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离愁，萦绕心头》higem

22、第二十二章：欲哭无泪

　　璃絮一直听说都城里有所谓的三大美女，可是这三大美女是怎么得来的？这里又不像现代，还有什么选美大会。可是这三大美女的名声，在都城里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除此之外，哪家有小姐有德，哪家小姐有貌，大家好像都相当清楚，如果只是络叶知道那也不奇怪，可是自己的大哥也像是如数家珍一样，这是为什么？她不认为这些女子会天天出来抛头露面，展示自己的风采，那么名声从何而来？

　　十万个为什么在心底没有问完，答案已经揭晓了。

　　上官珥雅，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这天拿着一张帖子，有几分不甘心，有几分不怀好意地来到自己面前。

　　“姐姐找小妹小事？”璃絮问。

　　“没想到连你也有机会参加相国夫人的宴会。”珥雅有一分讽刺地说道。

　　“什么宴会？”

　　“这你都不知道？”珥雅大惊，听语气，像是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麻烦姐姐告知。”

　　“真不知道这事怎么会轮到你！”珥雅虽然是不服气，可是还是把答案讲了出来。

　　璃絮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类似选美大会嘛，都城里官家小姐或者是富贵子弟都可以参加。说是什么交流琴艺，切磋文字绘画，其实不就是看看谁家孩子比较有才嘛。不然，凭什么规定，女子及芨以后方能参加，而且宴请对象没有已为人妻的女子。

　　都城里排名第一是城王府家的千金，据说模样极美，有才有德，爹爹贵为王爷，娶到了她，以后自然平步青云。排名第二的是司徒家的千金，烈炎的亲妹妹。本来她家的千金才艺方面稍差，可是性格温和，有大家风范，再加上她的爹爹实力雄厚，娶了她跟娶了一座金山没什么区别。排名第三的是孙大人的千金，据说当年她14岁那年，惊艳四座，不管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了这三个做榜样，其实这样的比赛真的很简单。无外乎就是看是不是有哪位女子在相貌，德才各方面超过她们而已。

　　“谢谢姐姐告知。”

　　“你还有没有问题要问？别在那天给我们家丢脸。”珥雅其实根本不想理她。

　　“没……有。”其实是有的，不知道能不能不去啊？璃絮在心底偷偷地了问出来。

　　自己又见到他了，上次救小孩的那名男子。在场的名流公子，千金小姐数不胜数，可是要找到他，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位温文尔雅的小姐，这大概是传说中的三大美人之一的司徒丹凤。传闻中，司徒烈炎极宝贝他的妹妹，从小到大始终没有变过。那这对兄妹在了，可是络叶呢？璃絮四处环了一下，确定确实没有他。他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呢？

　　这对兄妹所到之处，回头率真的是高啊。帅哥美女不少，可是既是帅哥美女，品德才行又好，为人不高傲的就不太多了，耳边一直能听到对他们的赞扬，可见他们平时做人有多么成功。

　　美女如王爷府的千金，真的是美女，光彩照人，只是神情有些傲慢，再加上天生的皇室的威严，她的美有点不敢让人直视。而司徒小姐的美则像月光，得体的打扮，言语略有淡淡的羞涩，极是惹人喜欢。论才情，还真是不得不提孙府的千金，绝对的鹤立鸡群，一曲阳春白雪弹下来，目光很高傲地一扫，在座的女子再也没有敢登台献艺的了。三大美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还有哪位千金想一试琴艺？”相国夫人问道。

　　璃絮低叹，现在又有谁愿意献丑啊？这回，真的可以说是献丑了。长得漂亮弹不好的，此时肯定不愿意上去了；那长得不漂亮的，就算是比孙家千金弹得好，那又如何？别忘记了，人家有貌，还有才，怎么算都是孙府的千金比较厉害。不过，如果长相尚可，再能压过她哪怕是一项的话，恐怕已经足够成为新的焦点了。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真的是很好笑，所有的女人都略低下头，眼睛还不时地到处瞟瞟会有谁想当出头鸟；而男人们，也是到处乱看，全是兴致勃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如果谁能用相机把这场景拍下来，一定是个很好的题材，真是越看越好笑，璃絮忍了一下，最后还是笑出来了。

　　她发誓，就算是笑，也笑得极轻，而且头还低下来了，除了周围一两个人能听到，其它人绝对不会发现。这么多人呢，谁会注意她呢？

　　可没想到就是周围的一两个人，把她给卖了。

　　“上官璃絮可以一试。”

