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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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凯没想到带林若梦回家时，他的父亲已经架着眼镜，坐在大厅里看报纸，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林若梦疑惑地看了一眼林启凯，满脸疑虑，似乎想问坐在大厅的人是谁，又有点怯于对方摄人的气场。
林道山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父亲，这是若梦。若梦，快叫爸爸。」林启凯推了林若梦一下。
林若梦被推得仓卒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林启凯：「我……爸？」
林道山从下而上的打量她，表情算不上轻松，也说不上欢迎。
林若梦无措地站着。
林道山看着她的脸，站起来：「你……你先坐……」他忍不住心软了一下。
那怕是假的……他都没办法对这张脸生气。
林若梦怯怯的又看了林启凯一眼。
「坐吧。」林启凯扶着她在小沙发坐下。
林若梦绞着指头，大厅里忽然静了下来。
「为甚么不说话？」林道山盯着她说：「为甚么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林若梦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父亲，若梦第一次回家，难免……」林启凯说。
「我没有问你。」林道山阻止了他的话，依然盯着林若梦：「我是问她。」
林若梦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就跟做梦一样，突然间就告诉我我爹不是我亲生父亲……我还没做好准备……」
「真是能说会道啊，你不让我看清楚你，我怎么知道，你跟安妮有多相似，是不是真的是我亲生女儿呢？」
林若梦抿了一下嘴，低头瞥了一下林启凯，然后才慢慢抬起头。
林道山表情有几分恍惚，连忙别开脸：「确实很像，但……这也不能说明甚么……」
「父亲！」林启凯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太多了，李代桃僵的赝品也不少见。」林道山依然没有回望，他怕他再多看林若梦那张脸，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多少年了……
这张只能在梦中相见的样子……
「若梦，快把你的项链给父亲看看。」林启凯着急地说。
林若梦整个人有几分木然，她内心升起了不满，也不太乐意继续认亲了……那怕她不是她爹的亲生女儿，可是她爹自小待她极好，她就算是一个人，也总比在这里被侮辱来的要好。
看着林启凯着急的眼神，她又抿了一下嘴，才把项链拿出来。
林道山拿起来，质问：「这条项链这么多年一直在你身边？」
林若梦点点头：「从小到大，我都带着它「
「你不会骗我吧？」林道山还是无法相信林若梦的话。
戏子……向来惯会演戏，更何况林若梦是福隆戏院的家传户晓的名角，会做戏……也是正常的。
「父亲。」林启凯又叫了一声。
感受到他轻蔑的眼光，林若梦真的忍不下去了，她一把抢过项链，直接转身离开：「对不起。」
「若梦！」林启凯追了上去。
「等等。」林道山抬起头，叫住了直接往外走的林若梦。
「你介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耳朵。」林道山此时又觉得林若梦的反应有几分真实，如果真的想骗人的话，至少也要努力留下来讨好……像林若梦这样直接走掉的，似乎又不是为了骗他……
要是万一，万一真的是他的女儿，他就这样错过了，他余生都不知道要面对他的妻子夏安妮。
林若梦心里充满了气，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才拨开头发，露出了小巧的耳朵，小小的耳朵上别着一只耳环，更显得清秀。
「能把这个耳环摘下来吗？」林道山又要求道。
林若梦抿紧了嘴，表情有几分忿然。
「若梦。」林启凯哀求地看了她一眼。
林若梦伸手把自己的耳环摘了下来，露出了耳垂位置的一颗小黑痣。
林道山怔怔的叫了一声：「若梦！」
「你真的是我女儿，若梦！」林道山激动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孩子。」
事情的转变太突然，林若梦满脸不解，看看林道山又看看林启凯，吶吶不成语。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剎那间林道山就改变了态度，完全放下心中的疑虑，冷静自持的人居然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
林道山拿起家庭照：「这是你的妈妈，你小时候一出生，你耳朵这黑痣，是我第一眼看到的，连你妈妈也不知道。若梦，你是我的女儿，若梦啊。」
林若梦看着照片上与她长得有八成相似的夏安妮，又摸摸自己的耳朵，这时心中升起了百感交杂，忍不住掉了眼泪：「爸……爸爸。」
「若梦。」林道山把她拥进怀里，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让他的心整个都矛软了，向来少有表情的脸上控制不住内心过份激烈的情感。
「爸爸！」
「你知道这声爸爸，我盼了多少年吗？」林道山吸吸鼻子：「若梦，若梦……你终于回来了。」
「爸爸……我妈妈呢？」林若梦抹抹眼泪，四处抬头找人。
林道山把眼泪眨回眼眶里，一时间神情有几分黯然。
「安妮妈妈……过世了。」林启凯低声说。
林若梦神情恍惚，满是疑惑地看向林道山：「过……过世了？」
林道山叹了一口气：「不提了……今晚许家有一场宴会，启凯你就留下来陪陪若梦，带她熟悉环境，我自己一个去就可以了。」
「许家有宴会？」林若梦好奇地问：「是警｜察局长的许家吗？」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林道山牵着她的手：「不怕，我们家跟许家很要好，要是你得罪过他们，找天我带你去道个歉就好了。」
林若梦摇摇头，微笑道：「不是的爸爸。」
她笑容有几分甜，没有说自己和许星程的恋情。
之前她或许对这段感情有几分没信心，但现在她却不是这样想了。她是林家的女儿，配得许星程，她不用自卑。
「父亲，真的不用我出席吗？」林启凯问。
「不用，这次是许星程的归国欢迎仪式，而且洪许家也想借此宴会宣布许星程和洪澜的婚事，所以你不去也没关系。」林道山拿下眼镜，揉揉眉中心：「你和星媛的事也要尽快了……若梦，过几天爸爸也帮你举行一场欢迎仪式，正式让东江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林道山的女儿，这几天你就乖乖，在家里待着，好吗？」
林若梦怔怔然：「洪……洪许两家的婚事？是谁和谁的婚事？爸爸？」
林道山有几分奇怪：「许星程和洪澜……若梦，怎么了？」
林若梦摇摇头，低下头：「没有……没有事，我只是……只是有点……吓到……」
「你留在家里好好陪妹妹，带她多熟悉一下家里，家里有甚么事你都跟她说说。」林道山对林启凯说道，比起对女儿的温情脉脉，他跟儿子说话时口气显得更为严肃，不过此时他心中的郁结已经舒缓了，口气没有平时那么强硬。
「我知道了，父亲。」林启凯垂下眼睛，他也不想去这次的宴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订婚，那怕那人是他的兄弟。
这次有借口可以不用出席真的太好了。
林若梦还在那里发呆。
她和许星程今天才确定了恋情，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听到他要与另一个女孩子订婚了。
「若梦？若梦？」
林若梦如梦初醒，努力扯起笑脸：「甚么事？」
「怎么叫你这么多声都听不到，你在想甚么？」林启凯好笑地说。
「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哎，哥，你不是要带我走走，你快点吧，我也想了解这一个家。」林若梦的眼眶有点红，只是因为刚哭过了，所以不太显眼。
林启凯失笑，宠溺地说：「不急不急，我先带你回你的房间，你都不知道这十多年来，你的房间依然保持得很好，你的玩具都帮你收着了……」他有几分黯然：「每一年生日父亲和我都给你房间凑置新东西，就盼你那一天回来后可以直接用……不说了，今天这么高兴，不提这些。」
「哥，你们对我真好。」林若梦感动地说。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当然要对你好。」
林若梦也甩开脑中纷乱的心思，努力提高自己的兴致。
只是偶然间她的眼睛却闪过一丝悲伤。
许星程，希望你不曾骗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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