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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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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愛到離別時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哭泣,雨陪著阿神下了一天。流川算是這幾個人之中最閑的了,於是就由他和清田輪換著照顧阿神。
流川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他不會想清田那樣聒噪,也不會去刻意安慰些什麼。下午的時候,他只是安靜的陪阿神看雨,眼不曾離開過窗外。三井的死,對他來說,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當年籃球隊的人,都通知到了,三井的死黨鐵男,掘田等人,明天也都會參加葬禮...
“嗡....嗡....”震動的聲音觸動了聽覺,流川拿起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疑惑的接聽,那邊許久沒人出聲。
“流川楓──”是個女人,“我是相田彌生!”
“哦!”還是面無表情,這個女人最好別在這時候添亂了。
“我們談談吧?”
“沒必要!”
“你如果不想仙道的公司破產,那就請半個小時之後趕到我的公司來。”
“你的公司?”流川重複了一遍
“沒錯!”彌生笑著說,“想知道怎麼回事,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撂下這句話,電話挂斷了。
心裏從來不裝事情的流川,此刻沈悶無比。看看虛弱的阿神,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半個小時不去的話,那仙道....
思忖半天,他起身出門,卻不想正好撞上往這來的南烈。
“流川,你要出去?”南烈看著他。
“恩!”
“你不等仙道過來?”
“不了。”流川說著抬腿就跑。
“你去哪啊?”沒有聽到回答,南烈奇怪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走出醫院的時候,流川又將號碼撥了回去,因為彌生並沒告訴他地址。
仙道一路上,不斷的在想那筆資金的問題。其實他能感覺的到是誰做的,可心裏卻不斷的給她找理由,說服自己不可能是她。
當他進去病房的時候,那裏已經亂做一團。
“給我往死裏打!”是三井的父親,他的手下,正圍著阿神,一個凶狠的男人,抓著阿神的頭,揚手就是一巴掌。一邊的南烈正和一個人打了起來,門口圍了大堆的人。
“住手!”仙道沒多想,立馬沖了進去,“別打了!”
“你也認識他?”三井的父親指著阿神,“那就別怪我連你也一起捎帶著了。”
“你打死我吧!”地上,阿神睜著眼,不做任何反抗的呢喃著,“我給你的兒子償命...讓我去見三井...”
“好....”三井的父親氣急敗壞道,“我就成全你!給我打!”
“這裏是醫院!”將正要打下的拳頭攔截,“仙道大吼一聲,“請聽我說句話,伯父!”
旁邊的保鏢接到眼色,將手松開。
“你說!”
“三井死之前,我在場!”仙道說著,“他的遺言是交代給我的。伯父,你可願意借一步說話?”
“別搞陰謀,小子!”警告的語氣,讓仙道很不舒服。
“請伯父先放了他們。”手指上阿神和南烈,三井父親傲慢的揮手示意放人。
走廊的盡頭,一老一少,兩個身影。
“說吧!”
“伯父。”仙道點上一支煙,吐一口,隨後道,“三井是自殺的!”
“什麼?”驚訝蹦出這兩個字,三井父親一時矢語。
“我沒騙你!”仙道繼續說,“本來他可以躲過那輛車,是他自己硬沖上去的。逼死他的人,是您!不是阿神!”
“你...你胡說...”
“您的兒子已經死了!”仙道看著他,“死前他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轉告阿神,讓他盡快離開日本,他知道,他這一去,您不會放過他的愛人!”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不...”
“我說完了。”仙道將煙熄滅,“阿神現在一心求死,如果你不介意背上故意殺人這個罪名的話,我不會再阻止你現在去把他打死。”
顧不上看身後人的表情,仙道徑直走回病房。病床上,被打的血肉模糊阿神,兩眼死直的瞪著天花板,受輕傷的南烈,和護士幫他一起清理傷口。沒再說話,仙道只是搖搖頭,迫使自己鎮定,卻突然發現,為何這沒有流川的身影。
“楓...”趕緊抓過南烈問問,“流川呢?他哪去了?”
“流川在我來的時候,就出去了。”剛才的情況太亂了,南烈這才想起,“走了有一個小時了。”
他會去哪?心一沈,仙道開始害怕...“鈴...”震耳的手機鈴音,趕緊掏出電話,看也不看,脫口而出:“楓,你在哪?”
“楓?”電話裏的人莫名其妙,“我是澤北。”
“澤北?”仙道重複著,心想他找自己幹嗎,“楓是不是在你那?”難道他搞鬼,要向自己示威。
“流川不在我這。”
“那你找我做什麼?”緊張的要命,卻拼命掩飾。
“不是你要找我談的嗎?”澤北覺得他奇怪,“我回橫濱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再說吧!”原來是這件事,“流川真不在你那?”
