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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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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次会面时,我仍记得上次的口无遮拦,看到有马时,心里总不免有几分尴尬。
不过有马倒是非常自然,他示意我坐下,并说:“今天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因为我打算把整个初中的故事讲完,你有什么急事吗?”
我摇了摇头,自从开始拜访有马后,我的这天下午就全部空了出来便于我整理稿件。
他见我没有反对,才缓缓开了口:“在我母亲死后,我突然发现,我,听不见钢琴的声音了……”
他的语速一如既往地缓和,声音低沉,我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回到了过去,然后,见到了那个一头金发的女孩子。那是,他的救赎。
拉小提琴的女孩子,连续一周都放同一首古典乐的广播,停止演奏后的again,同台演出却因病缺席,然后,再也没有回到舞台上……
“她对我撒下了一个四月的谎言,”有马如是说,他的脸已经彻底埋在了手心里,声音闷闷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谎言,太过简陋了。可是,当时的我们,每一个能够明白。或者说,大概只有我,不明白……”
“其实最后一天的比赛过程中,我就感受到了,她走了,但她仍旧履行了承诺,我们的合奏,是她的最终乐章……”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听见了,但我的心里,确实是有小提琴小撕裂的声响。那是钝钝的痛,更加磨人……”
“对不起,种岛,”他突然对我道歉,“我承认,最初选择你,的确是有一定的移情作用。但是,我错了,你们两个,真的一点也不像。”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这我是明白的。我不可能去跟一个已逝之人计较,这根本毫无意义。
最后,我只能说:“没什么,我的荣幸。”
在美丽的谎言里,一个走出了深渊,一个走向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