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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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赤司征十郎的问题让郁凌有一瞬间想要笑出来，小队长神色认真、眼中还蕴含着几分危险的样子简直不能更可爱。不过郁凌到底没有笑出来，一是因为平和岛幽的面部神经不足以做到这样的表情，二来，眼下也的确不是笑的时候。
“从开始到现在，爱人都只有赤仔一个哦。”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那透着宠溺的声音和满含笑意的眼神结合在一起，倒也显示出几分温柔的意味来，“我所有的爱都给了赤仔啊，那么多个世界里的那么多人中，只有赤仔是不一样的。”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尚未脱去少年的青涩，略带沙哑的嗓音反而多了几分撩人。虽然在郁凌看来这样的声音稍显稚嫩了些，不过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赤司征十郎觉得微微有些耳热。他下意识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让那十指交缠得越发紧密：“敦......”
“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拥有怎样的身份，面容熟悉或陌生。”郁凌顺势握紧了赤司征十郎的手，浅琥珀色的眼眸专注无比地看向心爱的少年，“不论世界几经变换，这个灵魂将永远赤忱地爱着你。”
毫无疑问，在这一次次穿越中，郁凌变了很多。拥有了莫里亚蒂等人的记忆、融合了那些经历的郁凌，早已不是那个和赤司征十郎一起并肩在东京夜色下奔跑的少年。可纵然如此，他仍然喜欢着赤司征十郎，并将一直、一直喜欢下去——这就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当然，他们之间还存在着许多问题。郁凌到现在都没有把自己的过去跟赤司征十郎讲清楚，他不知道骄傲如赤司征十郎，是否能接受自己只不过是一篇漫画中的人物。而赤司征十郎......
经过与Jabberwock的那场比赛后，赤司征十郎的两个人格合为一体。对于当时的郁凌而言，他无法面对这样的赤司征十郎——他喜欢的只是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而人格融合后的赤司征十郎，已经不再是他的赤司征十郎了。
郁凌当初几乎是从黑篮世界落荒而逃，他做不到与赤司征十郎——不再是他的爱人的赤司征十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一旦看到这样的赤司征十郎，就好像是再次提醒他，因为自己对陌近乎愚蠢的信任导致第二人格的消失。
虽然现在他已经能够很平静地接受“无论哪个人格只要是赤司征十郎就可以了”这个事实，也不再偏执的认为只有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才是他喜欢的赤司征十郎。尽管已经能够做到把赤司征十郎视为一个整体，但心中难免对第二人格的异瞳少年多几分偏爱。也正是这份偏爱，导致他“召唤”出来的赤司征十郎是第二人格状态。
可是，两个人格明明已经融合在了一起，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本应该不存在了才是。那么，他所“召唤”出来的赤司征十郎，还是那个和他度过了四年时光的赤司征十郎吗？亦或者，眼前的赤发少年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产物？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至少此时，他们拥有着彼此。郁凌本能地抗拒着未知的真相，他就好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踽踽独行了太久的旅人，面对出现在眼前的绿洲，尽管心里清楚有可能只是海市蜃楼，却也想让这份喜悦的情绪停留片刻。
“嘛，我知道赤仔肯定有很多想问的啦，只不过......”郁凌稍稍停顿了一下，“暂时，先把那些都放开，可以吗？”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几缕跨越了时光的沧桑，赤司征十郎没来由得心头发涩，所有的问题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好。”最终，赤司征十郎只能轻轻地点点头，压下了满心的疑惑。
他的爱人似乎藏着许多秘密，不过没关系。无论姓名身份，他所爱的灵魂只有这一个，而对方也一样。赤司征十郎相信，总有一天，正和他十指相握的那个家伙会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
“这么说来，你其实年纪不小了？”两人在池袋的街道上慢悠悠地并排走了许久，落日的霞光映在身上，平添几分暖意，赤司征十郎突然笑了。
“哪有，遇见赤仔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啦。”而且现在也还是个孩子，郁凌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才读国中哦！比赤仔小呢。”
“敦还真是......意外的孩子气啊。”赤司征十郎失笑，忍不住又揉了揉郁凌的头发，“在这个世界还是一样喜欢吃美味棒吗？”
“没有那么严重了，毕竟已经不是紫原敦了啊，平和岛幽的身体也做不到吃那么多甜食都当不存在一样。”
“啊，说得对。不喜欢吃零食，已经变成面瘫了呢。”
“并不是我想要这样的啊，我还想好好和赤仔说说话呢，连笑都笑不出来实在太讨厌了~”
影子拉得长长的，在人来人往的池袋街头，来去匆匆的人们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两个牵着手的少年。郁凌时不时地会转头看一看赤司征十郎，而每当这个时候，赤司征十郎总会对他微笑一下。
那个微笑轻轻浅浅，像是四月的春光明媚温和，一下子让郁凌整个人都浸泡在这股轻柔的暖意当中。
这种仿佛连心灵都宁静下来的感觉......
