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王搞基乐》浪里浪

2、嘁

　　“啊呀！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是你恶作剧！”莫龙一拳打在路子游胸口，笑得都要飙泪了，“装得好像啊你！我和□□差点被你吓死。”

　　路子游受了莫龙那一拳，才是真的差点没被他弄背过气去。

　　“傻逼龙！你轻点！”□□忙给路子游顺气，骂莫龙，“你个傻逼，你不知道我们路娘娘身体娇弱吗？”

　　路中：“……”

　　莫龙：“……”路娘娘，我错了，别用眼神赐我死。

　　“子游，你现在好些了吗？还能上台吗？”他们班主任韩谦走过来问道。

　　“还能，还能，”路中还没搭话，莫龙他们两人就半架着路子游往台上去，“老师，等会游子讲完了，我们送他回去休息。”早散会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韩谦点头答应了。

　　“下面有请我们学生代表发言。”主持老师把话筒交到路中手中。

　　路中看了看手上带着长线的“棍子”，又看了看台下乌压压的人头，有些许茫然。

　　对于人间的记忆，路中还停留在四百年前，这个时代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比如，他现在手里的东西，似乎可以让人的声音变大。路中勾了勾手，想整点小破坏，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很悲催的事，他没有法力了。

　　他修炼了几生几世才得来的法力就这么被上面收走了，没个一技之长在人间怎么玩儿得脱啊！

　　路子游神游天外，迟迟不说话。下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主持老师走过来，拿过路子游手中的话筒“喂、喂”了几声，话筒是好的啊。

　　“路子游。”主持老师重新讲话筒交给路子游，又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让他放松了发言。

　　“老师，老师。”哈默低头弯腰，小跑了上来，躲在主持老师身后，把一张揉成团了的小纸条团扯开放到路子游手里，“老师，他忘带了。”

　　“别发呆了，快点念完！”哈默急匆匆地朝路中小声说完，就赶紧跑了下去。

　　那是路子游死之前在背的发言稿，内容是鼓舞同学们学习，然后讲了一些学习方法之类的东西。路中扫了一眼，很细的字，字写得还算漂亮，全是简体字，路中认得。

　　清了清嗓子，他尝试着念了几行：“各位尊敬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很荣幸作为……”

　　好几百年不说话了，路中一开口还有种在外太空的缥缈感，路子游的声音轻轻脆脆的很好听，不过他这文章写得，真的废话好多啊。

　　好累啊，不想念了。

　　路中抬眼，看到了对面横幅上写的几个字，便念出来做个结束，“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谢谢！”

　　片刻的静默后，台下轰轰隆隆地爆发出各种声音，有拍手叫好的，有不解的，有哄笑的，还有鄙夷的……

　　“学霸怎么了？还不是个脑残。”

　　“上了台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记得去年吗？他把韩谦老师的名字倒着念，笑死我了……”

　　“就是，就他那样读书好屁用。能当饭吃吗？”

　　“乡巴佬一个，看到他校服没有，还是前年的旧款，听说他家里穷死了。”

　　……

　　有些学生声音大，台上坐着的一排领导听到了尴尬，校长叫住了准备下台的路子游。

　　路中顿了一下，看着台下不少笑话他的人，然后走过去，重新拿起了校长手中的话筒。台下的声音又渐渐地小了些，这路子游玩什么花样呢？还准备放个啥响屁呢？

　　路中扫了眼那些面露嘲笑的人，吐出一个含着极其轻蔑的音节，“嘁。”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路中丢下话筒下去了。

　　……

　　须臾后，台下炸开了锅，这算什么！？学霸台上公然挑衅学渣们吗？那不屑的表情是个什么鬼！

　　路中可不管他们是个什么鬼，这地方热死了，不想待了。

　　莫龙和哈默很狗腿子地跟上去了，完蛋了完蛋了，路子游今天是怎么了？不仅把全校老师得罪了，还把全校的同学得罪了。知道你读书厉害了不起，但你也不能这么嚣张啊，不知道十六中的学渣们个个吊炸天么！

　　路中走了两步就停了，他知道一些路子游的情况，但是他没有路子游的记忆，他现在上哪儿去？

　　“要不我们去吃炸□□？”哈默简直有读心术，见路中面露疑惑，就说出了路中心中所想。

　　炸鸡？听上去不错哦！路中好几百年没吃人间的食物了呢！记得他最后一次吃东西好像还是干草，挺没滋没味的，那几辈子，路中为了当神仙舍弃了好多做人的欲望，连在吃的这一方面都是的。

　　现在机会来了，一定要好好吃个够啊！炸鸡是吧？先来它五十只！

　　路中点头表示赞许，几个人还没出校门就被路妈妈拦住了。

　　路妈妈蹬着三轮车让三个人上去。莫龙和哈默跟路中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混了，以前都是街坊邻居，自然也就和路妈妈认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不大喜欢大人掺和他们的三人世界，但是对于路妈妈，他们还是很热情地答应了。

　　莫龙还硬是和路妈妈交换了位置，他来蹬三轮，让路妈妈和哈默他们坐后面。三轮后面撑了把大伞，中间放着把靠椅，靠椅上垫着软软的靠垫，路妈妈要路子游躺着。

　　路中真心的推辞，“老太太”脸色不好，眼圈还是红肿的，躺靠椅这种事还是“老女人”来比较好。

　　出乎路中的意料，“老太太”力气非常之大，三两下就把路中摁靠椅上了，还不知从哪儿搞来块湿毛巾搁路中额头上给他降温。

　　算了，路子游身子太虚弱了，推不开“老太太”，就随便她吧。

　　路妈妈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小瓶藿香正气，拧开盖子要路中喝。路中一闻着那味就要起来，这玩意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喝吧，喝吧。”哈默掐住了路中下巴，接过路妈妈手中的小瓶子，他那要笑不笑的神情，一下子就让路中想起了，不知道在他的哪一辈子，他见过一个给人强灌毒药的凶手就是哈默这副jian/yin的表情。

