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圣域》妙午

72、爱浅了

　　寒冬是强者的世界，更是无情的挑战，它不会顾念你是否怯弱，是否伤心，它会将弱者残忍的抹杀，天空中又掉下了美丽的诱惑，飘飘洒洒的落在树梢，枝头，将地面包裹成了银色。
　　楚秦墨已经好久都没有回过烈火宫了，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可是又增加了些许的陌生。楚秦墨走在烈火宫的峭壁旁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流云姹，她和绘时两个人在这雪地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楚秦墨至从那日之后一直在想姹儿的话，为什么姹儿会说自己不懂她，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楚秦墨若是不懂他还有谁能算的上懂他，她的话并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楚秦墨不是个温柔的人，可是他是个倔强的人，楚秦墨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楚秦墨走进姹儿，三人目光相接，绘时行礼道：“楚大哥。”楚秦墨点头回礼。
　　姹儿说道：“绘时，你先退下。”
　　“是。”绘时退到不远的地方听候吩咐。
　　“有事想和你说。”
　　楚秦墨觉得姹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女孩了。楚秦墨开口问道：“你的伤看起来是大好了。”
　　“好了，想谢谢你赶来救我。”
　　“我们需要这样啊吗？”一时间姹儿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们曾经亲密无间，楚秦墨说过会守护姹儿一生的。
　　“我们都变了，不是吗？我爱上别人了。”他从没想过姹儿说的这件事会发生，他虽然离开了，可是他还是坚信姹儿在等他回来。他明白了衣家堡为什么能拦得住她了。
　　楚秦墨很想问问那个人难道比自己懂她是吗？于是开口道：“他懂你？”
　　“他不如你懂我，但他信我。”
　　“是衣家的人？”
　　“衣君岩。”
　　“爱，你爱他什么，他不过是衣家一个废人。”楚秦墨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久对衣家也是有所了解的。
　　“我不用他为我攻城略地，也不用他为我名垂青史，我只要他爱我，信我，懂我。”
　　“她知道你谁？”
　　“他知道我流云姹。今生是我负了你，可是我不能许你一个来生，因为我来生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楚秦墨不相信这是姹儿说出的话，他不能理解，或许楚秦墨有些无法面对起身问道：“哪今生呢？今生为什么不相守。”
　　“我这样的人能幸福吗？”楚秦墨想起过去的种种说道：“没什么负不负的，当年是我先离开的。”
　　“可是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终究是我负了你。”楚秦墨转身离开，姹儿唤道：“墨。”过了一会抿唇问道：“你爱过我？”
　　楚秦墨呆愣在原地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习惯了是流云姹的男人，习惯了默默守护，可是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这个词好模糊。无情剑究竟有没有情，谁又能知道。
　　姹儿说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对吗？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你能为她背叛天下的人，你就明白什么是爱了。”
　　“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保护你。”说完直接离开了。
　　楚秦墨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她每次伤心时都会看着不远处的背影，看着看着姹儿流着泪，嘴边却在浅笑。绘时过来问道：“少主，怎么了？”
　　姹儿说道：“是我的爱浅了。”寒风袭过留下的只是寒凉。
　　楚秦墨想看看衣君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站在衣君岩的别院的墙头上看了许久后飘然飞下，对正在品茶的衣君岩说道：“你爱流云姹什么？”
　　衣君岩淡然如初的问道：“你是楚秦墨？”
　　“没错。”
　　“请坐。”伴随着请坐的动作是为楚秦墨到了一杯茶。
　　楚秦墨坐下问道：“你爱她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楚秦墨反问道。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爱。”
　　楚秦墨问道：“她提过我？”
　　“是，她说你和吕娆都是她今生最重要的人。”
　　“她，她和你说了吕娆的事？”楚秦墨有些恍惚了，他没想到衣君岩知道吕娆的事。吕娆对于姹儿来说是一块不能揭开的疤，在烈火宫是永远的禁忌。
　　“是，还和我说了杜家的事。”
　　“她不该杀那么多的人。”
　　“她说杜家的人不是她杀的。”
　　“你信她？”
　　“我信她。”
　　“我当时在现场。”楚秦墨想告诉衣君岩他的想法有多可笑。
　　“你信她就是真，你疑她就是假，看见如何？没看见又如何？”
　　“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吗？”
　　“如果自欺欺人能留下她，又有何不可呢？你若爱了，就该接受她的一切。”
　　“即使是大逆不道？”
　　“你害怕过失去她吗？如果你害怕过你就会明白，只要她在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留住她，我甚至可以变成一个卑鄙的小人，更何况是大逆不道呢？你说你看见了，你看见她杀人了，可你看见她的心了吗？她的痛苦，她的挣扎，这些你也看见了吗？”
　　“我……”是啊，自己当时都干了什么？除了斥责还是斥责，我一直用道德在要求她，可是她那时已经遍体鳞伤了，自己看见了，却好像与我无关一样的无视了。楚秦墨想起了姹儿的话‘他不如你懂我，但他信我’，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了，又有什么可怨的。
　　“她问我爱不爱她，我回答不出来，就像你现在问我的一样。”他从没想过会失去流云姹，但当失去的时候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却很快被理智替代了，可是要他忘记却需要一生。
　　楚秦墨明白衣君岩对姹儿的爱远胜于自己，可是心关难过，但他希望姹儿幸福，“你的爱比我深，但你们今生很难相守了。”
　　“虽然她现在拒绝了，但我相信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衣君岩去烈火宫的那天是初冬的第一场雪，雪花稀稀落落的飘落在地面甚至都无法遮盖地面，可是衣君岩的双肩已经布满了雪花，绘时行礼道：“衣公子，少主不会见您的，请回吧。”
　　“我在这等。”
　　这时烈莎说道：“公子，您救了我们少主我们都恨感激您，可是您这样也确实配不上我们少主啊，死皮赖脸的也不太好吧？”
　　绘时呵斥道：“烈莎，住口。”
　　衣君岩淡然的说道：“多谢两位姑娘传话。”
　　绘时回禀姹儿道：“少主，衣公子依旧站在雪中，不肯离开。”
　　姹儿坐在汤池中说道：“雪还在下吗？”
　　“还在下。”
　　“找人给他撑伞，堆个篝火。”
　　“是。”
　　绘时在衣君岩身边堆好了篝火，烈莎和另一个丫鬟分列左右帮他打伞，这时烈莎说道：“我们少主对你还是挺不错的，还叫人给堆篝火，打伞，那时候那个叫牟新的我们少主连问都懒得问。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那个人完全是落汤鸡的样子，我们少主都没说叫人给他撑伞，你该知足了。人应该知道分寸。”
　　衣君岩浅笑的问道：“是吗？”
　　“可不是吗，所以你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给我们添堵了。”
　　“我一定要等到她见我。”
　　“拉倒吧，除了吕……”烈莎停下改口道：“我们可劝不了，你还是主动回去的好，要是少主一会下来肯等会放狠话的。”
　　衣君岩浅笑不语，烈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