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黛]天鹅湖》姽婳娘

21、倾诉

　　黛和麦格教授奔到了队伍末尾，她们将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扶起伤者，多次幻影移形，将他们送到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最后和凤凰社的大部队一起撤退。这一次营救行动，由于邓布利多亲自出手，和黛的加入，取得了胜利。他们这里虽然有受伤者，却没有一个人死亡，除了博恩斯的家人外，他们还带出了十几个受害者。

　　当黛满脸疲惫地回到霍格沃兹的住所时，一脸担忧的西弗正守在她的房间中。一看到她回来，轻松安心让这个孩子稍显苍白的脸颊焕发神采，可随即又被疑惑取代，他忙扶住黛：“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你和麦格教授一整天都不在。”

　　黛定了定神，摸了摸他的头发：“先去找小精灵取些餐点好吗，等我沐浴完毕，我们再详谈。”

　　西弗问道：“是出了很严重的事吗？”

　　黛点点头：“我本来想瞒着你，可是现在发觉，还是早些告诉你，更有利于保障你的安全。去吧，到我们享用宵夜时，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西弗绅士地在外晃荡了一个小时，才带着蜂蜜牛奶和胡萝卜蛋糕回来。黛看着满是坚果的焦黄色蛋糕，露出了笑意：“噢，西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西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想，女士都担心自己发胖。”

　　黛失笑，她捏了捏他渐渐丰满的脸颊：“不要害怕，亲爱的，天塌下来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呢，他会保护我们的。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担忧你胡思乱想，或者被人利用。但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要我告诉你一切，即便没有我们的提醒，你也不会中坏人的圈套，是吗？”

　　西弗点点头：“我会保护您的。”

　　黛含笑看着他：“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他们把摇椅搬到了露台上，抱着暖洋洋的大杯子，在如水的月光下追忆往事。黛悠悠地开口：“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就从我的一年级说起吧。”

　　她将她和汤姆的往事，和艾琳友谊的起源，都告诉了西弗勒斯。尽管她已经尽量省略和一笔带过在，可事实在是太恶劣了，西弗还是忍不住怒火：“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

　　黛苦笑道：“他是一个天生的恶魔，却有着英俊的外表和娓娓动听的言辞，吸引让我这个蠢姑娘堕入罗网。”

　　“不！”西弗激烈地反驳，“如果不是你不断被他篡改记忆，你一定不会这样的。”

　　黛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也不能完全归咎于记忆的篡改，至少到了六年级时，除了三强争霸赛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修改过我的记忆了。我和他的七年级以及毕业旅行，其实过得还不错。”

　　这一切起源于他在三强争霸赛中受了重伤。那的确是一场非常危险的比赛，第一关是九头蛇，第二关是在黑湖之底从人鱼手中取回一颗珍珠。第三关是在弥诺斯迷宫中找到奖杯。里德尔都完成了，他获得了冠军。当他气喘吁吁从黑湖中湿漉漉地出来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在她面前伸出手，在他脏兮兮的手掌中捧着一串用珍珠和黄金制成，光芒闪耀，无与伦比的项链。

　　黛记得自己当时很震惊，她质问他：“不是说，只要一颗珍珠就足够了吗？为什么会？”

　　他扯了扯嘴角：“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布里希嘉曼项链上的配饰。”传说中美神弗蕾亚的宝物，由四名侏儒合造制成，任何一位面貌平庸的女子戴上这条项链都会变得美丽动人。

　　“那群蠢货，为了平分，居然把项链拆开，简直是暴殄天物，我把它们都夺回来了，它们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宝物。”

　　当他看到她的眼泪时，第一反应是万分不解：“你哭什么，你是在感动吗，上次那件礼服也很漂亮，为什么你看到礼服时大发雷霆，看到项链却泪流满面？”

　　黛的回应是翻了个白眼：“那怎么能一样，礼服是用马尔福的钱买得！可是项链，却是你亲自为我取回来串好的。我想要的不是宝物，而是心意。”

　　他问她：“如果有心意，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她说：“是的。”不在乎贵贱，只在乎心意。

　　西弗听到这里愤愤不平地说：“他是改换了策略，开始用甜言蜜语来哄骗你。”