　　路中到底没能挣扎过哈默，被连着灌下了两瓶藿香正，那滋味，真是全身的毛孔都在嗷嗷叫，路妈妈丢了颗糖在路中嘴里。

　　甜的，路中砸吧了一下嘴。啊，真是，说好的炸鸡呢！他来人间的第一口食物竟然是那个鬼味道，算了，看在糖的味道还不错的份上，放你们一马。

　　路妈妈把路子游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路中抬眼看到路妈妈的眼睛又红了，路妈妈捂住嘴赶紧把脸别向一边，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路中懵了，他下意识的去看哈默，哈默看着前方，也是一脸的悲戚。

　　这算什么！他们知道路子游死了吗！？不对，在他们心里，路子游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人，今天那一下子虽然“有惊无险”，但不难保证，路子游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一天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点藿香正没卵用，不过大家心知肚明的垂死之前的安慰。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三轮车上的气氛徒然变得有些压抑，好像这车拖得是路子游的尸体，而不是活过来的路中。

　　还好坐前面的莫龙打破了这氛围，“阿姨，游子没事就好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等着享福吧！”

　　“是啊，阿姨，您就等着享清福吧！”哈默跟着笨拙地安慰路妈妈。

　　路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总不能告诉他们路子游已经死了，这具身体正式归他路中所有。算了，反正没他什么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

　　路子游家里的确很穷，路子游有病，十多年来他大大小小的手术做过很多次，还要经常吃药去医院检查打针，他们家就算有点家底也早被花得精光。

　　路家原本有栋两层楼的房子也卖了，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间小屋子里，家具除了桌子就只有凳子，客厅拉了个帘子，里面是路妈妈和爸爸睡觉的地方，旁边还有个小房间是路子游的。

　　房间很小，但很整洁，靠墙放了一张床，床上还搭了几个架子上去，上面全是书；挨着窗户放了书桌和衣柜，就这样房间就满了，屋里站四个人还转不过身来。

　　路妈妈交代路子游和龙龙他们聊会天就要好好休息，不许再看书了，路妈妈交代完就出去忙了。

　　剩下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回来干嘛来着。

　　“炸鸡……”路中说。

　　“哦！炸鸡，我去买！”莫龙一拍大腿转身要走。

　　“我去我去！”哈默忙拉住莫龙。

　　路中也准备跟上一起去，被哈默推了回去，“你躺着休息会，休息会，我们马上回来！”

　　没奈何，路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象了一下他前几辈子吃过的炸鸡，额，居然发现他几辈子都没怎么吃过鸡，啊！真是白活几世了！

　　路中坐回了书桌前的椅子上，那张书桌铺着格子布，桌上有个坏了口的花瓶，花瓶中插着几束月季花，在书桌和衣柜中间放着个小小的空调，衣柜上有面半身镜。路中看到了路子游的脸，他的皮肤呈现着种病态的白，尖尖的下巴，眼睛大大的，睫毛卷卷的，头发也是卷卷的，长得还不错。路中喜欢长相硬朗一点的，这个太阴柔了，不过将就用吧。

　　路中对着镜子把上衣脱了，裤子也脱了，真瘦，皮包骨，身上还有好些疤痕。路中望着路子游的下半/身，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发育也忒慢了一点吧！

　　转过身，路中看了看路子游的背后，路子游的身材勉强看得过眼，不够真的太瘦、太白了、还没发育好。

　　“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门外两人望着赤裸的路子游有点掉下巴。

　　路中挺坦然地拉开衣柜找衣服。

　　“你怎么这么白啊。”哈默把手中的东西放书桌上走近路中。路子游皮肤完全不同于他们这些男生，很白，毛孔还很细腻。

　　“我靠，好滑啊。”哈默摸了一下路中的背，“傻逼龙你快过来摸摸，我日，这手感！”哈默兴奋地扭过头，结果看到了莫龙身后的路妈妈，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还好莫龙身材高大，应该挡住了路妈妈的视线。

　　路妈妈朝他们笑了笑，抱着个大木桶就走开了。

　　“你个二傻子！怎么不关门！”哈默拍莫龙的胳膊，甩上了门。

　　“卧槽，刚才是你挡在门边上，我怎么关门！？”

　　他们两争吵的间隙，路中穿好了衣服，路妈妈在门口敲门。

　　“阿姨，”莫龙打开了门。

　　哈默突然耳朵有点儿红，好像差点被路妈妈看了躶体的人是他。

　　“阿姨要出去，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在家慢慢玩。”路妈妈说着就把一圈钱塞到了莫龙手里，刚才他们两个买了两大桶炸鸡还有牛奶，他们来家里玩，不能让他们出钱。

　　莫龙推辞了两下，没推辞掉就收下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围着书桌边啃鸡块，边喝牛奶，说了些路中似懂非懂的话。

　　路中以为自己能吃好几只鸡，结果三个人吃到最后，还剩了一桶鸡一桶牛奶，这个路子游的胃口小得可怜，吃多了油腻也不大想吃了。

　　他两告辞走的时候，哈默在前面和路中打招呼，路中瞧见了莫龙在哈默身后摸了下他的枕头。

　　两人走后，路中从枕头下摸出一卷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