　　她听到一个声音，怎么是自己的名字？自己不可能会毛遂自荐啊。那么会是谁？

　　她抬头，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是她的大姐，她一脸计谋得逞的神情。

　　全场马上就像炸开的锅，一下子热闹起来了。上官璃絮是谁？当然很少人知道，包括相国夫人也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请上官家的小姐上台表演。”相国夫人终于说道。

　　她应该怎么办，璃絮一步一个愁啊。真要弹的话，相信自己不会比孙家的千金差，可是自己一向不是想着如何才能避开这些麻烦吗？不然为什么水云坊的刺绣她也不要用真名呢？

　　原来就知道古代的婚嫁很早，现在看也确实如此，所以在座的女子，超过18岁的甚少。谁能在这里表现优秀，其实马上的结果就是，她家的门槛会被媒人踩破。待嫁之日，指日可待。

　　想想自己的出身，再想想自己的那位爹。自从和娘回家以后，爹爹对她还是略有关注的。她不认为爹爹是突然转性，打算对她好了，相反，他应该在算计自己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吧。谁都知道，在古代，联姻是最好的手段，可以相互巩固关系，也可以帮男人直上青云。女人，有时候，其实就是一件礼物罢了。

　　自己不能胜，就算是表现良好也不行。万一真的到时有许多媒人来提亲，爹爹随口答应其中一位，运气好能遇上个年轻适当的，运气不好，说不定就是什么老头的第几房姨太太。

　　原来一直计划，如果真有这一天，她就离家出走。她可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只是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离家，一个女子会很悲惨。这不，她不是很努力地在赚钱嘛！

　　虽然希望不大，还是试试能不能推辞。

　　“参见相国夫人。”璃絮行礼。

　　“抬头看看。哟，上官家的这千金，模样极好呢。”

　　敌意！嫉妒！羡慕！璃絮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什么物品一样被各种目光上下打量着。真的是不舒服，自己没有当明星的命啊，璃絮暗叹。像很多千金小姐，大概是从小到大一直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所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就像再红的明星，刚出道的时候，也不这么星光四射日。美女也好，帅哥也罢，其实除了天生容貌外，还需要的就是长期众人的追捧。可是这条路，璃絮没走过，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还是最近的事呢。就像一朵漂亮的鲜花，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漂亮，没有什么对比，她自己又怎么明白？

　　璃絮在现代的时候不算是美女，从小生活又苦，从来没有讲究过穿衣打扮。来到古代，璃絮的模样是够漂亮了，可是她从小就在尼姑庵，师傅是出家人，讲究的就是无欲无求，被这样的思想影响了10年，又怎么会没有改变？璃絮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能云游四第，去看看一切值得看，想看的东西。

　　“相国夫人见谅，小女子实在不才，学艺不精，不敢登大雅之堂，以免贻笑大方。”

　　“无妨，随意弹一曲就好。”这个时候，相国夫人又岂能放璃絮走人？

　　怎么办，躲不过去，只好弹了。不能弹得太好，弹得太差也不行，最好就弹得平平常常，这样就不会有人关注她了。

　　可是从璃絮练琴开始10年，这样的弹法就没有试过。弹琴最讲究的是心，心在琴中，寄情在琴中，寓意在琴中，琴声方可打动他人。试问，连自己都无法陶醉的琴声，又怎么能打动他人。弹琴是要沉醉的，弹到深入，只能感到自己与琴的交流，旁若无人。师傅是这样教她的，她是这样学的，学得很好，可是问题也就更多。

　　请问要如何把一件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事情做得像是很不熟悉？璃絮弹得浑身不对劲，她不曾这样弹过琴。不能寄予太多的感情在琴上，所以周遭的各种目光感受得相当清楚。想想，就算是现代，平常地如一个小小的演讲会，大到各种公开场合，多的是人因为面对众人而紧张，发挥失常。现在呢，她的思绪要想办法把琴弹得不这么流利一些，这只需要其中一部分就可以了。那另一部分思绪要做什么？当然是东想西想了，她还有时间看看众人的表情呢。

　　先是一个乱音把璃絮的思绪全部拉回到琴上，然后接着很快又错了几个音。弹琴熟练的人闭着眼睛也能弹，就是因为对琴的手感，知道自己需要在哪个地方拨弦。弹琴的指法是一连串的动作，一旦拨错了位置，其它后续的动作当然也会自然而然的一起错了。

