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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封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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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话讲清楚,我怎么就流氓了?”陆景河看向林嫣,拎起她耳旁一缕卷发说,“我跟你讲我在个人形象上砸了好多钱的!你不要胡讲!”
“……”林嫣从他手里扯回她极为珍贵的一缕头发,说,“不要扯我头发,我跟你说,我头发也是很贵的。”
林嫣提高了嗓门,可陆景河听起来还是软软的像棉花糖。
陆景河愣了几秒,然后就咯咯笑起来。
这种行为严重伤了林嫣的自尊心。林嫣站起来,从桌子上拎起了面粉快步走到厨房,把门关上。
不过当脑中晃过那个“流氓”时,林嫣却也抑制不住的笑了。
上高一的时候,学校里都传言学校里很多女生回家时被街上的小流氓给堵截了,于是班主任嘱咐班上的女生要结伴回家。
于是,放学回家的时候,班里几个女同学把林嫣放在中间,满脸怖色地对她说:“你最危险。”
同学们话刚落,一个穿着灰色工装,头发上落满了灰的男人从学校对面的文具店里走出来。因为长的高,那男人出门时还低了低头,略塌了塌肩膀。
那男人一出来,所有人的身子都明显僵硬了许多,其中一个女生说:“看到没,流氓差不多就这样,吊儿郎当的!”
“……”
或许是男人听到她们在说他坏话,那男人把目光投到她们身上。
所有人同时屏息,手越拉越紧,手心里的汗混到了一起。紧张之际,所有人几乎同时做了一个决定,然后一齐惊呼:“快跑啊!”
“……”
只不过后来,她们一行人跑到了人多的大街上后,互相看着彼此大口喘着粗气。待呼吸稍为平稳后,一女同学说:“其实,你们注意到没?那个痞子还挺帅的?”
林嫣见陆景河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就觉得和她们口中的“痞子”有点像。
正胡乱臆想着,陆景河推门进来,林嫣立即收起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将买回来的厨房材料摆好。
陆景河家里的锅碗瓢盆崭新如初。林嫣不懂陆景河既然不用为什么还要买?
把这点钱用来干别的多好,一个投资人不会不懂机会成本吧!
刚想到这儿,林嫣又敲了敲自己的脑瓜——这是穷人比如她的想法。
陆景河将衬衫的袖子撸到小臂中央,把青椒一股脑倒进了池子里,然后掰开青椒把籽去掉。
“还记得?”林嫣惊喜他还记得怎样处理青椒,虽然那根青椒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脑子好使。”
“……”林嫣不搭理他。虽然也承认。
和面到一半,林嫣听到自己手机响,她放下手里的活儿,是赵蜀杰打来的。
“学长,有事吗?”
不经意听到“学长”这两个字,陆景河手里的活慢了,然后竖起长长的耳朵。
“这周日你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样吧,这周五给你回信。”
“好。”
挂掉电话,林嫣重新回到厨房揉面,陆景河把掰好的青椒放到盘子里。
林嫣正把一坨面切成长方体小面团,却不想眼看着面要切完,手机又响了。
陆景河便看着林嫣洗干净手,然后纤细的身影飘出厨房,拿起了客厅里的手机。
只是她拿起手机后,铃声又响了片刻,她才接通,而且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是制片人打过来的。
“喂。”
“林嫣,不要不识抬举。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晚上十一点之前。过期不候。”
制片人的声音字字砸在林嫣心上,林嫣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说出了“谢谢好意”好意这四个字。
“别不识抬举!”
接着,从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林嫣清楚的知道她被挂电话了,她会接受什么样的后果,她不能完全预想。
林嫣回到厨房,面色如常。她接着把剩下的面团切完,放到锅里。
“你怎么这么忙,怎么这么多人有你电话号码?”而他却不知道。
陆景河的目光落在林嫣身上,她感到身上被盯得发痒。
“你把胡萝卜帮我洗一下。”林嫣开始转移话题。
陆景河乖乖照做,一边洗胡萝卜,一边问:“你们节目怎么上?我够格吗?”
林嫣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请谁上,谁才能上。”
说完,她也算是为中国的财经主持人报仇了。
“……”静了片刻后,陆景河把两个胡萝卜递给她的同时说:“小丫头现在也能耐了!”
