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lliu

4、1-4

　　与系统的那些小事

　　林川盘腿坐在自己那个纯白色的房间里，一边堆着许多东西，而他对面的墙上则留有系统的留言。
　　——任务已完成，编号130038可自行支配当前个体剩余生命值。
　　“当前个体剩余生命值？什么意思。”
　　——比如，以名为“宇智波佐助”的个体在既定时间轴中的固定寿命为衡量单位的有效生命值，完成任务后可由当前任务执行者自行支配。
　　“也就是说……二少原来活多久，我穿一次就能活多久，并且要在这个期限之前完成任务？”
　　——是的。
　　“但是只要我完成任务，其他的安排都随意是吧。”
　　——是的。本系统最初提供给你的有关穿越的介绍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均有效。
　　“如果我没完成任务呢？”
　　——由下一执行者继续完成。
　　“……那我呢？”
　　——任务失败，或生命值归零，死亡。
　　(╯‵□′)╯︵┻━┻

　　“话说，有个问题想请教啊。”林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所有和系统交易的重生者和穿越者，他们都会像佐助那样耗尽灵魂而亡吗？”
　　——不是。宇智波佐助为二次元生物，灵魂力量较弱，强行穿越易消亡。
　　“那三次元的人就没关系了？”
　　——不。三次元穿越/重生事件也经常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出现错误，需要工作人员前往完成交易。
　　“这样那样的原因……”
　　你是在卖萌吗X杯你是在卖萌吧！！
　　——涵盖范围太广，无法一一列举。
　　“不，我不太想知道这一部分了。”林川觉得，那一定都是些十分悲伤的故事。“我想知道，所有被编入系统的人，就是像我这样的，为什么挑选我们呢？随机的吗？”
　　——不，系统所挑选人员均为满足特定条件灵魂。
　　“什么特定条件？”
　　——空间跳跃灵魂无磨损。
　　“诶？”林川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竟然还是个特殊人物？
　　“那么说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喽。”
　　——是的，但是许多工作人员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折损，所以现存并不多。
　　有种自己是什么稀少存货的赶脚是哪里不对吗？
　　“又是各种各样的原因……”
　　——这类原因可分为为：厌烦时间，找到传说中的真爱，其他。
　　“…………”林川虚着眼睛吐槽道，“总的来说就是作死和被玩死对吧。”

　　——系统可提供给工作人员的最大福利就是理论上无尽的时间。对于灵魂无损耗的你们来说，只要完成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任务，补完系统与各个空间人员的穿越/重生交易，即可自便，自然死亡后进行下一次跳跃。由于各个空间的时间相对静止，并不会影响任务进行。期间所获所得皆为私人拥有，系统不会予以干涉，比如你这次得到的永恒万花筒及其固有空间。
　　“但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这样的福利，是吗？”林川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系统X杯这大宇宙的恶意竟然在疑惑。
　　？？！！！！
　　次奥！！！我是不是被玩坏了？！！
　　——是的。人类很奇怪。
　　我X啊——————
　　圣扒皮系统竟然真的在卖萌！！谁来给我脑袋上来一下啊啊我绝壁是哪里不对了了了了……
　　“呵呵。”林川整个人都不好了，在他发现了自己森森的M想法之后，他只能从喉咙里吐出这样两个含义深远的字。

