围栏，朝亦升扑过来。
“小花豹！”
亦升既惊又喜，她已经几天没见着这小家伙了，回到龙城之后她一直和徐夏待在一起，今天上午才见到祁未和陈予舒，她问过祁未小花豹的情况，听说被祁未养在研究院，她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说要给小花豹取个名字的，结果这件事到现在也还没有着落。
可是话又说回来，小花豹为什么会跑出来？它不是在研究院吗？又是怎么找到她这里来的？
她发现小花豹身上湿漉漉的，沾了些泥渍，看起来像个落难的野猫，难怪没有人中途将它抓起来。
亦升正想着，小花豹忽然张了张嘴，一个发圈从它嘴里掉出来，落在亦升胸口。
发圈？
亦升愣了一下，随即将那发圈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她认出这是祁未的发圈，顿时脸色一变。
小花豹落难在外，嘴里一直含着祁未的发圈，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她，把发圈交给她看。
肯定是祁未出事了！
亦升一直都知道小花豹乖巧且有灵性，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很多事情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庄医生！不好了，祁博士出事了！”
她心里发慌，第一时间向自己身边最可靠的人求助，把自己的猜测和想法告诉庄一如，右手把发圈死死攥在掌心里。
庄一如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亦升怀里的花豹，这只花豹的确很有灵性，她便道：
“你的手机里应该有陈予舒的号码，祁未出事，陈予舒不可能不知内情，你打电话问问她，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庄一如的态度让亦升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至少，庄一如是相信她的判断的。
亦升也反应过来，立即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她记得祁未的确替她添加过陈予舒的联系方式。
按照姓名排序的通讯录，陈予舒就在第一页，亦升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于是毫不犹豫地按了通话键。
嘟嘟两声轻响过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陈予舒的沉稳的声音：
“亦升？”
“陈警官！”亦升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地向陈予舒确认祁未的情况，“祁博士是不是出事了？！小花豹从研究院里跑出来，嘴里还含着祁博士的发圈！”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寂，片刻后，陈予舒再度开口：
“你现在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亦升的话，但是亦升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亦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旁抽烟的庄一如，然后回答：
“我在中央公园南门外的天桥上，庄医生也在。”
“好，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陈予舒说完后就挂了电话，亦升依旧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心里有所预感，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正在悄悄发生。
几分钟后，庄一如按灭了手中的烟头，陈予舒的越野车出现在天桥下，庄一如抓着亦升的肩膀直接从桥上跳下去，不由分说直接将亦升塞进车里。
随后，她也跟着坐上来。
见陈予舒看过来，庄一如面色不改，轻描淡写地开口：
“你们也许需要我的帮助，我不介意充当你们的打手，酬金可以按上次的算。”
“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请缨。”
陈予舒试图讨价还价，庄一如轻笑一声，换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靠着坐好，笑道：
“那我也可以袖手旁观，权当凑个热闹。”
陈予舒沉默下来，几秒钟后，她叹了一口气，一脚踩下油门，朝祁未在龙城的家的方向去：
“就按你说的价格，但是不要闹出人命。”
虽然她不一定真的会让庄一如出手，考虑到那个地方非常敏感，如果明面上起了争斗，对祁未而言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但有庄一如在，陈予舒多了和祁未的父亲谈判的底气，对方要想拿人，也不那么容易。
在去往祁氏大院的路上，亦升看着陈予舒阴沉的脸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予舒瞥了她一眼，道：
“祁未被她家里人带走了。”
亦升闻言有些惊愕，她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被家人带走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这是不是一个乌龙。
但是陈予舒沉重的脸色告诉她，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她的父亲是龙城官方的要员。”陈予舒再次开口，“他不允许祁未继续进行魂源方面的相关研究，灾监局也是因为她父亲的干预，所以不敢接手她的研究报告。”
亦升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祁未的背景竟然那么深厚。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陈予舒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由问道：
“陈警官，你一直都知道灾监局不配合祁博士的研究的原因？那你有没有把这些告诉祁博士？”
陈予舒对亦升的质询感到好笑，她哼了一声，冷笑道：
“难不成你以为祁未自己不知道？”
亦升哑口无言，也是，祁未怎么可能不明白内里的隐情呢。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坚持自己的主见，哪怕违背父亲的意愿，也要阻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灾难。
就像庄一如昨天对她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祁未有自己的立场，但她的研究结果影响太大，不仅仅只是一个发现而已，还会冲击人类的某些观念，动摇很多根本的东西。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亦升一样轻易接受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把另外一个潜藏的世界翻出来，摆在众人眼前，也许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作为官方的要员，祁未的父亲要考虑的东西远远大过研究本身。
他最先考虑的绝对不是这项研究的价值，而是它问世之后带来的隐患，所有可能破坏社会安稳的因素，都要在第一时间被排除。
所以，祁未和她的父亲站在相反的位置，他们考虑的东西和自己必须实现的价值有着本质上的冲突。
亦升有理由相信，祁未的父亲对界内世界并非毫不知情，而祁未有关于魂源的一切研究在上交之后，第一个经手的人就是祁戎。
相比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降临的天灾，可能引起社会动荡的研究本身，对祁戎而言就是必须杜绝的。
正因为此，祁未早就明白，只要有她的父亲坐镇官方，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将有关魂源和天灾方面的研究报告公诸于世。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灾监局，在几次尝试未果之后，就完全放弃了向灾监局继续递交报告，只是让陈予舒隔一段时间就从灾监局获取一下卫星航拍记录。
至于庄一如是如何得知内情的，亦升不得而知，但是想必她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在亦升看来，庄一如真的太过神秘，不仅神秘，而且她手腕通天，似乎无所不能。
就像此刻，陈予舒提及祁未的父亲尚且还会紧皱眉头，然而庄一如却神态轻松，仿佛只是搭个顺风车，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她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度假。
这一次，祁未的父亲亲自来到研究院将祁未带走，想必是对祁未的研究进度有所觉察。
换句话说，祁未身边一直有其父亲安插的眼线，她的研究进度祁戎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二十章 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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