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冷战时代》天河水

27、第二十五章

　　朝.韩边境有一座小型会议室，这是双方交涉的地方，这里很微妙，一不小心就有越（防和谐）境的可能。不过眼下双方各自站在桌子的一头，令越（防和谐）境的危险不存在，只是气氛也好不到哪去。

　　阿尔和任勇洙并肩站在南侧，隔着整张长桌子，北侧是孤身一人的小朝。小朝站得像军人一样笔直，不怒自威。一向行事随意的阿尔这会儿也在拔军姿，显得比平时还要俊朗、帅气几分，他这样做不是为了威慑对方，而是对对方的尊重，阿尔虽然讨厌小朝，但一个如此一丝不苟的人有资格获得最起码的尊重。

　　最沉不住气的是任勇洙，他率先开口了：“小朝，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想和你打仗，请你停止你的挑衅行为，撤回边.境上向我方进攻的军队。”

　　“挑衅的人是你吧？”小朝冷冷道，“你和这个叫阿尔弗雷德·琼斯的人在我的海域上进行军.演，已经威胁到我方的主权了。”

　　阿尔插嘴：“我们的军.事.演.习并未侵犯朝.鲜的领海，你现在的行为只能看作借机生事。”

　　“那么你部署在我们边.境线上的军.事.力.量又该作何解释？”小朝讽刺地说，“如果我拿着枪站在你家门口，每次你出门时都用枪瞄准你，只不过还没有开枪，你会作何感想？”

　　“朝.鲜，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在勇洙的边.境上驻军还不是因为你对他的各种骚（防和谐）扰与恐（防和谐）吓？”阿尔义正辞严，“我有义务保护韩.国人民的和平与自由。”

　　“呵！”小朝冷笑道，“一个连边.境都需要外国军队守卫的国家有什么和平与自由可言？”小朝加重了“自由”两个字，因为任勇洙经常向对面的人民宣传南边是自由的世界。

　　“小朝！别再执迷不悟了！”任勇洙叫道，“半个多世纪以前我们双方牺牲了多少人？你都不记得了吗？你想让那种惨剧重演吗？我们互相残杀，坐收渔利的却会是其他人！”

　　“对，其他人！”小朝瞪着旁边的阿尔。

　　“朝.鲜，你不该恨我，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全部都是为了南北.韩人民考虑，只要你愿意放下你那偏执的信仰，我会像帮助勇洙一样帮助你。”阿尔循循善诱。

　　“是南北朝.鲜！”小朝更正道，“你要怎么帮助我？把我和那没用的小子一样变成你的傀儡，在我的国.家驻扎你的军队，让朝.鲜名存实亡！”

　　“你太偏执了，朝.鲜，你的信仰在让你走入绝境，苏.联和东.欧的下场你都看到了，你如果不想和他们一样，就不要再坚持那可怕的共.产.主.义。”阿尔的声音带上压迫感。

　　“谁也动摇不了我的信仰！”小朝一字一句地说，“即使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我也会继续往前走！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信仰不是大声喊出来的，”阿尔摇摇头，“事实摆在你面前，你的人民在受苦！”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小朝叫道，“如果你想打，我会奉陪！”

　　“我想我们只能换个方式说话了！”阿尔笑得危险。

　　谈判破裂，这是双方最后一次在桌子跟前对话。

　　由于阿尔的支援，战（防和谐）争很快打开局面，先进武器的打击令朝.鲜内部受到重创，美（防和谐）军的精锐如一柄刀子一样闪电般地切开朝.鲜的腹地，战场迅速北推，形势几乎呈一面倒。

　　阿尔与任勇洙一起走在一座被攻占的城市里，虽然已经占领了这里，但他们还是不敢大意，都拿着枪。朝鲜的街道本来人就很少，在战争开始后，又有很多人向北逃跑，所以现在这里几乎成了空城。

　　“我还是头一次这样走在朝.鲜的土地上呢！”阿尔有些兴奋，“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朝.鲜真实的样子。”

　　“可是这里已经不能算朝.鲜了呀。”任勇洙有些伤感，没有了朝.鲜人，变成空壳的城市还能叫朝.鲜吗？

　　“嘿，别那么丧气！”阿尔看出任勇洙的沮丧，“这里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会和你的国.家一样好！”阿尔满怀信心，他坚信按自己的方法可以建设一个更美好的朝.鲜，不，那应该叫北.韩。

　　路过居民区，偶尔能从浑浊的窗玻璃里透出一双双恐惧和仇恨的眼睛，这令阿尔觉得不舒服，他还是不喜欢亚洲人的长相，虽然他承认本田菊很精致、任勇洙很帅气，而王耀那个家伙除去讨人厌的性格不说，还是很漂亮的，可是这种蒙古人种的脸就是没法让他有太多好感。反倒是伊万那斯拉夫人的相貌让他觉得颇为顺眼，虽然那个混蛋也很可恶。

　　有人从楼上向他们投掷□□，阿尔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一把将任勇洙扑倒在地，两人没受任何伤，这种程度的攻击对阿尔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那名攻击者很快被抓捕，经审问发现他并非朝.鲜军人，而只是一个反抗激烈的平民，此前已用同样的方法杀死多名美（防和谐）军士兵，于是很快被枪毙了。

　　远离城市的密林里，一名美（防和谐）军士兵正在巡逻，他小心地环视四周，没有可疑迹象，于是继续前进，树木太茂密，他一边拨开枝条，一边踢着脚下及膝的杂草。

　　一记猛击落在他的后颈上，那士兵没有转身的机会，很快便失去意识倒在草丛中。袭（防和谐）击他的人用脚碰碰他，确定他已经完全失去还手之力后，慢慢蹲下身。掀掉士兵的头盔，袭（防和谐）击者不禁感叹：这名士兵年纪很轻，或许是第一次上战场。袭（防和谐）击者紫色的眼眸在晕倒的士兵嘴唇和下巴上流连，自言自语道：“这里长得有点像阿尔那混蛋，真是不可思议呢！”但他没有耽误时间，开始动手脱下士兵的军装，不时警惕地看看周围。

　　“阿尔，就当是你借我的吧！”眨眨紫色的眼睛，袭击者穿上抢来的军装，配好抢来的武器，用头盔盖住自己淡色的头发，除了那特殊的紫眼睛，他现在看起来与一名普通的美军士兵无异。

　　回头看看那倒在草丛里的士兵，这名士兵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被自己的伙伴找到，那样便可以安全回到己方阵营。如果运气不好被朝.鲜士兵发现……想到这里，袭（防和谐）击者再次蹲下身，对那士兵敬了个美式军礼：“祝你好运，兄弟！”

　　说完，伊万·布拉金斯基端起枪，消失在丛林之中。

　　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王耀的眼睛却全在手中的活儿上，新闻的内容半听半不听。王耀在打磨子弹，狙击手对子弹的要求很高，王耀每次都会自己打磨以令子弹达到最合适的状态，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起一小堆磨好的子弹，灵巧的手指仍在加工下一颗。

　　电视上播出了朝.鲜的最新局势，美（防和谐）军的大举进攻和朝（防和谐）军的节节败退。听到这里，王耀手下的动作滞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那精度很高的动作，同时，他开始不自觉地哼一首老歌。

　　王耀自己都没发觉，他哼的是志.愿.军.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