　　——编号130038，你比其他人都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林川听系统这样形容他，难得捡起了掉在了地上的理智，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所见其他人类均在努力改变除任务以外，他们所知的既定事件走向。并极力不让自己被任务空间内身体所附带的感情所影响。他们总在确定自我。但是你所做基本是在按照“宇智波佐助”这个人的性格行事，对于接受强加于身的情感抱有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诶？”林川摸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确定自我？你不是说我除完成任务外皆可自便吗？”
　　——是的。
　　“那我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不违反任何条例。
　　“被所存在的身体影响不是很正常的吗。每个人的身体内分泌和调控系统都是不同的，而情感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受身体影响。个体不同的时候，存在当然会有差别。”真·生物学在读生林川一脸的疑惑，“自我这个存在，不是应该由自己确定吗？”
　　——很有道理。
　　“我自己并不具有产生那样强烈的情绪波动的才能，也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深刻的情感，因此反而觉得，能够亲身接受并能够感同身受这样的情绪很幸运呢。况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感觉很微妙啊，总之，是开心的。”
　　“再说了，我很喜欢宇智波佐助，受到他残留情感的影响，我并不反感。像佐助留有的这种，纯粹的几乎要超出‘人’这个范畴的情感。普通人类几乎没办法做到吧。这种似乎不能被形势、环境所影响的纯粹的爱和恨。”
　　林川笑了起来，“人啊，别的可以不会，但是要学会感恩和敬畏。这是一位很重要的长辈教育我的话。虽然系统判定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我觉得如果回来的真的是佐助的话，他此刻一定会遗憾，因为没能保护爸爸妈妈，重蹈覆辙。”
　　——交易内容并不包括保护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美琴。
　　“所以啊，人类总是渺小又容易被影响的。我向来随遇而安，胸无大志，可是看到那样努力的佐助，那么温柔的父母，想要回报这份帮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林川想起死去的此世父母，纯黑色的眼眸里沉沉地凝聚起化不开的幽暗。
　　“而我现在想要做的事情，也的确是按照自我的意志在进行的。我并非没有如同别人一样在确定自我，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我喜欢佐助，喜欢美琴妈妈，感激他们让我感受到的情感，所以才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做一些表达喜欢的事情。我不求回报，也不想装圣人，不过是无愧于心。”
　　——……
　　又卖萌了，这样不对哦X杯。
　　林川淡定地将自己的下巴安上。“我只想要问心无愧地行走下去。”
　　——加油，争取不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物理消亡。
　　“……我尽力。”

　　林川最终没有离开木叶。他目前太过弱小，在密道全部销毁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够躲过木叶的盯梢，悄无声息地安全离去，在如今全忍者界都知道写轮眼宇智波只剩下他一根独苗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最起码短期内，林川是别想离开木叶。
　　不过想想，这样也好。最起码青森他们在外面的安全程度要高了很多。
　　富岳精心布置的金蝉脱壳玩的还是挺漂亮的，在原本的轨迹中，宇智波死的那么干净，一是突然袭击反应不及，二是盲目地看高了自己的实力。而现在的富岳无论如何骄傲，都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下头来，如果不想宇智波在他手中亡族，安排后路无可厚非。就算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匆匆逃离，但是好歹人还活着，只要还有希望，谁喜欢走到明知前方是死路的地步呢。
　　最后，美琴的一个诅咒更是在阻止外人盗取写轮眼的同时绝了后患，当天还存留在宇智波族地内的有可能看出一些不对的人，基本上在还没认真核对一二就全都被天火烧死了。
　　真相被掩藏在尸体之下，即使终有一天木叶和所有人都会发现宇智波还留下了生存的种子，但那时候的宇智波，想必也已经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但归根结底，林川没能保护住佐助的父母，每每思及此处，他仿佛都能听到那声沉重又悲伤的叹息。
　　虽然系统判定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可是宇智波依然在风雨飘摇中独舟前行，一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不介意帮他们吸引视线。
　　林川自己并无什么志向，也没有任何理想，活了许多年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都不太懂什么样的情绪是喜欢，什么样是讨厌，或许他天生就冷感，后天环境更加剧了这种特质。他能够完美地表现出喜怒哀乐，却一直无法真切地去体会，所拥有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假象。他一直在寻找突破这种状况的契机，却又不敢迈步太大，现实像是一捆线，已经将他密密实实地牢牢绑在中间。
　　既然此刻能有这一番际遇，他想，或许能体会别人的情绪也不错，他还能找回自己丢掉的东西，还能重新出发，寻找自己的道路。
　　与系统那些谈话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被身体的情感影响又怎么样呢？或许有人会因此发疯，感觉无法忍受，但这是接受了近乎无限的生命后需要付出的代价。系统不是慈善家，他没有任何义务来保证林川这种特殊的被选中的人，在能活命的时候还要活得好，活得有尊严有理智，那不是系统的责任，怎么活是自己决定的事情。
　　公平交易，等价交换，这就是林川眼中的系统与他的关系。或许林川总是吐槽对方充满了恶意，但是他明白，对于这样超出自己不知道多少个层次的家伙，善或者是恶，早已不是评价双方关系的合适的词语。
　　而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都是不对的。
　　如果不能怀有一颗能够感激的心，人最终只会被膨胀的自己杀死。
　　无论是对佐助、富岳还是美琴，林川对他们都是感激的。
　　对系统，林川也是感激的。最起码，系统让他这个死人活了过来，还能好好地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