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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人心善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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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斗兽场,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笼子,周围都是观众席,大家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进行观赏。
小夜的出阵服已经完全破损,几乎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身上全都是或新或旧的伤痕,看起来并没有人为他手入。
柯东没有见过小夜左文字,他的本丸并没有这把刀。听说这是一把复仇之刀,或者双目无神,或者充满仇恨。
此时小夜的双眼就很无神,但这种无神却并不是因为他本来的性格,小夜的眼睛……好像瞎了。
立在笼子中,小夜没有任何的恐惧,脸上无悲无喜,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如无意外,他会在这里一直拼杀,一直拼杀,然后终于杀戮不动,死在这里。
死亡……是什么样的?
小夜左文字擅长将死亡带给别人,却并不知道死亡是怎样的,会很痛吗?会比现在还要痛吗?
“哗——”
因为有太多鲜血,笼子上面的喷头突然喷出水来,水中加了海盐,冲刷在伤口上的不适感让小夜眉头微皱,却并没有喊出声来。
冲刷完毕,狮子被推进了笼子,随着周围的欢呼声,斗兽开始了。
虽然看不见,但付丧神的感觉十分敏锐,一头狮子扑上来的同时小夜身子一侧,然后狠狠一刀捅入狮子腹部。
“不行,这小子还是太强了,根本就没办法给人带来快感。”叼着香烟的老板指了指笼子中的小夜,语气不满:“看样子还是要动点手脚。”
“他眼睛已经瞎了,怎么还这么能打?”一旁的一个打手有些不满,“不如把他腿打断?”
“你把他腿打断,一下子就死了更没看头。”老板嘬着香烟,突然道:“他现在主要靠听觉,把他耳朵弄聋。付丧神嘛,怎么说也是神灵,靠着气流应该也能躲个一两下。”
至于之后是被吃了还是杀了狮子,那就不是老板关心的事情了,他只要让这些人看得爽。
“时政的审神者有这么多吗?”柯东留意着周围的人,这应该已经有几百人了吧?
“大概有普通人,不过都是万恶的有钱人。”安琪儿眼睛一下子红了,一股邪恶的气息似乎要从她体内流溢出来。
“交给我。”柯东伸手握住安琪儿的手,将她的魔性暂时压制,望着笼子中拼杀的小夜左文字另一只手紧紧攥起,虚打出一拳直接将笼子的几根栏杆击断。
小夜的反应很快,迅速朝着缺口跑去,但他到底看不见,判断稍有差错不小心碰到栏杆,整个人就被弹飞了出去。
电?
柯东紧抿嘴唇,竟然在笼子上通了高压电,这是完全断了付丧神逃跑的心思。
柯东没有半分犹豫,冲出去一把将老板揪在手上,二话不说朝着笼子就扔了过去。
“噼里啪啦”一阵响,有烤肉的味道传来,紧接着柯东就从缺口走了进去。
“嗖”,小夜的短刀破空而来,柯东一手抓住小夜的手腕,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小夜却似乎完全没听见,手掌一松,刀子落到另一只手上,再次朝着柯东刺了过去。
和一个被人类狠狠伤害过的付丧神解释,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可没时间,柯东一掌刀打昏了他,抱起他就出了笼子。
“好可怜。”安琪儿立刻凑上来,用自己的疗愈力量为小夜手入。
柯东将小夜交给安琪儿,冷月流出鞘,二话不说将这里的几个打手灭杀,然后归鞘,神色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剩下的这些人,都只是一些看客,就算柯东对他们不满,也不可能将几百号人都杀了。
场面混乱了起来,安琪儿抱着可怜的小夜飞了出去,柯东也跟着出去,临近的地方就是一个大舞台。
这一次却没有血腥,粟田口的刀剑脸上满是笑意,在舞台上面又唱又跳,周围的看客也都开始喝彩。
一旁,这里的老板已经准备好了糖果与茶点,就等着粟田口的兄弟们表演完犒赏他们。
柯东越过这一家,又走向另一家……
黑市里面非常复杂,有喜欢虐待付丧神的,但是也有真正投其所好,与付丧神和谐相处共同赚取利益的。
让柯东稍微欣慰的是,他们最初遇到的那家斗兽场,似乎已经是这里最为血腥残忍的了,整个黑市都没有第二家同样残忍的。
“你带着小夜先回去,我四处转转。”柯东依旧有点不放心,小夜这时候也快醒了,还是让安琪儿先带回去比较好。
“你小心点。”安琪儿说完,抱着小夜呼扇着翅膀就离开了。
“这位小哥,要不要进来玩玩?”有人在旁招呼柯东,“只需要十甲州金,里面的付丧神随便你玩。”
“怎么玩?”柯东心中一沉。
“怎么玩……你这样说,我该怎么回答你呢。”那老板嘿嘿笑着,小声说道:“你是和他们聊天也好,打他们也好,或者在床上……你懂得。”
“哦,我懂。”柯东笑着,一把扭断了老板的脖子,冷着脸走了进去。
“谁啊?”
“滚出去!”
“操,别乱开门啊!”
随便打开几个房间,里面的糜烂立刻让柯东脸色铁青,一个接一个将人从房间扔了出来,来不及安慰这些付丧神,就继续开门解救他们。
付丧神为什么会这样?
审神者为什么要这样?
柯东想不明白,最初的时候,大家不都挺好的吗?会为了锻造出一把新的刀剑而欢呼雀跃,会因为付丧神想要同刀派的刀剑而辛苦忙碌……
为什么要排斥他们?为什么要卖掉他们?
柯东很想问个为什么,但却就如同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一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答案。
人心是会变的,曾经喜欢,不代表以后都会喜欢。
柯东记得,他曾经想要养一只小鸟的时候,师父就告诉过他,若是养了就一定要好好照顾,问他是不是能保证一直喜欢,是不是可以保证每天都陪伴这只小鸟……
付丧神不也一样吗?
若不能保证一直喜欢,不能保证一直对他们好,又凭什么召唤出他们?
这些付丧神怀着欣喜的感情降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他们以为能够相互扶持的人……最后却亲手将他们送入地狱。
柯东,他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