　　那乱音是相当的明显，相当的难听，璃絮自己都皱起眉头了，马上听到众人一阵哗然。

　　装不下去了，赶快噼里啪啦地把剩下的曲子弹完算了，还管什么熟练不熟练啊。

　　弹完毕，璃絮顶着头皮说道：“小女子献丑了。”

　　相国夫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愣了一下便道：“后面部分虽然节奏略快，但也算行云流水。”这话真的是让人尴尬啊。

　　回座后，发现她大姐如愿以偿的表情，怎一个郁闷了得啊。

　　璃絮有些头疼，她真的没想让自己发挥的这么失败的。发挥的好，会有很多麻烦；可是发挥的如此不好，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麻烦。如果依先前自己所想，只是在难度部分弹得不这么流利就好，最多人家会评论，上官家的小姐资质平平，但平庸的人最不会被人议论。现在可好了，这个议论说不定会比得好评来的议论更多呢。不用说，自己的大名，怕是很快就会被众人记得了。

　　宴会的最后是其实有点像自由活动，三五成群，也有十几人的小集体。有点像交流会，或者说在这时显示一下自己的谈吐是相当不错的。

　　璃絮选择站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至少现在没有人会上来跟她说话了，看着远处欢声笑声不断传来，璃絮陷入自我思绪中。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至少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个声音传来，把她拉回到现实。

　　“姑娘演这一出戏用意为何？”

　　“什么？”璃絮回头，来人很高，只看到胸膛，再仰头，原来是他，竟然是司徒烈炎。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姑娘的琴艺果真如此吗？”他再问。

　　“不然呢？”她弹这么差，他还能听出她原来的水平吗？如果真是这样，也太强了。绝对不可能，周瑜再世也没本事听出来吧？

　　“在下原本以为，今天都城的美人排名上要加上姑娘之名。”

　　“司徒少爷不是在说笑？”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他怎么能知道。

　　“以姑娘的琴艺，不无不可啊。”

　　不无不可，璃絮真的愣住了。他怎么可能听得出来？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演戏天分，连琴弹成这样了，还有人能看出来自己是在装吗？想想，如果是络叶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如果在现代，绝对是偶像加实力派的，那个演技根本就不需要学！知道自己比不上，可是有差这么多吗？

　　“小女子不明白司徒少爷所指。”

　　“明人不说暗话，还是上官小姐非牛毛断的琴不能弹呢？”司徒烈炎笑了一下。天，真的很好看，本来以为他是不拘言笑的，如此阳刚的脸，笑起来这么大气。连笑都能这么气派，璃絮心中低叹。

　　“牛毛断？！”璃絮惊了一下，马上低呼：“雅芷琴行也是你家开的？上次，那掌柜说的少东家……是你？！”

　　“嗯。那只是自家经营的一点文雅之地而已。”烈炎点头。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司徒家京城首富，是多少代的事啊，最老字号的店是他家的又有何奇怪的。

　　“这……怎么说呢……。”这回应该怎么答？是应该答上次是他的错觉，还是答这次是？

　　“在下洗耳恭听。”

　　“一言难尽，不过这不是在我预料之内。”璃絮叹了一口气，能不能别问了？

　　“那就不勉强姑娘了，不过在下想知道，还有机会听姑娘弹琴吗？”

　　“是牛毛断就行。”璃絮笑了。听听，这才像男人嘛，知道什么叫做不应该问的不问，不应该说的不说。

　　“一言为定。在下先告辞了，希望姑娘所言之事不会让在下等太久。”烈炎客气一番后转身离去。

　　其实这事还真没有让司徒大少爷等太久，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天晚上

　　“你把老夫的脸丢尽了。”上官威大怒。

　　唉，果然自己今天这一行为给自己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请爹爹息怒。”

　　“你娘亲才情极好，又弹得一手好琴，怎么你没学会她半分？”

　　“这……。”应该怎么答？她不是故意的吗？还是她当初太紧张了？

　　“爹爹我从来没管过你，但没想到你会这么不才！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明个就给我去雅芷琴行请个师傅学琴。三个月后我亲自考查！”

　　“啊，这，爹爹，要娘教女儿不行吗？”

　　“你娘教了你10年也没教你出点成绩，肯定是她平时惯着你。这次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三个月，自己看着办！”

　　“是，爹爹。”

　　璃絮无语，真是欲哭无泪，原本想省事宁人，现在可好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