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胖了·瞒不住 ...
-
“我的傻哥哥呀,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想明白?”
回程路上,宫定欣被喊去护送东燕王回宫,白子怀便跟着白子曰和慕九渊,思修一同乘马车回府。
路上,白子怀一直在说,此事似乎还欠妥。
白子曰无奈摇头。
“思修大人的一句话,可抵过我前面千万句的绣花枕头。”
“你倒是清楚的很,只可惜大哥还没想明白。”慕九渊笑着回道。
“没关系,等他回去给焉离汇报的时候,自然就想明白了,不过,思修和宫宫是旧识我倒是颇为意外。”白子曰说道。
慕九渊笑的更是开心,对着思修:“瞧吧,我说你可以的。”
思修长叹一声,颜上多有无奈之色。
白子曰疑惑,但顷刻间好像就明白了什么,回头就揪住了慕九渊的耳朵:“好啊,伙同思修骗人,所以思修说的那些话,是你事先准备好的?我说我在北翟的时候怎么听过思修出过远门,感情好啊,都是你编的!”
“娘子饶命,饶命,疼疼疼!”慕九渊求饶。
白子曰松了手:“算了,看在你立了功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娘子的那些绣花枕头,处处打在要害,我啊,顶多是最佳辅助,最后一击罢了,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还得你亲自修书给焉离说明其中缘由,方能事半功倍。”慕九渊说道。
白子曰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的确,即便慕九渊早就考虑到南月都城距离东燕边境渡城只需两日车马便可轻松抵达,算是可预想到的最佳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如果要白子怀一年中有至少一半的时间都留在东燕的渡城,焉离怎会轻易答应。
还是得修书说明利弊,更要言之利大于弊,才能安心不是?
尽管无论怎么看,南月都算是得了便宜。
“行,我回去就写,你从旁协助,若是我有什么说不到位的,还请夫君赐教补充,我一定虚心接受。”白子曰说这话不假,当然也是为了让慕九渊安心,谁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会打翻了醋坛子呢不是?
慕九渊会意点头,夫妇之间彼此的小心思,谁都逃不过谁的眼。
……
长燕坊的厢房内,白子曰坐在桌前,提笔沾墨,缓缓写下一行行整齐清秀的字迹。
慕九渊已经开始自顾自的收拾起行囊了。
白子曰回头望过去的时候,欲言又止。
慕九渊似是心电感应一般的同时转头,两人的视线便就对上了:“怎么?遇到不会写的字了?”
白子曰被这话呛得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嘟着嘴说道:“我是文盲么?”
慕九渊自是笑的开心,回过头去又继续收拾起来。
“哥哥明日才走,你一定要今天晚上就走吗?”白子曰终究还是问了。
“明日东燕王会亲自送你哥哥离开,思修也会同行然后转道回北翟,我不宜再出现在那场合,便决定先行,在北翟边境的驿站等思修。”
“我知道啊。”
“知道还问?”
“我当然知道你如今在东燕多待一日都会有危险,更何况思修还催你催的紧,我都明白的。”
“也不知道是谁总跟我说要听思修的话,如今自己倒是又犹豫起来了,那不然我就不走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想走。”慕九渊说这话倒也不像是开玩笑,听起来还有几分真。
白子曰立刻放下手中的笔,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怎么行,必须走,我自己待在这儿没有一点问题,等你收拾好了我就搬回宫城府去,我保证!”
慕九渊笑了笑,没再说话了,继续埋头收拾行李。
过了阵子才又突然说道:“可能书信也不能常往,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些,青竹子昨日又收到暗卫的回报,我父王的病怕是没几日了,母妃接连几次到阪香寺要见我,都被拦了下来,北翟朝中此刻应是已经陷入动荡,相信我,不会太久的,一旦事态稳定,我便来接你。”
白子曰重新拿起笔,继续给焉离写信,边回道:“我都知道,你放心。”
“别做让我担心的事,我会派几名暗卫在暗中保护你,若有事,你召唤他们传话给我,我收的到。”慕九渊继续说。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如果赶在宫宫出发去渡城之前,你还未有消息,我便随她一起去,刚好也做个伴儿。”
“我有把握在那之前。”
也是,照现在这架势,宫定欣和白子怀成婚,怎么说也得好几个月之后了。
往来书信,两国互通,礼节互换,渡城稳定,婚礼准备,安置,左左右右的事加起来,可有的忙活了。
“那就好,我可是三年不见你都毫发无伤的,你就别交代来交代去了。”白子曰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如此…甚好。”
“等一切顺利结束,到时我们一起去参加大哥和宫宫的婚礼。”
“那还用说,作为白家的女婿,大哥的妹夫,怎能少的了我去。”
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岁月静好,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慕九渊混入市井,与去往北翟的商队一同出发,白子曰在东角楼上远远眺望,虽是根本瞧不真切,却总还是落得心安。
宫定欣在身旁挽住她,轻声说:“别太担心,他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我宫定欣认可的人绝对没问题,你就安心等着好消息,有我陪着你呢!”
