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拦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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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你是谁，你把晴明大人弄到哪里去了？”
“嘘。”
纤纤玉指靠在唇边，少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姿态唯美，浅浅一笑，语声中仿佛带着悠远的清香：“只要等待就好了。”她缓缓道：“如果你所说的晴明大人很强的话，就不会被区区幻境困住，不是吗？”
可恶！
小白炸了毛，却没有办法。
面前的少女栩栩如生，但它灵敏的五感却告诉它：这里没有人！
果然，消散了。
这也是幻境的一部分吗？
云雾相生。
鸟语花香，远山如黛，天水一色。
眼前出现了溪流，清澈见底，游鱼在其中嬉戏。
八百比丘尼挽起袖子，将手指浸入碧色的溪水之中，鱼儿并不害怕，而是好奇地凑上去，用小嘴轻轻触碰。
天际传来鸿雁的鸣叫，宛若呼唤游子归乡的乐曲，占卜师遥遥看着那变幻的云霞，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赞叹：“像是真的一样呢。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SSR级大妖怪，花鸟卷了吧？”
轻风拂过。
平滑如镜的青石上，已跪坐着一个白衣少女，笑盈盈道：“初次见面，人类的占卜师。”
执着手杖的女子见了礼，语声轻柔：“不知花鸟卷大人，为何庇护黑晴明呢？”
少女摇了摇头。
她颇为好笑道：“你莫非想用‘大义’打动我？那种东西，我并不在乎。”少女伸出雪白的手腕，让始终围绕她飞翔的小鸟停歇其上，唇角的弧度宛若精心丈量：“至于原因，你也无需探究。”
花鸟卷。
天才画师倾注毕生心血绘成的画卷，画中少女的眉眼身段，都是人类对美的追求。
斯人已逝，画卷成妖。
直到现在，花鸟卷也不懂，为何当初那个画师，会对还是死物的自己，倾注那样强烈的宛如爱恋般的执着，甚至因她无法回应而郁郁而终？
即使在幻境中，看了许许多多人类和妖怪的表现，她仍然不懂。
无所谓了。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土壤”生长的。
大妖怪的时间几乎没有穷尽，只要这样一天天地看下去，她总有一天会懂的。
幻境之中，化身万千。
花鸟卷感应到了什么，笑靥如花。
阴气的流向变了。
这个时间，也应该分出胜负了吧？
黑夜山。山顶。
阴界之门如同一张巨嘴，将两人一龙吐了出来，龙驾驭着风，将一目连和黑晴明平稳地送到地面。
“咳！”
黑晴明捂住嘴，血丝从指缝间留下，脸色苍白得可怕。
一战之后，他们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虚弱。清冽如神气的妖气和阴阳师的灵力对阴界深处的妖怪来说可是大补，感受到一直压迫着它们的、大蛇的气息几乎消失，这些妖怪蠢蠢欲动起来……停留时间越长便越危险，两人不得不运起最后的力量，赶忙逃了出来。
喘息了好一会儿，黑发的阴阳师才扶着山岩站起来，朝还坐在地上的式神伸出了手。
“我真的怀疑你不是人类了，恢复力比我还强。”一目连笑着道，“说起来，你想过死后当妖怪吗？”
灵力强盛的人类，死去时若带着强烈的情感，是有可能成妖的。
当然，也可能成神，只要有足够的人祭拜，只要有足够的人铭记——但若是被彻底遗忘，就会消失。一目连借力站起，神情柔和：“想到再过些时日，就见不到你了，有些伤心呢。”
“我应该还有几十年好活吧，被你一说，倒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似的。”并肩作战让两人的友谊突飞猛进，黑晴明说话也随意许多，他的面容总是阴郁，此时却显出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这时候如果晴明上来，可要捡便宜了。”
“啊，没事的。”
一目连双手交叠在袖子里，沉稳道：“我拜托了一个朋友，帮忙拦着他们。”
这位朋友很快到了。
身后飘着画卷的少女容颜清丽，不逊于京都任何一位姬君，她身上的那种温婉之美，恰如春风和细雨，不动声色间浸润人心。SSR级的妖气，再加上这样的形态和特征……花鸟卷？这是极少出现的、踪迹不显的大妖怪……黑晴明朝一目连递了个佩服的眼神：人缘真好。
两人还未说话，花鸟卷便抬手掩住了唇，面现忧色：“伤得真重呢，你们的脸色好难看。怎么办，我快要困不住他们了。”
“晴明做了什么？”
“不是他哦，”少女摇了摇手指，“是那个人类武士，他正在到处破坏，如果再不放他出来，我的画卷就撑不住了。”
“花鸟卷大人的幻境，能让两个人相遇吗？”
“？”
“只要让持弓的武士和撑伞的女孩遇上，他自然会停止破坏的。”因为要照顾妹妹，而妹妹也不会让他过度使用力量。并且，这样的相遇会给他们找齐同伴的希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取回记忆以后，黑晴明想起了许多京都的秘闻，包括博雅和神乐的关系。
花鸟卷闭上了眼睛。
半晌，水眸重新睁开：“的确，如你所说。”她有些不解：“可是，拖延的时间，不足以让你们恢复吧？”
这可是八岐大蛇造成的伤。
花鸟卷瞧了瞧一目连，又瞧了瞧黑晴明，给他们刷了几个治疗，效果不大。
曾为风神的妖怪张了张嘴，道：“据我所知，晴明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我们——”
“不行。”
青年断然否决，背脊挺得笔直。
果然啊。
这样的骄傲。
花鸟卷思索着道：“这样的话，就是要唬人了对吗？”她伸手从画卷里掏出镜子、眉笔、妆盒等物，很感兴趣的样子：“要把脸色画红润一点吗？”
黑晴明眨了眨眼。
***
黑晴明日记：
化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拦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