　　黛笑着摇摇头：“我后来和邓布利多教授交流后才明白，或许那时的他根本不明白什么爱，也不明白如何来爱人。从那时起，每次他惹我生气后，要么装受伤，要么会送我礼物。你能够想象吗，汤姆.里德尔那样的人，他替我织过毛衣，还有圣诞袜。没有用魔法，全部都是手工的。”

　　西弗瞪大眼睛：“他还会做这些？”

　　“他后来才告诉我，他在孤儿院经常做零工。”黛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看着他因为取项链在医疗翼躺了三天，看着他慢慢改变，我也……”

　　黛一面擦眼泪，一面说：“我早说过，他是个花言巧语的恶魔，一旦他明白了窍门，明白了我的软肋，我真的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快到毕业时，我们就谈到了结婚。他说他想回霍格沃兹当一个教授。我也想好了，我想做一个畅销书作家。我们也经常在这里畅想未来，我做好了很多计划书，想着等他工作的闲暇，我们就去旅游。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原来一直都在骗我，他根本不想和我过平淡舒适的生活。他从放弃他的野心。”

　　西弗的心在狂跳：“他要做什么？”

　　黛说：“他要在霍格沃兹继续‘传教’招揽势力，他要做黑魔王。”

　　“可邓布利多教授拒绝了他。”黛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却因为他的花言巧语对教授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我甚至去理事会投诉过教授。”

　　西弗瞪大眼睛：“那后来？”

　　“教授以他极其高明的智慧化解了冲突。”黛笑道，“而汤姆只能另寻他策，毕业季的时间，我一直在劝他找一份工作，还主动替他安排面试，埃拉朵拉也十分热情。我估计就是这些举动，干扰到了他的‘伟大事业’，所以他需要想办法一边瞒住我，一边又要牢牢绑住我。他提出了结婚。我没有理由拒绝他。我记得也是在这里，在一个漫天星斗的夜晚，他拿出了求婚礼物，单膝跪在我面前。我打开那个盒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西弗开始大胆想象：“是他亲自做得一件婚纱？”

　　黛摇摇头：“他说这是他的全部。”

　　她当着西弗的面取出了那个盒子。这个男孩虽然年幼，但是并不无知，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这、这是四巨头的宝物！不对，这里只有两件。”

　　黛看向盒子中，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在魔盒中熠熠生辉，她说：“格兰芬多宝剑在分院帽之中。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把它交给了下一任继承人。对了，还有一件，他说是他家族唯一的遗产，可以作为我们的婚戒。”

　　黛伸出手，复活石戒指正戴在她的手上，她随手把戒指取下来丢进了盒子中：“如果不是今天要去他的庄园，我是绝不会再戴这东西的。”

　　“他说，他知道我并不追求强大的力量，也不渴望至高的权力，但是这些都是他所渴慕的，他愿意将他的一切与我共享。”黛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听到这段话只会当作是寻常的甜言蜜语，但是一个小巫师却能从黛的神色中察觉了端倪：“你们，订立了婚姻契约？”

　　黛起身，她无奈地点点头，极为艰难地吐露了真相：“爱情使人盲目，更使人愚蠢。在古希腊神话里，神王宙斯为了追求高傲的赫拉，提出与她共享一切权力和力量，包括他最强的雷霆闪电。我、我也和他定立了这古老的婚契。”

　　西弗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也就是说，你们共享了魔力与生命！”

　　黛垂下眼帘，她的睫毛像蝶翼一样微颤，她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西弗这下终于明白了棘手之处，他们相当于成为了彼此的半身，这下真的是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开了，所以汤姆.里德尔才会有恃无恐！他焦虑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定能解开的，对不对？这种奇怪的婚契，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黛苦笑着摇摇头，她温柔着梳理他的头发：“要是能解开，赫拉早就和宙斯离婚了，为何要想方设法地推翻他。”

　　西弗却眼前一亮：“那我们也可以推翻他啊。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暴/乱团伙的头子。”

　　黛笑着说：“对，所以我打算加入凤凰社。而你，首先要做的是保护你自己，警惕那些黑巫师家族的孩子，不要落入他的圈套。”

　　西弗重重地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作者有话说

　　本周的更新，笔芯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