“不在。”澤北說道,下意識覺得不對,“流川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仙道可不想讓澤北趁虛而入。“改天我約你。”急忙挂上電話,抄起車子,沒方向的開去。
“接電話啊...楓...你接電話啊....”一手打著方向盤,另一只不停的按手機的重撥鍵,可電話就是只響無人應答,仙道急的滿頭大汗。
“流川,仙道找你吧?”挺空曠的一個房間,彌生坐在張老板椅上,眼瞅上流川手裏的電話,“幹嗎不接啊,怕他擔心你嗎?”
“到底有什麼要說的?”冷冷的聲音,不改往日作風。
“知道三井的老婆是怎麼對付阿神的嗎?”彌生冷笑著,“你說同樣的事情,換了你,會有什麼結果?”
這個瘋女人,流川眯起眼睛,心裏想著。
“知道我這間公司怎麼來的嗎?”彌生看看他,“告訴你,你家仙道快破產了!恐怕他還蒙在穀裏不知道呢。”
只是冰冷的注視,流川依然冷靜。
“我拿了他一百萬美金。”彌生笑道,“還有...他公司所有客戶的資料...我知道錢對他來說是小事。”
“你想弄垮他?”聰明的流川一語道破彌生的心機。
“你很犀利!”彌生起身,圍著流川轉了一圈,停留在他面前,“不過很可惜,發現的太晚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我要他後悔,等你們一無所有的時候,還拿什麼去維系愛情?”
“說完了嗎?”流川平靜極了。
“你...”彌生反到受了驚嚇,“我說這麼多,你沒有絲毫擔心?”
“多余!”
“什麼?”驚訝變成了差異,“流川楓,你是不是瘋了?”
“仙道如何起家的?”流川問了這樣一句。
“白...白手起家。”
“那就夠了!”流川轉身,“仙道在找我!”
“等等,流川你什麼意思到底?”彌生追過去。
“他是仙道彰!”流川冷冷道來,“不是你想象中的仙道彰!”
彌生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小子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不知怎地,腦海中就閃過當年去陵南采訪仙道的情形。那時,仙道並未在場,她碰到了池上和魚柱,他們說了一句話,讓她至盡記憶猶新。
“仙道這個人,不是你問他什麼,他就會乖乖回答。能真正了解他的,只有和他有過正面對抗的人才做的到。 ”
“莫非你真的就是那個人?”冷不訂的冒出這麼一句,流川沒明白。
“好!”彌生點點頭,“既然你相信仙道不會因為這點事被擊垮,那就試試你被強暴,能否讓他來求我好了。”
“有本事就殺了我!”絲毫察覺不到慌張,流川背對著她。
“嘴硬是沒結果的。”
“至少他不會嫌棄我。”冷漠的語調,絕不妥協,“可你將永遠被唾棄。”
“流川楓!”彌生大怒,“你別以為我說著玩。”
“沒以為!”簡潔到總是讓人要愣一下的言語,大難臨頭,他流川楓也是這樣。
“好。”彌生咬牙道,“你給我等著。”
“不過...”正要叫人,流川突然開口。
“哈哈...”彌生大笑著,“終於還是害怕了嗎?那求我啊,求我放過你。”
“他會以牙還牙!”一字一頓,完畢。
彌生皺起眉頭:“你...你說了些什麼鬼話這是?”
“如果你傷害我!”流川真是納悶,怎麼一定要逼自己解釋這麼清楚,要是仙道在就好了,“他會以同樣的方法把我受到的傷害全還給你。就算你是彌生,也一樣!”
頓時,彌生只覺得脊梁發冷...
“你愛他嗎?”流川冷冷道,“那我很同情你。”
“混蛋,你說什麼?”
“只要他不愛的人,愛上他,都很痛苦。”
沒錯,仙道就是這樣一個人,明知道別人喜歡他,卻還可以完好抽身不染風塵。這點彌生最清楚不過了。
“你贏了!”沈重的身子,陷進沙發,彌生眼眶裏,滑出水滴,“走吧...告訴仙道...那錢,我會完好的還他,要不要告我,隨他高興...”
流川沒有動身,冷眼盯上淚流滿面的彌生,久久不肯離開。
“為什麼不走?”彌生沒有抬頭,“唉,從23歲就愛上的男人...到我32歲還沒讓他愛上我,是我的失敗。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竟不從完全將他了解透徹,失敗中的失敗,我還如何去與你爭?別再留下看我的笑話了,快點走吧...不然,你若真有個閃失,他會要我命的...”
“我沒有看你笑話。”流川走到她身邊,彌生抬頭看著這個英俊的男人,這個從開始就和仙道抗衡的男人,讓仙道初見就愛上男人,此刻,是如此沈靜。
“彌生小姐,你會幸福的!”認真的說出這句話,流川移動腳步,隨後傳來關門聲...
“謝謝你...流川...”
翌日橫濱早報,財經版頭條新聞,醒目的標題瞬間映入仙道等人的眼簾──
《ELEVEN貿易公司總裁貼身秘書──相田彌生於昨晚淩晨自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