白子曰看着她,心下温暖,回握住宫定欣的手:“我也这么觉得。”
“那不就得了,夜风凉,咱们早些回去吧。”
第二日,白子怀和思修也纷纷启程,各自离开,东燕都城,宫城府内,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外貌,以及瞎打胡闹的内部光景,白子曰和宫定欣两个姑娘总是有找不尽乐子,斗不完的比赛。
过了些日子,白子怀的信便赶在南月使臣到来之前提前落到了宫定欣的手里,信中提及近况,焉离没有太过为难,应下了婚事,白家的聘礼也会随使臣一同送到,等两国文书互通之后,就看东燕王什么时候派宫定欣去渡城了。
“这一来一去,加上王上故意再拖些时日,我估摸着到渡城怎么也得一两月之后了。”白子曰吃着糕饼,慢悠悠的说道。
“我也不着急,只要一切顺利就好。”宫定欣收起白子怀的信,脸上幸福的笑容溢于言表,等把信件收到木盒子里的时候,白子曰扫了一眼,还瞧见了当初哥哥送的那把木梳。
“那日捕鱼他说没来得及送,倒是背着我偷偷又找了机会送了呢。”
宫定欣拿起木梳,抚摸着上面白子怀亲手刻下的花纹,心中喜悦:“甚是喜欢呢。”
白子曰像是吃了酸柠檬一样:“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
宫定欣轻拍了拍她:“你啊,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话毕,又皱着眉问:“你最近食量越来越好,瞧着倒真真儿是胖了,你就不能控制控制自己啊?”
“我饿啊,总感觉好吃的东西太多,又总吃不饱,经常半夜里起来还想吃东西,近来还总是困意不断,三两步就想回到亲爱的大床上,你说能不胖么?”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午后我请沈师哥来给你瞧瞧。”
白子曰应声说好:“倒是许久未见他了,你要成婚的事告诉他了么?”
“倒是还没有,不过等南月的使臣到了,都城上下怕就没人不晓得了。”
“沈郎中怎么说也是你的发小儿,还算是师兄,你怎么能不提前告诉他呢?他要是和别人一样最后才知道,那肯定是要伤心的呀。”白子曰说。
宫定欣寻思了一下,觉得白子曰说的也有道理:“那见他时,就告诉他吧。”
待到午后沈郎中随宫城府下人入府的时候,白子曰正爬在树杈上摘果子,丢给阿英。
老远便瞧见人来了,催促着阿英搭梯子的同时,让下人赶紧去请了宫定欣:“快快快,去书房喊宫宫来。”
“白公子这爬树的爱好从来都没变过,摔了好几回,也不见长记性。”沈郎中走近了笑着说道。
白子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尘土,回说:“已经很是小心了。”
“宫将军说你近来吃的多,不过我看这消耗的也快,气色看起来也还算好,倒不像是有病的人。”
“我也觉得,不过吃的确实多。”白子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宫定欣刚好赶到,两人互相行了礼,便招呼着沈郎中进屋去给白子曰瞧病,顺便让下人去给沈郎中沏茶了。
白子曰乖巧的在床上躺下,伸出手腕递给沈郎中,沈郎中在她腕上垫了张绢帕,才开始为其把脉。
“这几年在东燕有个小病小闹的可真是多亏了沈郎中,不然我这‘公子’的身份早就瞒不住了。”白子曰说道。
宫定欣嘱咐道:“别说话。”
白子曰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片刻,沈郎中诊病时习惯性微微皱眉的表情突然舒展开来,含笑说道:“如今要瞒怕是得费些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