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短篇》Yosii

4、祝福赠予

　　这里是个宁静的小镇。厚厚的白雪堆满街道，每家每户都有暖洋洋的壁炉隔开外面的寒冷，冬岛的冬天是其他岛屿都无法比拟的冰雪国度。岛主大叔作为一等一的大人物，很是欣赏他们的行事作风，甚至在他们抵达的第一天专门设宴款待。因此对于这个海贼团而言，这里其实是座超乎寻常友好的岛屿。
　　他们在这座岛上停留了两天。该补给的都准备完毕了，只是娜美的指针还需要一天才能完成记录。他们就在这里多休息一晚，每个人都出去再享受一次难得的闲逛时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你们真的很走运呢。”岛上的居民和他们这样说着，将烤好的小饼干分给路过的海贼。因为草帽海贼团留在岛上的最後一天；刚好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按照当地的风俗，圣诞前夜一定要享受几块美味的饼干，这样才能得到神明的祝福。

　　眼看快到吃晚餐的时间了，很多人还在外面晃荡着没有回船。草帽海贼团金发的厨师先生也不确定自己应该做多少人份的晚餐，于是干脆就只做了Nami桑和Robin酱两个人的份。其他的混账家伙们，等他们回来再准备也不迟。
　　将两位女神的料理以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爱护装进餐盒，Sanji又开始准备圣诞饼干。虽说草帽海贼团并没有过圣诞节要吃饼干的习惯，但入乡随俗这句话总是没错的。他一口气烤了一套传统的姜饼小人，还有各种圣诞样式的花式饼干。做完还觉得不够，金发男人又试着用当地特产的一种雪果和蔓越莓混在一起做成曲奇饼干。
　　试作品出来後，Sanji尝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不得不说这种雪果的口感，在蔓越莓的香甜中又加上一丝清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他在脑海中勾绘着Nami桑和Robin酱尝到饼干的表情，一脸幸福地继续了。
　　所有的料理都要充满爱才能变得更加美味。金发男人叼着香烟，嘴角噙着笑意，将手中的饼干做成桃心的形状。

　　做了好几盘新的饼干，Sanji终于结束了今晚的任务。偌大一艘船还是空空如也，没人回来。也许……大家都决定在外面吃晚饭了？或者是被哪个热情的居民邀请走了吧？这样想着，他穿好外衣去甲板上站一站。
　　距离码头不远的就是小镇。此刻整个镇子灯火通明，而且在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期间，所有住家都将自己珍藏的小彩灯装点在各种地方，窗棂、门口的圣诞树、院墙篱笆、屋顶，甚至还有人将彩灯圈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固定在烟囱上方。一眼望去，整个小镇都浸在非常梦幻的彩色中，这就是节日的颜色。
　　“你好？”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船下方传来。是一位小小的Lady，仰着头看他。
　　金发男人只看了一眼，就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两秒钟後，他单膝跪地，刚好与这位小小的Lady平视。他露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柔声开口。“能为你效劳吗，美丽的公主？”
　　小女孩似乎有点吃惊，又很高兴。她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继而看向那艘巨大的桑尼号。“你们一直都住在这艘船上吗？”
　　“在我们失去上一艘船後，一直是它陪伴着我们。”金发男人想起梅利号。那是他们重要的伙伴，和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都是一样的重要。在说到船的时候，他不会忘记乘风破浪只身闯到司法岛营救出所有人的梅利号。在那一刻，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它。
　　“我住在镇子里，以前从来没有乘过船。我想知道，你们的船总是在海上吗？你们不会怀念土地吗？”小女孩似乎对海上的生活很感兴趣。
　　“对海贼来讲，大海就是我们的土地，船就是我们的家。”Sanji恭恭敬敬地向她发出邀请，“美丽的公主，如果你不嫌弃，我想邀请你到我们的餐厅里坐坐。我会为你准备一杯热可可，还有圣诞前夜的饼干，圣诞快乐。”
　　小女孩露出一个笑容。
　　在圣诞前夜，在这座岛上，没有人会拒绝来自节日的饼干。

