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火影]彼岸的故事》钓雪

51、离末

　　经过花店时，带着一丝莫名的心情地走了进去，没有看到印象中颜色如血开得惨烈的花，映入眼帘的，确实各有娇媚，只可惜，都少了份黑暗中的张狂邪肆。

　　又想起了那张在血红色中笑得天真的脸，只是，自己也很清楚，那张脸已连同整个17年化进了血红色之中。

　　还记得多年前的那天，自己接到上头任务时讽刺的笑：连一个三岁的孩子拥有救赎之泪这样的谎话都会去相信，上面的人真的越来越腐朽了！

　　虽然这样自嘲着，但在那天晚上，仍然随着一批摩拳擦掌的家伙到达了目标所在地。守在窗外，看着屋内这些人张狂的笑，冷笑着：不过是一些狂妄自大的家伙，连杀人的手法都那样拖沓。环视屋内，见到了站在角落的那个孩子，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屠杀，没有颤抖没有恐惧没有尖叫，有的只是漠然的凝视。有些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那个孩子，直到屋内的女主人被害，见到了传说中的“救赎之泪”——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留下，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滴泪状结晶。

　　无法描绘当时的心情，只是，情不自禁地，手中的线刀舞了开来。在那群蠢物们倒下后，带着平时的表情靠近那孩子，却意外地见到了她绽开的笑。

　　本来，这一晚我做的事情已违反了暗黑界准则，要绝对保证安全，就需把那孩子也一同杀掉的。只是，我自己也没想到，手掌先于线刀到达了孩子的面前。

　　现在，仍在问着自己，那时怎么会突然有那样的举动，虽然事后没有一丝悔意，但却依旧不解。那时，见到了救赎之泪的我，被救赎了吗？

　　把这个孩子的所有背景抹去，送到了基地，荒唐的行为，根本不像平时的我会做的。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想看看拥有救赎之泪的人在黑暗中挣扎着，能否救赎得了别人，抑或自己也变得，需要救赎。

　　鹰合曾经嘲笑过我，几时心冷硬如我，会做出这么鸡婆的事，我无法回答，因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在阴潮黑暗的地方呆多了，无聊得想要找些事情来做做吧！

　　刚送到基地，就给了那孩子一个离末助手的称号，当别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眼光盯向那孩子，议论着我偏心时，也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那孩子陷入险境。

　　后来的几年，经常性地出任务，偶尔想起这孩子时会过去看看，看着这孩子惊人的成长还有厮杀时没有起伏的眼神，会好心情地勾起嘴角。在最后的大厮杀前给了这孩子一把线刀，想看看基地中年龄最小的她会创造出如何的惊喜。

　　当看到最后基地中只剩这个抱着一只断了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着的孩子时，我忍不住地扬起了笑。呵呵，这个时候的上层会气得吐血了吧！原定要在两百名中选出八名精英，结果全被后来进来的她送入了地狱，多年的心血全被她给毁掉了！真的没有想到，我捡到的竟是一只“豺狼”！

　　只是在这孩子多次跟着我进行任务后，我才知道，这孩子根本不是所谓的豺狼，而是一个某种意义上过于天真的孩子。想到什么就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即使某些事情大大地超出了道德规范，也不影响她的情绪丝毫。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孩子3岁就被送进来还没有形成道德观念的缘故，不过，暗黑界的人，从来不需考虑这些，如她一般的人，真的很适合暗黑界吧！

　　这孩子，在出了基地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后来的每个月，都会出现感冒一般的症状，那时候的她脆弱让人心疼。每个月的这天，都会抱着她，就像以前流浪时紧紧抱着自己唯一的伙伴——一只猫一样。

　　暗杀之余，也会呆在家悠闲地饮茶，与鹰合下盘象棋，那时候的小离，总会静静地趴在一边，看着我们的对战，慢慢睡着。把她抱回她的小房间，回来时总会见到鹰合诡异的笑。鹰合说，我们两人的相处，根本不像是杀手和助理，而是父女或恋人，我对她太过保护，我默然。

　　我知道她很粘我，离开基地后她就像丢失了所有一般，茫然无所适从。一见到我，就会粘过来，就像是——小动物的印随行为。现在想想，这孩子的这种行为，只是因为极度需要温暖吧！而我，是她唯一的温暖给予者。对于这点，我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就绝不会出现背叛的行为，虽然我对于背叛，麻木成了不在意，但是每次遇到，都会觉得麻烦。

　　在一次任务中，见到了石蒜花，小离一眼就喜欢上了那片红色。回来后，院子被她开垦成了花圃，见着她悉心地照料着这片花圃，有丝心慌。谁都知道这花，一直是个不祥的预兆。只是，看着在这片艳红之中绽放灿烂笑脸的孩子，变得无奈。这孩子，本身也像是一朵彼岸花吧！生长在腐烂的土地上，绽放出动人心魄的美。

　　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她的依赖，甚至依赖于她的依赖。她从我这汲取着温暖，我在她的依赖里获得快乐。

　　看着她吃着我做的料理时灿烂的笑脸，小小的幸福在胸中洋溢着。越来越频繁地见到鹰合暧昧的笑，也清楚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从不给我添麻烦的孩子。只是，渐渐地，开始觉得自己一个人提供的温暖太少，这样的孩子，理应获得更大的温暖的……

　　所以，冒险地提出了要离开这个暗黑界的想法，自己也清楚，这样的要求肯定不会通过，只是，如果单纯地逃离的话，反而会引来更大的追杀。

　　这样做，即使我牺牲了自己，那孩子，也能趁乱离开。只要我死了，我相信，鹰合的存在能够保障她的安全。我需要她，笑得更加灿烂，即使阳光的给予者，不是我！

　　只是啊，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的死换来了我的生！

　　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在她死后，每天都在虔诚地祈祷：小离，如果你真是彼岸花的话，那么，就开到彼岸去吧！寻找能给你温暖的一切，尽情地绽放在这里难以绽放的笑容，即使我已再看不到……

　　一定能的吧，毕竟你是拥有救赎之泪的人啊，救赎之泪的拥有者怎么可以在别人获得救赎时悄然消失？

　　而我，在这个世界，会如你所愿地好好活着，即使孤单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