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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0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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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大小她……她走了弯路,毒杀了亲外祖母,后来死在了牢里。”王柱子说着用手捶了几下地。
可怜中带着惋惜,惋惜中带着扼腕。
先是提了刘丛来恫吓,再进行拙劣的表演,这个王柱子就是个滑头。
自以为演得很好,可惜了,遇到了专业演员刘韶涵。
群演要是都这么演,剧组连盒饭都不会发的。
别的都可以忍,碰到专业领域,刘韶涵不能忍。
一时技痒,她决定要交王柱子做人。
刘韶涵从马车上下来,由于腿酸的劲儿还没有全过去,自然的颤颤巍巍姿势把可怜劲加了几分。
她说:“抬起头来,给我好好地看着!”
王柱子的头被强行捞起来,脖子不能动,以及其怪异的姿势看向她。
不用四喜扶,刘韶涵一边伸手一边哀嚎地走到刘蕊蕊身前,她难过地一下坐了下去。
然后,刘韶涵捡起了地上的一只绣花鞋,三分哽咽七分呜咽地说:“二小姐你怎么了?二小姐你不要吓我,你千万要醒过来,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王柱子:“……”
刘韶涵把绣花鞋丢到一边,扶着墙站起来,又颤颤巍巍地走到王柱子身前。
她柔弱地坐下去,手掌在地上抓出了五道印记,白发人送黑发人地哭喊道:“柱子啊柱子你怎么就突然死了啊!你这么年轻,老天爷为什么要带走你?为娘失去你了还有什么活头,你爹那边我该怎么说,如何说?!”
王柱子:“……”
随机演了两段,刘韶涵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她居高临下地问:“演戏嘛,要有信念感,你看你演得那叫什么玩意儿。服不服?”
“服!”王柱子是真心服口服,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是娘在给自己哭丧。
二小姐到底惹了什么厉害人物?一群人的出现,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京城里比将军府更强的,根本不敢碰。
王柱子不敢再耍心眼,只一个劲的求饶。
是个识时务的人,刘韶涵决定不过于为难,她说:“放了他们……”
停顿一下,继续说:“之前,揍一顿吧。”
本来都要感谢的,听了还要挨打,地上的人敢怒不敢言,都缩着脖子。
刘韶涵由四喜扶着上了马车,马车调头走后,后面才响起哀嚎声。
回去的时候,走得正门,刘韶涵专门往门上看,没有牌匾。
这就是大佬的标志了。
越是大佬,越是低调啊。
萧大公子到底是哪位奸臣之子啊?
晚上,刘韶涵躺在美人榻上翻书。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翻书,因为她完全看不进去。
逼着自己连翻了五本,刘韶涵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四喜:“除了医书,书房里还能不能找点别的
书?”
“小姐稍等,这就派人去寻。”四喜走出门,交代了外面守着的小丫鬟,又回屋规矩地守在主子旁随时伺候。
这么久了,刘韶涵对于她们的工作,已经习惯了。
整个院子的人,是实行轮班制,她的身边不能缺人伺候。
刘韶涵从窗户望出去,月亮很圆,是月中了吧。
月圆,团圆,不知道那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她是独生女,由于学习不咋滴,爸爸妈妈就砸钱让她走艺术这条路。
大学毕业后,其他同学进入到各大剧组,她还在家里抠脚,不差钱。
刘韶涵回头看到身边的四喜,便问了一句:“四喜,你今年多大了?”
四喜低头回答:“十五。”
十五啊,比原主大两岁,但是比她的实际年纪要小!
要是在现代社会,身边伺候的人只有十五岁,招用童工犯法的。
一碗水端平,刘韶涵又问:“你们四个,都是一个年纪吗?”