　　“哇，真好！”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惊奇地看着金发男人端出来的饼干。她从未见过这么精巧好看的饼干。等到真的吃到嘴里，她忍不住发出更多赞叹，因为实在是，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饼干。
　　“能得到Lady的夸奖是我无上的荣耀。”Sanji彬彬有礼地向她鞠了一躬表示感谢，他在桌子对面坐下来，“美丽的Lady还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言无不尽。”
　　摘下帽子的小女孩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再加上蓝色的眼珠，漂亮纯净得仿佛天使。她笑了笑。
　　“你们到过很多岛屿了吗？”
　　“当然。”
　　“报纸上说的你们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基本上是。”觉得这个回答太过简单，Sanji又解释了几句，“有些事情，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但这对我们来讲影响不大。毕竟我们又不靠报纸过日子。”
　　“你们真的遇到很多次危难吗？”
　　“很多次都差点送命。”
　　“那样也不後悔？明明住在岛上就可以了？不当海贼就可以了？”小女孩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哥哥你们一定要当海贼呢？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阿！”
　　“因为我们的船长要当海贼王。”Sanji从盘子里挑出一枚草帽形状的饼干，推到她面前，“我们为了实现各自的梦想，聚集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伙伴，是巧合也不是巧合。这是我们每个人选择的路，即使艰难，也一定会走下去。海贼这条路，一旦走上就不能回头。我们只想将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而‘海贼’这个词和‘好人’有没有矛盾，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没有什么为什么，将自己的决定坚持下去，不要後悔，这就足够了。”
　　Sanji并没有因为对方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就轻言敷衍，而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回答着她的疑问。敢于提出自己的问题，就同样敢于找到自己的答案。兴许未来她也会喜欢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感觉，也会爱上冒险和旅行，也会勇敢踏出自己的那一步。
　　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冲向自己最梦寐以求的那个方向。

　　当小女孩决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出去的那些人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不知道究竟在哪里玩。金发男人为她装了满满一袋饼干，又亲自将她送到家门口。
　　“你等一下！”两分钟後，小女孩父母带着她一起走出门来。小Lady亲自送给Sanji一个装满饼干的纸口袋作为圣诞节的礼物。看两位家长得知女儿独自去海贼船上做客的消息也并没有现出丝毫惊慌的神情，显然对草帽海贼团极是放心。
　　“圣诞快乐！神明保佑你们！”他们为素不相识的海贼献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谢谢。圣诞快乐！”Sanji向他们绅士地躬身行礼。在没有殊死搏斗的时候，偶尔会遇到这种平和温馨的日子，更能体会难得一见的幸福的味道。
　　在回船的路上，他路过了一家餐厅，里面那超乎想象的喧嚣让他猛然察觉到了什么。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酒馆正中吃得已经圆滚滚的Luffy，在旁边桌上跳舞的是Usopp和Chopper，Nami桑还有Robin酱和Franky在跟旁边一圈人打牌，Brook负责起了整个酒吧的音乐，绿藻头坐在吧台前面跟一群当地人热火朝天地拼酒。
　　“哦是Sanji！”船长立刻发现了他，下一秒就热情地扑了过来，“你口袋里的是什么？阿！是饼干的味道！饼干饼干！”
　　“不许碰！”金发男人干脆利落地闪到一边任由Luffy扑出了大门，“是一位小Lady送给我的宝物！你们的自己回船上吃！”
　　这时餐厅里突然爆发出一片欢呼，似乎是所有人同时喊了出来。
　　“圣诞快乐！”
　　“Merry Christmas！”
　　座钟报时，午夜十二点。
　　圣诞快乐。

　　第二天出航的时候，岛上所有的人都来为他们送行。以往也常常会得到这样的欢送，所以草帽海贼团的所有人都不觉得诧异。然而在岛上居民眼中，这根本就是破天荒头一次的事情。他们望着那艘狮子头的海贼船顺风而去渐行渐远，船上隐隐传来热闹欢快的歌声，纷纷露出会意的微笑。
　　愿我们所认识的这些海贼们，在他们选择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接近自己的目标。不管是天下第一，还是世界的海图，某一片梦幻海域，甚至整个世界至高无上的顶点One Piece，每个人的梦想都是一样的沉重，都是足以肩负性命的东西，终会被这些人渐步靠近，牢牢握进掌心。
　　在不算太多的接触中，我们看到的既不是“海贼”，也不是“好人”，而是一张张年轻的脸。他们是对未来充满希望，向着梦想不断前行的勇敢的海上战士。
　　愿节日的神明保佑你们，能够全力以赴，早日实现各自的梦想。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