听到这个称呼,林嫣心跳突然猛跳了几下,紧接着是蔓延着的疼。她没说话,等锅里的油热了,把葱花放进去,紧接着放了青椒。
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她做了陆景河两个月的实习助理,经常跟着他出差。
他在酒店的书房里办公,林嫣就坐在客厅里看书,随时等候老板的吩咐。
有次晚上有人敲门,正在客厅里沙发上打盹儿的林嫣放下书起身去开门。手指尖刚碰到门把,整个人就被陆景河拽了回来。
他当时就骂了一声:“小丫头片子,你知道谁敲门吗?你就敢开!”
刚从好梦里醒来,反应还很迟钝的林嫣听完后,人更呆了。接着又被他呵斥了一声:“回你房间去。”
她老老实实回房后,听到男人的说话声。然后看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后来两人确定关系后,这称呼出现的更频繁了。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样叫显得自己又小又蠢。
……
整个厨房都只剩下了滋滋的响声,以及从油锅里冒出来的袅袅白烟。
她眼底红了,他若要问起,她可以解释说是被熏的。
他洗几个菜,她炒几个菜。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林嫣也直接按惯例行事了。
所以最后她只炒了两个菜,青椒肉丝和炒胡萝卜。
将热菜端到餐桌上,两人对坐在桌子两旁。刚蒸出来的馒头冒着腾腾热气,热气中裹着香飘香鼻腔中。
陆景河几乎是吃遍了所有的高档餐厅,但都没有这个味道记忆深刻。他拿起了一个泛黄的馒头,先咬了一大口,又细嚼了几口,香味和甜味儿在舌尖萦绕,还是原来的味道。
林嫣只吃小米粥和炒胡萝卜,馒头、肉、辣椒她一概不碰,因为怕胖、怕长痘。
陆景河把肉丝挑到她碗里,林嫣抬眸看向陆景河。就听他说:“非得让我哄着你才吃吗?”
林嫣说:“我会自己吃。”
说着,她把碗往身子这边藏了藏,生怕他再把肉夹进来。
这时就又听陆景河说:“吃肉肉,不长肉肉。”
“停!”林嫣忍笑,硬着声音说:“我看你是成心恶心我,不让我吃饭了是吧?”
陆景河笑了一下,又吃下一口馒头,香喷喷的。
林嫣喝完粥后,看着陆景河纠结了一会儿,说出口:“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陆景河抬眸看她,说:“直接说。”
“你知道现在的生态农场吗?在京都郊区有一个叫得道的生态农场。”
陆景河:“听说过,怎么了?”
林嫣:“现在中国面临着农村经济的转型,所以我以为做生态农场很有前途,那么你会为它投资吗?”
陆景河直截了当:“不会。”
他回答的这么干脆,让林嫣顿时失去了一些信心:“为什么?你们投资不都得看政策,看前景吗?”
陆景河摇摇头,对她不满道:“看来你真的是光关注陆乔溪,从来没有关注过我了。”
“……”林嫣一时症结。
陆景河:“聚力资本主要关注科技、新能源、医疗和电子等等行业的投资,但不会投资你所说的生态农场。聚力资本是拿LP(有限合伙人)的钱做投资,LP把钱交到我们手上不是为了慈善,而是让钱生钱。绝大多数农产品需求弹性系数低,一直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但中国目前大多数的农产品生产根本不成规模。”
“……”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说的国家政策支持是没错,但现在中国政策的风向是让农民参与合作,农民做合伙人,农民分到钱。我们把钱投进去,赚不到钱,那些LP会提刀来砍人的。”
“……”要不要那么夸张。
林嫣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所以说,中国农业经济的发展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正所谓任重而道远。
陆景河吃饱喝足后去了书房。林嫣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很快,陆景河拿着笔记本电脑从书房里走出来,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非商业机密不看。”林嫣调侃,仍坐着不动。
“过来不会让你失望。”陆景河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沙发上。
“……”本着学习的态度,林嫣还是挪了步子。
走到他跟前,林嫣站在了原地,粗略的瞟了一眼,看出那是EXCEL表格。
“坐。”
林嫣不动,然后说:“我跟你说着玩的。如果是商业机密我可不看的。”
陆景河将电脑屏幕正对林嫣说:“你仔细看一眼。”
林嫣坐在沙发上,中间和陆景河隔了一段距离。
EXCEl表格上,第一列是企业家人名,第二列是电话,第三列是助理电话,第四列是电子邮箱。
林嫣的目光一下子凝结在了屏幕上。这时耳边响起了陆景河的声音:“跟你做个交易,拿这个文件换你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