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亚斯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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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文的医院，我和荷尔·荷斯一前一后地走着，从嘈杂的走廊上穿身而过。
“押金付了，后续的治疗费用也付了，就这样把她扔下吧。”我和荷尔·荷斯说，因为分心而被路过的小护士撞了一下肩膀，她戴着护士帽对我低了低头，“非常抱歉，先生。”
“我的绅士精神还没有到一定要带着袭击者上路的程度吧，你到底对我有什么错觉……”荷尔·荷斯叼着禁烟烟嘴一上一下地晃动，“我才是惊讶于你竟然还会把她送来医院，甚至垫付了费用。”
他放松地把手臂搭在我肩上，“COCO老板，COCO大少爷，支援点呗？”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捏住他有点脱臼的指骨“咔哒”一下，他惨叫着被我把指骨摁回了原位。
我们在医院的楼梯间，也幸好是在楼梯间，没人见着这家伙出洋相。我熟练地推开窗户叼起一支卷烟，荷尔·荷斯揉了揉手指，为我点烟，“你还真敢抽啊，明明是那女人买给你的。”
“香味很醇厚哦。”我叼着烟，“里面肯定没加东西，不会有人往这么好的烟里面加东西的。”
“真受不了……”我喃喃道：“我现在感觉地面都是起伏的，那个还没有展露本体的替身也太可怕了。”
荷尔·荷斯赞同地点了点头，“希望他看到战胜无望就逃跑了吧，如果再要我身处于那种环境里，一定会恶心得把午饭都——”
黑暗，突兀地降临了。
我猛地往楼梯上方看去，那里有一朵火焰熊熊燃烧着俯视我们，紧接着是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某种方形的金属块划在墙壁上的声音在楼梯间响起，我来不及抓住荷尔·荷斯的手，他被直接从楼梯上撞了下去，头朝下地掉下楼梯滚了下去，手臂被折成了扭曲的形状。
我看不清方向，也分辨不了距离，干脆摸着楼梯扶手纵身一跳，从楼梯与楼梯之间的缝隙跳下，瞬息之间就感到双腿一阵剧痛，“咔嚓”一声折断了，又被伸出的血管连在一起，复原成原本的样子。
荷尔·荷斯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摸索着爬到他身边，他折断的右臂上露出了森白的骨茬，左臂和右腿也有肉眼可见的骨折，身下一滩血泊。我把手靠拢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动脉还微弱地搏动着，我缓慢地呼了一口气。
“荷尔·荷斯，你还能听到吗，保持清醒。”我用匕首划开衬衣，今天下来我这件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用布条扎住血管的近心端，防止他在经历了急性失血之后又死于失血过多。他痛哼了一声，不甚清晰地应了下来，我用匕首给他当做夹板固定住右臂。
我不太了解这座医院，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位于哪个地方，只能确定我们掉到了楼梯的最底端。荷尔·荷斯的手臂受了严重的伤，现在我们也无法用之前的方法确定方位，但好在我暂时没有看到周围出现火焰——那朵火焰在我们掉下去的时候就消失在了视野的边缘，但我记住它了。
荷尔·荷斯的生命体征暂时平复了下来，在我的灵视之中代表他的火焰变得黯淡却平稳，我检查了脊椎，幸好没有脊椎的骨折，便暂时让他平躺在地上，自己到处摸索着。
四周没有火焰，这意味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大大小小的黑色空洞，我现在主观上感到天旋地转，连站立都很艰难，暂时双膝跪在地上，摸到了冰凉的金属架。
是停尸间吗……
我伸出手，用指尖去触碰那些黑色空洞，尝试着呼唤死灵，但他们只是发出模糊的呢喃声，自然死亡的死者大多如此，在死者的国度里循环往复地做着平稳的梦，然后便很快地去往生。我没有再用力呼唤，松开手，有什么好像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一枚硬币，我用指腹摩挲着，准确来说，是一枚埃及镑，它像是施舍乞丐一样从楼梯上滚下来，掉在我的面前。
“还真是恶意。”我拾起那枚硬币，在手上抛起来，没有抬头看向楼梯的上方，而是左顾右盼，一朵火焰在那里静静地燃烧着，“这是你羞辱我们的方式吗？”
“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两个背叛者。”那个声音冷哼了一声，他听起来像个少年，我回想起刚刚搭讪我的少年和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的小护士，“我特意为你们解除了听力上的覆盖，不过你大概也分辨不出我在哪吧，我的声音是从你的上面、下面，还是左边或右边呢？”
“……”我说，“左边，左后方，但看来你应该不在那里。”
“哼，别想着套出我的真实位置了，之前就算是你们走运，想出了用皇帝逃出我的射程范围的方法，但现在荷尔·荷斯的双手都折断了，你们会死在这里。”
“只要荷尔·荷斯无法战斗，你们就没有战斗力了，我已经从DIO大人那里得知了你的替身，科维斯·科瑞克斯，最最无用的‘渡鸦’，连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无法撼动，看啊，现在你的同伴正倒在地上，你却束手无策，你有什么资格成为DIO大人的继承人？”
轻轻的“咔哒”声，我很熟悉是上膛的声音。
“姐姐的替身是代表权威、控制与统御的‘国王’，我的替身是与感觉、关系和自我表达相关的‘王后’，尽管你们击溃了姐姐，但我不会放过你们，下跪、低头向DIO大人忏悔吧，为你们的背叛！“
“唔嗯，”我发出一个气音，“很有气势的演讲，小鬼，但你大概忘了什么。”
“我的替身是‘渡鸦’，持有的塔罗牌象征是‘审判’，代表的是——复活。”
尸体甩掉身上的白布，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整个停尸间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死者的呢喃声让它在我耳中变得宛如菜市场一样喧嚣，我打了个响指，指向自己的敌人，它重新回复了静寂。
“为你的疏忽懊悔吧，我的渡鸦是最最无力的替身，但同样也是最能以数量压制暴力的替身。”
“至于忏悔？我和荷尔·荷斯可不是会赎罪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亚斯文（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