小队长真是他的初心啊！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岁月静好，赤司征十郎的存在，是别的什么人都无法替代的。
直到夜幕初降，郁凌很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一阵扭曲。看着赤发少年渐渐显示出几分虚化的身躯，郁凌上前拉着赤司征十郎来了一个告别之吻：“征十郎，我们还会见面的。”
“啊，我等着。”赤司征十郎抬着下巴，嘴角的弧度带着桀骜，眼中却满是信赖，“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啊，敦。”
“我也等不了那么久啊。”郁凌在赤司征十郎唇上亲了亲，“不能微笑真是太糟糕了......我好想对赤仔笑一笑啊。”
“没关系。”赤司征十郎展开一个笑容，“你暂时不能笑的话，我多笑一些就好了。”
听着赤司征十郎理所当然的话，郁凌只觉得心尖发热。他捻了捻手指，不错眼地注视着少年越发淡薄的身影，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按捺住想要伸手挽留对方的冲动。
从赤司征十郎出现到消失，大约度过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力量，只能支持征十郎出现两个小时吗？
啧，就算是为了小队长，也要继续努力提升自己啊！不过......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到家写作业。
啊啊，他都毕业这么久了，还要写作业什么的真是......
拥有伟大蓝图的郁先生不得不面对自己仍然是个国中生的现实。
“我回来了。”
内心郁卒地回到平和岛家，郁凌发现平和岛静雄早已在餐桌前坐好了。
“给你买了便当，在冰箱里。”平和岛静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幽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都快到七点了，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吗？”
“嗯，见了一个人。”郁凌放下书包，“哥哥身体没问题吗？”
“啊，让你担心了。”平和岛静雄有些烦躁地捋了捋头发，“都是那个跳蚤惹出来的事，真是的......”
“那个跳蚤？”郁凌从冰箱里拿出便当，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跳蚤指的是......”
“啧......”看得出来，平和岛静雄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不过碍于弟弟的询问，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是一个叫做折原临也的家伙，和跳蚤一样讨人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毫无根据，郁凌却在听到“折原临也”的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那个面容清秀的黑发青年。
“这次的事情又是他弄出来的，真是......”平和岛静雄的话语还在继续，“如果可以的话，幽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他也是高中部的吗？”郁凌语气平淡，“说起来，我也没有多少机会和他见面吧。而且，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平和岛静雄厌恶地皱了皱眉，忍不住攥紧了手，“那家伙......”
“哥哥，勺子折了。”郁凌的目光落在平和岛静雄手中的不锈钢勺上，那呈现出完美的九十度的线条让人忍不住咋舌。
记忆中平和岛静雄的确会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咔吧”一下把什么东西折断，但这里的“什么东西”通常是指诸如铅笔一类看着就比较脆弱的东西。“咔吧”一下把不锈钢勺折断，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啊，抱歉......”平和岛静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勺子的力道轻了一些。他就这样用这把弯成九十度的勺子继续吃着眼前的便当，一边对郁凌说起折原临也这个家伙来。
平和岛静雄之所以会认识折原临也，是因为一个叫做“岸谷新罗”的同级生。因为一身怪力的缘故，平和岛静雄其实并没有很多朋友，恰巧，岸谷新罗就是其中一个。
一开始，平和岛静雄是因为听见了新罗关于“给你介绍我国中时的朋友”的话，赴约而去的。他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见到了折原临也，从此就展开了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按照平和岛静雄的话来说，就是——“那个跳蚤似乎是对我很感兴趣，所以一直借别人的手找我麻烦。”
其实那个“感兴趣”只是折原临也对平和岛静雄那超越正常范畴的怪力感到好奇罢了，平和岛静雄自遇到折原临也以后经常性被人无缘无故地找麻烦——就好像今天这样——这一切都是折原临也一手策划的。
嘛，其实是很正常的关系啦。不过，兄长大人不觉得你的说辞过于暧昧了一些吗？
郁凌看着一脸愤愤的平和岛静雄，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便当。
他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现好了，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8-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