四喜依然低着头:“是。”
一群童工……
刘韶涵叹气:“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四喜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没人在身侧,刘韶涵终于不用保持优雅姿势,变成了躺姿。
这软垫还不够软,改明儿让人换成厚的。
最好是那种,一躺下去有个窝的那种。
“心情不好?”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她整个人从美人榻翻身倒在了地上。
窗外的萧橼殷直接从窗户跳进来,把地上的她给抱起来,准备放回美人榻时,又改变注意抱着放到了床上。
摔了个整的,刘韶涵只觉得身体内的骨头都摔散架了,龇牙咧嘴地抱怨:“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
“这次有声音,只是你想心事想得太入迷了。”萧橼殷的语气还带着丝丝委屈。
床上的刘韶涵不龇牙咧嘴了,看着床边的英俊高大的男人用这个语气说话,忽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明知道他派着保护的人会跟他汇报,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发生了什么说了,只是跳过了自己飙戏这一段。
萧橼殷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来不插话。
对于将军府,刘韶涵是从别人口中得出来的印象。
有那个草包妹妹,却是自己亲子测出来的。
等她说完了,他才接话:“你以前即使看不惯谁,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出口教训。”
额……刘韶涵圆话:“以前的我就是什么都不说,太容易被欺负,才会落得那个地步。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好。”萧橼殷像是捧哏似的。
“我命人把刘蕊蕊揍了一顿,将军府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要是找到这里来了,我是不会把你
供出来的。”刘韶涵话是这么说,真要是找到这里来,她第一个把萧橼殷供出来。
但是她知道,以萧橼殷的实力,将军府找不到她的。
能够凌驾于将军府之上的实力,他爹是丞相?摄政王?或者是皇亲国戚?
萧橼殷的开心写在了脸上,柔声问:“郊外的枫叶红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刘韶涵的开心同样写在了脸上。
能出去玩,总比一天到晚就待在这院子强,谁不喜欢自由呢。
两人再说了会儿话,萧橼殷就离开了。
这天后,连着好几天,萧橼殷都没有再来,但偶尔会派人送几本书来。当然了,送得全是医书。
书架上被医书塞满,刘韶涵是真一点看的兴趣都没有。
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条件,叫着四个丫鬟围着圈圈而坐,每个人把自己爹娘的故事说出来。
一欣喜说:“我娘是我爹买回来的,生下我后,我娘就死了,然后我爹就把我卖了换了酒钱。”
二欢说:“我祖父是村长,我爹看上了我娘,就强娶了我娘。后来我祖父家落难,我娘就带着我逃了,半路遇到人贩子,我和我娘就被分开卖了。”
三乐说:“我爹是开镖局的,我娘是他师父的女儿,我爹的师弟强占了我爹的镖局,我爹在临死前托人把我送到主子身边来。”
四喜说:“我娘是青楼女子,我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娘死了后,青楼的老鸨就把我卖了。”
刘韶涵:“……”
一个比一个惨……
她是真不知道她们的背景是这样,原还想着能不能听一听朴素的爱情故事,真不是故意去揭她们的疮疤。
刘韶涵问一向话少的一欣:“你爹还在吗?”
一欣说:“不知道。”
刘韶涵问二欢:“后来你找过你娘吗?”
二欢说:“没有。”
刘韶涵问三乐:“你爹被强占的镖局还开着吗?”
三乐说:“不知道。”
刘韶涵问四喜:“那青楼的老鸨死了吗?”
四喜说:“不知道。”
刘韶涵:“……”
在此情景下,她要是说出自己爸妈的幸福爱情故事,她们会不会被气吐血?
哦不对,现在她是刘真真,她也挺惨,亲娘在成婚后不久就独守空房,怀孕和生孩子时夫君都没有陪着,没等女儿长大,便撒手人寰。
挑一个最容易发挥的,刘韶涵问三乐:“你有想过报仇吗?我要听实话。”
三乐秒答:“没有想过。”
刘韶涵相信三乐的忠诚,点头说:“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打打杀杀的,但是我可以用别的办法替你报仇。”
说干就干,刘韶涵一头就栽进了书房,白天除了几个固定的时间运动一下,其他时间全都在埋头写着三乐的悲惨故事,取名为《回到镖局当主人》。
注意力全放在《回到镖局当主人》上,刘韶涵都忘了要去郊区赏枫叶这件事,小厮来报主子来了,她才丢下笔出书房。
萧橼殷等在书房外,见她出来时脸上还有墨渍,呵斥:“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看看你们主子的脸花成什么样了!”
三乐和四喜立马跪了下去。
刘韶涵替她们求情:“你别怪她们啦,四喜是要给我洗脸的,只是当时我灵感来了,要是打岔去做了别的估计就写不下去了。”
“想看话本子,我派人给你寻就是了,怎么还自己写呢?一写还写一天,那得多累。”萧橼殷的语气完全变了个样,全是疼惜。
又不是纸糊的,写几个字怎么会累呢。
“自己写得,跟别人写的不一样呀。”刘韶涵眨了眨眼睛,露出可爱的虎牙:“等我写完,第一个给你看。”
“好。”萧橼殷又开心了起来。
这位公子真好哄啊……
刘韶涵对三乐和四喜做手势,两人急忙去准备给她洗漱和出行的服饰了。
再一次跟萧橼殷出门,刘韶涵不像第一次那样什么都想看,在马车上的她都在构思着《回到镖局当主人》的剧情。
框架是以三乐父母定的,很多细节都得原创,毕竟三乐当时那么小,回忆不起太多的真相。
马车越行越远,车外不见喧闹,取而代之的鸟语花香。
从构思中回过神,刘韶涵看着手边的帷帽,问他:“等下我还需要戴帽子吗?”
郊外应该没什么人,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刘真真。
隔着纱看风景,和直接用眼观赏风景,她选择后者。
萧橼殷说:“戴着吧,风大。”
又把她当成纸糊的了。
不过他要她戴就戴吧,她能替他做得事情不多,听话就是其中一种。
马车在山脚停下,刘韶涵自主戴好帷帽,牵着萧橼殷的手出去。下马车的时候,幸好他听了她的建议,不再踩着车夫的背下车,而是有个小凳子。
不管别的小姐是如何下车的,就是踩在人的背这样,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上山的入口,站着两个腰间带刀的随从,从他们两人的身形来看,都不像是做苦力的随从,眼神坚毅像是练家子。
脚下踩着红红的枫叶,目之所及一片红色,几株绿色的小草倔强地从缝隙里长出来,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听见声音,刘韶涵回头,发现后面又跟来了两个随从,不是守在山入口的那两个。
萧橼殷接过随从递来的弓箭,瞄准前方一棵树,用力拉弓射出,箭稳稳地射进了树干上。
这么猛?!
刘韶涵提着裙摆跑到射中的树前,看见箭已经穿透树干露出了箭镞,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
这么硬的树干都能射穿,也能一箭射穿她的胸口吧。
萧橼殷走过来,装作不在意地问:“怎么了?”
“你好厉害啊!”刘韶涵由衷的佩服,这不仅是力气大,还得会使用才行。
叫那些力大如牛的屠夫来,绝对射不中。
萧橼殷很是惊讶:“以前你都不喜这些。”
刘韶涵:“……”
原主啊原主,这么帅气阳光运动型情人,怎么还不喜欢呢?
运动多健康啊。
萧橼殷又说:“之前一看到我舞刀弄箭,你就不喜。”
“之前是我没有想明白。”刘韶涵解释说:“别的地方好,哪有身体好呢?射箭难不难啊,可以教教我吗?”
一阵微风吹过,吹笑了萧橼殷的脸,也吹亮了他的双眼:“你真的想学?”
看看,这大帅哥如此高兴!
刘韶涵点头:“想啊,我不会呢,谁教我呢?”
转过身去,她故意问:“他们谁教我好呢?”
“我教!我亲自教!”萧橼殷生怕随从跟他抢这件事似的,对身后随从说:“你们退下!”
“是!”随从们退到了更远的地方站着。
前方有个什么小东西在动,萧橼殷再次拿起弓箭,小声说:“真儿,快看。”
说着,一箭射出去,一只兔子被他射中。
刘韶涵拍手叫好:“好厉害!有烤兔吃啦!”
她小跑着来到目标正中的位置,兔子被箭刺穿了身子,还差一口气就断气,腿还在蹬几下。
等等!
刘韶涵俯下身,她看到箭镞上面的血,是黑色的。
生物课只学过虾的血是微蓝色,没说过兔子的血是黑色的吧?
“那个……”刘韶涵往旁边站了站,指着兔子说:“它是不是中毒了啊?”
难道是他的弓箭被谁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